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陆为正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您为何不……”
苏牧向自己的府邸走去，这几个月原身都没有回来过这里，为皇帝吩咐的任务奔波。
那阴柔面容之人走在苏牧身侧，嘀咕着说出自己的不满。
“他不是个好东西，难道我们就干净吗？”苏牧站住脚步冷然道。“底子都不干净的人，本督暂时没必要和他死斗下去。说到底两家依靠的，不过是皇上的情意。”
“督主说的是，小的还是没督主这般聪慧过人。”这人献媚的赔笑道。
“你跟随我有几年了？”
“两年了，督主。”那人听到苏牧的话，小心翼翼的凑到苏牧身边说道。
“两年了啊，这算算时间过得挺快。”
苏牧打量着院子，冷淡的叹了口气。
“念在你曾伺候过本督，要么你离开京城，要么本督留你个全尸。”
“督，督主？！”这人吓得面色发白，结结巴巴的看着苏牧。“属下，属下不知道做错何事。”
“把他给本督拿下。”苏牧没转过身，看着屋内的情况淡然说道，身后两名侍卫互对一番，随后左右扑向他，将他两臂扣押擒拿住。
这人倒是没有挣扎，他看着苏牧的身影有些不明白，原本温细的声音变得极为粗狂：“某家不明白，督主是如何发现的？”
“很简单，你随我两年，东厂皆知你是不阳之人。你虽然常刮胡须，扮做女儿状态，但嘴角的胡渣痕迹却是很难消除，可知这太监和常人的区别？”
苏牧背着手，温笑着道，话语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寻常太监年岁长会有皮肤白嫩，手指纤细的变化。你虽然脸面上做的不错，却难掩饰五指的粗糙。非寻常习武之人，很难做到你这样。”
“那杯茶是你端给本督的吧？但是你没想到本督竟然会没死。”
说到这里苏牧嘴角泛起讥讽。
“本督还想看看你能耍什么戏，你倒是迫不及待了。你主子没告诉你，做事要做到极致吗？”
这人听到苏牧的话，低着头沉默了良久，再抬起来时已然是个方正的国字脸，丝毫不见之前的阴柔模样。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藏的这么深。”他叹了口气，脸上浮现懊恼的神色。“倒是我太过心急，乱了计划。”
说着这人看向苏牧，懊恼神色尽去留下嘲笑。
“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气。”
他手臂突然暴起青筋，宽大的衣袖被他撕碎。
“哐——！！”
左右两边侍卫竟然在那一瞬被生生按在门上，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让他扭断脖子。
“保护督主！”
附近的侍卫见如此情况蜂拥而入，将苏牧护在众人之中，持着兵器把这般凶恶之人团团围住。
能护卫苏牧的东厂侍卫大抵也都不是寻常之人，在对方暴起的那瞬间，便已然抽刀护在苏牧的身边。
“下次！定然取你这太监的狗命！”熟练的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刀，寒锋闪过划破两名侍卫的脖子。
身形如燕，在众人来不及围困之时便跃向远处的房顶。
“抓住他！有刺客！”呼唤声响起，原本护卫着苏牧的东厂侍卫怒视那人。
“下次？哼。”苏牧看着对方即将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拿弓来。”
接过侍卫递上的弓箭，苏牧指尖搭在其上便知晓这弓的力度。对着那个翻上房屋的身影，苏牧慢慢拉满弦。
嗖——！
箭如脱缰野马，呼啸着划破半空。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背后，翻滚着跌下房屋。
“督主好箭法！”
侍卫们瞪大眼睛的看着苏牧，他们从未想过，那个看起来废柴无用的督主大人竟然也会有如此高明的箭术。
这种诡异角度的箭法不是寻常一两日可以练成的。
苏牧将抖动的弓扔给一旁的侍卫，转身进到府里。
“就让那人去找他的背后主子，我倒要看看谁想要本督的命，你们再给本督查查这几天止血草和冬兰菊药材的出入情况。”
“所有药铺都不能放过，宁可错杀，不可余留。”
侍卫们听到苏牧的话，纷纷跪在地上大声应答：“是！督主！”
不过片刻时间，这些原本还未附心于东厂的下属便被苏牧的举动收服。
若是之前对于这个只有颜值的司礼监公公还存有二心，那么此刻苏牧一箭便立了地位。
无人再敢轻视他，也让苏牧的命令得到了极大的执行力度。
“这四人为本督而死，便要好生安葬，费用从那五万两中扣除。”苏牧看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
他虽然见惯了厮杀，但到底不是个冷血的人。
“若是家中有妻儿老小，还得好好打理。东厂的兄弟，即便是死了，也不能任人欺负。”
苏牧看着身边的掌班严肃的道。
这番话令在场所有人眼前一亮，他们看向苏牧的目光都带着些许灼热的情绪。
能追随如此之人，即便是赴死也是值得。
在这个世上，最值钱和最不值钱的都是人命。
“督主放心，属下纵使粉身碎骨，也不会令我东厂兄弟心寒！”掌班的紧紧抱住双拳，望着苏牧斩钉截铁的说道。
“粉身碎骨就不用了，还有本督在，以后用得着你。”
苏牧从大氅下慢慢举起修长的手，随后便看到不远处慢慢走来的身影。
“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退下，苏牧才看清楚来人，不禁眯起双眼：“不知管家有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