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果然被兴师问罪

  苏牧将丝巾包好,随后看着那个躺在卧椅上的小姑娘,那张嫩白的脸上却是眉头紧皱。

  本是个童真玩耍的年纪,却是有着这么深重的心思。

  从身上解开大氅,轻轻盖在秦沐婉身上。

  想着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了。

  “老爷。”侍女们在门口恭敬的问安。

  “等厅中那孩子醒了,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不可怠慢。”苏牧慢声说道。

  “是,老爷。”侍女们慎重的点头,又有些好奇的想看看客厅,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自己老爷如此上心。

  苏牧出了府邸,侍卫们早已经备好了轿子等候他。

  “去长宁宫。”

  轿子向着远处巍峨的帝宫行去,白鸽从督主府内飞出,周围少了些许歇息之人。

  …………

  “不是说这苏牧死了吗?!哪来的消息!让本官丢了这么如此大的颜面!”

  锦衣卫内,陆为正坐在虎皮椅上怒视着下方。

  众人跪在地上不敢吱声,平时威风八面的千户如同秋风中的蝼蚁,瑟瑟发抖。

  “本官不仅失了钱财,还叫苏牧这狗太监抓了把柄!哼!你们递上来的好消息!”陆为正一拍桌子,原本结实的木桌崩裂出丝丝痕迹。

  “谁传的消息,给本官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拔老子的毛。”

  陆为正瞪着下面众人,咬牙切齿道。

  “遵命!”锦衣卫众人纷纷喊到。

  而此时的皇宫内,苏牧站在身穿日月星辰袍的中年男人面前,安静的看着他。

  男子面色有些苍白,却是眉间带着威严,显然常年身居高位。

  他手持着毛笔,在纸上写着。

  整个宫殿内都显得格外冷清。

  “说吧,怎么回事。”男子放下毛病,端起手中的纸吹了口气。

  “回陛下,确有此事,但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苏牧看着男子平静的说道。

  “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便霸占了赵家十万两,不得已便抢了锦衣卫五万两?朕怎么不觉得你是不得已呢。”

  这男子正是大魏皇帝朱恽,年不过半数,却已经显现出疲态。

  “你是朕最相信的内臣,却让朕有些失望。”

  “陛下,臣的确有苦衷。”苏牧看着朱恽说道。

  “你说。”朱恽放下字画,慢步走到苏牧的身边。

  “朕倒是想听听的你的苦衷。”

  “陛下可知内库如今尚有钱财多少?”

  苏牧稍稍低下头,问道。随后不等朱恽回答便自己说到:“内库之中财物,所统计之数不过百万。除去今年所纳入,竟然不足半数。”

  朱恽听到苏牧的话,愣了半会儿,盯着苏牧有些干涩的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千真万确陛下。”

  苏牧从怀中掏出折子,递给朱恽。

  看着朱恽犹豫的接过折子便继续说道:“陛下可曾知道,光以内库中的财物,支撑长宁宫之用已经实属勉强,加之各种可克扣私吞,能用到的不足三成。”

  “而仅仅以臣所查获的财物,却已经过五百万之巨,却还不算那些珍奇之物。这些臣都已经存于库中,陛下大可亲自查看。”

  朱恽的手越发颤抖,他看着折子上的内容,气的双目直哆嗦。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狠狠的将折子拍在桌子上,咬着牙愤怒道。

  “这天下还是朕的吗?!朕堂堂大魏天子,内库之物竟然不如一介内臣贪取!”

  “陛下息怒。”苏牧连忙说道,面色上是急迫的关切之情。

  “臣之所以假做贪取之姿,不过是想为陛下充实内库,做臣之本分罢了。”

  说道这里,苏牧神情有些哀伤。“却叫陛下如此看轻臣,是臣之罪。”

  “是朕误会你了。”朱恽深深了口气,看着苏牧歉意的说道。

  “陛下能明白臣的忠心便好,只是这外卿臣子实在过分,竟然敢窃取陛下之财务。”

  苏牧试着加了一把火,抬眼看了下朱恽。他低着头,衣袖之下神色了然,对此并不在意。

  “查!这般千刀万剐的!忘了当年祖宗的刀口血海!竟然敢贪到朕头上!”朱恽听到苏牧的话愤恨的说道。

  写下一道圣旨递给他,附上一枚金色的腰牌。

  “你可去军营抽调百名好手,充足东厂之用。朕要让这群贪官知道祖帝的手段!”

  “还有这锦衣卫的五万两,你既然充入东厂做费用,朕就不追究。但是给朕查查这锦衣卫哪里来的钱财,哼,陆为民。”朱恽冷哼一声,望着窗外说道。

  “陆贵妃那里……”

  “你大可自行查办,陆贵妃那里任她也不敢插手。”

  “陛下,这宫中之人,恐怕有不妥。”苏牧欲言又止,恭敬的看着朱恽。

  “你是朕的内臣,这些事还需要朕教你吗?”

  朱恽皱着眉头看着苏牧,语气有些责怪。

  “臣领命。”得到朱恽的口谕,苏牧便恭敬的告退。

  他走出宫门看着守备森严的皇宫,只觉得这朱恽空有大志却毫无皇帝的能力,好好的天下给他折腾的不成样子。

  里外失了人心,却又对所有人保持猜疑之心。

  这样的帝王,注定不能给天下带来昌盛,亦如那明末之帝。

  想到这里苏牧看着手中的金牌和圣旨,他将府中的奢侈物尽数冲进帝宫的内库,也不是没有什么好处。

  手中有权了,又怎么会担心没有财呢。

  顺着帝宫的白玉石路漫步,路过花草处却看到不远处树下坐着个少女。

  穿着黑色纤腰衣袍,长发垂髫,格外静谧。

  她手中拿着的书籍苏牧倒是看得清楚,却是本民间的白俗小说。

  这少女正是朱恽的四女儿——朱娣。

  也是皇后生的三个孩子之一。

  大魏王朝开国皇帝便是女帝,大魏近千年也出了不少名留青史的女帝王,皇子皇女中谁都有可能成为帝王。

  “四殿下。”苏牧温温一笑说道。

  “啊!哎呀!”

  朱娣手忙脚乱的将书收起来,面色微红的看着苏牧。

  语气有些结巴的看着他:“我,我没有看。”

  她在诸多皇子中比较笨拙,学习不如其他皇子,不受人待见。

  连朱恽都对这个女儿不喜欢,以至于在宫中显得毫无地位。

  “殿下可是喜欢看演义。”苏牧没有揭穿她,只是笑着问道。

  “演义?演义是什么?”朱娣被苏牧的话吸引,她抬头看着苏牧好奇的问道。

  “这演义,就是民间流传的俗话小说,殿下若是想听我倒是可以说个一二。”

  “我,我可以吗?”朱娣眨着眼睛期待的看着苏牧。

  她是极的可爱,睁着眼睛就好像求.欢的小喵咪,让苏牧不禁有些想揉揉她的头发。

  “当然可以,殿下若是想听,臣自然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