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卡尔玛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洛枫的说辞。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去找到那个叫做霞的瓦斯塔亚……并且从她嘴里套出这些话来。”
“你虽然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你这么做的原因。”
“你去找她，总有个理由吧？”
灵魂拷问。
洛枫被卡尔玛的问题搞了个措手不及，他确实忘了这一茬——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他本着“见识见识更多英雄”的想法，就找到了霞。
“糟了，这我该怎么说？”洛枫一时间被难住了。
告诉卡尔玛自己其实是个穿越者，这里的世界只不过是别人撰写出来的，自己恰好知晓一些故事？
实话实说显然是行不通的，童话故事在这个魔法背景的世界下都比这个说法真实。
卡尔玛注视着洛枫，脸上仍然挂着柔和笑容。
“我知道你可能有许多的秘密，我没有权利去知晓，包括你的过去。但是……我只希望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能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洛枫下意识地想到了坦诚相待的另一个意思，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
洛枫只能开始胡诌。
“我确实有件事情瞒着您。”洛枫说道，转头看了看周围还在狂欢的洛特兰人，面露犯难。
卡尔玛没有讲话，仍是这样看着洛枫。
洛枫凑到卡尔玛耳边，小声说道：“我或许可以……预见未来。”
卡尔玛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听了一件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
短暂的沉默之后，卡尔玛开口道：“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
洛枫扯了扯嘴角。
您这副平淡的样子怎么都像是料到了一样。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的事情……就是那个梦境，我冥想训练时遇到的问题。”洛枫整理了一下思路。
当初他就是被这个梦境逼得跳楼……在刚开始冥想训练包括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它又成为了拜访洛枫脑子的常客。
他跟卡尔玛提起过这件事情，卡尔玛却不是很关心，反而说出‘你不应该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磨炼自己吗？’的话来让洛枫当场自闭一分钟。
“你和娑娜的初见？有印象了……和你能预见未来有什么关系吗？”
卡尔玛思索了一下，洛枫是和她提起过这么一件事，她当初也没怎么重视。
趁着卡尔玛讲话的时间，洛枫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段话。
“我在遇到娑娜半年之前，就做了这个梦。”洛枫慢悠悠地说道，“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梦罢了……但是梦中的场景却过分真实。我好像能控制着‘洛枫’的行为，感知周围的一切，寒冷，饥饿。甚至是情绪。”
“那个晚上之后，它便缠上我了。只要我晚上一入眠，就满脑子都是那个场景，不断地重复重复。”
“直到我后面真的遇见了娑娜，我开始相信我预见未来的能力可能是真的，但是不太确定。冥想训练的那段时间再次出现这个场景几乎打消了我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直到昨天晚上，我梦见了那个瓦斯塔亚，霞。在梦中的感觉几乎与之前并无两样，同样可以操纵我自己的行为，场景的一切同样真实。”
“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还有那棵树。再远一些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洛枫尽力将这个故事编的可信一些。
卡尔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呢？”
“我就在梦中知道了她的想法……更奇怪的是，之后的场景便是我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了她之前的那次旅行，不太完整，但是大致明白了她仇视的来源。”
“于是我今天没跟您打招呼就去找她了。”
老渣男了。
“你已经知道她很讨厌人类了，你还敢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过去？”卡尔玛哑然失笑，“你真的不怕她杀了你？”
“我那时候是觉得这个应该很重要，对你来讲……于是我就去了，求证一下我的梦境是否是真实的，顺便把这个情况告诉你。”
卡尔玛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先像你道个歉，对不起。你为了我做这么多事情，我还强逼着你把秘密告诉我，你心里一定不好受……”
“不，师父，迟早会告诉你的。”洛枫打断了卡尔玛，说道。
就算今天不说，以后洛枫还是会找个机会解释清楚的，今天用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阐明，倒也是好的。
“你能原谅我就好，但是我还是要提一句。”卡尔玛突然敛起了笑意，变得严肃起来。
洛枫甚至还没见到过这个样子的卡尔玛，她平常都是以微笑示人。
“我该不会是说错了什么吧？被识破了？”洛枫有些紧张。
“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种事情的？”
“啊？”洛枫脑子一滞，刚刚脑海中呈现的十万种说辞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霞要是真的把你杀了怎么办。”
“师父……”洛枫莫名有些感动。
“答应我，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洛枫看着卡尔玛清澈的眼眸，心中有些羞愧。
“算我求你了。”她轻声说道，然后又提高了音量。
“你是我的徒弟，这是我作为师父的命令，你必须要遵守，明白吗？”
“是……我的错。”
洛枫抓住了卡尔玛的一只手，两人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洛枫的内心想法大概是……
什么神仙宠粉师父，爱了爱了。
“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待会我需要陪你去见见霞。”卡尔玛松开了洛枫的手，转而说道。
“我想应该不是很需要这么做，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了。”
卡尔玛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把人家惹急了？不过这样也好，跟她一个人讲比和里斯他们讲要费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