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牧再打开门，已经穿上衣服了。
提亚一听门响，便投去视线。
龙脊骨已消耗殆尽。
刚才她进去时，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看见。
依旧娇小，并未因此而长高一公分。
猫耳和猫尾也还在。
似乎没有变化。
至少提亚分辨不出来。
粉嫩脸蛋，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很不错。
双目有神，猩红如宝石般闪闪发亮，却带有一丝毫不遮掩的疲惫。
提亚刚想问。
便如同失足一般，往前扑倒。
嗯？
身体先一步行动，张开双臂，上前一步稳稳接住。
柔软、暖烘烘的，像一只大猫咪。
她僵硬片刻，手臂小心翼翼环住，半蹲着，让这只大猫咪软趴趴地把下巴搭在自己左肩，再抱起来让对方娇小的身子挂在自己身上。
脸颊被毛绒绒的猫耳蹭到，几缕柔顺光滑的银丝从领口的缝隙溜了进去。
香气扑鼻。
若说它浓郁，却又不刺鼻，不过于甜腻。
若说它寡淡，却充斥着感官，诱人想要轻咬一口。
她轻轻拍打后背，用撸猫的手法顺顺毛。
“提亚~——”
声音软糯，有气无力。
“我在。”
提亚稍微抱紧了一些。
“我饿~——”
“……”
呆滞。
这……
所以，其实是饿过头，站不稳才倒进她怀里的吗。
声音这么嗲，也只是因为饿过头没有力气了。
提亚冷静下来了。
“好饿。”
“稍等。”
她抱着这只大猫咪，转身朝厨房走去。
“嘿嘿。”
“你笑什么。”
“融合龙骨成功了，不可以笑吗？”
“……可以。”
对哦。
提亚才想起来正事。
她抓住苏牧的猫尾巴，捏一捏。
“嗯？”
尾巴末梢象征性地甩了甩，没有挣脱。
“有什么变化吗？”
“变强了！”
“……”
“骨骼的强度大幅度提升，固定了基本形体，只差用凤凰血淬炼血肉就能真正算个人了。”
苏牧这么说，提亚还是不能理解。
就……
加强，到底加强到哪一步呢？
专家级？大师级？还是传奇级？
苏牧的情况确实没有那么简单，对于普通的修行者来说成长路径是线性的，总是从更低级别到更高级别一步步成长。
那么，对境界已经到顶点的苏牧，力量……是否存在完全不一样的诠释呢？
提亚把苏牧扔到客厅的沙发上。
“喵？”
咸鱼猫猫趴在沙发靠背上，眼巴巴地看向饲养员。
“我去做饭。”
说罢，提亚转身进了厨房。
融合龙骨确实不轻松。
这一过程，可以理解为将自身骨骼的主要成分置换成龙骨，即对于越脆弱的生物洗精伐髓的效果也就越显著。
这根龙骨的成色极其优秀。
相应的，其转过的过程也越剧烈。
痛死他了！
他没有偶像包袱，于是……叫得很凄惨。
结果嘛……
苏牧歪头，试图透过厨房的门看到里面正在忙碌的提亚。
一日不用凤凰血淬炼血肉，他就无法有效地凝聚魔力，按照通常的划分并无法达到第二能级。
力量……是个很有趣的概念。
什么决定境界划分？
实战强弱？
像现代的分级标准，根据具体表现进行划分，甚至可以使用具体参照物，比如1吨TNT爆炸的效果对应什么强度的攻击。
似乎很合理，但流于表象。
或像上古时期，使用每一能级都有明显感悟上的里程碑来区分。
达到一个新的境界，不代表瞬间拥有相匹配的力量，却意味着进入了一条崭新赛道，就好比原赛道的人还在比拼赛跑这边就已经开始飙车。
也不全对。
若要顺着这根绳子往前摸索，找寻到事物的根源。
力量的境界，最根本是心灵的境界的投影。
只可惜，极少人能觉察到这一本质，而少数隐约摸索到边缘的人反倒更可能会因此而困惑，饶进一个永远也走不出来的迷宫。
“吃饭了。”
厨房里走出来的提亚招呼道。
“好~。”
……
龙城第三医院，地下实验室。
“你是我的实习生助手，天才少女，16岁，龙城医科大少年班，生物医学专业研究生在读，沉默寡言， 除学习研究外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行么？”
谢大夫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端详端端正正坐着的猫猫。
双膝并拢，两手放置在膝盖上，乖巧可爱，仰着小脸与他对视。
“没问题。”
苏牧比一个ok。
“笑容收一收，你是三无人设。”
“噢。”
苏牧收敛微笑。
“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这么亮，太耀眼了。”
“行。”
瞳孔瞬间失去大半的高光。
妙啊！
这不就更萝卜特一样吗，想怎么调整就怎么调整。
“把这身衣服换上。”
谢大夫指了指摆桌上的一套崭新护士制服。
“好的。”
苏牧拿起制服，却没有立即行动，抬头看了看谢大夫。
“嗯？”
“你不回避一下？”
“啊……哦！对了，你现在是我这儿的实习生，叫我boss、大夫或者老师都可以。”
“好的，大夫。”
实验室里没有更衣室，谢大夫只好先出去，留苏牧在更换上了这套护士制服。
很正常的职业装，不可能是情趣款。
没有白丝。
不过，龙城第三医院财大气粗，不可能让自家的护士穿太难看的制服，加上苏牧本身出众的外貌条件以及袖珍版更增添一分可爱。
“啪啪啪！”
再见到苏牧的谢大夫忍不住鼓掌。
好看。
形象好、气质好。
关键还是个优秀的研究素材。
如果他什么时候真有这样的助手该多好。
“走，进货去。”
他没有拖泥带水的习惯，大手一挥直接带苏牧出门。
“大夫。”苏牧亦步亦趋跟上。
“嗯？”
“我实习工资多少？”
“一千五。”
“嘶——”
“怎么？”
“吸血鬼。”
谢大夫耸了耸肩。
进电梯，上楼。
来到一层。
过道上往来的病人、护士和医生，皆朝谢大夫投去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知道谢大夫这一号人的，眼神中有些许诧异，仿佛在说“想不到你小子竟是这样的人”。
两人刚出走正门。
迎面撞上一只毛发火红火红的狐狸。
谢大夫停下脚步，挥手打招呼：“哟，早上好，小红。”
看来他俩认识。
按照这位谢大夫的喜好，红可能是另一个观察对象。
红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穿着护士服的三无苏牧看。
苏牧眨一眨眼睛，即维持三无的设定，又姑且算是打过招呼——反正红可以读心，他也没有说话的必要。
“你们要去干嘛？”她好奇地问。
“啊，这个……”
显然，谢大夫根本不用往后说，对方提问同时已经用读心从他脑子里get到有效信息。
原本遇见两人前百无聊赖的小狐狸顿时来了劲：“带我一个呗！”
谢大夫道：“可你今天……”
“老谢你也可以做心理咨询的吧。”
“是可以，但是……”
“不就是穿护士服嘛！我可以的！”
说这话时，红眼神炽热地看向苏牧。
所以说……
有读心术的人，在面对不介意被读心的人时，交流效率真的非常惊人。
“行。”
苏牧点头。
带上一只会读心的狐狸，打探情报好像会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