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此为水银之树支撑起的天堂（上）
她的手指柔软，如同一小块布丁，在背脊上抚过的时候，还只是感受到轻柔的触及就已经从这一边滑落到了另一边。
她的手指并没有大部分人的那样带着些许的微凉，她的手永远都是那么热烘烘的，就像是可爱的刚刚出炉的蛋糕一样，带着些许烫人的温热感，像是在热水里跑过的毛巾在肌肤上擦过一样，即便已经离去，但残留的舒适感却又总能够让人察觉到一丝丝略微遗憾的失落感。
她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认真，即便她的脸上还带着有些脏兮兮的尘埃，即便她的仔细地用干净一些的布料擦去自己脸上的污垢，即便她身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下，眼角还带着一点点的泪水，嘴边和胸口还有着闪烁着一丝丝鎏金光亮的血液。
但她的动作依旧与往常无二。
她似乎总能够从一种状态迅速达到另一种状态里去，就在数分钟前，她也依旧还在用略微丧气，压抑着感情的小声低鸣回应着西芙，“我回来了。”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自己到现在都可以看到她大大的眼眶里翻滚里的泪珠，翠绿的湖面上游荡着通透的冰晶，漂亮的宝石上点缀着一粒粒的夜明珠，但那依旧没有从眼眶里漏出来。
她已经在学着坚强了。
迪妮莎突然感到了些许后悔，后悔自己带着蕾莉亚来到这里，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后悔，因为……她在这里得到了新的，不错的好消息。
但代价是蕾莉亚又经历了一些不怎么开心的事情。
自己很快就换完了衣服，是自己曾经熟悉的一套衣服，可爱的娟红色，俏丽的白色绸带在上面打着一圈圈地卷儿，巨大的西芙，那个水银巨树伸出了枝蔓，一件又一件地将合适的装束递给蕾莉亚，然后又由蕾莉亚一点点地给自己穿戴上。
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自己要做的只是简单的抬手，抬脚。
所有的而一切都随着蕾莉亚的安排去做，哪怕是需要坐下的时候，西芙也会伸出枝蔓来提供入座的地方。
而那一边的灰色女仆则静静地站在一边，时不时地回应一下自己或者蕾莉亚的话，如同西芙的传声筒，偶尔也会有一两句她自己想要说的话，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低垂着头，如同休息的机械，按照西芙的话来说，这是因为意识之间产生了巨大的争议才会变成这样的。
似乎有很多人都想要和蕾莉亚或者迪妮莎说上一两句——千言万语却如同堵车一样堵在了喉咙里，大概就是这样的事情了吧？
迪妮莎很是在意蕾莉亚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直接触碰，她觉得有点怪异，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幻想中的触感，但是蕾莉亚的额间角边的软肉，翘嫩的鼻尖，可爱的眼眶角落里的凹陷，就连嘴角处漂亮的回钩她都觉得……觉得有些令人在意，甚至于，当蕾莉亚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的时候，迪妮莎想起了自己将蕾莉亚的手指含住的感觉……
很怪异。
是的，很怪异——尽管蕾莉亚知道，那家伙是希拉，但那时候的希拉确确实实顶着蕾莉亚的外貌，并且顶替了成年之后的蕾莉亚——突破身份之后，迪妮莎的世界就险些崩溃，但……或许正是如此，迪妮莎对那样的触感记得很清楚，特别是蕾莉亚的手指划过自己的锁骨的时候，迪妮莎想起了自己亲吻蕾莉亚锁骨的时候，那光润弧度……
“咳咳……”迪妮莎不得不用咳嗽来掩盖自己的尴尬和怪异。
“大小姐，贝琳娜大人和安佳拉大人已经安全地送回来了——安吉拉小姐的堕落不用担心，那是西芙大人给予的堕落，并且现在拂晓之星在我的手上，安吉拉大人身上的堕落不会影响到她任何的举动，就是以后可能会有些偏激。”随着水银巨树的蠕动，已经夺回了全部的掌控权顺便还拿下了寄宿在分出来的莫洛克斯身上的九日昏晨，整个水银巨树都处于西芙的完全掌控之下，只是西芙现在必须以这样的姿态才能够活下去，毕竟她的身上受到的是莫洛克斯对其永生的祝福，就像是芙蕾雅身上的圣洁面纱一样一旦被神血之枪刺中削去神秘的要害，整个水银巨树就会崩溃然后西芙就会因为失去魔力而死去。
莫洛克斯实际上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他只是将自己的一部分分离出去，以达到自己的某一个分支的逃脱。
但莫洛克斯自己都没想过，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分开剥离了，现在又几乎凑回到了一起，圣洁之面也好，永恒生命也罢，都回来了，现在的的莫洛克斯可以说已经是完整的，但对芙蕾雅和西芙依旧有祝福。
不过削弱了很多——就神眷而言，蕾莉亚身上的神眷远比芙蕾雅的高，尚若不是圣光是柔和并不刺眼的，暗淡得如同黑夜，又在黑夜之中如同灯火一般的圣光，估计蕾莉亚会被自己亮闪闪的程度给晒得睡不着。
即便是入眠也带着奇异的圣光，蕾莉亚的神眷已经浓厚到了这种程度，活脱脱的一个自走圣光光环，尚若不是她额头的独角让迪妮莎知道她是收到了莫洛克斯的馈赠的话，估计连迪妮莎都以为蕾莉亚是神明代行于世的圣子圣女，亦或者更高端一点的圣母——如果是后者，估计迪妮莎会急得跳脚，自己的蕾莉亚，凭什么要让给神？估计死去的伊尔泽也会给吓醒，自己险些给神明戴了绿帽子什么的。
但万幸的是，蕾莉亚不是，她只是在获得神眷的基础上得到了莫洛克斯的馈赠罢了。
看着被蠕动的水银枝蔓像是托着托盘一样地将两个被水银枝蔓活生生地弄晕过去的荣耀强者，迪妮莎忽然觉得……只要西芙还在，贝鲁达尔公馆或许永远都不会崩坏……
现在的西芙，就如同一个传奇生物一样，巨大而又强大，清醒的西芙会的魔法多的吓人，她的魔法天赋本就在科诺托都令人侧目，在公馆这么悠哉悠哉地管理，她自然也有空闲的时候研究一下魔法，就算进度再怎么缓慢，时间的积累就是时间的积累。
巨大的水银巨树可以在肉体上硬抗两个荣耀强者，在魔力上甚至可以触及神明禁忌的大门，甚至可以说一脚踏入——灰色女仆就是这么出现在这里的。
在她的身上可以找到很多很多禁忌的魔法阵，从被誉为邪术中的邪术的灵魂类魔法，到使用的是不会死去的妖精（亡灵
）和违背人伦的生物的意识来作为素材，西芙在魔法上的成就足以匹敌任何一个强大的魔术师，或许那千年的魔女也会为之侧目。
那已经触及了神明的领域的魔女，艾莉斯，第十三魔法塔的主人。
“看样子是暂时走不了了。”迪妮莎蹲下来查看着两人身上的伤势，除了贝琳娜身上有着勒痕之外，安吉拉身上有的也只有擦伤。
“这是我们的考虑不周，大小姐。”灰色的女仆在一边很快地回应了一句，“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去整理出两……或许需要整理更多的房间，很抱歉大小姐。”
“那你就去吧。”大小姐点了点头，重新站起来，看着一边还在窸窸窣窣地穿着自己的衣服的蕾莉亚——她倒是好，没有半点的心里阻碍，没有半点想要遮掩的想法，迪妮莎这边只好偷偷地撇过头，或许，这是第一次吧？迪妮莎觉得，蕾莉亚的胸部，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啊……那个……啊……恩……”迪妮莎忽然想起了什么，想要喊住那个灰色的女仆，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有办法喊出声音来，因为，迪妮莎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叫她什么好？伊薇特？安娜？泰希斯？亦或者是其他的人？甚至是那个谁都叫不出名字的雀斑女仆？
“啊，十分抱歉。”灰色的女仆转过了身体，显然是因为得到了西芙的提醒才知道身后的迪妮莎似乎是在困扰她的名字，“我们暂时没有名字……”灰色的女仆沉默了好久，如同宕机了一样地看着迪妮莎，模糊不清的脸上眼睛慢慢地变成了同一的神色，失神地呆滞。
足足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蕾莉亚都穿好了衣服，灰色的女仆才慢吞吞地恢复了原装，然后用着呆板的声音对着大小姐说道，“很抱歉，大小姐，大家争论不休，无法保持统一的决定，所以想要依靠大小姐来进行命名。”
呼……虽然呆板了一些，但是也有可爱的地方。迪妮莎捋了捋自己的发鬓，之前那呆板的回应险些让大小姐以为这个家伙会不会以后都和泰希斯一样刻板，西芙一样认真，那可真的没有了半点人情味了，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着是机械式的行动，现在看起来，这一点完全不用去担心，这个灰色的女仆，是个很难做出选择的家伙，身体里有近三百个意识不停地争论，但唯一的好处就是，战斗的时候，估计会交给几个擅长战斗的女仆来主导吧？
但至少这一点，这个灰色的女仆，估计是个真正的全能女仆了，比贝琳娜都要全能吧？
无论是西芙的教导能力，还是泰希斯的行动力，安娜的厨艺和雀斑的活力，卡茜的耐心和伊薇特专注，灰色的女仆，或许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唯一的缺憾就是这样，她们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而争论不休以至于陷入呆滞的待机状态，毕竟每个人的性格和脾气，爱好和特长都有所不同。
在重要的事情上她们或许不会做出什么错误的选择，但是在小事情上，像是今天穿什么，吃什么上，或许会有所争议。
看到灰色女仆因为自己的名字而呆滞了足足数分钟，迪妮莎就可以确定，这个家伙以后的生活会变得丰富多彩——起床之后站在衣柜前发呆，然后在厨房发呆，接着在餐桌上不停地发呆，她或许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采购女仆，诸多的商品和大量向左的意见，会让她在市场里发呆到天荒地老。
这也是西芙唯一的败笔，她无法选出任何一个灵魂作为主导的存在。
“这样啊……”迪妮莎略微地想了想，“那么，我准许你们叫做贝鲁达尔——这是命令，不许拒绝。”没有留下半点的余地，这让迪妮莎想起了给蕾莉亚起名的时候，那时候的蕾莉亚……在自己的房间里，蹲在门边，像是一只可怜的幼犬一样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那不是自己不愿意起来，而是在生气罢了，明明是自己的生日，但是父亲大人却丝毫没有上楼来看自己的意思，甚至于，自己的礼物都是一个陪伴自己的奴隶和魔兽。
那时候的自己，依旧多久没有和父亲交谈？其实也不久吧？在生日之前，父亲和姑姑就已经给自己举办过生日庆典了，为的就是空余出自己生日那几天的时间，来处理即将到来的科诺托的要事。
不过……
那也是父亲给自己的礼物里，最重要的一件了吧？谁能够想到，蕾莉亚能够如此合乎自己的心意呢？不聪明却又有着自己的小可爱。
但是……原本承装着这可爱的地方，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破损的公馆，甚至连主馆的东面主体都已经摇摇欲坠了——西芙和贝鲁达尔给自己准备的房间一定是西面的，因为东面，已经被西芙巨大的身躯给占据了大半，之前又和莫洛克斯的渊面打了一架……
已经处于需要抹平重建的程度了。
“对了，大小姐。”得到了自己的新名字而让自己脸上嘴角的部分变得清晰起来，看样子大部分的女仆都在微笑，“塞露塔那边，或许还需要您的帮助，西芙说已经制服住她了。”
（啊啊……今天还在上班的我2333不过明天是休息啊……我想去通宵，别拦我！真的！好吧……我十一点就睡，不然说不定就倒在网吧了，毕竟身体不怎么样，还是老老实实一点的好，趁着明天休息，多睡一会吧~~
ps：从今天开始的异世界日记
第四十五天：明天是踏青祭祖的好日子，可惜了，我一个人在外，没办法回去呢……母亲花了好多钱托商队给我送来了哪里都能买到的小零食……对门的家伙已经走了，店里的店员也走了个干净，毕竟我也放了他们的假期，他们都是本地人，不过呢……倒是那些冒险者，真是讨厌呢……今天的需求量还是那么大，我可是足足把价格提升了一倍！居然还供不应求……我觉得我可以赚得更多？不过那群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闹腾来着，虽然最后被我一“爱买买不买拉倒去森林里吃狼屎去吧！”这样粗俗的话给怼得哑口无言，心情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