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愿意!苏公公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可以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沈丘毫回答的不犹豫。此时此刻,在他心里被惩罚的感觉比死亡还要糟糕一千倍!
如果苏牧能阻止他受到这样的惩罚,即使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他也会接受苏牧对他的一切要求!
于是,沈丘就全身被清洗干净,换上一身新的衣服,打扮得像一个文人书生,只是这气质和环境属实不配。
沈丘走进牢房,坐在桌子前,开始抄写文件。
他不理解,难道这位苏公公把他从地狱的折磨中救了出来,只是为了让自己帮他工作?
为什么是他呢?沈丘不知道。但是为了不再被生死折磨,他愿意做任何事!
渐渐沈丘发现了,他所抄写这些文件都是他曾经做过的事犯下的罪行。
他熟悉上面的内容,受害者的许多供词都与他有关。
他记得自己把人的四肢砍断,装进坛子里供人娱乐;他记得自己把别人的牙一颗一颗地敲碎,然后把他们卖给一些禽兽作为泄欲的工具;他还记得自己把孩子的腿敲断,舌头拔掉,赶着他们去街上乞讨……
他的罪行罄竹难书,关于他的案件档案厚厚一摞。
这还是因为很多人已经无法叙说自己的冤屈了。足可见沈丘都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情。
这些无助、被奴役和残疾的妇女和儿童,他们的恐惧和恐惧、仇恨和愤怒、绝望和尖叫隐藏在这本档案中。
虽然沈丘对这一切非常熟悉,但他从未从受害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到目前为止,沈丘只知道如何制作供人娱乐的“活玩具”,以获得更高的报酬。
但他不知道一个没有牙齿的人怎么能在嘴里嚼食干硬的食物,也不知道人的四肢被切断后,神经仍然留在四肢被切断的地方,他们会无比痛苦。
沈丘一个接一个地抄写,起初,他认为受害者就像盘子里的肉,或者是母鸡被杀时的样子,但情况慢慢改变了。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些人和他一样活着。
尤其是在遭受了十多天的笑刑之后,他真的很讨厌酷刑者。当他害怕杀人时,他成了被杀的人。
随着连续抄录档案,沈丘的心情越来越压抑,开始整夜无法入睡,没人知道是什么无缘无故地困扰着他的内心,为什么他现在不能平静下来。
然后苏牧拿走了他抄写的所有文件,又给了他一堆文件。
这是那些受害者被迫害前的生活记录。
它记录了他们被带到黑暗之前的生活,他们多么快乐,多么幸福,有着心爱的父母和可爱的孩子。
他们可曾会想到他们有一天会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而打破这一切的这个人,几天前还在叫嚣着,为自己争辩着,不肯认罪!
苏牧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习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要让沈丘彻底沦陷,成为行尸走肉,为自己的罪行所道歉,所愧疚;他要让沈丘负罪一生,成为最强大的行尸走肉,成为他苏牧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说句实话,用这样的人去送死,苏牧一点都不心疼。活着只是为了让他们有意义地去死!他们就是炮灰,就是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的幽灵!
日复一日的抄写后,沈丘终于倒下了。
有人曾经说过,所谓的悲剧就是把一件事的美描述给你,然后在你眼前把它打破。
沈丘就是这样。他是个孤儿,从来没拥有过那种平凡而幸福的生活,那是他心底的向往。
他从没想过他折磨过的人会有这样的过去和生活,而他,将他所不能实现的,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了。
当苏牧发现沈丘的精神异常后,立即命令狱卒分层次进行昼夜严密监视。
果然,沈丘将衣服撕扯成布条绑在一起在牢房里上吊自杀。
他立即被看守的狱卒救了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死?”沈丘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苏牧站在他的旁边。
看着沈丘的眼睛,苏牧平静地说:‘因为你不配,你还没有为他们做出任何偿还,你必须为你给别人造成的痛苦回报一百倍!”
从那时起,沈丘就没有继续自杀了。
当他被带回狱房时,他的桌子上没有留下任何文件,只剩下一大叠白纸。
“把你所有的错误,你所做的和你所想的都写下来。”苏牧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
苏牧从监狱出来后,对跟着他的魏明说:“他写多少你撕掉多少。我没叫他停下来,就让他继续写。”
沈丘花了很多时间去写供词。这一次,时间更长。
这是关于他对他人的残忍和他自己的忏悔。
沈丘一次又一次地写,没完没了。
魏明很惊讶,他每次写的东西都比上次多。没过多久,魏明就再也不能把整堆文件撕碎。
而沈丘还在继续。
魏明很惊讶沈丘竟然变了一个人!
不休息,不吃饭,不睡觉,而是持续写着这些东西。
有一天,看守忘了把灯油装上。但第二天早上,他发现沈丘用指甲把供词刻在牢房的墙上。
“接下来对他打算怎么办?”魏明找到苏牧。
苏牧只是让他继续,就像永无休止没有尽头的机器。
看到这里,狱卒和魏明已经在监狱里害怕了。
他们可以折磨别人,也可以杀了一个人。然而,没人见过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沈丘终于停了下来。他呆坐在牢房的中央,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太阳。
魏明急忙报告苏牧。
苏牧回到牢房,看见沈丘抬起头来。他眼中的寂静和绝望就像灰烬。
在这些眼睛里,没有疯狂,只有无尽的痛苦,像一个黑暗的深渊。
“告诉我,我该怎么补偿他们?”沈丘像个垂死的人一样问苏牧。
听到沈秋的话,苏牧忽然笑了,“跟我来,我带你杀死世界上所有像你这样的豺狼!”
此后,世界上再没有了沈丘,而是多了一个叫“苏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