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不是逼迫你们站队什么的，只是希望你们能理解。”
“单论对你们的部族，或者说瓦斯塔亚来讲，如果还是按照艾欧尼亚几千年来的统治方式，是无法真正做到瓦斯塔亚和人类和谐相处的……你也看到了，这只是艾欧尼亚的传统，并非所有人内心真正所想，所以就诞生了纳沃利兄弟会以及影流这样的组织存在。”
“是，我能理解尊者的想法。”里斯点了点头，他很看好眼前这个有着大胆想法的领导者。
可他最关心的还是最直接的利益问题。
就是纳沃利兄弟会屠杀他们的同胞这件事情如何解决。
幸亏洛特兰部族到纳沃利还是有些距离的，并不属于那些人的活动范围，再加上艾欧尼亚各个省份之间的信息交流实在是过少……而纳沃利兄弟会的魔爪越伸越远，直到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部族就会彻底灭亡。
“至于纳沃利兄弟会……你们可以暂时不要担心，他们现在还暂时做不到侵略这里。不过你需要提醒一下外出的人，别再荒山野岭里面被他们看到了。”
“这可不是破财就能消灾的事情，毕竟，你们的羽毛更加值钱。”
……
说到底这次谈判其实并没有谈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洛特兰部族那边只是获得了卡尔玛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的承诺，顺便接受了一波新思想的洗脑。
如果卡尔玛成功了的话，他们会第一个站到卡尔玛身边。
前提是成功了。
所以……纳沃利兄弟会与洛特兰部族根本上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总感觉被卡尔玛骗了。”里斯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
回想起刚刚卡尔玛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心底是何等的惊讶。
无论是传统派还是激进派都无法管理好艾欧尼亚，或许只有卡尔玛的设想可以。
两边的人过于极端，略微中和一番，效果反而更加显著。
“霞……你怎么看？”里斯忍不住出声问道，仍呆坐在远处的霞。
诺大的树屋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霞显然是还在回味卡尔玛说的话……不过里斯并不认为没有多少阅历的她能明白些什么。
“啊？族长，抱歉，我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你怎么看待卡尔玛的回答？我看你之前对人类的意见蛮大的。”
“唔，其实我们没必要考虑得这么远，不过既然她说纳沃利兄弟会暂时还不会把手伸这么远，那也不必太过担心了。”霞撇了撇嘴。
里斯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之前跑来告状的时候她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过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也非常痛心。
身居族长这个位置，无时无刻不在为他的族人考虑，而纳沃利兄弟会的人做出这样的行为，残害他的同胞，无疑是他遭受过的最狠的攻击。
但是他也无能为力，活了好几百年的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果再年轻个两三百岁，他可能还会凭着一腔热血举族反抗。
现在的他只想着怎么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那还不是白讲了么？”里斯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了霞的反应过激了一些，“你之前还和人类不死不休，怎么现在的态度软下来了？”
“谁说我会与那群渣滓善罢甘休了？我只是针对那些对我们不利的人。”霞反驳道。
“那倒也是，确实不能一棒子打死。”
“哦，对了，族长，也许我要离开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霞突然间说道。
“去干嘛？你不会是要……”里斯大致猜出了霞内心的想法。
“待在部落里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不符合我的作风。”
“你要知道其中的风险，你之前碰到的可能只是些臭鱼烂虾罢了……也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魔法。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一个人也影响不了什么。”里斯好心地劝道。
像霞这么大的女孩，应该尽情享受爱情的甘露，怎么可以把精力花在这种事情上。
“至少不会害了部落，顺便宣泄一下我内心的怒火。”霞不满地答道，“族长，我也实在不能明白，别人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怎么还能任由别人欺负而不反抗呢……”
“我知道，您是为了部族考虑，避免洛特兰部族陷入漩涡中心而导致无法弥补的后果……但我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我可以保证尽量不牵扯到部族。”
里斯沉默了，只能说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畏手畏脚惯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祭奠我死去的同胞。”霞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里斯点了点头：“霞，很感谢你，部落能有你这样的人，我很高兴。”
“荣幸至极。”霞起身，离开了这颗巨树。
里斯目送着霞远去，心底涌起一股无力感：“也许我也到该退休的年纪了吧？”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很久。
……
娑娜在演奏完那一曲之后俨然有成为“洛特兰大明星”的趋势，就连他们搭乘的商队那边都有了不少粉丝。
那个被叫做青的女孩就更不用说了。
“这演奏还是真是费力气，娑娜又想睡觉了。”洛枫将女孩抱在怀里，仔细地端详着。
小嘴软乎乎的，好想啃一口……
“不对不对，我怎么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洛枫甩了甩脑袋。
他生平最恨炼铜的人。对于娑娜，他也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喜爱。
“你说她长大以后会嫁给你吗？”卡尔玛笑道，“婚礼办得可以不用那么隆重，你们两个喜欢就……”
“师父，你又在说什么东西了？”洛枫有些气恼地打断了卡尔玛。
“好好好，我不说了，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可她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可不嘛，长得又好看魔法天赋又好人心地善良又会弹琴每天做梦都能天天见的女人上哪找去？
“那是，我们可是约定好了一辈子不分开。”
洛枫越看怀中的女孩越觉得喜欢。
娑娜扭了扭身子，脸上的红晕怎么也无法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