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玛恬静的性格很早的时候便有了，或许是艾欧尼亚人的与世无争影响颇深，又或许是继承了先人的智慧所造成的。
她确实不太是个会讲话的人。
当她下定决心离开艾欧尼亚的时候，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游遍了瓦罗兰大陆。丰富的经历激发了她心中更纯粹的东西，给她带去了许多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愈发觉得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在即将返回故乡的时候，她遇到了她的两个徒弟。一个同样文静恬淡，与世无争。另一个相比于卡尔玛来说则是活跃了许多。
如果她没经历过着三年，或许还不知道怎样和她活跃的徒弟相处。
总之，这场旅行是完全正确的，她收获了许多一辈子扎根于艾欧尼亚的人的闻所未闻的果实。
至少她不会再被一些落后的东西给禁锢了。
……
初生的朝阳冉冉升起，撞碎了蔚蓝的天空。
感受着太阳的暖意，望着碧蓝的大海，洛枫心情舒畅了不少。
甲板上旅客很少……或许是夜生活实在是过于多姿多彩。
他们也都是和洛枫一样上来晒晒太阳的。
洛枫很少和自然接触，自从沉迷上了网络——即使是放假，也都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天天盯着屏幕。
出门，不存在的。爬山之类的更是与他绝缘。
“师父，还有多久才能到艾欧尼亚。”洛枫问道。船的行驶速度并不快，在洛枫眼里反而有些慢吞吞的。
他现在迫切地希望早些到——毕竟海上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
当然，如果有一只手机，或是一台电脑。
他可以守着直到老死。
开个玩笑。
“这么急干什么。”卡尔玛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还要好几天呢……咱们坐的可不是那种船。”
娑娜望着大海，慢慢地伸出手，感受着和煦的微风。
“这样的天气，难得。”
皮尔特沃夫最近的水汽特别足，导致一连好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的。
“嗯哼。”卡尔玛整个人倚靠在栏杆上，没有了严肃的样子，模样甚是慵懒。
惹得洛枫频频侧目。
“先说好，我真的不是馋她身子，我只是关心师傅罢了。”洛枫这样安慰着自己。
看看娑娜，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静静地触摸着自然。
洛枫也没舍得打破这份宁静，学着娑娜的样子，望着大海怔怔地出神。
……
洛枫回过神来的时候，卡尔玛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茶杯。
娑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娑娜呢？”
“已经回去练琴了。”
洛枫恍然：“那您怎么还不回去。”
“陪你。”卡尔玛平淡地说道。
“师父……没什么必要。您或许可以多花点时间教教娑娜。”
“恩，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也不是不行……”
“等等等等，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洛枫打断了卡尔玛，“您能陪着我，是我的荣幸。”
卡尔玛翻了个白眼：“油嘴滑舌……娑娜还太小了，还不适合开始修行。倒不如随着她的兴趣，多练练琴比较好。”
洛枫的脸没由的一红。
风情万种的成熟女性实在太撩他了。
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她少了些华贵，多了些慵懒。
“真美呢……”洛枫轻声叹道。
卡尔玛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些：“谢谢夸奖……作为师父，我更希望你能稳重一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洛枫下意识地从嘴里蹦出这句话来。
恩，她应该听不懂。
“我是你师父。”卡尔玛盯着洛枫。
洛枫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
她竟然还懂文言文？
“师父……可曾婚配？”
“我希望你可以断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我承认我之前的行为造成了对你不好的影响，但是……”卡尔玛欲言又止。
如果对我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会默默为你承受的，请你不要考虑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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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洛枫也就是心里想想，对于这位师父，还是尊重偏多。
“你是我师父……真的只是问问而已，为徒弟答疑解惑应该是师父的职责吧？”
“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卡尔玛勉强认可了洛枫的说法，“我很小的时候就继承了艾欧尼亚先人的意志，也就没怎么考虑过个人的问题。”
“师父，你知道吗……没有青春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洛枫跟她开了一玩笑。
“青春？”
“你指的是，叛逆时期么？”
卡尔玛在艾欧尼亚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在艾欧尼亚这样一片传统的土地上，做出有违传统的事。
尽管很少有人能得到好下场。
但是她还是比较认可……这些具有反抗精神的人。
“不，这只是其中一个表现。”洛枫摇了摇头，“青春，当然就是用来恋爱的。”
卡尔玛突然笑了起来：“那这个青春，有可能会很无聊吧。”
她又想起了那些不顾家里人反对追求爱情的人……这个可能不无聊。
既然已经起了这个头，洛枫决定把这个玩笑开到底。
至于为什么说是个玩笑……懂得都懂。退一步讲，就算真是这样，洛枫也是没有发言权的。
前一世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的fw了属于是。
“怎么会……恋爱也是享受青春的最好方式。”
卡尔玛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度过最美好的时光。”
“那很可惜，我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在我继承那些智慧之前，也没有这种想法。”
卡尔玛的语气里面像是带着一丝失望。
但洛枫明白，她带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先不说这个……你难道就一个人这样过一辈子吗？”
卡尔玛说道：“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吗？就这样每天喝茶，冥想，修行，日子也很快乐。”
“但你不会孤独吗？”
“我肩上的使命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的心里，装着艾欧尼亚的所有人。”卡尔玛转过身去，目光转向大海，似乎看到了遥远的艾欧尼亚。
洛枫不依不饶地道：“可艾欧尼亚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您担心的吧？您都已经出来游历了三年……”
卡尔玛沉默着，目光闪烁。
洛枫沉默了一会：“我知道……您已经够累了，也正因为如此，我还是希望您能够……”
洛枫明白，一个总是为国家着想的人，内心有多累。
“我还有你们。”卡尔玛打断了他。
她揉了揉太阳穴：“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您……”
卡尔玛目光扫来，洛枫识趣地闭了嘴。
她生气了吗？
洛枫不明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