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大夫领着猫猫和狐狸两只护士重新出现时，过路的病患、护士和医生纷纷射来能杀人的目光。
死刑！
甲级战犯！
但谢大夫无所畏惧，风风火火从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视线穿身而过。
“上车。”
带着两人来到一辆普通的白色四座轿车前。
苏牧不懂汽车品牌，不过看着平平无奇的外观应当是很大众款式，唯一可以称道的优点是车身很干净。
谢大夫拉开驾驶座的门，自顾自钻了进去。
苏牧和红坐进后座。
“要去光明教的教堂吗？”车刚发动，红询问道。
苏牧看向前面的谢大夫。
谢大夫一边猛盘方向盘倒车出库，一边回答：“是，虽然说是教堂，但是除了朝拜外一些商业合作的谈判也是在那里进行，主要负责人一般是教会的神甫或主教等等。”
“啧。”
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见苏牧投来好奇的目光，解释说：“这些信徒的脑回路一般比较……嗯……清奇。”
苏牧了然，点点头。
对于可以读心的红来说，当使用一个疑问来刺激其他人思考时，总能顺着这个源头不断追溯抵达一个明确的解释或者悖论。
但宗教信徒不一样，任何问题对部分狂热的宗教信徒来说都可以被解释为“神的意志”。
红不喜欢，也就很正常了。
驶进大马路，谢大夫用手机开启导航。
“……距离目的地17.8公里。”
不远不近。
龙城交通状况良好，即便算上途中等红绿灯的时间，不过二十分钟出头便已经行驶过最后的一道跨江大桥，来到这座龙城最大的教堂。
还在桥上，便能望见高耸的建筑。
来到脚下，一抬头，精美华丽的雕镂清晰可见，加之拱门、尖顶和纤细的框架，共同构建出这座大气磅礴、威严满满的巨大教堂。
清净。
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
少有车辆进出，前来光顾的游客也多是两两成对，显然大多数并非是出于很虔诚的目的前来朝拜，更大可能只是来参观而已。
“都1999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信教。”红吐槽道。
“嘘。”
谢大夫在停车场里停稳了车，转过身，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噤声，说：“待会见到人了别乱说话，不然没法压价。”
他只负责把苏牧带到这来，苏牧要怎么解决问题他不管，但他自己当然也想趁机整一点比零号圣水更优质的圣水。
这不冲突。
三人下了车，走出停车场，来到教堂的正门广场。
“走这边。”
谢大夫带着两位小助手走向侧殿。
红凑到苏牧身边咬耳朵道：“听说光明教教堂里的神像特漂亮。”
苏牧眨一眨眼睛。
他……其实看过。
复活的第一天，和提亚一起去商场的时候，传单上印的应该就是所谓的神像。
走进侧殿的大门前，红拉着苏牧的手趁谢大夫不注意溜到另一边，远远地瞅了一眼正殿里面的神像。
神像颇为巨大，足足十米高，是一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做祈祷状的女人，阳光正好能透过正门上方的彩色玻璃窗倾洒在神像上，立在正中央接受信徒们的朝拜。
明明如此巨大，五官、身材比例、甚至服饰上布料的细节都一丝不苟。
象牙一般的白色，沐浴在阳光下更显圣洁。
“喔~，好漂亮。”红不禁赞叹。
说罢，她转过脸，歪着脑袋，仔细端详苏牧的五官，迎上那双略带疑惑的猩红色眸子若有所思地说：“为什么……感觉和你有点像。”
“……”
他放弃了思考。
其实，让红知晓本身是无所谓的，但毕竟还要和这个教会的人打交道，万一红说漏嘴或者以非常规方式透露了这一秘密。
一定会牵扯到许许多多的麻烦。
苏牧只能说是光明教至高神的原型，却并非是光明教至高神本身。
这话有点绕口。
光明教的创立者，以及后续吸引进来的信徒，对自家宗教的“神”长年累月来已经形成了一套内部的解释，尽管大部分解释都可以从Su（即四千年前的苏牧）找到相匹配的点。
那么，不妨想一想。
假若神……真正出现，当神的意愿与教义相违背时，究竟是会直接推翻几千年来坚守的教义，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剿灭敢冒认神的名号的伪神？
“大夫在等我们。”苏牧抬手，指向侧殿的方向。
“啊？”
红回过头，果然见谢大夫隐隐有不耐烦的迹象，只好作罢不在深究苏牧和神像的相似处，拉上苏牧匆匆又跑了过去。
进入侧殿。
“知道他们的神叫什么名字吗？”红又和苏牧说悄悄话。
什么？
苏牧用眼神询问。
这他真的不太清楚。
“光。”
“……”
“噗！要变成光什么的，感觉好中二，为什么不叫中二教呢？”红压低声音耳语道。
啊这……
是黑历史吗。
他曾经，好像……的确有说过类似“变成光”之类的话来激励追随者们。
光怎么了！
变成光不好吗！
“这样不也挺好吗。”他面无表情说。
闲聊时。
一个穿白袍的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看装扮应当是此处的神职人员。
他双手合十，行一个和正殿神像动作相仿的礼，问候道：“谢大夫，好久不见。”
谢大夫开门见山道：“我前几天在x信上和你说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现代社会，当然不会等到会面的这一刻才开始商谈，之前谢大夫已经通过x信和这位神甫交流过，希望对方能提供更高纯度的圣水。
神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目光扫过谢大夫身后的两个小跟班，在那只白毛红眼的猫猫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好强的既视感……
谢大夫介绍说：“这两个是我的助手。”
“噢，这都有两个助手了，看来……谢大夫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神甫先恭维了一句，停顿片刻，接着说，“不过，更高纯度的圣水的事情……”
“不行？”
“也不是不行。”
“你直说。”
“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但是，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位负责此事的主教。”
“现在？”
“当然，这边请。”
神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三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