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回来一个黑色的纸袋。
“虽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但流程姑且还是要走一下的。”
他拿出一叠装订好的纸，递到我面前。
“真是佩服他们的办事效率。”
什么意思？
我用眼神向他询问，他只是耸耸肩，重新戴上了耳机。
“写好后敲桌子提醒我。”
他丢了一只笔过来。
看到纸上的内容后，我明白了他那句话的意思。
上面，贴了一张她的照片。
照片下面，是她的生平记录。
姓名，性别，出身年日月日，出生地，家庭住址，就读过的学校，家庭成员的信息，人际关系等等所能被调查到的信息，都被记录在了这叠纸上。
在她名字旁边的备注一栏，写着3个刺眼的红字。
已死亡。
现实用最简单不过的方式，再次提醒了我。
她已经走了，我亲手将一发子弹送入了她的心脏。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悲伤再次涌上心头。
我知道，再想下去，我的眼泪就要绝提了。
强忍着悲伤，我翻开了下一页。
这一页，写满了一道道选择题，给我的选项只有Y&N。
都是关于她的问题，一些发生过的事的细节。
小至我从学校听到的传闻，大至我和她之间的事，还有她的一些经历。
他们不需要从我这里获得答案，他们只是需要我来证明这些信息是否属实。
几乎全部的选项，我都选了Y。
除了一项。
她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吗？
不是。
我很肯定，不是。
我敲了敲桌子。
“看样子你没有全部看完啊，也罢。”
反正也只是走个流程。
他将东西收回纸袋后，似乎想再从里面拿出点什么，但是放弃了。
“反正有的是时间。”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继续说下去吧，你和她故事远远不止这点，不是吗？”
在我继续说下去前，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问吧，问题永远不嫌多。”
既然你们都调查清楚了她的事情，为什么还需要我？
“取证也是调查的一环，只不过现在人手不足，所以他们把我叫了过来，你才能像现在这样和我讲述你的故事，换做是其他人，他们可不会倾听你的故事，他们会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获取他们想要的信息。”
哪怕是让你受点皮肉伤或者下药。
他补充了一句。
如果我拒绝协助呢？
“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不过我猜，在你拒绝的情况下，他们会采用的强制手段就是....”
他用手比了出手枪的手势，移到自己的太阳穴。
“boom。”
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是吗？拒绝的话，等待我的下场就是死？
“如果是他们的话，的确。但是我不会让你死，我和他们的目的相反，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前提是你肯乖乖协助。”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一样，是学生，你也从我之前的自述听出来了吧？如果我觉得你的性命无关紧要，我没有必要这么优待你，我完全可以像他们一样，但我没有，所以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你怎么证明你能确保我的安全呢？
他拿出一张ID卡，丢到我面前。
上面写着迎着我的照片，写着我名字，在我名字的下面，印着一行字：
“你讲完的你故事后，我就会带着你离开这里，护送你到家，你只要在经过大门的时候，把这张卡给他们看一下，你就安全了。”
这是你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吗？
“换作一般情况，在审讯完后，你还要在这里待几天，我用了点小手段，提前弄到了这张ID卡。”
这个人，的确想帮助我。
我可以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
“问题问完了吗？”
没有问题了，那就让我继续讲下去吧。
第二天，我在学校食堂遇到了她。
因为来食堂吃饭的人太多，我和朋友被人流冲散了，我就一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和他们分开吃饭。
我刚坐下，她正好就坐在了我对面。
“哟。”
我朝她打招呼，她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和我多说什么。
就这样，我们两个静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没有进行交流。
就在我吃完后，出乎意料的，她说话了。
“昨天的事情，你没有和别人说吧。”
“没有。”
她能和我说话，我从打心里觉得高兴，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