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吕布……”
朱娣安静的坐在苏牧身旁看着他,极其认真的听着苏牧讲故事。
等到苏牧说到三英战吕布后,见他没有再说下才回过神来愣愣的说道:“苏公公怎么不说下去?”
“殿下。”苏牧笑道。
“天色不早,殿下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免得让人担心。”
朱娣听到苏牧的话,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没人关心我的,父皇也不喜欢我。”
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草屑拍打干净,抬起乖巧的脸有些渴望的看着苏牧。
“苏公公,我,我下次还有机会听到你讲故事吗?”
她说话都那么小心,明明是大魏皇女,却过得这么谨慎。
苏牧看着朱娣的模样,面容如月,虽尚幼却能看到她往后的风华绝代。
大眼睛里带着期待的情绪,像他曾经养过的那只猫,令人不忍拒绝。
“只要殿下想听,便可随时来找臣。”苏牧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就答应了她。
皇宫之中行.事,一步之差就足以陷入万丈深渊。
他作为司礼监权臣,在宫中也算得上是个炽手可热的权贵人物。
和朱娣若是时常来往,大抵会让人产生误会。
皇家之事千丝万缕,或许还会害了她。
“我苏牧南征北战多年,若是连个小姑娘都护不住,那还有什么脸面苟活。”苏牧目送着朱娣离开,随后起身前往司礼监。
想到他来宫中多时,却无一个太监过来问候。
可想前身是何等的无能,也亏得有张好看的脸和某些人的需要,才得以在宫中活下去。
否则恐怕早就死于非命。
“苏公公。”
“公公贵安。”
穿着锦袖,端着瓷具的宫女们从苏牧身边经过。
看向他的时候,每个宫女都带着期翼的神色。
被选入宫中为宫女,除了某些别有目地的,很多都是不得已入宫。
长宁宫五年放一批宫女出宫,这些宫女出宫之时都已经是年近三十。
对于这个早婚早育的时代,三十岁已经是对宫女们最大的不幸。
很多宫女受不了寂寞,会找宫中太监对食。
而苏牧无论样貌还是权力,都是宫中顶上的人物。
暗送秋波之女不胜其数,其样貌美艳的也不在少,若不是身份限制,恐怕前身也难耐得住寂寞。
苏牧温尔笑着点点头,没注意那些幽怨的目光,走向不远处红墙高粱的居处。
“苏公公可真是个冷情的人。”埋怨的宫女低下头。
“什么苏公公,明明是督主。”
一旁的宫女扯了扯她的耳朵,笑意妍妍。
“督主这般人物,怎么会落到宫中成了不阳之人。”
也有人看着苏牧的背影,轻叹了惋惜道。
却不管他人如何议论,等到苏牧走进司礼监时,十二监掌印却是一人未到。
连带司礼监之中秉笔太监都落下不少,似乎都不将苏牧这东厂督主放在眼中。
苏牧也不恼怒,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情况。
作为批答奏章,总管宦官事务之处。
此刻却丝毫不见忙碌之景,多有太监勾眉结舌,嬉笑闲话。
没人看到站在门口的苏牧。
“哎哟,大胆!不知道这是……”一名太监低头撞在苏牧的胸口,随后瞪着眼睛看向苏牧。
眼神中的傲还未消退,他木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大胆?”苏牧摸着手指,冷然的看着他。
“我,小,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还望督主饶命!”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所有人才注意到苏牧。
整个司礼监瞬间寂静无声。
“目无王法,拖出去,杖刑五十。”苏牧从他身旁走过,话虽平淡却让太监整个人失了神。
“苏公公,这怕是不妥吧。”
穿戴鲜明的胖太监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苏牧。
“有何不妥?”苏牧眉毛轻挑,颇有趣味的说道。
“此人不过因为事务匆忙,而不小心冒犯了您,何必如此重刑。这五十杖下去,他这命都去了半条。”
胖太监的话藏着针,护着太监的同时又在说苏牧的不仁。
“本督的话却还有疑问吗?”
苏牧没有回答他,看着房中的太监平静的说道。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牧的话。
“若无疑问,便执行吧。”
太监们犹豫了片刻,随后两个人不情不愿的起身,将这太监的左右手抓.住拖向院外。
不久,大院外面便传来惨痛的哀嚎声,伴随着阵阵木棍的声音令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他们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苏牧,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心谨慎却又身居高位的公公。
“本督的话,以后不需要说第二遍。”苏牧坐在红漆木椅上欣然说道。
胖太监却是一脸涨红,眼睛里泛着恶毒。
“若再有人敢违抗,这人便是下场。”
茶杯噔的敲在木桌上,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肝提了起来。
“当然。”苏牧话锋一转,笑道。“本督也不是那么不尽人意。”
“不如设下规矩,以后免得有人在违背。”
轻描淡写,不过片语便将几名太监手中的权力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