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兄妹间的亲情与无奈 (下)

  1.

  清二刚踏出体育馆,就被守在外边的堀北拦着,并擅自的将其带到特别教学楼。

  因为体育馆离特别教学楼有些距离,所以路程中难免会经过几处安有摄像头的角落。

  经过了一段路途,他们也抵达了目的地……

  2.

  (清二悠潔の视角)

  我用目光扫视着四周,发现特别教学楼的附近不仅四下无人,甚至没有监控……

  「堀北同学,究竟是何事需要大费周章的带我来这四下无人且无监控的地方,能否请妳稍微解释一下?」

  位于前方的堀北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刻后,接着就不悦的转过身来,神情彰显出让人由衷感受到的寒意。

  「我想询问一件事,希望清二同学能如实回答」

  「如果是能够回答的问题,我一定全盘托出」

  堀北的眼神直勾勾注视着,接着便开口询问道:

  「刚刚在体育馆里的时候,为何要在那样的情况下发出声音?」

  「原来堀北同学足是为这件事啊?刚刚在体育馆里不是已经说过——」

  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堀北出言打断。

  「少骗人了!别以为我会像其他人那样,随便就被你忽悠过去。在刚刚那种严肃、寂静的笼罩的氛围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发出声响?」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刚刚的举动──是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搅乱体育馆里的气氛....我说的对吧」

  「那请堀北同学妳解释一下,我为何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恐怕是为了你那无聊的正义感,真是无药可救的滥好人....稍微有些自知之明,太过多管闲事会给其他人带来困扰的」

  「我不觉得这样的行径有任何问题。归根结底,这件事的起因是学生会长所引发的,我认为这些举动是有必要的」

  听了我的回答后,原本神情就无比冷漠的堀北,此刻又加剧了几分。

  「果然和你这种人说话,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还是得直接使用暴力最为妥当」

  「不是讲道理行不通,是妳没有根据、依据和证据....来指正出我的错误。况且这件事本就没有任何对错之分,只是理念间的偏差」

  「照你这意思,我也是秉持着信念要对你实施制裁。这也只是理念间的偏差,没有对错之分」

  「这两者是不同的,因为这所学校规则上有明确表示──“不能擅自使用暴力”我的行为并没有触犯其中的规则。而妳所述的暴力却有违规则,这就是差异」

  本以为听完我的解释后,堀北会有所收敛,但她却摆出不屑一顾的姿态……

  「真不知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在这种没有任何目击者、监控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我对你实施了暴力。既然如此,也就无法证明我触犯了规则」

  我无奈的摇头,并冷笑的指出“从初次见面就察觉出的”──堀北铃音这位少女的缺陷。

  「果然如此....喜欢擅自判断他人、私自断定别人的能力,这就是堀北铃音为何被校方认定为『瑕疵品』的根本原因」

  听了我含义不清的话语后,堀北的神情越发犀利。并不是感到愤怒的表现,而是因为从刚刚的言语中,她似乎觉察到了些什么……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校方认定?瑕疵品?!」

  「我有什么必须告诉妳的理由吗?若是没什么事了的话,就先告辞」

  就在我转身离开,堀北迅速的爪住我的袖囗。

  「站住!我话还没问完,你不许走!请给出合理的解释,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稍微侧过身,侧脸斜视着堀北....随即就摆出无畏的样子提醒道:

  「可别说我没提醒妳,一之濑同学和清隆,他们俩是目击者。若是我之后出了什么事,说有事想找我单独商量的妳,嫌疑将会是最大的」

  「何况在我离开体育馆前,还和几位D班的朋友提及我离开的理由....他们也能算是半个知情者」

  「还有一点,在前往特别教学楼的路上,有经过几处拐角的监控摄像头....事后如果追究起来──人、事、物证确凿的情况下,擅自带我来这里的“妳”要负全责」

  堀北像是逐渐理解般,她眼神逐渐涌现出不悦、不服感充斥着全身……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就准备好应对方案,所以才能以这种无畏不惧、游刃有余的态度,跟我单独进行对峙。可惜你料想错了一点,因为我会不顾校方的处分──强行对你执行制裁!」

  手臂处传来了紧握着的力道....看着她真切的态度与语气,差点就让我相信了呢。

  「妳不会那么做的....若是妳真不顾处分的话,早就该动手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试探」

  话都说到这份上,但堀北却依旧没有任何的退让。望着她强装镇定的神情,我继续补充道:

  「至于妳不会动用暴力的理由....和妳大费周章找我对峙的理由一样,究其原由是因为''学生会长堀北学''──是妳的哥哥吧」

  在那短暂的一瞬间,堀北眼神中的犀利荡然无存,甚至还透露出些许紧张。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态度,但还是无可避免的被我所察觉。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瞧妳这反应~我都不需要去推测了呢」(坏笑)

  发现自己被套路的堀北,立刻对其进行反驳。

  「你说的完全没有任何的依据!你推测出学生会长是我哥哥这件事....根本没有证据能够支撑你的猜想,这不过只是你的胡乱猜测」

  「原因有三项:其一、擅自带我来这里询问扰乱体育馆氛围的理由──这是根据;其二、妳种种为学生会长打抱不平的举动,以及对我体育馆行径表现出不满的态度──就是依据;其三、你们的姓氏──既是证据」

  只要是稍微“有些能力的人”都能看出,体育馆的氛围会变成那种情形,都是出自学生会长之手……

  那是学生会长给''1年级新生''的下马威。而我的行为在堀北的眼里,就像是擅自为''1年级新生''抱不平,故意出声来抵制学生会长。

  事先说明,虽然有想过用这种方式拉进''我和其他1年级''的人际关系,但这不过是顺势而为……

  我并不是''滥好人'',会为''1年级学生''抱不平,只是因为有利用的价值,有必要让他们对“我”持有好感,仅此而已。

  但同样身为1年级,她却对我的行为抱有明显的敌意。有两种解释:可能是因为性格的问题所导致,但我更偏向于另一种解释──比方说:学生会长堀北学,其实是堀北铃音追求的目标、信念,家人之类的……

  原本还在思考该如何去证实这一点,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多虑。

  只需稍微象征性的试探一下,就已经暴露无遗……

  3.

  「就凭这些还不够吗?」

  〖………〗

  堀北无法进行反驳,这是一切根本的问题。如果反驳了的话,就没有任何理由来讨要说法……

  「我推测....妳应该是不满我差点让学生会长难堪,所以约我出来单独对峙。我猜测....妳应该是想要给我一点教训,或者是吓唬让我出糗之类的」

  被彻底看穿的堀北,难免有些惊慌失色。

  「为....为什么?你连这些都能看出来……」

  「谁知道呢~」

  从公车上让座的那一刻开始''堀北铃音''均保持着初次见面的''滥好人''印象,再加上俩次短暂的接触,无意间就影响了对''清二悠潔''潜意识的看法形象。

  植入了那么久的印象;引导了那么久的布局,怎么可能会看不透……

  面对戏弄般的回答,堀北的情绪逐渐变得激动。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再敢耍我,就真的会对你实行制裁」

  「妳不会动手的,为了哥哥前来教训“我”的妳,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因“妳”而被牵连....如若这件事不幸传到学生会,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过多说明了吧」

  「我、我只是——」

  未等堀北把话说完,清二就强硬的进行打断。

  「请问可以把手放开吗?这样有些不方便」

  最终,堀北颤颤巍巍的将紧抓着的手给松开……

  4.

  (堀北铃音の视角)

  看着从始至终,都以一副预料之内表情应付的清二,我稍微理解了绫小路同学那句话的意思。渐渐松开了紧抓着的手,内心陷入了无与伦比的沉默……

  其实我心里都明白,我知道这么做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会这样也只是因为心中存有的不满,不服气哥哥注视着清二的那双眼神……

  其他人不懂,但我清楚理解那意味着的含义。

  凭什么我努力追寻了那么久──他却只需要一次鲁莽的冒犯!就能得到哥哥的认可……

  像是觉察到我的想法般,他开始自顾自说道:

  「我不是不能理解妳的想法,毕竟妳的哥哥很优秀。甚至于将未曾预料过的一切都掌控其中,是这所学校历年来最优秀的学生会长」

  「堀北同学会仰慕这样的哥哥,并有着追逐其背影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但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连妳哥哥都只能默许我的行动,凭妳又能做出些什么呢?」

  此刻,我捏紧着拳头。

  「你承认了吧....这一切都是你有意为之的举动!」

  「我姑且提个醒,在事先准备好一切的前提下,暴力是无法解决任何的问题;只会让事情进一步恶化──想必妳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目光死死的瞪着,但终究不能动用武力。

  因为若是动手了的话,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不仅如此,可能还会给哥哥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深知这一点,所以我只能将目光撇到别处静静的保持沉默……

  5.

  (清二悠潔の视角)

  看着崇拜自己哥哥,将他当成自己的目标并追逐着哥哥背影的堀北同学──甚至还为此独自承受结果,只是不愿给自己哥哥增添任何的麻烦。

  似曾相识的情景,我也不自觉的陷入那已是遗憾的过去……

  「给妳一个....建议吧」

  听见忽然转变的语调,堀北将目光转向了我。一瞬间,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恐怕是因为此刻“我”脸上展现出的表情吧。

  抱歉,还真是失态……

  「摆脱那自我束缚的枷锁,卸下那虚假的自己,展现出自己真正的一面....然后与妳哥哥聊一聊吧」

  说完这话,我便转身离开……

  6.

  (堀北铃音の视角)

  他的眼神流露出温馨,但表情却带着些许无奈、伤感的苦笑,就像是亲身经历过悲伤般……

  目睹了清二那悲伤的笑容,心里逐渐产生了不明所以的情绪。

  从他刚刚的话语里,我初步了解自己与哥哥之间的那一层隔阂……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奇怪,他早就看穿了我的所思所想(心结),明明可以直接了当的拒绝,但还是大费周章的跟我来到这里。

  为什么呢?这么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吗?

  难道!ᵎᵎ是看出了我的迷茫,特意来点拨我的……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 帮助我又有什么好处?

  “可能我认为应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对于我而言,这或许就是妳口中的信念吧。”(注:回忆)

  脑海的这句话,瞬间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滥好人'',也未免太多管闲事了!我才不需要他的帮助──因为这样不就显得我必须依靠他人的力量;显得我的能力不如他了吗?

  这种事情,我才不会承认……

  望着清二即将离开的背影,我连忙来到他的身前,阻止了他正要离开的行动。

  「请等等!清二同学....你是不是对这所学校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虽然知道这样有些蛮不讲理,但能不能请你将知道的情报一并告知?」

  「那我再问一次,我有什么必须告诉妳的理由吗?」

  不知为何,突然就回想起一开始的对话:“如果是能够回答的问题,我一定全盘托出。”(注:回忆)

  「你说过的....只要是能够回答的问题,一定会全盘告知──难道你打算说话不算数?」

  既然他是个滥好人,那就必然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我也能透过他的情报了解这所学校。

  这并不是请求他的帮忙,只是在利用他的性格──绝对不是“我”需要依靠他的帮助!

  「告诉妳也无妨,但必须给出能够打动我的理由」

  这次我没有丝毫犹豫,面带着坚定的表情说道:

  「为了能够站在哥哥面前」

  清二愣神了一会儿,随即就露出感触的笑容……

  「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呢」

  他就这样简单的进行回应……

  7.

  在清二的插手下,堀北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蜕变,故事也逐渐朝着难以预料的情况发展……

  『但所经历这一切,或许也朝着某人的预料情况下,发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