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睿的脸色不变，他没有问到底是哪个王明，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等等，先别。”铃声才响一声，我立刻发声制止了黄睿。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是那样的果断，立刻找到黄睿让他联系王明，但王明熟悉的铃声响起的瞬间我却迟疑了。
“我把他的电话给你吧，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打通他的电话。”黄睿取消了拨号，我的手机收到了他的短信，上面是王明的电话号码。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是兄弟的。”黄睿拍了拍我的肩膀。
“现在该回教室了。”
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都会是吗？
黄睿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胸口插上一把利刃，让我痛不欲生。
我强颜欢笑：“嗯，我知道的。”
我跟在黄睿的背后回到教室。
我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上面那个电话号码是王明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跳出王明的棋盘，但我现在找不到方向时居然又想到了他。
我对王明的依赖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们在外面说了些什么啊？”吴克再度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摇了摇头，扭头看向黄睿：“你去问他吧。”
吴克没有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依旧看着我：“他叫我问你。”
原来黄睿早就把事情甩到我身上了。
我想了想，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只好说：“没事，不用担心。”
吴克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黄睿，没有再说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吴克不应该接触关于死神的东西，他应该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地生活下去。
一天再次过去了，又是犹豫的一天，我在犹豫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如果这个“梦境”不是“梦境”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我该怎么办？
我是抛弃曾经的过去和现在的未来就迎来全新的未来？还是抛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去走上原本的道路呢？
又或者……去尝试那个“作弊”的方法？
我躺在床上，手机的界面停留在黄睿给我发来的那个号码上，只是简简单单的137开头的11位电话号码，但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恶魔的电话。
我可能会在恶魔那里得到一些什么，但我相应地，一定会失去什么。现在的抉择是——是否与恶魔交易？
像王明这样像是师长一样指引人生方向的恶魔不多了。
我拨打了王明的电话，王明熟悉的铃声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你终于打来了。”我还没说话，王明却先开口。
“坐好，我马上过来。”王明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身边便打开了一条空间裂缝，一个戴着眼镜的王明从空间裂缝里钻了出来。
我惊讶地看着王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明已经超脱了时间？
“不要惊讶，这只是一个存在于所有时间点上的分身而已。”王明丝毫不客气地坐在我的身边。
王明推了推眼镜，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你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通过考验。”
那不带一丝疑问的语句将我吓到了。
“你的想法是回到‘过去’改变‘未来’，跳出本体给你准备好的道路？”王明突然转头看向我，镜片上一道渗人的光闪过。
我没有说话，他已经把我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可以哟，可以试试哟。”王明突然笑了起来。“这是第四轮的考验啊，前三轮都浑水摸鱼浑过去了。”
我看向王明，我的通过方式居然是浑水摸鱼吗？
“本来第一轮本该掌握时间与空间之间的构建，但是你用碰运气的方法通过了。”
第一轮是战胜看守，看守使用的攻击方式就是和时间、空间有关，虽然我利用了空间乱流，但完全没有将时间和空间联系起来。
王明嗤笑一声继续说道：“第二轮本该掌握时石的特性，这次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你现在怕是连时石是什么都不知道。”
时石？构成迷宫的石头就是时石吧？
“第三轮还算不错，知道用时间回溯的方法让自己回到全盛期，但是你完全没有领会到第三轮考验的精髓——单独加速，将身体和灵魂分开加速，两次的‘回光返照’居然都没有让你学会单独加速。”
原来我做错了这么多，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毕竟在我心里，王明还是我的老师。
王明再度发出一声嗤笑：“就这样还想学会时间穿梭？你的资质完全不够，能看见时间轨迹全部都倚仗了寄宿在‘隐士’里的鬼眼。这种资质就算学会了，也会让你自己痛苦，而达不到你想要的目的。”
王明的话让我不得不反驳，我站起来看着王明：“不，我一定要学会时间穿梭，改变你给我强加的命运。”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在王明面前保持一点自己的尊严。
我站起来看着王明，但王明完完全全没有管我的动作，双手一摊无奈道：“得了吧，那可不是我们给你强加的，本体就是完全沉不住气，这些事情告诉你太早了，或者根本不应该告诉你，让你自己往你该去的地方就对了。”
“既然这样！那我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告诉我啊！”我双手抓住了王明的衣襟冲他大声咆哮，鼻涕眼泪一股脑地喷涌而出。
困扰了我半年的东西，居然给我带来这样的结果，我无法接受，几乎要疯掉。
那我这大半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受到这样的折磨？
我的动作没有让王明有任何的动摇，他甚至露出了看跳梁小丑的表情：“你会毁掉死神界，就这么简单。而本体给你准备的道路只是让你能更快捷。轻松地达到那个结局而已。”
王明手一拍，我的手吃痛松开了王明的衣襟，我完全呆住了，我的结局居然是毁掉死神界？
“满意吗？这个答案，试试逃出去吧。”王明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像是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么，好处呢？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抱着最后的一点自我欺骗问王明。
“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只是本体太心软，你毕竟是他的学生，不想让你吃太多的苦头而已，所以给你一个更轻松的路，但你不识好歹。”
说完，王明发出轻蔑的笑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