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叼着红顺利地溜了出来。
目的已达到，没有再跟着那一高一矮，出了密道便分道扬镳。
一头扎进绿化带，把昏迷的小狐狸放地上。
他伸出猫爪，扒拉两下。
还没醒。
呼吸均匀，只是不时挣扎两下。
看来那一下烧得很疼。
但应该问题不大。
纯精神冲击，抗过去就没事了。
他也挨了一下，不也马上活蹦乱跳了吗。
俯下身，猫耳贴狐狸胸口。
心跳稳定。
再凑近脸，鼻尖微动，嗅一嗅。
没有危险，只是暂时昏迷不醒，睡一觉应该就能好。
苏牧放心了。
抬头。
月正圆。
该回去了吧。
不然，提亚会担心的。
再低头看睡成一头死猪的狐狸。
嗯……
只能带回家了。
凤凰血没有到手。
只有“圣水”是远远不够的。
潜入到“取水处”对他来说很简单，但要突破最后的防线好像难度有一点高。
最后那一面墙，其上面的防护与外面相比就如皓月与萤火之别。
他猜测里面的禁制应当是光明教全盛时期的高人设下的。
今非昔比。
信徒数量锐减，意味着更难找到有潜力的苗子。
不仅宗教如此，任何一个组织也要遵循这一规律。
一般情况下，天才是巨大基数堆出来的。
今天一整天，他接触到的神职人员不算少，其中不乏有“主教”级别的高阶神职人员，但其中最强者也未达到第二能级。
比如刚才的老者，距离第二能级依旧还有一段距离。
就……很寒酸。
那这样就非常奇怪了。
红虽然差点坏了事，但刚才仓促一瞥也并非全无建树。
至少让苏牧感知到里面那只凤凰是……第三能级！
能级的跨越绝不是简单的力量的堆叠。
到第二能级，已能够突破自我的局限。世界好似与自身融为一体，心念所至，万物便化为自身意志的延伸。
而第三能级，以凡人的眼光来看，与神明没有任何分别。
所以，即便是全盛时期的光明教，苏牧也不认为他们具备将墙那头的那只凤凰困住的实力。
听老者说的话，这事已经持续了一千年之久。
奇怪。
在……等什么人吗。
……
苏牧又叼起狐狸的后颈，夜色的掩护下离开教堂，来到大街上。
不到十一点，对现代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有别于教堂的冷清，街上车来车往，更有一队骑机车的暴走族大声喊着“芜湖”飞驰而过。
马路对面的不远处，便有一家不断闪烁着霓虹灯的夜总会。
歌声飘出老远，热闹极了。
看看人家。
苏牧回头，看一眼没人气的教堂。
差距太明显。
算了，反正不关他的事。
他们信仰的是光明女神，和他苏牧又没半毛钱关系。
叼着小狐狸，往上掂了掂。
一路小跑，来到最近的红绿灯路口。
等到红灯，路口停了一排车。
快转绿灯时。
苏牧“嗖”地蹿出，后腿一蹬，跃上一辆顺路的银色小轿车的车顶。
“砰！”
可怜的小狐狸头被磕了一下。
还好车里正用很大音量播放重金属摇滚，无人察觉到车顶来了两只搭便车的小家伙。
苏牧把红放下，又扒拉两下。
小狐狸虽然皱着眉，吃痛地捂脑袋，却还是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这不能怪苏牧。
毕竟他就这么小一只，叼着不比他小的狐狸，行动多有不便，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事情。
嗯！
……
“23：30”。
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提亚又一次放下手机。
很晚了。
苏牧还是没回来。
她低下头，扫一眼大腿上翻开的书。
已翻到末尾，第357页。
书名叫《圣者传》，写的是Su和他弟子们的故事。
很无聊，充斥着臆想与不靠谱的传闻，只是一个毫无才华的作者蹭热度骗稿费的拙作。
但她还是看完了。
要出去找找吗？
今天的早些时间，苏牧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今晚可能会晚一些回家。
可是……
现在也太晚了。
她食指在书页上轻敲几下。
她小时候，可从来不被允许这么晚回家。
但是。
苏牧又不是真正的小朋友。
提亚有些纠结。
她确实没有立场去约束苏牧的行为。
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她合上书，将这本“废纸”放在茶几上。
但果然还是不放心。
经她观察，上神也并非无所不能。
所以——
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还是出去找找吧。
刚走到玄关。
“咔。”
门锁被打开。
接着大门被拉开。
“呀？”门外的白毛猫猫很意外地看着她，“这么晚要出门？”
提亚没有回答。
她微微眯眼，盯着对方怀里抱着的小狐娘，沉默不语。
是公主抱。
睡着了？
为什么这么亲昵的样子，还把手臂环在苏牧的脖颈上。
嗯。
还蹭了下脸。
苏牧抱着小狐狸，小心地侧过身走进门——本来就不太聪明，再磕头人要被磕傻了。
提亚语气有些生硬地说：“本打算出去找你。”
“出了一点小意外，嗯……这家伙昏过去了，只能先带她回来。”
苏牧踢掉自己的鞋，穿上拖鞋，再把红的鞋子也给摘了。
把睡得正香的小狐狸抱去沙发。
提亚跟到沙发旁，蹲下身，把手放小狐狸的额头上，一边问：“被袭击了？”
确实，这孩子的识海有一点混乱，像是遭受了程度不太清的精神冲击。
“没有。”苏牧摇摇头，“算是找到凤凰的位置了，就是……情况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凤凰啊。
提亚下意识瞥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圣者传》。
Su有很多弟子，不同种族，来自五湖四海，真正践行了“有教无类”的理念，这一点在学术界基本没有争议。
关于Su的伴侣，却众说纷纭。
首先，仅仅是有无伴侣这一问题，神学家和历史学家们就争论了几千年都没有一个定论。
这本《圣者传》的作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Su的伴侣是一只凤凰。
杂七杂八的理由扯得很多，并引用了许多不靠谱的野史，其核心观点是——凤凰很美、也很强大，这两点和Su再般配不过。
提亚觉得他在放屁。
虽然……她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凤凰。
她把这些奇怪的联想赶出脑海，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