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离开（一）
才平静了不足三个月的科诺托，最近似乎又开始有人蠢蠢欲动了起来，如同一个不知恐惧为何物，又贪婪得无可加复的恶龙一样，翻动着身体，粗糙的鳞甲在洞窟的边缘上磨蹭，巨大的声音远远地传达到了路过那里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比克伯爵离开了科诺托，这仿佛是一个小小的信号一样，离开科诺托的贵族慢慢地变得多了起来，仿佛很多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皇室似乎对贵族们的掌控变得松懈了，尽管似乎还是早了一些，但是对于一些有那么一些野心的家伙来世，却已经足够了——回到自己的领土上才会让自己更加安下心来。
但这样的趋势似乎并没有影响维罗妮卡的任何一个人。
今天大公并不在维罗妮卡，丽贝卡跟着大公一同离开了，贝琳娜将大公处理到一半了的东西仔细地分类完毕，然后挑选出并不重要、甚至说得上有些繁琐的小事情，以自己的名义全部处理完毕，之后放置在另一堆里，等着大公来审阅。
这是必要的过程，因为哪怕在小的琐事里，说不定也会残留着一个大秘密，一个人的眼睛永远都太过狭隘了。
除此之外，贝琳娜还有一些小事情要自己去做，例如继续筹备泰坦利亚的事情，现在贝鲁达尔大部分的精力依旧在贝鲁达尔将那些躲在人群里如同老鼠一样的高塔神庭的教徒给揪出来——尽管他们的教皇现在已经在贝鲁达尔当上了暂时性的女仆，但以后就会被大公全力支持着成为另一个宗教的教宗，尽管这种事情的筹备并不能够万全，一个宗教的出现，不仅仅是需要计划这种东西，要得更是机遇，想要在一个宗教观念杂乱的东北边境出现一个新兴的宗教，更加需要一个足以迫使别人加入的矛盾。
这种东西如果没有，那就自己弄好了——所以这玩意也会丢到贝琳娜的脑袋上让贝琳娜自己烦恼。
不过贝琳娜已经习惯了大公制定大方向而自己完成小细节，对于这样繁琐的事情一股脑地丢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她已经是非常习惯了。
就在前一个月，高塔神庭的原教皇被二小姐，也就是蕾莉亚不知道用什么交易来达成了共识，但一个宗教的毁灭并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就可以完成的，要知道，这些东西如同一个火星，哪怕只有一颗还在亮着，就随时会烧起大火来，更何况那贝鲁达尔的教徒，多半还是饮用魔鬼的赞美语才会变得这么固执并且狂热的——这是来自于芙蕾雅的消息，还记得被贝琳娜烧掉的希尔帕诺吗？那里可以说得上是贝琳娜最强的一次展现了，越是给予贝琳娜时间，就越是可以让贝琳娜变得强大到最后仅仅是势就足以展现出堪比巨龙的力量。
根据芙蕾雅带来的消息，当初自己被迫饮下魔鬼的赞美语并且因为独角兽的力量让那赞美语升格成九日昏晨的时候，弗雷里德为了得到完整的莫洛克斯，也在希尔帕诺的井水里丢了一瓶魔鬼的赞美语。
这甚至让弗纳城以西到公馆以西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是的，毁于一旦，除去了弗雷里德来回蹲守以便捕捉蕾莉亚的公馆周边的小镇以外，其余全部的村庄、镇子，都已经毁在魔鬼的赞美语之中了——那时候贝琳娜走得急，弗雷里德逃命也走得好不犹豫，那些还没来得及就此毁灭的镇子就成了芙蕾雅的第一批信徒。
因为魔鬼的赞美语所带来的效果。
而这些家伙，又怎么可能不用魔鬼的赞美语来快速地扩充信徒呢？
然而这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九日昏晨现在在大小姐的手里。
那么控制着这些家伙的又是谁呢？
总而言之，那些家伙如同老鼠一样出现在贝鲁达尔的各个角落，甚至于向着周边的贵族领地开始扩散，但很显然，越是远离贝鲁达尔，那样的效果也就越是弱——被稀释了无数次的魔鬼的赞美语，效果也在减弱。
这也就证明了敌人并没有九日昏晨，因为魔鬼的赞美语，本身就是从九日昏晨上产生的次级产物，这样一来，那近乎于不断出现的魔鬼的赞美语有来自哪里就变得很奇怪，这让贝琳娜偶尔也会去看看大公的藏书里找一找乐园时期关于那场神明的叛变的故事，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说不定是哪一个遗物在起作用。
谁都没有办法说明乐园的遗物有多少，那是乐园时代，神明的所思、所言、所为达到的某个赋予神性的成果，这使得乐园遗物也因为其意义而变得更加诡异起来——神明只有一个，但又不只有一个。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答案，这或许要感谢神庭那些对乐园时代的记载保护得极好的狂热，最开始的神明，口中说了“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那么尽管只是猜测，但是独角兽却确确实实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从神明口中的这句话里诞生的，象征着神明的“威能”。
那么，乐园的遗物本身并不是乐园时代就存在的事物，而是与神明有关的东西，哪怕是人类——最初的人类尚若是活到了现在，那么他本身也就是乐园的遗物，同样，这是因为神明的力量而产生的所以，象征着神明的“威能”。
所以，与神明有关的东西，自然也包括了另外的一点东西，天使也好，次级的神明也好，和神明有着直接关系的，所掌握的东西，也带上了神性，例如大列岛的遗物，巴罗尔之眼、应答之剑，又例如神庭典籍之中出现的神血之枪、天启的羊皮书之类的。
当然，也有别样意义的乐园遗物出现在这里，例如神明抛弃这个世界之后，毁于一旦的北方的乐园，原本应该守护神明的门庭的巨龙成了破碎乐园的一部分——莱瓦丁就是以那样的姿态诞生的，烧毁的神明的遗物的一部分，具备了“毁灭”这样可怕的属性。
这就是遗物的全部了，越是靠近神明，就越是具有神性，这一点毫无疑问——所以，莫洛克斯，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最高规格的“神明的威能”的象征物了。
之前就已经提到过达到乐园的条件，便是以象征着神明的四件不同的象征物来达到神性的集合来伪造“神明造物”的成就，来达成自己的不停地接近神明创造的最初之子的力量，让自己成为乐园的遗物。
这便是“达到乐园”的本质。
但有趣的是，仿佛如同会互相排斥一样，每当快要有人达成乐园的时候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终结这样的意外而终结，而世界上唯一一个达到过乐园的人，最终也并没有什么要的下场，尽管他确实成为了最强大的人类，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人类早就已经到了力量并不能够决定一切的时代了。
达到乐园或许是一件好事情——作为一个具备威慑力的武器的话，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世界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改变而改变它继续前进的方向，历史连接着未来，谁都无法改变。
贝琳娜面无表情，她不会因为困惑而感到迷茫，更不会因为悲伤而感到愤怒，至少脸上是不会有，只有没有人问起，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她就是那样的人，她很少会主动挑起话题，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主动地说话。
她斜眼看了一眼悬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她想起了蕾莉亚还有一块小小的并不是很精致的怀表，那个可是贵重的东西，她自然知道那东西原本是谁的，因为她曾经在西芙身上看到过。
谁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这件事情的，她只是呆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低下头，思索了好一阵子，然后站起身体——她并没有前去大公的书房，也没有去维罗妮卡的图书馆，而是亲自来到的厨房，看了看那里的设施，最终确定了今天照顾二小姐的罗丽娜并没有聪明到主动给二小姐和她的客人们上茶。
今天原本应该是由自己和罗丽娜来照顾大小姐和二小姐，但是因为他们没有外出的计划所以，照顾的责任全部都压到了罗丽娜这个并没有成长起来的蠢笨女仆。
看样子，罗丽娜真的很是不聪明。
但纯粹得如同一颗通透的水晶球一样，可以从这一头直接看到另一头的通透。
贝琳娜招呼了一下厨房的女仆开始制作茶点，而自己开始亲自烧水泡茶。
这一切原本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但是很显然罗丽娜忘得很彻底，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中途给予客人们一些服务，尽管她肯定很认真地侍立在一边，努力去达成两位小姐和客人们的一切要求，但傻站着就是傻站着。
贝琳娜托着茶点和茶水来到了大小姐最喜欢呆的地方，可以直接看到整个维罗妮卡的中庭的花园的露台，那里采光很不错，并且还有从墙外爬进来的藤蔓，空气也很清晰，通风也很好，即使是在这样的盛夏，也有着不需要任何的魔法阵而凸显的淡淡的清凉。
推开门的时候，果然就可以看到他们，大小姐最熟悉的两个人，奇菈娜还有伊尔泽，当然，大小姐和二小姐也都在——某个很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存在感的笨蛋罗丽娜都快站到角落里去了，这可不是一个贴身女仆应该站的地方，就算是这样的场面，她也应该站到二小姐的身后，这是属于二小姐的女仆的象征，而不是像这样躲在一边如同酒店的应侍。
还有一个令人意外的家伙，入座在其中，穿着女仆服的……芙蕾雅。
这才是令人意外的存在。
“啊……贝琳娜送茶来了。”芙蕾雅是第一个察觉到贝琳娜的到来的人，她一把就推开了面前的奇菈娜带来的新奇的小玩意，将他们推到了伊尔泽的面前，“正好，我也有些口渴了。”
貌似很正常地融入了他们？芙蕾雅身上有着淡淡的违和感，仿佛黑暗和光明同时存在在同一个地方的扭曲感。
贝琳娜从二小姐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这是因为莫洛克斯给予了她圣洁之面的原因。
那是莫洛克斯的一部分，这让二小姐所具备的力量直线下降，那股令人远离又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力量，如同玫瑰，喜爱和恐惧同时会产生在心头，成为一种敬仰的感觉。
这份力量足以让芙蕾雅达到让身上燃起神眷，并且让身体成为独角兽的化身——如同那半人马一样的姿态。
同时，貌似还具有吸引圣光的力量，那是圣洁之面带来的效果，是不完整的遗物，如同魔鬼的赞美语一样是莫洛克斯的次级产物。
“啊……啊！”奇菈娜看着自己的小玩意从伊尔泽手臂的空隙里掉落到地上，脆弱的部分应声而碎，发出不自然的惊呼。
贝琳娜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罗丽娜，她有些着急地向着这边张望起来……好吧，她依旧没有进入贴身女仆的角色，并没有对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能力，“罗丽娜，去拿扫把来，把玻璃的碎渣扫走。”
“啊……恩，是的！贝琳娜大人！”听到贝琳娜的指挥才惊讶地想起自己的职责的罗丽娜这才跌跌撞撞地走出门。
看到冒冒失失的罗丽娜的样子，贝琳娜怎么都想不通当初塞露塔是为什么选择罗丽娜的，“不要自己去找了，问问清扫女仆，她们一般都带着。”
“呜……啊……这我还是知道的！我以前就是清扫女……呜啊！疼疼疼……”才走出门的罗丽娜马上就让贝琳娜听到了她冒冒失失地撞在什么东西上面的声音，真是的……
“好了好了，比克小姐，请在处理玩地上的碎屑之前，放下博纳先生吗？这样容易让他摔在地上，弄出伤口会很麻烦的。”贝琳娜这么说着，然后就接到了奇菈娜的回应。
“啊……也是！弄得一地是血是很麻烦啦！”奇菈娜凶神恶煞地看着地上一地尖锐的玻璃碎屑……
不……我是说，把博纳先生弄伤的话，本来就有些不和了的博纳公爵那里，就更加说不明白了！
（啊啊……三天一更好轻松啊……才怪呢！接下来不是要天天八千字？呜哇……想想都可怕……另外，这个月请多给我一些石头吧！轻重都要，因为……这个月要排名，如果弄不好可能会掉出黄金的……我的成绩本身就一般般……现在如果大家都动起来的话，我就危险了qwq所以，请给我一点支援吧……
ps：从今天开始的异世界日记
唔啊啊啊啊完蛋了！上面来查业绩了！我应该怎么办！对面那货这个时候要是回来的话就可以帮帮我了！啊……我谁了两天对吧？今天应该是？二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