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管家有什么事情找本督?”苏牧微眯着眼睛问道。
他嘴中的管家留着胡须,面色微白,双眼上挑是个极其尖酸之相。
管家看着苏牧笑着抖动胡须,拱手说道:“方才锦衣卫来府中查封让老生有些受惊,还望督主不要见怪。”
“这是给您的东西,还望督主仔细品阅,莫要落入其他人之手。”
递过来的是张细小的纸条,苏牧伸手接过,便看到管家施然走向府中。
他盯着管家的身影好一会儿,低下头看着纸条。
“用九,初。上六,大,吉。”
用九自乾卦,上六乃是坤卦。
若不是记忆中这管家来历不明,他定然不会让他这般离去。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他初来这个世界很多事情还没有了解,冒然行动只会令自己陷入困局。
“群龙无首,龙战于野,大之吉。莫不是这背后之人想插手太子之争吗?”
苏牧将纸条揉捏成团,随后扔进水池中直到纸团消失。
虽然记忆有些残缺,但是朝中之事他却还是能知道的清楚。
大魏皇帝朱恽在位十几年,至今未立储帝。
几大皇子中,大皇子朱荣,二皇子朱景竞争最为激烈。
朝中多数老臣对于朱景极为赞誉,他平时为人忠厚,又负有仁厚之名,在民间的声誉也是极佳。
若不是有大皇子压他一筹,恐怕这储帝之位早让他得了去。
而大皇子平生喜爱刀槍,宫中多是蛮武之辈,性格豪爽颇为将军们的欢喜。
军中之士多有支持者,在储帝之争中也不曾落过下风。
如今这人却是想他帮助大皇子,不知到底有何用意。
苏牧沉默片刻,随后也不恼苦这些琐事。
兵法之说,不动如山。与其愁苦思索,不如静待事情的发展。
“来人。”
门外匆忙进来一名侍卫。
“去把那个小女孩给本督带来。”
苏牧想起了之前遇到的孩子,觉得她或许是个突破点。
“督主哪个孩子?”侍卫好奇的问道。
“那个秦家的孩子。”苏牧说道。“不可让旁人知道,你可明白?”
“是!”
侍卫退去,苏牧慢步走入这座东厂督主府邸。
也不愧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年轻便做了督主,一手捞钱的本事也是不俗。
便是苏牧这走进看到的,都是些外面难得的珍品。
便如那房檐周围挂着的灯笼,却是精雕细琢,旁人难以看到的精品。
这庭院中的假山碧水,布局优雅没有大量的花费也是难以做到。
更不用说这池中的锦鲤,色彩润泽,模样灵气。
非大富大贵之人难以豢养。
也难怪前身会被人抓.住小辫子,气急攻心一命呜呼。
对于这座府邸的记忆,苏牧还是能够隐隐感觉到。寻着习惯,便来到庭院。
原本因为锦衣卫的到来而缩在后院的侍女们也开始活动,比起初来倒是多了些许人气。
“老爷。”
几个姿色不错侍女行礼,看着苏牧的表情都带着爱慕。
苏牧颔首,踱步走向客厅。
“要是能做老爷小妾,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凭你,别想了。”
“虽然老爷不能人道,但能做个侧房我都愿意。”
几个侍女看到苏牧走远,互相悄悄议论。
在这个督主府中,侍女们讨论的最多的便是这个府的主人。
苏牧坐在客堂上,叫人倒了些茶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随后又命人拿来账本,细细查看了翻。
“老爷这是要干什么?”管家闻言赶来,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苏牧。
“你们去将这些东西统统封存,我有用。”
苏牧用毛病将账本上的奢侈物品勾画,抬眼看了管家一眼说道。
等到仆人出门,管家看了下门外便盯着苏牧。
“你莫要惹王爷生气!”管家见苏牧未理会,有些恼怒的说着。
“放心,本督自有分寸。只不过叫人逮住了痛脚,得割点肉。”苏牧瞥了管家一眼,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却让王爷放心,他所说之事本督定当鞠躬尽瘁。”
“哼,你可要记好你说的。要明白,你的一切都是王爷给的。没有王爷,你什么都不是!”管家一掀衣袖,出了门。
王爷吗?
苏牧轻抿一口茶水。
看来这大魏的皇室之争,也是复杂的很呢。
等到侍卫将秦沐婉带来,苏牧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年纪大了。
小姑娘长得水汪,像潭清泉,让人眼睛不由自主便看了过去。
长长的眉睫如同大扇子,衬着她那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
五官小巧精致,活似个瓷娃娃惹人怜爱。
“督主,秦家的孩子带来了。”
“你下去吧。”苏牧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端着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姑娘。
“你说你可有冤?”
“秦家一家三十八口人皆是冤魂。”
秦沐婉抬起小.脸看着苏牧,小贝牙咬着下唇,颤抖的眉睫看得出她有些紧张。
“秦宁一口药医死了三皇子,你可知道,这冤也是难平的。”
苏牧笑道。
“大人明鉴!我爷爷绝不可能医死三皇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秦沐婉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
“大人您也受到这案子的拖累,民女觉得可以帮大人一点忙!还望大人能够帮我爷爷翻案!”
说道这里,秦沐婉眼睛藏着泪水:“我秦家世代行医,不能让名声无缘故葬送在爷爷手里。”
“哦?你觉得你可以帮我什么?”苏牧有些好奇的看着秦沐婉。
那秦沐婉盯着苏牧看了半晌,从怀中掏出包裹着东西的丝巾。
“这是爷爷当时带回来的。”
她望着苏木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