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是切磋，实际则是单方面教学。
莫说这位小圣女现在只是“天纵奇才”，哪怕再过几十年她已成长为一代宗师，对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只需一剑。
他们比的并非实战，而是抽象的“剑意”。
所以，一剑便足够了。
苏牧不怕她厉害，只怕她不够厉害。
就像旁边的围观群众。
在他们眼中，只看到爱由莎莽上去了。
然后。
未挥剑，便被秒了。
牛逼啊！
再然后呢？
没了。
他们只知道圣女很厉害，而苏牧赢得如此轻松，自然更加厉害，但却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剑究竟哪儿厉害了。
毕竟是外行人，只看个热闹。
好在这位小圣女算是内行。
见她如此反应，苏牧就知道这事稳了。
先不管他一番苦心有没有白费，但至少对方的好奇心一定被吊起来了。
他没有管这位失魂落魄的圣女。
挽个剑花，收剑。
动作一定要优雅、要帅。
美感很重要。
接着朝一旁吃瓜群众走去。
青叶端着摄影机，镜头对准款款走来的苏牧。
苏牧主动询问：“再排练一下吗？”
“啊？”
青叶舍不得放下摄影机。
太漂亮、太好看了 ，一帧都不想错过。
再排练？
她心说这还需要排练么？
反正她挑不出苏牧的毛病。
不过，转念一想，精益求精当然不错，表演者没有提升的空间，但他们拍摄团队或许……还能想办法再提升一下。
退一步说，多保留一些影像资料也是美事嘛！
苏牧其实没有想这么多。
他主动提出加练，只是为了制造机会而已。
……
苏牧拉上拍摄团队继续忙活。
另一边，爱由莎傻站在原地许久。
青叶同这位圣女的关系十分要好，反正她明确和其他对圣女状态有些好奇的人说了没有关系。
加上与圣女切磋的当事人苏牧也没有任何表示。
门外汉们自然不再多问。
舞蹈室空间足够，留一块地方给这位圣女发呆也不影响排练。
爱由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恍惚间，她好似瞥见了宇宙的终极奥秘。
一阵机灵。
终于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紧握剑柄。
还好，没有丢，长剑依旧在她手中。
再猛地转头，看向给予她巨大震撼的某人。
于众人拥簇下。
表演动作漂亮，也十分配合。
偶尔还露出迷人的微笑。
毫无威胁的模样。
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这完全超出她的理解范围。
等等。
她……想理解什么？
是那一剑？
还是那个人？
她无意识地扫视周围。
目光落在唯一清闲着的小狐狸身上。
不由自主地迈动双腿，朝对方走去。
她有些拘谨地坐在红的旁边。
“红。”
小狐狸开口。
“嗯？”
“名字。”
“哦！我是……”
“爱由莎，前面说过了。”
“嗯……”
圣女被打断了思路。
她和红并排坐，这位置刚好能看清苏牧的一举一动。
“圣女？”
爱由莎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狐狸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
圣女很好说话，不过口也很紧。
但很可惜，后者对红完全没有意义。
出于好奇心和求知欲，她一整天都和红坐在一起。
是夜。
华灯初上。
教堂高耸建筑下的阴影中，多了两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一只浅蓝色的猫，和一只火红的狐狸。
“教堂的地下有条密道，每周一的晚上十点整，会有工作人员下去取圣水。”
狐狸嘤嘤几声，用心灵感应与猫咪交流。
正好，今天是周一。
“读心不止是读取语言吧？”苏牧问。
“啊？嗯。”
红点点头。
读心的本质是读取大脑的思维活动，而语言只是前者经过梳理总结后的具体表现。
举个例子。
若一个人很愤怒，心中怒骂“tmd”。
红可以读到这句“tmd”，同时也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怒火。
这也是为什么她讨厌人多的地方。
自由快乐的人只是少数，普通人往往俗事缠身，多数时间被负面情绪包裹。
苏牧说：“读我。”
“啊？”
红纳闷了。
她现在不正在读嘛。
不然，他俩咋交流的。
“太浅层了。”
“唔。”
她联想到了什么，不由脸红。
好在她本身毛发就火红火红的，看不出来。
“想什么呢，让你和我同步，咱们潜行进去。”苏牧抬起爪子往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反正猫猫拳不痛不痒。
“啊……哦。”
她大概知道苏牧想要干什么。
稍微集中注意力，思绪如触手蔓延，“扎”入猫咪的体内。
没有丝毫阻力。
这代表……对方对于自己没有任何防备。
再接入感官、思绪。
红还是第一次。
不过，顺利得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方面的天才。
没过几秒便成了。
共享感官、队内语音。
以及，最重要的，共享技能！
除非需要特定器官或特殊能量的“限定技”，因思绪相联通，可以借助对方的经验和指挥来施展一些自己本不会的技巧。
当然，红完完全全是个挂件。
“好，出发。”
苏牧“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潜行方面，狐狸本不如猫，何况没这方面经验的红根本就是个笨比。
但现在！
她也“嗖”地跟上，就像一个真正老练的潜行者。
身形如鬼魅，于黑夜中穿行，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好耶！”
红开心极了。
顶级潜入。
给她一种自己很厉害的错觉。
虽然明知是错觉，但至少爽到了！
光明教真的很不景气。
夜晚九点多，对现代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教堂里，却基本没有前来参拜的信徒了。
只剩一些内部的神职人员。
无人巡逻，只有几处出入口有人站岗。
另外需要注意的便是……随处可见的摄像头。
但没有关系。
狐狸和猫，体型都小，何况苏牧这次从谢大夫那讨来的是超小型的变身药水。
避开摄像头，再绕过警卫，循着红从圣女脑海中读出的大致方位。
不一会，两只小毛贼便借着夜幕的掩护溜进一幢建筑，走过一段漆黑的走廊，来到了所谓的密道入口——一扇厚重的铁门。
没有灯，一片黑暗。
苏牧带着红躲到一旁，伏在地上，耐心等候：“还差二十分钟左右，在这等等。”
红学苏牧一样揣着手手，挤到旁边趴着。
地板有点凉，但猫猫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