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嵌进墙里的人都抠出来之后没有对敌人进行清理，审判没有让我们做这样的事情，让他们自生自灭。
经过这样一件事，审判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当然我也是相信的。
天生死神想要逃进死神界里是完全可以的，而且凌灵琦希望给死神界留下一些有生力量，尽管冥灵都快死绝了，但还有比冥灵更强的“饕餮”之类的怪物。而且冥灵还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只要有人类死亡，就会有冥灵产生。
不过，这场战争中，塔罗剩下来的敌人就只有蜕变死神了，比起天生死神，蜕变死神要更难对付一些，因为这些家伙更狡猾，虽然实力可能比不上天生死神。
审判向高塔借了一根烟，她坐在平台边缘，摘下面具放在身旁，我站在她的身旁。
我早就用死神幻化了一件披风把整个右半身遮住，虽然被墙里抠出来的人对我为什么会披着一件披风好奇，但是也被我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现在知道我没有右手的人只有作为审判的凌灵琦、逃走的方圆和死去的战车宇文。
“帮我点个火。”
其他人都被凌灵琦赶走了，这个平台上的人只有我和她。
我替凌灵琦把烟点燃，我没有其他的火，所以燃起来的是绿色火焰。
凌灵琦瞟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到了我为她点的烟上，她和别的人不一样，她完全当作是没看见这火焰。
这是凌灵琦的最后一个试探，也是我的坦白，我相信她，虽然只是一丝丝的相信，但在面具的情感扩大之下，我很相信凌灵琦，还好凌灵琦并没有让我失望，失望的感情同样会被面具放大。
“有时候烟是一个好东西。”凌灵琦深吸一口气，整一支烟瞬间只剩下半根，她的话完全没有营养，我倒是更担心她的肺一些。虽然也用不着担心肺。
“咳！”果然，凌灵琦还没吸第二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我只好帮忙用剩下的一只左手拍她的背。
“咳咳咳！”凌灵琦每次咳嗽都会带出烟雾，几声之后她恢复正常：“谢谢你了。”
“谁叫你抽这么急。”虽然凌灵琦没有再咳嗽，但我还是替她轻轻锤背。
凌灵琦默默地抽着烟，我在她背后默默为她捶背。
虽然之前已经少了半根，但凌灵琦还是很久才抽完这整一支。
凌灵琦吸掉最后一口烟，朝空中丢掉烟屁股：“想回来吗？”
我想回来吗？我不知道，或许是想的，或许是不想的。
我只是沉默。
凌灵琦已经对我知根知底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我却选不出答案。
“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依旧做不出回答，哪怕我很想回答，但我却无法得出结论。
“算了。”凌灵琦摇摇头。
“我要把莽夫吸收进塔罗，他是新战车。”
“随你。”我依旧不想要呆货进入塔罗，这里不是她应该进入的世界，她应该在学院里无忧无虑当一个内心空洞的呆货，然后傻呵呵地去找别人打架。
呆货不是天生死神，她无法进入死神界躲避这次的战争。
所以我的嘱托，如果呆货听我的话，她就不会加入塔罗，哪怕没有我的嘱托，她也可能不会加入塔罗。
我可不相信蜕变死神对呆货没有一点想法。
“接下来我们需要她的力量。”
“我知道。”
但这不是让天真无邪的呆货进入塔罗的理由，我也不想再看见第二个战车，凌灵琦会用尼古丁麻痹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她看错人，找了一个不该是战车的人来当战车而后悔，而是战车的面具有问题。
“把她带来吧。”凌灵琦把手放进包里想要再找一支香烟，不过她并没有找到，她从来都没有吸烟的习惯，这一支烟也是从高塔那里得到的。
“我可以带她来，但你不能强制她加入塔罗。”
“我可以不强制她加入塔罗，但你不能给她你不希望她加入塔罗的暗示。”
“我已经暗示过了。”
只觉得我现在就像个流氓，和凌灵琦的谈话就这么谈崩了，不过主权却在我这里。
我和凌灵琦对视。
凌灵琦又把事情带回了原点：“把她带来吧。”
我保持我的态度：“我可以带她来，但你不能强制她加入塔罗。”
凌灵琦盯着我的眼睛，点头：“好。”
于是我打电话给呆货，叫她来学院的决斗场。
过了几分钟，呆货到了，她居然还戴着那天给她买的发卡，不过后来给她的耳坠被她改成了一条不显眼的项链。
凌灵琦和我在竞技场的入口处等着她。
“你确定这个是那个‘莽夫’？”凌灵琦表示不信，隔着面具我都能感受到她仿佛在说“你在逗我吗？”
“如果不是和她打了一场，看见她身上的死神散开，我也不会相信。”
呆货走到我面前指着凌灵琦问我：“贫乳，她是谁呀？还有你脸上的面具越来越破了，还穿一件披风耍帅，非主流吗？”
“她是凌灵琦，塔罗的领导者。”我没有回答她关于面具和披风的事情。
呆货看向凌灵琦，又把视线移回到我身上，瞬间变得谨慎起来：“哦……你叫我来是干嘛？”
看起来呆货还记得我的话。不过求你能不能别把“警惕”写在脸上。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我还没有说话，凌灵琦先我一步说道。
“我的……力量？”呆货指着自己，眼睛再次看向我。
我无奈地点点头，在凌灵琦的面前，我不能直白地说我不希望呆货加入塔罗。
凌灵琦又说：“没错，我们要对付的人是学院里其他所有的人。”
我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我内心却十分惊讶，凌灵琦不仅没有用塔罗现在的优境去说服呆货，反而把塔罗现在的处境说得更加不妙。
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想要呆货圣母心大发吗？
“这……”呆货又看向我。
我面无表情，就看呆货自己怎么选，我很不希望她进入塔罗，我右手那触目惊心的切口还要等我下次死亡才能恢复。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凌灵琦掀开了我右半身的披风。
“隐士她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自己的右手，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失去自己的右手，所以我们需要力量，我们太弱了才会失去！”在我愣住时，凌灵琦已经对呆货说了这么多话。
呆货仿佛压根没在听她说话，呆货的目光只在我的身上，我肩膀上的伤疤上。
呆货咬着下嘴唇：“我加入。”
“这是你的面具。”凌灵琦给呆货的面具不是之前宇文的面具，是一个露出下半张脸的灰白色面具。
呆货看向我，我只能点头，她戴上了面具。
“欢迎加入我们，之后还有其他人介绍给你，现在你就不是‘莽夫’了，而是塔罗的‘战车’。”凌灵琦展开双臂。
呆货愣了一下，给了凌灵琦一个拥抱。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唉。”看着拥抱的两人，我只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