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虽大,但毕竟还是瞒不住事。
不过半夜时分,整个帝宫便传开了苏督主革了两名公公的职。
听说那薛贵妃气的连摔了两个花瓶,半夜赶去朱恽那里吹枕边风。
苏牧看着文书,听到许之在一旁说着这事情。
“督主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许之有些担心的看着苏牧。
怪罪?
苏牧瞥了眼,似笑非笑的放下文书说道:“陛下圣明,又岂会因为这种事怪罪于我?”
他那五百万的赃物现在就在皇帝的内库中,有了钱这皇帝又岂会轻易责罚他。加上那背后不知所谓的王爷还需要他,只要他不自己作天大的死,基本上别人拿他也没法子。
“你无须担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许之看到苏牧毫不在意的样子,稍稍放心下来。
…………
薛贵妃在朱恽那里碰了个避,憋着气回到寝宫之中。
还未进门,便看到穿着锦绣衣,戴着纱帽的张玄苦着脸站在那里。
“娘娘。”
捏着绣花指,张玄小步跑到薛贵妃身边。
“娘娘,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苏牧这厮纯属公报私仇,说革小的职就革。这宫廷之中仿佛就他苏牧一手遮天,连娘娘的都不识。”
声音里带着呜咽,张玄捂着嘴做出伤心的模样。
若是旁人看他,定然起鸡皮疙瘩。
怎奈这厮长得不错,白面秀眉,阴柔中带着娇弱,也是招嫔妃们喜欢。
薛贵妃皱着眉叹了口气,随后安慰张玄说道:“那苏牧革了你在司礼监的职,本宫明天去请皇上,让陛下调你去印绶监,也做个清闲的活。”
张玄听到薛贵妃的话,感恩戴德的哈着腰说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你跟本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事情本宫还是能办到的。”薛贵妃揉揉眉头,有些疲倦的说道。
她虽然现在备受皇帝恩宠,但随着年纪变大,却是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
今天事情的变化更是超出了她的掌控,令她隐隐有些不安。
“娘娘这是累着了吗,要不小的给您捶捶背。”张玄察言观色的凑了上去,献媚的说道。
“本宫累了,你先退下吧。”
薛贵妃迈步走进寝宫,将张玄挡在门外。
“娘娘。”张玄欲再进一步。
便被两旁的侍女挡下:“公公还是先回吧,娘娘累了。”
不在司礼监之中,无法接触到一些朝政之事,价值自然没有了。
宫中从来就不缺太监。
知道结果的苏牧在司礼监中看了一夜的文书,他从那些大臣递上来的奏章之中了解了当今大魏权力分布情况。
阁老张之盛经历三代帝王,在朝中势力最盛,乃是皇帝心头之患。
其次便是普宣王朱允武,坐拥在西北,曾经是皇位的强力竞争者,后来叫他逃到西北之地,令朱恽拿他没法。
大魏皇族,非重罪不得罚。
朱允武一直以来规规矩矩,每日淫欢作乐,从不授人以把柄。
朱恽虽为皇帝,也无法违背祖宗宗法,去拿朱允武问罪。
再者便是各地世家,以及边关威胁。
整个大魏看起来太平,确实已经摇摇欲坠。
世家实力庞大,边关敌国强盛,君弱臣强,实在不是什么幸事。
也难怪朱恽会重用他这么个无用人,实在是无人可用。
等到太监们递上清晨的茶食,苏牧这才感觉到了已经是天亮。
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发现自己重生过来后身体的素质越来越好,力气也越来越大。不知道是因为他灵魂导致的变化,还是重生的原因。
即便是如今一夜未能入睡,已经是精力充沛,丝毫没有困顿之意。
对于苏牧来说,这算是好事,最起码自保能力是有了。
东厂督主可不是什么好职位,君不见电视之中那些江湖人生刺杀东厂太监的心比刺杀皇帝还强烈。
和朱恽请安后,苏牧便前去卫城军营校场。
能增加些好手,对于他来说也多了些底牌。
等到了城外军营校场门口,苏牧被两名守卫拦了下来。
“东校军营禁地,闲人不得入内。”
两名守卫身材高大,穿着盔甲,头戴着高翎帽。手持着铁枪,一副傲然的模样。
作为拱卫皇城的军队,他们的装备自然比起边关将士昂贵许多。能入五校军营的,很多都是将门世家中的子弟,傲气自然在所难免。
“本督有陛下谕旨。”苏牧抬起令牌,两名守卫互是注视片刻,便带着疑惑放苏牧进去。
“这东厂太监来东校军营做什么?”等到苏牧走远,他们两个窃窃私语道。
校场上没见什么训练的身影,正值当午。很多人散漫的休息在阴凉之处,修甲放戈多是懒惰的模样。
苏牧见到营中校尉时,他正搂着姑娘在帐中嬉戏。
“原来是苏督主啊,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校尉丝毫不在意苏牧的到来,靠在姑娘的脖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本督奉陛下旨意,前来这里招收百人好手。”
苏牧将圣旨递过去笑道。
“招人?东厂的?嗤,你是不是走错了,应该去锦衣卫那边。”
校尉没有接过圣旨,讽刺的看着苏牧笑道。
“本督奉陛下旨意来此处收人。”苏牧摸着手指清淡说道。“若有不遵,校尉可随本督去东厂一趟。”
那校尉听到苏牧的话眼神一变,随后推开身上的姑娘站起身。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本将自然遵守。至于这兵,还得公公自己去收。”
他笑得有些僵硬,说着便带着苏牧前去校场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