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线之间的危险抉择 (中)

  1.

  (堀北铃音の视角)

  本以为他会拒绝我蛮不讲理的提案,以便能从中窥探出一些情报──谁知竟然破天荒的接受了?!

  完全搞不懂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信任缘故,所以认为我不会毁约;还是认定了不会毁约,所以任由我的行动。

  我只知道,无论哪种都是天真的想法。

  不管清二同学是出于何种目的、还是理由,我只知道──此刻我占据着交易的主导权,这点毋庸置疑。

  虽然他一直多管闲事的提供帮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小瞧我……

  必须要让他清楚──我也不是好惹的!

  为了贯彻的信念,绝对要让他深刻认知到这点……

  2.

  本以为会是清二占据着交易的主动权,但现在情况无疑是堀北占领着主导权。

  理所应当的,堀北率先展开话题……

  「说吧,你所了解到的关于这所学校的情报」

  「这所学校采取的主旨是──''实力至上主義''的教育方针,这句话妳应该听过很多次了吧」

  堀北示意的点了点头,因为这句话已经不止一次被教师所提及,就连开幕典礼时的学生会长也提过……

  「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学校每个月派发的点数可能会有所浮动。”这句话吗?」

  「当然记得,所以你究竟想表达些什么?可别想着用之前已知的情报来框骗我」

  「别着急嘛~会提起之前的话,是因为这两者其中有着不可多得的关联。因为接下来每个月获得的个人点数,将不再是固定的十万点,而是根据班级点数来进行转换」

  面对种种突如其来的情报,堀北不加思索就抓住了话题的重点……

  「班级....点数?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意思?」

  眼看堀北立刻抓住了话题的重点,清二也立刻就为其进行解释。

  「这所学校会根据各班平时上课时所表现出的行为举止、态度和考试成绩,进行系统化评分....班级的最终分数是取决于班内所有成员评分的平均值」

  接着清二继续承接道:

  「平均值换算出来的分数,就是被称之为班级点数的积分。换句话说,班级点数是和学生们的综合表现进行挂钩。而最终获得的班级点数,将会按照比例转换为等价的个人点数」

  不等清二喘口气的间隙,堀北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提出疑问。

  「点数转换的比例是多少?」

  「1点班级点数,能转化为100个人点数」

  对于这预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复,就连堀北也为之震惊……

  3.

  (堀北铃音の视角)

  点数换算的差距──竟比我设想中的落差还要更大。

  这让我不由自主回想起茶柱老师说过的话: “我校是以实力丈量学生。”怪不得会以那样的表情说出这番话……

  每项情报都能对照班主任相应的暗示,根据茶柱老师那时的神情──恐怕班级点数的用途还不止如此。

  这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校方特意大费周章的准备这些班级点数,照理来说应该还有其他的用途……

  「那接下来呢?既然每个班都有被称为班级点数的积分,那么应该不止是提供点数这么简单,班级点数应该还能作用于另外的用途」

  「堀北同学还真是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出班级点数的用途,不止于此」

  我不理会他的夸赞,继续用现存的情报进行合理的推论……

  「既然各班级都有所谓的''班级点数''作为衡量学生们实力的标准....该不会──班级点数能作用于各班级间竞争的基点!?」

  面对我得出的答复,他像是出乎预料的表情;又像是预料之内的模样……

  「竟然靠零散的情报就摸索出学校隐藏的真相,这点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看来对堀北同学的评价,必须要改观了呢」

  不知为何,现在我有些恼火....因为他刚刚的那番话,就像是笃定我得不出答案──赤裸裸的小瞧!

  刚才也是这样,自认为已经看透了所有,总是摆出一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姿态,就是这样的''性格''让我非常的不爽!

  对于他这样天真的想法,我一定要让其付出代价,顺带给个教训……

  4.

  (清二悠潔の视角)

  堀北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不仅很快就能注意到事态的重点,还能结合之前的重点进行反向推论。

  如此优秀的思考模式,不免让我有些震惊……

  「妳说的没错,班级点数会作为各班级竞争的基点所展开──校方将学生分为A,B,C,D四个班级,是根据学生的优秀顺序逐个分班」

  「顺带一提,班级点数超过其他班级就会进行晋升,反之被超越则会降级」

  虽然前面都是一如既往的顺利,但直到提及分班的详情后,堀北的表情明显有些僵住……

  「怎么可能!!? 你、你的情报会不会有误?」

  我也是能够理解堀北的惊讶....毕竟她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思考方式,足以证明其优秀程度。

  就算她被校方分配到A班,我也不觉得有何不同;但被分配到D班,我也认为是合理的……

  「若是不信的话,事后可以亲自向老师提问,能够解答的老师会亲自向妳进行解答,不能解答的老师也不会多说一句。这是老师的义务也是学校的规定」

  「之后不妨可以试着向老师提问规则的大概,是否和我说的如出一辙。不过切记,千万别将情报透露给任意的学生,也别想透过老师泄露出去哦~」

  听完我畅所欲言的回答,堀北几乎辨别不出有任何的谎言,虽然也没谎言就是。但尽管如此,她依旧用着冰冷的眼眸瞪视着我……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刚刚称我为『瑕疵品』的原因吗?不愧是B班的学生!毕竟被校方评价为比D班优秀的B班,会如此自命不凡也是可想而知!」

  堀北这是....生气我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吧?毕竟知道实情后,那句就变得像是我故意嘲讽她一样……

  「不这么说的话,堀北同学能察觉到这一切吗?」

  「这一切果然都是你的计划,利用我的行动来达成目的,果然被狠狠小看了呢」

  「我明白堀北同学的心里──肯定对校方给予的评价有所不服。毕竟没人会对不符合自身的评价而感到服气,但很遗憾事实就是如此。严格说来,我们的处境都一样」

  「处境一样?指的是……」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们B,C,D班都是争夺A班的竞争者。因为只有成功从A班毕业的学生,校方才能替你实现将来的愿望。除此之外,学校不会给于这条件以外的学生做任何担保」

  堀北听完情报后便沉默片刻,忽然间就彰显出严厉的表情。

  「虽然我认为是因为校方的失误,才导致我被分配到D班。但作为被分配到B班的你,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充其量也相差无几……」

  确实,堀北所展现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这点从和我的对话中──就能清晰的体现出来。

  拥有如此才能的人,真希望不要做错选择唯好……

  5.

  (堀北铃音の视角)

  这才是这所学校──被称之为''实力至上主義''的根本原因。

  老师们种种无法理解的行为举止,都能从中解读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暗示,将其结合许多疑点都能迎面而解,情报应该没出错……

  「看妳的样子,应该已经理清了不少情况了吧。我的情报,对于妳了解这所学校的规则而言──应该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对吧?」

  「这些情报对我而言,确实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那么就按照约定——」

  未等他说完,我就立刻出言打断。因为在这个交易里,我发现了疑惑的地方……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清楚,你是为了尽量帮助学生,顺带获取点数才想出这样的方式来贩卖情报。但也难保会有人不遵守条约做出违反约定的事情」

  我故意在此停顿,制造压迫的同时,顺便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以方便推测他的想法。

  「若是真有人做出违反约定的事,在不确定是谁违约的前提下....你该怎么办?又或者是你刚刚提到的附加条约,难不成这所学校还能建立类似的约束?」

  就在提问的那一刻,我骤然发现了他那双漂浮不定的眼神……

  「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啊──没错,这所学校确实还潜藏着一项重要的规则,也就是建立契约」

  未等我继续提问,他就立刻补充道:

  「建立的契约会在学校(注:第三方人员)的见证下,达成真正的公正性,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凌驾于契约。若是贸然的破坏契约(违约),就会在校方的保障下给予惩罚」

  也就是说....任何的交易都必须要在第三方的见证下,才能被赋予契约要求。

  「顺带一提,惩罚的幅度是根据签订契约上的违反条规进行,不得进行干涉。若是无法履行惩罚,则会被校方强制执行契约上的惩罚」

  换句话说,无论何种原因和缘故,都不能构成违反已签订契约的理由。

  「契约可以说是这所学校最重要的证据,也是最具有约束力的规则。只要没有签订契约,任何约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是一律不做数」

  这就是这所学校契约所赋予的束缚力……

  「原来如此,这所学校的规则我已经大致明白。话说回来,若是我刚刚没继续提问....你是不是想将契约这项情报给隐瞒下去?」

  面对我的质疑,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游刃有余的回答道:

  「价位的差距也有其不同──只要妳能提出疑问,我就会给出相映的答复;妳能察觉到多少的细节,我就会告诉妳多少情报」

  「再说....我从未提过会将所有已知情报毫无保留的告知。这样的承诺,我记得也只在另一价位(注:购买情报使用权)提到过」

  我低头沉思,原来这就是价位之间的不同之处....第一价位只说过“会告诉妳这所学校的规则。”(注:知晓权)/只有第二价位才承诺“会让妳得到所有已知情报。”(注:使用权)

  一个是告知学校规则;一个是得到所有情报──这就是两者间绝对性的差距。

  还真是话里有话....这时我突然像是灵光乍现般,意识到了一丝被我忽略的重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清二同学刚刚疑惑的行为举止,就都能够解释的通!为了确认我的猜测是否准确,我缓缓抬起头说道:

  「我总算是知道,清二同学为何要刻意隐瞒''契约''这项情报了呢」

  「堀北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依旧在强装镇定,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他那掩盖不住的慌乱情绪……

  总算是让我抓住了他的把柄──能够一雪前耻的把柄!

  定要给你一次小瞧我的教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