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红两眼放光。
虽然她自己本身就是狐人。
但是,撸自己肯定没有撸别人来得愉悦。
一边问,另一边动作没停下,上下其手,又是搓脸蛋又是揉猫耳。
“体质差异?”
苏牧半真半假地答。
他倒没有半点担忧,也没有多想,所以绕过了红的读心。
其真正原因,在喝下药水之前他早有预料。
这具肉身并不稳定,和那头尸体已经被打扫干净的怪物反而有几分相似,受到变形效果影响引发一定程度的突变是极可能出现的情况。
比如现在,多出一对猫耳和一条尾巴。
“饿了。”
“嗯?”
红被迫中止撸猫。
变形术的消耗还挺大的。
苏牧一说,她立即也感到一阵饥饿,何况对方和怪物打斗消耗一定比她大得多。
苏牧说:“想吃荷叶包饭。”
“?”
“坐公交来的时候,最后一座天桥附近的左手边有家荷叶包饭。”
惊了!
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晚饭了吗!
红下意识摸摸口袋。
如果太能吃的话,可能会有一点难养。
毕竟她只是只没有经济来源的未成年狐!
“走,去吃!”
很快。
她们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很严峻。
不亚于怪物的威胁。
那就是——
在屋檐上下不去了!
之前,为了良好视野,时刻观察事故发生地的最新情况,特意挑选的一幢五层楼高的房屋。
还是个人字形不能通向楼下的屋檐……
她们原本在“人”的一撇的末端,往外一探便是足足距离十五米的地面。
红束手无策。
她收回视线,缩了缩脖子,求助地看向苏牧。
苏牧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也没办法呀。
这一回,红听得非常清楚。
“不是吧……”
“也不一定,可以试试。”
苏牧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
耳朵和尾巴不是白长的。
他轻轻一挥手臂,便明显感觉力道和掌控度远胜以往。
大致相当于地球上的业余跑酷爱好者和常年不运动的废宅的差距。
他俯在边缘,低头扫视一遍。
或许是为了防贼,墙壁上没有太多凸起砖石结构。
目光迅速锁定为数不多的几个落脚点。
可以!
勉强能安稳落地。
“稍等一下。”
苏牧挥挥手,示意红让一让。
弯腰、下蹲。
右手勾住屋檐边缘,单手吊起全身的重量,慢慢将自己放下去。
体重足够轻。
再加一倍……
也不成问题。
悬半空中,下肢前后摆动,抓准时机松开手、往墙壁的方向一跃。
红趴在上边,目瞪口呆望着苏牧像猫儿一样一会儿蹦一会儿爬沿着外墙顷刻间顺利抵达地面。
但是……
她喊道:“那我要怎么办!”
“我马上上来!”
于是,苏牧又折返上去,把某只不会爬墙的笨比狐狸背了下来。
“对哦,狐狸是犬科。”
“嗯哼?”
“如果是猫科的话,应该会爬墙。”
“犬科就不行嘛?”
“没有,犬科也挺可爱的。”
……
要加班了。
提亚静静地立在一旁角落,看同事们忙碌不已。
无人打搅她。
这倒不是她在摸鱼。
这起事故被定性为黄色预警的III级(较大)灾害,现场必须至少有一位“大师级”坐镇。
事实上,她刚一抵达,便察觉到灾害引发者的气息已经消散。
死了?
看现场,应该如此。
但直觉告诉她罪魁祸首应该没那么简单。
不管是哪种情况,现场大概率(保守估计)不会出现二次袭击。
但很可惜。
即便她有100%把握给出这个判断,程序上她也必须一直等候到灾害预警解除。
基本可以理解为“陪同加班”。
提亚转头,目光移向别处。
大片房屋倾塌,多处废墟发现残留黑色不明体液和血肉。
体液和血肉的初步鉴定结果已出。
是某种合成兽。
如此巧合,令她不得不联想到某位暂时借住她家中的某位上神。
不知是否有联系。
她不会占卜,也不懂预言法术,自然无法判断。
思绪既已飘到某白毛幼女身上。
哎——
要加班。
忧愁转瞬即逝。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有“不喜欢加班”的心情。
为什么呢?
她陷入沉思。
如果不加班,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再过不超过十五分钟,就可以到家。
苏牧会在家里等自己吗?
啊……
如果他一直等着,自己又一直没回去,会不会饿着?
似乎……
有点过虑了。
毕竟是上神,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
所以——
都怪这个幕后黑手。
她眉头微蹙。
合成兽的残留气息,约莫在大师级上下。
那么,按照常理推断,其幕后黑手的实力极可能达到传奇。
打不过。
呼。
她闭上眼睛。
还是老老实实冥想吧。
她决定听从苏牧的建议,不再追求让自我“脱离”,而是去感受自身与万物之间的联系。
目前……暂未有收获。
不知过去多久。
“提亚老师。”
有人叫醒他。
提亚终止冥想,睁开眼。
是个刚入职不久的后辈,穿一身帅气的制服,既阳光又青涩。
当然,在提亚眼里仅仅是:普通成年男性人类,不入流。
注意,“不入流”仅指其实力未达到“专家级”,并不包含任何贬义或歧视。
在安全局像他们这样的行动部门,称呼其实比较随意。
年轻一些的,叫小x。
年长一些的,叫x哥、x姐。
再年长些的,叫x叔、x姐(咦!?)。
毕竟是办实事的部门,且万一真遇到状况还得靠真刀真枪的干,没有太多的办公室政治和其他讲究。
但提亚一来,事情又变得麻烦了一些。
叫小提、小亚?
实力相差悬殊,哪怕对方不介意,这么叫自己也怕折寿。
叫提亚姐?
一来提亚比较高冷,好像没这么亲密;二来把人给叫老了,再怎么说提亚的外表也只是个少女(其实实际年龄也不大)。
也不知是谁开始,叫了一声“提亚老师”,后来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叫这个称呼。
“嗯?”
“这边已全部处理妥善,刚解除警戒,提亚老师您辛苦了。”
“嗯。”
下班了。
一小时后。
提亚终于回到家,在家门口看到一只蜷起身子睡着的十分眼熟但又有一点微妙差别的……白毛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