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以无双之名

  时间终究会冲淡一切,抚平一切伤痛,将一切悲伤、愤怒、憎恨等负面感情淡化。

  但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把那些珍贵的美好回忆的情感和思绪冲淡。

  这个世界上,只有时间和死亡,是对所有人都公平的唯一的绝对。

  没有任何一个人、生物能逃脱时间和死亡的束缚。

  只要你属于“生物”这个范畴。

  我也深刻感受到,以前曾经占据我内心的大部分负面情感,已经化作时间之海的其中一道水流,朝着时间的尽头流去。

  即使我知道时间是没有静止的那一天的,我也要这样说。

  有人会给我电子邮箱发邮件还真是件稀奇的事情。

  现在的时间是7月23日晚上11时,还有1小时就会迎来24日。

  屏幕上显示着发件人的名字是“独眼”。

  我知道是谁。

  邮件内容非常的简短:

  约翰和我都无事归还。

  你所需要知道的事情都下面这个视频里。

  “一如既往的交流轻松啊,果然和废话少的人来往感觉就是舒心。”

  我点开了视频。

  “你有头绪吗?丛云。”

  我的左手早些年就被义肢所取代,而我的义肢搭载了人工智能,也就是AI。

  丛云,就是这个AI的名字。

  “你做好相应的准备就是了,你我都知道是谁想要找到我们。”

  “唉,难道今晚就是我睡的最后一次安稳觉了?”

  “哼哼,或许连在床上的睡觉也没多少了。”

  “那还真是多谢你告诉我。”

  “喂,小子。”

  “怎么了,左手上的家伙?”

  “我再问一次,你做好了准备了吧?”

  “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别问了。”

  但是他根本就不是AI。

  学校的假期是从每年的1月1号开始到3月底,为期3个月的假期,进入4月后就一直开始上课。

  既然上课的时间那么长,老师们讲课的进度也就放的比较缓,多亏如此我们大部分学生丝毫都没有感受到过学习的压力。

  之所以那么极端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算是个糟透了的世界。

  人和非人种族,是这个世界的两大基础。

  这里说的非人种族,大多数指的是亚人种。

  他们物竞天择过程中的产物,个体从种群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知性以及高等物种的思考能力,领导整个种族朝着进化发展,拥有着自己的文化。

  我们人类把这类脱颖而出的个体称为“先行者”。

  非人种族并没有限制在亚人的范围,一些保留着进化之前的生物特征却拥有高度智能的种族也被列入非人种族的范围内。

  例如被“租界”经常接触的工蜂就是这么一类。

  它们这个种族能学习并理解我们人类的语言,称它们为工蜂是因为“租界”经常和它们订下契约让它们协助我们进行建筑工程的建设。

  在我眼里这些长着双手双足却保留着虫子特征的种族可以被划为“对人类无害”这一块去了,所幸它们的脸不是人脸,还是虫子的脸,不然我觉得我肯定会呕吐的。

  至于支付给它们怎么样的报酬我是不了解,据说是给它们提供数量不小的糖作为报酬。

  那些虫子要那么多糖分干嘛?算了,不关我事。

  我会想起这些知识,是因为我们的头上刚刚飞过几只工蜂。

  “为什么那些虫子往我们学校的方向飞过去了?”

  “昨天你们班主任说了,今天是定期维修你们学校的‘地下室’的设备的日期。”

  “丛云...你竟然有帮我留意老师讲了什么啊!”

  “毕竟你是属于那种得不到想要的情报就会非常急躁的人啊,所以我就帮你留意了一下,快感谢我吧,小子。”

  “我可以拒绝吗?”

  “那我倒是不介意瘫痪掉你身上所有能连接网络的设备的联网功能。”

  “唯独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做出来。”

  我和丛云之间的对话是建立在我左手义肢的机能方面的。

  兄弟会是个古老的组织,是为了保护目前社会现有体制下普通人民的生活安全和应对外在内在威胁所创建的组织。

  之所以会起名叫兄弟会,是因为它是由四大家族的祖先们创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之前。

  祖先们认为,四大家族的人们既然流淌着这个世界上最初的两对男女的血脉,掌握了一般人所没有的力量,那么我们就要站出来保护人民。

  也就是所谓的“责任感”。

  我左手的假肢在兄弟会内部有个大多数人都不会说出来的名字:“神之手”。

  “神之手”并不只是单纯的用人造物来代替你失去的肢体或者内部器官,而是将你失去的部位所残留的神经和机械连接起来,说简单点就是肉体融合了机械,从而让你的身体排斥反应降到最低,并且可以和机械进行链接,强化你的大脑。

  这也意味着你要接受大量的机器改造才能和“神之手”完美融合。

  “神之手”之所以被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能还原触觉和痛觉。

  身体经过大量的改造后和人造物高度融合链接,可以和AI搭接联络桥交换情报,还可以储存数字化的驱动讯息来让义肢投入到战斗运用。

  有点梦幻产物的感觉,不是吗?

  这就是“神之手”的由来,大多数人只是叫义肢的原因就是这名字让人难以启齿。

  我和丛云的对话就是建立在搭接了联络桥的基础上的,所以无论我和他对话的时候怎么大吼大叫,都不会反应到我的行为上。

  “最近不和你的同伴们行动真的好吗?小子?”

  “我现在被人盯上了,一个人行动反而更加安全一点吧。”

  “我换个说法吧,你不怕寂寞吗?不和朋友在一起。”

  噢,这个话题啊?

  “当然会觉得寂寞,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依靠互相帮助,这肯定是当然的,但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有必要的时候我才会寻求他们的帮助。”

  “哼哼,这样不会让人觉得你不够敞开心扉吗?”

  “这种漫画电影里面的说辞放到我身上是不适用的,丛云,你明知故问。”

  “也对,那些凡事只会大谈‘同伴的力量’‘这是我们齐心协力的结果’‘我不是一个人’的那些家伙,也只是单纯的懦夫罢了。”

  “是啊,毕竟你看啊,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弱到需要我随时在他们身边的地步,而且我也相信当我陷入危机的时候不会有人置我不顾,我也不会。”

  现在保证自身安全就是我的首要任务。

  我信任我的朋友们,所以我才敢说出这种自以为是的话。

  “不过,既然现在是属于一觉醒来什么情报都没有的情况,也就代表我们还是得按照日常的步调来走了?”

  “是啊,毕竟我们手上掌握的情报太少了。”

  嘴上这么说,来到教室后我在自己的桌位上坐下,才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昨天晚上的作业我一个字都没动。

  如果是平时的话不交也没什么,但是偏偏这几天庵的脾气特别暴躁,果然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日子来了吗。

  不不不,我在胡思乱想什么,现在的紧要关头就是解决作业的问题啊!我可不想惹毛现在的庵!

  “班长!”

  “在在在在在!”

  班长被我的怒吼给吓到了,说话都有点颤抖。

  管不了那么多了!

  “班长!请务必把昨天晚上的作业全部都借我抄!”

  “无双...你怎么又忘记写作业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忘了!所以拜托了班长!”我双手合十,低头请求到。

  可恶...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是情理之中的!

  “很可惜,无双,请你抬起头来,看看现在几点了。”

  什么意思?

  当我缓缓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钟。

  现在的时间是7点25,距离早读开始还有5分钟。

  而一般这个时候,作业已经...

  “交上去了?”

  “是的,很遗憾,无双。”

  班长的一声叹息宣告了我的死刑。

  可恶啊!!!

  “等等无双!或许今天庵老师她心情会比较好....呢?”

  “怎么可能会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庵最近心情不好啊!”

  “...呜,无双你这样,让我有点罪恶感了。”

  “班长大人!请不要有罪恶感!是我自己蠢了!”

  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

  马上从讲台返回座位,刚刚顺便在黑板上确认了昨天的作业是什么,只能拼一下了吗!

  数学这种东西学来到底有什么用!大多数人学了那么多年数学最后还不是只在买菜的时候派上用场!

  “戳戳。”

  “嗯?”

  丹妮戳了下我的脸。

  “无双,作业的话我可以借你抄哟?”

  ...什么!?

  “你作业没交?”

  “不是啊,我笔记本上面有昨天数学作业的过程,你拿去抄吧!”

  噢噢噢!丹妮!今天的你散发着耀人的光辉啊!

  “丹妮!这个周六我们去约会呗!”

  “诶诶诶!无双...竟然会那么主动....嘿嘿嘿嘿。”

  糖衣炮弹战法成功!丹妮用手捧着脸,脸色泛红,在那边傻笑。

  雷尔转过头来叹了口气:“无双,你真是各个意义上都是糟透了的男人啊。”

  你管我!

  距离庵进入班上还剩下两分钟,时间还够!

  当我打开了丹妮的笔记本后,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愚蠢。

  的确里面是写着数学题目,也写满了过程。

  即使是我,也知道她写的一塌糊涂,看来丹妮也是逃不了一顿臭骂了。

  可恶...庵曾经和我说过,宁愿我不写,都不要我去抄,抄出来的就不是我自己的东西了。

  你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特别暴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最后,我还是迅速把丹妮的笔记一字不漏的抄了上去,在庵来到班上的时候交给了她。

  “无双无双。”

  “干嘛?”

  “摸摸我的头好吗?”

  “为什么?”

  “摸下嘛。”

  丹妮的摸头攻势开始发动了,如果我不摸她头的话她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嘴巴不停的要我摸她头。

  唉...如果是男女朋友关系的话我就无所谓了,问题是我们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啊。

  果然刚刚的糖衣炮弹杀伤力超出我的预测范围了吗。

  “你既然知道你们的关系你倒是别说出要去约会的话啊。”

  “丛云,你能闭嘴吗?”

  我最后还是没有逃过庵的魔爪。

  最后一节课,庵一到班上,就把一叠试卷甩到讲台上,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老师,杀人可是犯法的。”

  “你倒是知道老娘想杀了你啊。”

  看!果然出事了吧!她竟然当着学生的面称自己“老娘”啊!你可是人民教师啊!注意形象好吗!

  “先是你!丹妮!站起来!”

  “是...是!”丹妮被她那惊人的煞气所惊,颤抖着站了起来,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这写的什么玩意!老娘的课你有好好在上吗!”

  “呜...”

  “老娘家的儿子都写的比你好!”

  这句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啊!

  就在我准备说出禁忌的话语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视线开始热烈了起来,回头一看,都是班上的同学用眼神和我交流。

  不要说出那句话!你会死的!

  你小子想死吗!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双!不要试图去触碰庵的底线!

  无双!以后你没交作业之前我都不会交上去的!拜托你了!不要说出来!

  啊,有这样的同学,我此生无憾。

  但是同志们,我听到庵那句话,实在忍不住了!

  “喂!那边的人民教师!明明自己已经是快奔三的大龄剩女了!还敢说自己有儿子!外面那些被你骂放荡女的二手货都有人要!你看看你!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再说吧!!!”

  “你不要命了啊!!!”

  无论我的声音还是班上的同学的声音都是超大分贝,估计整个教学楼都知道我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了。

  不,甚至可能隔壁栋都听得见...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当我看见庵卷起袖子,折着手指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使现在我身上穿着动力装甲或者外骨骼,也挡不住她那一击。

  相信我,那是让人产生回光返照反应的一拳。

  “无双...你小子好大的胆啊,竟然敢这样说老娘,想必你也是做好了相应的觉悟了吧。”

  啪,啪,啪。

  折手指的声音。

  “对!就算这样我也要说!你这个奔三的大龄剩女!”

  “你就这样给我去三途川吧!”

  猛烈的一拳打在我脸上,强大的力道把我整个人都打飞到了桌位之间的过道上。

  耳边传来班上同学的惊呼,还有庵的一句:“你们谁把这混账小资给我抬到校医室去。”

  可恶...果然不能惹处于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状态的女人啊...

  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唉,无双,你还真是让我无语。”

  来论学长对我的行为做出了如此的评价。

  “来论学长...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班今天发生了什么?”

  “这还用说吗?上课上到一半听到你的那声响彻校园的咆哮,谁会不知道呢。”

  “但是我无怨无悔!”

  “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大实话!”

  “就是因为你说了大实话结果昏迷了两个小时,下次长点心吧,无双,庵还算是手下留情了,你知道庵下手最重的那次是什么样吗?”

  “庵原来以前教你数学?我咋不知道?”

  “不仅教过我,还教过我们的大叔队长,庵下手最重的那次就是打队长那次。”

  “我怎么不知道那么有趣的事情!求详情。”

  “唉...当时太过可怕我们这届高三都选择性遗忘了,我就和你说结果吧,队长他被打成了轻度脑震荡,双手骨折,昏迷了3天才醒来。”

  “.......”

  庵,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无双,你是时候该出发了。”

  “你们竟然让今天刚挨了超越人体极限的一击而昏迷的学弟继续去干活,简直无情啊。”

  “没办法,对方指名了叫你去,我会和以往一样担当通讯传达工作,你就去吧。”

  “好吧,我确认一下,地点是在广场地下铁的D出口是吧?”

  “对,那边已经被拉了封锁线,你过去就看得见了,啊,顺便这个你也带上。”

  他递给我一个小型手提箱。

  “打开看看吧,这次任务可能需要用到的,我猜你会很喜欢。”

  “那还真是让我充满了好奇心。”

  我打开了箱子。

  里面的东西...只能说就算是在兄弟会我也没有机会(应该说是没有权限)摸到的稀有物啊。

  “还真是不得了的东西,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可以把它收为自己的私物吗?”

  “哈哈,你果然会这么说,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站住!没看见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吗!一般民众赶紧离开。”

  一到目标地点,两个警察就拦住了我。

  我把我的左手,也就是我的义肢举了起来,晃了两下,示意让他们看清楚。

  “我像是无关人士吗?”

  他们对望了一下,给我让开了位置。

  就在我准备走下楼梯,进入地铁的时候,我听到其中一个警察说了句:

  “啧,兄弟会的渣滓来这里做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而且还是个学生,果然他们连学生都是杀人狂的传言是真的。”

  哦?

  我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朝他的脚踝部分开了一枪。

  子弹穿过他的脚踝,他痛苦的大叫,蹲在地上,手捂着他被我开枪打伤的部分。

  “喂!你干什么!”另一位警察瞪着我,拔出枪和我对峙。

  “这是我的台词!你们最好别搞错了!要不是你们这群警察饭桶太无能,我才不用大老远跑过来帮你们擦屁股!自己有几分能耐自己还不知道吗!一群吃干饭的家伙!”

  街上的人开始恐慌,但更多的是好事者围聚在了一起,等着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

  “区区小鬼,不要小看警察了!”

  “我才不要被你们这群无能的成年人叫做小鬼!吃干饭的!”

  他扣下扳机的时机比我慢了一拍,我率先开火,子弹打中了他右肩,这让他射出来的子弹位置产生了偏差。

  子弹擦过我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温度。

  这家伙,看来是真想杀了我。

  可别真以为我不敢在这里开枪杀了你们,我敢保证我杀了你们我可以全身而退。

  我可不会在意引发群众恐慌和社会舆论。

  我踩住了被射中脚踝的警察的胸口,打开了我带过来的小型手提箱。

  里面是一把12.7mm口径的转轮手枪。

  这把大口径手枪可不是用来军事用途的,可是用来狩猎大型生物的,据说这枪能一发击倒一只大象呢。

  如果这用来朝着人开枪的话,会是什么效果?

  我相信场面肯定会那些好事者震惊的。

  子弹提前上好了,直接开枪即可。

  Search and Destroy。

  “无双,住手。”

  背后传来了声音,声音的主人没出声之前,我丝毫感觉不到有人从背后接近。

  声音的主人,我知道是谁,既然他在的话,表示另一个人也在。

  “学长,学姐,为什么当初毕业不接受我的邀请去兄弟会?跟这群饭桶在一起简直是对你们的侮辱。”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

  “我就说为什么警察中会有人指名我过来帮忙解决问题,果然是你们啊,安德森,玛娜。”

  安德森套着一件血红色的朋克风衣,安德森正在给自己点烟,他那双漆黑的手套上面印着一个同样是血红色调的图案,样子像是一个长着角的爬行肉食动物的侧面,眼睛的特写很是醒目。

  安德森的爱刀仍然挂在他的腰间,还有那不经梳理的卷毛,和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基本没变化。

  除了那件风衣。

  玛娜也套着一件咖啡色的朋克风衣,但是袖子比较短,她的短发保养的非常好,明显看得出很顺滑,似乎还像电视广告一样发亮(可能只是我错觉),和旁边不修边的安德森成为了鲜明对比,她的耳坠是一个银质十字架,红色半框眼镜和红色的瞳色非常吸引人。

  风衣下面的衣服也穿着很讲究,根据她袖子下面露出来的衣服判断,应该还是学生时代她的标准搭配:外面一件短袖毛衣,里面一件黑白格子相间的衣服。

  还是和学生时代一样散发着文学少女气息的人啊。

  诶,等等。

  “玛娜学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为什么你穿着吊带靴?”

  “里面的那件衣服还是很长的,几乎都快遮住了我的大腿,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你学姐会被人看光,还有,下次如果你再不经大脑提这种话题,就算是你我也会开枪了。”

  她双手拿着完全不符合她身材的突击步枪,枪口下面挂着战术手电筒,装备上了红点瞄准镜,不过是我没见过的一把枪,应该是警察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研发出来的新玩具吧。

  枪声上面仍然有和安德森手套一样的图案。

  “我们现在所隶属的部队是特殊部队‘血猎’,顾名思义,就是和怪物们战斗的部队,从这方面来说和你们兄弟会是一样的。”

  安德森地给我一支烟,被我推掉了。

  我这人讨厌烟味。

  “警察什么时候有这种部队了?”

  “也就是一年前,我们刚毕业的时候创建的,我们已经和‘标靶’打过好几次交道了。”

  “今天要我过来也是为了处理‘标靶’?”

  “是啊,所以就请你好好工作了。”

  安德森率先一步走进地铁站,留下我和玛娜。

  “学姐,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你也会这样率直的夸人啊。”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和弟弟玩耍一样摸了下我的头,走向楼梯。

  “学姐,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跟在你后面跑的小孩了。”

  她没有回应我这句话。

  我站在原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歪了下头。

  “奈因?发什么呆?今天的调查工作会持续很久,可能延长到几天,最坏的情况就是要离开‘租界’和‘标靶’一战,如果你因为疏忽轻易的死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哼,直呼真名吗。

  “好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把大口径手枪放回箱子,跟了下去。

  “以无双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