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程瑜在小区内晨跑之后回到了家中。
他身形高挑,数公里的运动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负担,身上依旧清爽,额间连一丝汗渍都没有。
他刚用指纹打开锁,推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敏锐地发现,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其中一只被动过,偏移了几厘米。
由于现在的天还早,窗外天光照射下,桌椅拉扯出的光影很长。
虽然平时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些细节,但他可是最顶级的影武者。
毫无疑问,家里进贼了。
他意识到这一点,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并未拿出武器,很自信地赤手空拳就在家中巡逻起来。
主要是拿起武器,他怕自己没有轻重,把家里的家具打坏了。
到时候要他自己报修,他可没那个钱,最好的结果就是把账单寄到远在德国的沙尼亚特家族。
当然也可以选择沙尼亚特家在东煌的随便某个产业,相信自家少爷的账单,他们不会拒绝。
但那样太丢脸了,不是逼他把穷写在脸上吗?
经过稍稍观察,他发现小贼的行动很是嚣张。
首先是从窗户翻进来的,看得出来身手矫健,还贴心地关了窗户,想必是怕被他发现。
他踏着楼梯来到二楼,居然在二楼客厅闻到了一股海苔薯片的味道。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大胆。
他昨晚遗落在客厅的海苔薯片,居然就已经惨遭毒手了。
循着薯片的香味,程瑜一步步接近了走廊尽头的浴室。
他看到浴室的门半敞着在对着门的镜子上,隐隐能看到人影。
程瑜一边谨慎地靠近,右手的拳头也已经在身后藏好,蓄势待发。
贴门,推开,出拳,动作极快,丝毫不拖泥带水,以至于扭过头来的琪亚娜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只能瞪大双眼,看着那几乎要砸在自己鼻梁上的拳头以毫厘之隔停顿在半空。
强劲的拳风拂面,琪亚娜的头发在半空中如海藻般飞舞,脸上也跟被摩擦过一遍似的,火辣辣地疼。
“……”
“……”
有句话叫做,最怕气氛忽然安静。
程瑜僵硬地收回了拳头,琪亚娜也缓缓放下了举过头顶,呈现法国军礼模样的手。
小姑娘脸上来残留着受惊的表情,有些后恐的应激反应。
“你为什么要打我?”琪亚娜看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可是你亲妹妹!”
“那你为什么要从窗户翻进来?”程瑜不甘示弱。
“……”
琪亚娜瞬间焉了,程瑜也没开口。
不过没一会儿,还是程瑜先打破了寂静,“我以为进贼了。”
“我,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想想,一般来说,你上来洗澡什么的,肯定要被吓一跳!”她手舞足蹈地比划,向程瑜分享她伟大的计划。
“什么惊喜,我看是惊吓吧,”程瑜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转过身,叫上身后的琪亚娜说,“你行礼在哪里?”
“当然是全都搬回卧室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程瑜来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放在琪亚娜手里。
她接过看了看,也是丝毫不矜持地一口咬了下去,留下深深的牙印。
“大概就在你出门前十多分钟到的楼下,”她嚼着苹果,语焉不详地说。
“圣芙蕾雅学园放假不包接送,大姨妈那家伙,真是省经费省死了,明明学费收得那么贵。”
琪亚娜撇撇嘴,埋怨起那名幼女姨妈德丽莎。
说起来她也是程瑜的姨妈,不过程瑜段位太低,甚至没出过省读书,自然也就没机会见到在樱花州的德丽莎。
琪亚娜刚回来,程瑜也没什么可和她聊的,于是就听她谈论着在圣芙蕾雅学园遇到的朋友。
其中在提到雷电芽衣的名字的时候,程瑜的眸子里闪动着光泽。
在琪亚娜描述中的雷电芽衣,虽然因为父亲被陷害坠入过一段人生低谷期,不过她通过依附于天命,反倒是保住了自家的大旗。
值得一提的是,ME社在失去了科技公司的外衣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当地最大的几个极道社团之一。
琪亚娜也并不像是之前那样,与雷电芽衣,布洛妮娅亲密无间,而是与班长符华走得很近。
与芽衣和布洛妮娅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欢喜冤家,一个是现实里的,一个是游戏里的。
琪亚娜总是在打工的路上胖揍泛滥的极道成员,雷电芽衣又总是能赶到救场。
一来二去,也就记恨上了彼此。
“哥你呢?”琪亚娜撩起程瑜耳畔垂下来的一股紫发说,“你连头发都染了。”
“我这不是染的,”程瑜忍受着发梢的牵拉感,一脸黑线地说。
“不是染的?那是怎么来的?”她拉得更起劲了,惹得程瑜一巴掌打掉了她的爪子。
“好比圣痕觉醒那样,自动变色了,”程瑜瞧了瞧自己的长发,在肩后束成一股蝎尾辫垂落,末梢齐至小腿。
于是补充说,“也变长了。”
“圣痕觉醒?”琪亚娜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后靠了过来,“是那家伙告诉你的?”
“那家伙?”程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西琳。
“没错,”他点了点头。
“也好,也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哪天书里说的大崩坏来临,你还没等我赶到就死了。”琪亚娜拍着胸口,如释重负地说。
程瑜默不作声地看着她,那深深的视线,看得她有些窘迫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她头顶摸了摸。
这话也就是琪亚娜这种大胆的家伙能说得出口,“说话还是那么欠考虑,做事也是,在外面没少惹麻烦吧,也是难为德丽莎姨妈了。”
“才没有!”琪亚娜没甩开他的手,只是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德丽莎那家伙,自己都照顾不好,成天偷看吼姆漫画,喝苦瓜汁,还总是长不高,五六十岁的人了,也跟十二岁小姑娘差不多。”
琪亚娜这边,可劲地冲着程瑜倒苦水,身在樱花州圣芙蕾雅学园的德丽莎莫名感到一阵恶寒,自然而然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惦记我?”她喃喃自语,抱着吼姆漫画,坐在办公桌前的凳子上,离谱的是,头还出不了桌面,完全看不出桌子后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