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气氛寂静的社团说明 (上)

  1.

  (绫小路清隆の视角)

  放学后,我跟堀北找了恰当的时间点,大约是三点左右来到了体育馆。齐聚了将近一百人的体育馆现场,看上去都像是1年级的学生。

  「比想象中还要多人啊」

  我们站在稍微后方的位置,等侍着指定时刻的到来。话说回来,悠潔怎么会在这里派发社团手册啊?

  该不会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2.

  (清二悠潔の视角)

  我四处派发着手册,不知不觉手册只剩下最后的几份。正想着该如何派发掉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体育馆后方的绫小路和堀北,便兴致勃勃的过去打声招呼。

  「清隆,好久不见啊~就连堀北同学也来了呢」

  刚打完招呼,我就将手上仅剩的两份手册派发给他们。

  「这是社团规则的说明手册,里面可是详细记录了各种社团的情报,对于想要寻找自己心意的社团而言──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哟」

  接过我派发过去的社团手册,清隆感到疑惑……

  「也没多久没见....话说你怎么会在这派发手册?」

  就在我刚要进行回答时,身旁的堀北立刻替我进行了回复。

  「还用问吗?肯定是滥好人之心又泛滥了」

  见理由被率先抢答,我顺其自然地应和着堀北的回复……

  「是啊~毕竟来的有点早,看到学姐们正在忙活,所以就顺手一起帮忙派发手册」

  堀北无奈摇摇头,以一副无语的表情向清隆发问:

  「就连不是朋友的“我”都能推测出这一点,清二同学可是你唯一能称为朋友的家伙....以你们之间的友谊──绫小路同学怎么可能猜不出?」

  清隆对于堀北的言论表示出些许的无奈感,只能自嘲般的进行回复。

  「呃....那个....如果我能像堀北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就不会沦落到要靠社团来寻找交朋友契机的程度了」

  果然是来寻找交朋友的契机啊……

  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回答,但堀北对于这样的回应感到可疑,所以她继续穷追猛打的进行提问。

  「就算如此,未免也——」

  找准时机,我立刻中断了堀北的话语。并且特意用另外的话题进行引导,进而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堀北同学居然会陪清隆来社团说明会──难不成~你们俩已经发展成关系不错的朋友了?」

  被打断话语的堀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因为此刻的她,显然已经被这个话题引起注意……

  「我只是刚好想要来社团,陪绫小路同学也只是顺路而已」

  不掺杂任何友情的冰冷语气,立刻就给出答复。

  突然觉得清隆好可怜呀……

  3.

  (绫小路清隆の视角)

  ....有必要秒答吗?

  「哦~这样啊!那我就暂且相信这个理由吧」

  就在此时,悠潔的手机突然传出震动,他拿起手机扫了眼信息后,突然略感歉意的说道:

  「抱歉,先失陪了。我朋友还在派发手册就先去帮忙了──不留下来打扰你们俩位啦~」

  悠潔离开后,堀北周围的气氛透露着一丝不愉的氛围,让我由衷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

  哇....真的好可怕啊……

  4.

  (堀北铃音の视角)

  不知为何,与这种擅自主张的人对话....总是会让我由衷的觉得不悦呢。

  果然就如我推测那般,清二同学不过只是脑袋有些灵光、爱耍点小聪明却总是先入为主──擅自决定帮助别人的『滥好人』而已。

  「虽然我没资格议论别人,但我还是奉劝一句──“你这位朋友总是先入为主,擅自替别人着想的性格....总有一天会吃亏的。”你还是提醒他一下比较好」

  面对我好意的提醒,绫小路同学却不以为然……

  「堀北....这妳就别操心了──“悠潔做事异常有分寸,他自己会注意的。”妳还是别放在心上为好」

  我不明白....绫小路同学为何会信誓旦旦说出这样的话?我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所做之事没有任何的分寸可言。

  总是先入为主替别人着想,擅自主张帮助别人……

  因为之前的事,搞得我好像欠他一个人情似的。事先说明,我才不需要他擅自主张的帮忙──因为我有必须秉持着的信念。

  才不需要去依靠其他人……

  5.

  (绫小路清隆の视角)

  面对堀北的言辞,有些困惑的我向她发出提问……

  「我说,帮助别人不是好事么?怎么在堀北妳眼里就好像变成了缺点一样....难道,妳还为之前的事——」

  话未说完,她就用尖锐且冰冷的目光瞪视着我……

  「没....没事了」

  再继续说下去感觉不妙啊。

  「我不过只是就事论事。还有作为绫小路同学唯一的朋友,你怎么可能无法了解他派发手册的原因?」

  就是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才会觉得他那番行径很可疑啊!肯定是做了些什么事……

  「....刚刚都说过了,我观察的没那么深刻」

  只要表现的随便些,这个理由就姑且能搪塞过去。

  「你就是这么随便,才会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交不到朋友呢」

  「被堀北妳这么说,我还真是内心受创」

  「各位1年级生,让你们久等了。接下来,将由社团代表人进行入社说明会。我是学生会的书记橘,将担任这次说明会的主持人。请多指教」

  舞台上,手持麦克风的主持人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体育馆众人的注意。

  这声音,我记得是入学典礼时的那位学姐……

  主持人橘学姐结束了开幕招呼,各个社团的代表人便在体育馆的舞台上排成了一列。

  社团代表人形形色色。从穿着柔道服看起来颇有几分魄力的学长,到身穿着朴素、老派弓道服的冷酷学长,亦或是身穿着漂亮和服的丽姿学姐都有。

  「要不要试着加入运动社团?柔道、空手道之类的....对于你那异于常人的反射神经,还挺合适的」

  「运动之类的....还是算了吧。无社团经验者很难参加体育社团,反正加入了也终究只会是个替补,运动之类的社团还是免了吧」

  「这要看你够不够努力吧?只要在一年级、二年级不断锻炼、吸取教训和获取经验,无论谁都有可能性」

  锻炼吗?我实在不认为自己能这么拼命去做……

  「我可是避事主义....想避免无谓的劳动、平安度日仅此而已。若是真像妳说的那么去做,不就对我自己说过的话──不负责任了么?」

  「....真是意外,没想到你会这么有责任感,竟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至少不能言而无信....不是么?」

  我接着补充道:

  「不过话说回来,体育系社团感觉就很有魄力,好像有种谢绝初学者的气氛」

  「虽然表现出的气氛是这样,但应该会欢迎初学者。基本上社团成员越多的话,肯定也就能从学校获得许多社费用来充实练习环境吧」

  我对堀北的话略有同感……

  「尽可能的招揽社员来添加社费,之后以各种理由让他们退社或是成为幽灵社团,还真是意外的相当理想啊」

  堀北默默地点头,并且意外认同我表达的观点。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巧妙运作的。话说,绫小路同学的想法也格外现实呢」

  我低头沉思,似乎理解了一些道理。

  「所以,才要让规则看上去平等……」

  堀北并没有听漏这句话,她对我刚刚说过的话语表示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台上,身穿着棒球球衣的阳光学长,开始进行着社团介绍。

  「他们似乎欢迎初学者,要不要参加看看?为了他们的社费,况且你也可以将你反射神经优秀的特点完美运用,简直是双赢」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体育社团还是免了吧。没有适当的经验几乎都会被忽视掉,况且我只是为了寻找结交朋友的契机才来到这里,也不一定要加入社团」

  「也是,那就随你吧」

  在我看着学长、学姐们轮番的进行着介绍社团的时候,突然堀北的身体震了一下,察觉异常的我试着向她搭话。

  「妳觉得这社团如何……」

  〖....!ᵎᵎ〗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搭话,就宛如入学典礼时那般,面色凝重、紧张的注视着舞台上方。

  「堀北,妳怎么了?」

  〖………〗

  堀北并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她就这样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舞台上。

  跟随着堀北的视线,我望向了舞台。心想现在还是别再打扰她,也就没有继续向她搭话。

  每当轮换社团代表人时,几乎所有1年级都会和旁边的朋友互相讨论彼此的想法。持续不断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不知不觉间,体育馆已经沉浸在一片热闹的气氛无法轻易被熄灭。

  担任监督职员的老师和社团代表,都没对吵闹的1年级露出厌恶神色,都在努力拼尽全力的继续说明。

  看来学长、学姐们,为了尽可能的招揽社员获取社费,看得出来也是相当的拼命。

  结束完说明的代表人都依序下台,前往旁边陈列着桌子的场所。并且桌上都整齐的排放着表格,说明会结束后都会在那里举行入社申请。

  舞台上的人数逐渐在一个一个的减少,最终只剩下最后一人。大家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集中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压台吗?

  身高接近一百七十多公分,看着纤细的身体却不是所看到的一样,能够清楚的知道此人身躯壮硕,是那种脱衣显状,穿衣显瘦的类型。

  有着一头清爽且亮丽的黑发,透过那副造型普普的眼镜,就能够窥探到他那双犀利的眼眸。

  这时我才骤然发现,堀北自始至终都注视着那个人。我记得入学典礼介绍过,好像是担任这所学校的学生会长,名字似乎是堀北学……

  这姓氏似乎不是巧合,毕竟堀北一直在注视着他,入学典礼也是这样的情况,这让我不免对这位会长产生了一些看法。

  和入学典礼不同,究竟会以怎样的形式来介绍社团?我对此深感兴趣……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会以入学典礼的严肃形式进行如出一辙的社团介绍时,他却一言不发,以沉著的姿态眺望着1年级生。

  在舞台下的学生,也开始嘲笑不发一言的会长……

  「请加油~啊」

  「难道没有大字报吗?」

  「啊哈哈哈!忘词了吗?」

  体育馆里的1年级生传来了这般声音。难而,站在台上的会长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一直站着。那些笑声及鼓励,仿佛都全然没有传达到似的……

  仅仅只是静静的站立在舞台上,默默注视着台下发生的一切。

  过了大约几十秒后,周围的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笑声一旦过了最高峰,便会突然冷场;轻松欢乐的气氛,也随之转变为尴尬的氛围……

  「他、他这是在搞些什么啊!?」

  有些学生逐渐开始傻眼,体育馆里逐渐吵杂了起来。但台上的男子依旧不为所动,照样默默的注视……

  即便如此,堀北也仍然没有移开凝视的目光。

  在这位气场无比沉重,眼神冰寒刺肤的学生会会长的注视下,周遭的氛围逐渐变得越发严肃,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

  原本轻松的氛围,慢慢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转变,整个体育馆弥漫着令人无法呼吸的紧绷与寂灭的氛围。这般紧张感无比的寂静,恐怖到即使没被任何人命令,也让人由衷的感觉到绝对不能说任何话。

  在如此肃静的氛围下,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说话。光凭他一个人,就能让位于体育馆内超过一百名的新生自主的闭上嘴。

  刚刚还沉浸在喧哗气氛之中的体育馆,如今已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热闹的气氛转瞬间被熄灭,整个场面的气氛也逐渐陷入了会长的掌控之中。

  而这样的寂静在持续了三十秒左右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破了。

  「欸~氛围有些微妙呢」

  此时此刻,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尽管声音不是很大声,但在格外寂静的体育馆,却凸显的异常注目。

  虽然没亲眼目睹,但这熟悉的声音....不用确认我也能知道是谁。

  我也没料到,向来注重氛围的他──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话,甚至是站出来打破气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