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回到府中，退去侍女后.进来从房顶上翻进一个黑衣人。
他背对着黑衣人，欣赏着墙壁上的佳作，似乎没注意来者。
“督主。”黑衣人拜在苏牧身后。
“可有什么线索吗？”
“回禀督主，管家行踪极为谨慎，很少留给人空闲之处。属下无能，怕惊扰了他，只能看到他进了春风楼。”黑衣人有些羞愧的说道。
“春风楼？”苏牧念着这个名字。
“是的督主，这春风楼是个风雅之地，京中很多贵家子弟都喜欢去那里听小曲。还听说她们每年会举办什么头牌选比，都是些年轻美貌的女子。”
听到手下这么说，苏牧倒是明白了这春风楼是什么地方。
不过是个郎情妾意之地，倒是个消息灵通的好地方。
毕竟往来了各家子弟，对家里的消息肯定略知一二，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朝廷之中很多重要的事情。
“你跟随魏明多久了？”
苏牧转过身摩搓着手指平淡的问道。
“属下跟随魏大人已经八年了。”黑衣人老实的回答。
“八年了，你到也算是忠心。”苏牧有些感慨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属下，属下以前是个贼。幸得魏大人知遇之恩，才没有吃牢饭。”
黑衣人说起自己的身份一点犹豫，但还是很坦然交代了自己的身世。毕竟在大魏，贼寇往往都不招人待见。
“这么看来你还有点本事的。”苏牧说道。
“督主过奖了，属下也就脚上功夫不错，和督主前日那一箭比起来，却是自愧不如。”
“那你可知这燕安的大理寺中，有什么冤案？”苏牧提起这件事，却是因为他想组建一支暗地组织，有什么能比得了冤案的罪人更可靠的呢？
前身废柴倒是无人在意。
如今满朝上下，盯着他苏牧看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大人便是问对人了，属下在锦衣卫也有些年头，自然知晓那大理寺中的一些事情。”
黑衣人说道，语气里带着自信。
“管家那里暂时不用派人，你去帮本督整理一下大理寺的案子，本督明天去皇上那里说一说。”
苏牧望着壁画沉思，无论是那个背后操纵他的王爷，还是算计他的黑手。
这些威胁他生命的人都不是他能容忍的。
想要活着，那么只有那些人死的彻底了他才安心。
一旦他的真实身份暴露，大魏虽大却是容不下他苏牧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
苏牧看了眼黑衣人，对方知趣的从窗户翻出消失在夜色里。
“进来吧。”
看到进们的却是那个秦家的小丫头秦沐婉。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苏牧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秦沐婉端着东西，将其放在苏牧身旁的桌上。
然后抬头看着认真的说道：“我看到督主深夜还没休息，就煮了点药膳给督主补补身体。”
药膳吗，苏牧看了眼一旁热腾腾的汤水，不禁有些好奇的说道：“你还会医术？”
“跟爷爷学了好多年，只可惜我笨，没有爷爷那本事。”秦沐婉有些伤感的回答。
“你年纪还小，将来未必不能超过你爷爷。”苏牧端起那碗药膳，也没有拒绝小姑娘的好意。“过去的事情便已经过去了，你若是还纠结，那么以后又该如何？”
“若能给秦家昭雪平反，我便要离开燕安，可能会到别处开个医馆。”
秦沐婉听到苏牧的话平静了下来。
“倒也是个有趣的姑娘。”苏牧想着露出一丝笑意。“你将来如果打算离开燕安，本督便给你配个护卫。”
“另外秦家之事，本督也在查。不过本督倒是有个疑惑，不知道秦姑娘能否回答一二。”苏牧看着秦沐婉说道。
“督主直说，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能帮助到督主的，哪怕是付出性命。”
秦沐婉眼神含着倔强，很难想象她几个月前却是个千金小姐，父母手上的珍宝。
“这止血草和冬兰菊混合，真能置人于死地？”
“止血草和冬兰菊？”秦沐婉咬着指头，随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我倒是在爷爷的医书看过来这类。”
“这冬兰菊本是清热解毒之用，止血草有着止血疗伤效果。两者虽说没什么危害，但若是混合在一起却是能够刺激人的五脏，如果用量过度，加上饮用者的身体问题，确是可以令人猝死。”
“督主大人的意思是？”秦沐婉若有所思的望着苏牧，话并未完全说出口。
“世界上未必没有其他药物能够冲突，这三皇子……或许就是这样出事的呢。”
苏牧看着小姑娘笑道。
“这……会是谁这么大胆。”秦沐婉失神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天下你想不到的事情，却是多着呢。”苏牧走到秦沐婉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在府中可还住的习惯？”
秦沐婉被他摸头的动作弄的愣住，脸颊微微一红，点点头。
“姐姐们对我照顾有加，并没有欺负我。”
“我送送你吧。”苏牧将大氅披上，出门时却是一阵寒意袭来。
正是冬末春初，霜寒未歇，吹来的风都能吹到人的骨子里。
他望着秦沐婉瘦小的身子，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督，督主。”秦沐婉在苏牧怀里结巴的小声喊道，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羞涩的看着他。
“晚上有点冷，还是不要感冒了。”
苏牧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八十大寿的老人，更没想到这个时代女孩子们早熟的心思。
他只不过将秦沐婉看做自己曾经的孙女，不自主的做出宠爱的动作。
“你怎么脸这么烫？”
“有些热……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