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枫……你怎么看纳沃利兄弟会的做法？”
“尬聊也不是这么聊的，我并不了解这个组织。”洛枫眨了眨眼睛。
“不过你要说他们残害你同胞的事情……我也不好评价什么，毕竟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自私自利，利益当前哪还管其他什么的，只是艾欧尼亚的理念使它没有那么明显罢了。”他耸了耸肩。
“你就是这么看待你的同类的吗？”
“不……请不要把我和这种肮脏的东西混为一谈。不过比起确实很有用的金钱，我还是更喜欢真挚的情感。”
“就像我，卡尔玛，还有娑娜一样。”
霞扯了扯嘴角：“可你都说了，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
“可是人还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么？这美好的人世间还有许多值得我们牵挂的东西，比如说……家人，爱人，朋友，老师。”
“和她们在一起的回忆，许多年后再想起来，也会觉得它弥足珍贵吧。”
霞微微有些动容，就连卡尔玛也带着饶有兴趣的目光审视着洛枫。
洛枫现在确实有点想念前世，那些陪着他日夜开黑的好兄弟不知道这时候是否还会上线，不知道是否还会为少了一个人而奇怪。
他觉得他最对不起的还是日夜为他操劳的父母亲，他背负着他们的期望踏入了最重要的三年，而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半途夭折。
他甚至能想象出来父母亲在葬礼上抱着头痛哭的样子。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曾经拥有过，但我失去了。”
“也许那边的时间静止了。”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泪水却无法控制地浸湿了眼眶。
“你好像有很多事放不下？”卡尔玛还是第一次见到洛枫这样子。
哭么？她好像小时候也是个爱哭鬼，被艾欧尼亚之魂选中之后便与它绝缘了。
“是。”洛枫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像那些穿越者一样淡然地面对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让它随风散了吧。”卡尔玛平静地看着他。
“我做不到。”
“无论如何，你现在不还有我吗？还有娑娜。”卡尔玛拉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为他擦去眼泪，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师父，要是……要是我之前没有碰到你，该多好。”洛枫抬起头，泪水还未弥散。
“为什么？”卡尔玛看着洛枫这副样子，心被揪了一下。
“因为……我怕我什么时候就消失了，到时候，又会惹得你们两个伤心。”
卡尔玛轻轻嗯了一声，将他抱在了怀里。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消失的，我会保护你的。”
娑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叆华。
‘哥哥，不准一个人走哦。’
听到这几句话，洛枫的情绪彻底控制不了了，他在卡尔玛的怀里抽泣着。
泪水的味道有点咸。
像是悲伤的味道，又像是感动的味道。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他很怀疑。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与霞在梦中的相见，真实得完全看不出是梦。
他又想起了与娑娜相见的那天，这折磨了他大半年的梦，娑娜是否也常见到。
或者说，他跳楼的那天并没有死。
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啊，真实又有点不真实的世界，真让人苦恼……”
悲伤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以为是泪水在作祟。
“好大，好软。”洛枫下意识地把头往里蹭了一点。
原来只是柰子蒙蔽了他的双眼。
卡尔玛似乎没有注意到洛枫的小动作，还是这样紧紧抱着他。
霞失了神般望着窗外。
“目标渐渐地模糊了呢。”她轻声呢喃道。
娑娜看着埋在卡尔玛怀里的洛枫，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不能讲话又能怎么样。
只要他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这样就足够了。
……
“我很好奇，你到底几岁了？”霞仔细地打量着洛枫。
洛枫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随口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不能告诉我吗？”霞将目光投向了卡尔玛。
卡尔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事实上，我真的不清楚我到底几岁了。”洛枫答道。
毕竟穿越过来就这幅鸟样了，谁知道到底几岁。
霞白了他一眼。
“听说你之前过得挺辛苦的，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孤儿，也没人教的，怎么就懂得那么多？”
“因为我天赋异禀……开玩笑的。”洛枫顿了一下，“我和卡尔玛一样，被某个灵魂选中了。这个灵魂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
卡尔玛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笑意让她分辨不出到底是在逗霞完还是说真话。
“你要是这么说，还有点可信度。”
“真的吗？”卡尔玛问道。
洛枫想了想，好像这么说确实没什么关系，也省得到时候再为自己的身世费脑子。
“那个时候的我，接受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他装出了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只是在那之后，我就忘了之前的事情。”
“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霞问道，娑娜这时候也凑了过来。
洛枫本来不想在这个地方多费口舌的，不过她们既然想听，他也不好意思扫了众人的兴致。
“怎么说呢……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和艾欧尼亚反正是完全不一样的。”
“和皮尔特沃夫很像，但又不能说相同。啊，抱歉，忘了你不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那个世界有着很多先进的科技，文化等等……魔法能办到的事情，科技也能够代替。”
“比如说飞天，这可能是你们这样的瓦斯塔亚或是会风魔法的人的专利，可在那个世界，就算你是个普通人，也能飞翔于万米高空。”
“这点就算会魔法也做不到。”霞默默地补了一句，“谁会飞得那么高？”
“你说的是飞机？”卡尔玛打断了他，“那玩意皮尔特沃夫有。”
“……”洛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是这么回事……确实是忘了这茬。
“但是你们有想过，这片土地之外的世界是什么吗？那个世界有一种叫做火箭的东西……它能够飞到天空之上。”
“天空之上？”
“对……我们称之为‘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