唰！
一剑刺来。
这是第三次排练，青叶不可能把握不住时机。
她连忙闭上眼睛。
没了。
除了轻微的气流，再感应不到任何事物。
一秒后。
她有点不敢相信地重新睁开眼，正好看见苏牧完美的收剑动作。
不可能啊！
凭优秀的职业素养，让她拍摄完了最后一幕。
然后，她一声不吭，立马低头查看刚才的录像。
从头到尾，播放一遍。
与前两次没有差别，同样惊艳的一剑，剑意几乎破屏而出。
“凝而不散……”
她喃喃自语。
一开始她就搞错了。
这一剑，非是朝着一人而去，而是……凝炼在区区一个镜头的范围！
她失魂落魄地看向其他人。
“不错啊。”
“这下全拍到了，不过……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最后这里镜头是不是得抖一下更带感？”
无知者的幸福？
看同事们激烈讨论，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并不那么真实。
青叶把手里的摄像机交还给李大福。
她又看向苏牧。
苏牧也发现了她的视线，朝她笑了笑，依旧那么可爱、且人畜无害。
她抬手，扶着额头，闭上眼晃了晃脑袋。
再睁开眼睛。
还是那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咪。
太不真实了。
她羡慕地朝还在讨论要换什么角度、场景才配得上这一段表演的同事们看一眼。
真好啊。
若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就什么烦恼也没有。
她默默走到一边角落，掏出手机，拨一通电话。
不一会，电话接通。
“喂？有事？”
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慵懒的女人。
“emm……”
“嗯？”
“这件事有点离奇，我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先确认一下……我……应该没有在做梦吧？”
“你拿我寻开心呢？有话快说！我这边在砍人呢。”
只听那边隐约“嗤”的一声，好似是剑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莎莎你说，有没有人可以做到……只对镜头挥出一道剑意。”
“镜头？”
“摄像机的镜头。”
“你在开玩笑？”对方第一反应是不信，过一会又说，“具体什么表现？”
“就是……抗摄像机的人只要闭上眼睛就完全感觉不到，但看录像里能完完整整感受到。”
“不可能，你……确定没看错？”
“比你上周给我演示的那一下更加凝实。”
“你人在哪？”
“你教教堂。”
“我马上回去。”
又是一剑连骨带肉削成两半的声音。
这声音青叶很熟，和这闺蜜打电话的时候偶尔会听到。
一般代表……她认真了。
对方酷酷地说了一句：“等我。”
“好的。”
挂了电话，青叶顿时感觉轻松许多。
虽然她还是没有搞懂。
但是……
她把这一份困惑转移出去了！
反正她是业余的，刚才接电话这妹子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人家可是光明教现任圣女。
可厉害了。
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有望冲击传奇级，被内部誉为数百年来最有潜力的圣女。
最擅使剑——这也是光明女神的偏爱武器，不然圣舞也不会有舞剑的成分不是么。
未来可期，属于将来有机会获得“剑圣”头衔的强者。
彻底放弃思考后，青叶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
红朝苏牧摇摇头。
没收集到有价值的情报。
她仗着年纪小，童言无忌，试探性地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由于读心的特殊性，并不需要获得别人正面答复，只需要旁敲侧击提及“圣水”等关键字即可。
但很遗憾。
这一伙人，真的就只是请来的“外包团队”，一群泛信徒，除青叶稍微了解一些无用的内幕消息外根本获取不到有价值的情报。
苏牧并不失望。
还不到时候。
等真正拍摄的时候，免不了要借用地方，那时与他们接洽教堂方面的负责人应该会知道点东西。
按他们现在讨论的节奏，恨不得申请在教堂正殿的神像前拍摄。
如果真提出申请，到时候能拍板决定的人级别一定够吧？
苏牧在考虑要不要表现得更出格一点，给大家多一点信心，再刺激刺激这伙快要从“光明教泛信徒”转变成“苏牧教泛信徒”的“专业团队”。
接下来，就没苏牧什么事了。
他坐一边，淡定地看其他人关于各种拍摄的细节争论不休。
表演者的表演已经没有半点瑕疵，下面的议题当然就是如何能最好地给观众呈现出这一出表演。
这其中有很大学问。
看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便知道。
“远景！一定要远景！天人合一懂不懂？这协调感，这流畅度，不全拍下来多可惜！”
“屁！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一定怼脸拍！就这模样，不多拍几个特写对得起女神大人吗！”
“就不能……都要吗？”
十分热闹，争论得不可开交。
自觉刺探不出更多消息的红赖在苏牧身边，在众人不时投来羡慕的目光下懒洋洋地把脑袋埋在苏牧的大腿间。
她眯着眼睛，火红的狐狸耳朵被苏牧捏手里一搓，便像小狗一样歪着脑袋往对方手心里蹭。
那边正在讨论。
从头到尾无所事事仿佛是个局外人的妆娘抬头看了一眼这边，甚是羡慕，喃喃道：“我也好想当苏牧小姐的狗啊。”
此言一出，激烈的争论立马停歇，众人朝她投去敬佩的目光。
“你们继续啊，看我干什么？”年纪轻轻的小妆娘有些奇怪地说道。
“你……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
“……”
其他人虽然没说这话，但看那只小狐狸又嘚瑟又惬意的模样，觉得……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变态是挺变态的。
但……
算了。
这触犯刑法。
在红枕着苏牧的大腿，快要被撸到睡着时。
舞蹈室闯进来一位意外之客。
白衣女子，面容精致，身姿窈窕。
持一柄长剑，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行动如风，却不失优雅。
她一进门，便只奔青叶而去。
步伐还不错。
一边撸狐狸的苏牧暗自点点头。
相比晴空年长不了十岁，但功力高出可远不止十年。
这大概就是寻常人眼中的……天赋异禀。
女子拎着剑，风风火火来到青叶面前，只问了一个字：“谁？”
青叶笑而不语，抬起手，指向不远处坐着的苏牧。
女子转头看向苏牧。
“嗯？”
苏牧不解地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