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将一切浮现于掌握中 (上)

  1.

  (清二悠潔の视角)

  在购买完器材返回的路途中,我特意向几位学姐们搭话。周旋了一会后,热心的学姐也是乐意提供帮助。

  我询问了关于几位学生的情报──调查的对象,正是此前和须藤发生口角的几名2年级学长。

  因为有录像作为线索,所以找人的过程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为了证实我的部分猜想,现在正一直尾随着他们。

  其实这也是计划的部署……

  2.

  (地点--监控的教学楼)

  刚刚和须藤发生冲突的几位学长,突然就在监控覆盖处停下脚步。

  「怎么突然停下了?这里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吧」

  「你还没察觉吗?就在刚刚我隐隐约约察觉有人在偷偷摸摸跟踪我们。恰好附近有监控,所以我才特地停在监控覆盖的地方」

  他的声音异常大声,似乎是故意说出来的……

  「出来吧,被发现就别再躲了!你那蹩脚的尾随技术──早就被我给识破」

  就像是故意挑衅般,如此叫嚣着……

  3.

  (清二悠潔の视角)

  糟糕,已经暴露无遗……

  迫于无奈之下,我只能从角落晃悠悠的冒出来。

  「说!为什么尾随我们?」

  现在说谎没有任何好处,看来只能实话实说……

  「其实....我有些事情想要跟学长们商量一番,请问学长们能否空出些时间?」

  「学弟啊──我们很熟吗?别浪费我们时间」

  无视了我的答复,他们正打算转头就走。

  「高年级是不是被赋予了──不准与刚入学的新生透露学校的规则」

  突如其来的话语,不经意间让学长们停下脚步……

  「呃....学弟,你....你在说些什么啊?」

  面对装傻的学长,我随口补了一句:

  「多亏了学长们泄露给“我”的情报,才能让我这么快就理解这所学校的规则」

  「这、这位学弟!话可不能乱说!我、我们才没有将规则透露给你呢」

  在我持续不断施加的压力下,处于惊慌状态的学长终于说漏了嘴。

  「喔~原来这所学校....真的有不能透露给新生情报──这项规则啊?」

  「呃....我们快走吧,别理这个奇怪的小鬼」

  「确定要现在走?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学长们──若是现在选择离开,事情可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了」

  我故意加重几分语气,以此来装腔作势……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透露给你啊!」

  果然被我的虚张声势给威慑到....这样就间接性证明──这所学校确实存在着不可泄露的规则。

  为了让布局成立,我便慢悠悠的开始诉说起来……

  「现在就请几位学长耐住性子──倾听我的推理。首先,是关于新生入学典礼的时候,学校进行的分组就让我十分的在意」

  「因为事前要核对学生们的资料,之后才进行分组....换句话说,学生被分配至哪个组别、哪个班级,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

  「但起初没有实际的证据能支撑这项推论──直到刚刚学长们和一位D班的学生进行争执,才总算让我确凿了这件事实」

  面对我慢条斯理的陈述,缓慢流逝的时间让学长们越发疑惑、慌张……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们刚刚只不过是调戏了一下,那位嚣张的学弟而已」

  我顿了顿,但又摇头否认──并反问了学长。

  「或许真是如此。但学长们所说的『瑕疵品』可让我一时之间理清了不少情报呢。学长们知晓那位同学是D班的学生后,态度一夕之间就发生了转变。从那时起,我就理解了D班的学生=『瑕疵品』」

  「结合我刚刚得出的推论,学生们分配班级的结果一早就已经决定。而被分配至D班的学生;被学长们称之为『瑕疵品』....如果将一切串联起来,将会得出一个有意思的结果……」

  故意在最后揭晓时做出停顿,不仅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增添学长们的压力,更是为了一个重要的理由……

  「我说学长,班级的排序....该不会是以各个学生的优劣程度──由上到下,逐个分配吧」

  「什....什么?!! 新生怎么可能?」

  结果已经无需多言,学长们难以置信、慌乱的姿态──足矣奠定推论是否成立。

  「但、但是,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说过这些——」

  一道清晰且无比异常熟悉的声音,打断这位学长的话语——“今天就先放过你,本来就是可怜的『瑕疵品』在继续欺负你,我们都觉得可怜了呢。”须藤怒吼的喊道:“想逃吗!”学长们无视后摆出不亦乐乎的表情“就叫吧,继续叫吧!要嚣张也只能趁现在了,反正你们马上就要见识到地狱的滋味了。”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握着储存录像手机的“我”嘴角透露出一丝坏笑。

  「这就是证据」

  三名学长中,有俩位学长表现出异常慌张的模样。但其中有一位学长异常冷静,他不慌不忙的进行反驳。

  「学弟,我不得不佩服你精彩的推论....但可惜──还是太年轻了。毕竟你才刚入学这所学校,还不太清楚学校的规则」

  不妙,连这些都行不通么……

  「仅凭这些的话,并不能证明是我们泄露了规则。这最多只能算是“你”察觉我们话语中的异常,进而推敲出学校隐藏的规则,并非是由我们泄露情报给你」

  2年生的经验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三言两语就将我这位''刚入学的1年级新生''准备的计谋全部反驳……

  「虽然不知道学弟想要和我们商量些什么?但很遗憾,你的计划终将落空」

  「确实啊....仅凭这些,的确有些牵强」

  正当学长们认为我掀不起什么波澜....侧过身打算离开时,我缓缓开口说道:

  「不过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有意安排在有监控摄像头的教学楼与你们谈话。巧合的是,学校的监控摄像头都不具备录音功能''时间''拖得也够久了呢......」

  带头的学长诧异的转过头,目光朝着教学楼旁的监控摄像头停留,忽然灵光乍现般──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激动地转过头紧盯着我……

  「难、难不成....这就是你的计划!!?」

  宛如小人得志般──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学长还真是聪明,也不枉费我故意憋脚的在附近有监控的地方──多次暴露了行踪呢」

  学长啧了啧嘴,语气凝重地说道:

  「你、你是故意在附近有监控的地方暴露行踪,进而引导我们来识破你的跟踪!而这么做的目的──则是为了留下和你这位''刚入学的1年级新生''接触过的证据……」

  「历年来任何一届的新生,都绝不可能在入学第一天就推敲出这所学校隐藏在深处的规则,而你就是那特殊的例外……所以,你打算利用学校对''刚入学1年级新生''的常规判断,来让我们所有人入套!」

  厉害的判断,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你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遮掩,目的是为了让监控摄像头将我们接触的过程全部录下来,但唯独无法得知我们谈话的内容....只要我们接触的时间拖得越久,就对身为新生的你越有利」

  特意去电器产品商店,也是为了顺带确定这所学校的监控类型……

  「综上所述,你只需要向校方上报推敲出的规则,说是由我们故意泄露出去──新生的身份、记录过程的摄像头、无比准确的学校规则....只需在稍微添油加醋,身为2年级的我们就完蛋……」

  “噼里啪啦──(注:鼓掌声)”对于学长准确无比的推测,我连连拍手。

  「学长还真是厉害~全都猜对了呢,我由衷的对您感到佩服」

  「现状就别说客套话,再谦虚就不礼貌了」

  不同于欣然接受现状的学长,另外两位猴急的学长蛮横无理的脱口辱骂,甚至还打算悄悄掏手机录音。

  「你们生死的决定权掌握在我的手中,奉劝还是别做小动作为好」

  好意的提醒,却被其余俩位学长嘲讽……

  「你这刚入学的''1年级新生''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有本事你就去上报!我们才——」

  「闭嘴!你们这不明事理的家伙──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是真的会把我们给退学……」

  咋把我想得这么可怕....我何德何能会做出这种事?毕竟,我只是一位刚入学不到一天的''1年级新生''掀不起什么风浪……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出此下策──或许吧。

  「好嘞~现在就来谈谈要求吧....告诉我这所学校隐瞒于深处的规则,还有你们的点数──不过分吧?」

  又是那俩位急不可耐的学长,打岔道:

  「你、你这不是又耍无赖又抢钱吗?」

  我摆出毫不在乎的态度,像是预料之内般──知道学长们必定会答应提案。

  「学弟,难道你就没有思考过....泄露本校规则情报给新生的代价其实很小?」

  那位学长提的问题果然犀利地一针见血。

  「我确实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完全不符合逻辑。因为没有任何一位学长学姐──主动和新生搭过话。包括我主动去和他们搭话时,都必须要周旋一番……」

  「倘若处罚代价不小,私下将本校规则情报贩卖给刚入学的懵懂新生,怎样想都是一笔十分可观的利益。但情报却没有任何流露的迹象,答案自然显而易见」

  如果我是学长,贩卖本校规则情报──不仅能获取点数受益,还能适当扩展人际网……

  「毕竟,刚入学的新生都是懵懂且无知的──不是吗?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任何一位学长学姐做过此事,借此我可以断言....惩罚幅度绝对不小,至少是不能用少量的点数利益来衡量」

  好处不少却没人敢行动,由此可见惩罚幅度绝对不容小觑,至少是能让所有人不敢冒险的程度。

  对于我的这番言论,学长则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我们原本也是觉得刚入学的新生是无知的,直到今天出现了一位诡异的后辈....学弟猜测的没错,惩罚的幅度仅凭新生的那些点数──是根本不可能来衡量学校的惩罚」

  和我猜想的如出一辙,并不是惩罚幅度不能使用点数衡量,而是需要用更加的巨额才能够避免惩罚。

  听学长们的说辞,至少新生根本不可能支付这个惩罚额度“1600万以上”吗?

  看来点数的用途远比想象中还要夸张……

  「学弟想要的是点数,对吧?我们能将所有的点数转账给你,但是关于学校的规则就如我上述所说的──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若是你事后出卖我们,或是学校追查到我们的头上,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就此收手的话,毋庸置疑是最好的决策....但很可惜──我的目的觉不仅限于此。

  「放心吧,学校那边奈何不了的──我已经想好能够避免所有惩罚的对策。我能保证──将学校的规则透露给我,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听完我自信的发言,学长们都表现出一脸凝重和疑惑的态度……

  「学弟何出此言?」

  我从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处,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从我故意暴露行踪被学长们发现的那一刻,录音就已经开始,学长们猜猜看这只录音笔有何用?」

  「你、你的意思是!?」

  「没错~也就是说,我和学长们的谈话从头到尾都被记录着。当然──谈论着泄露学校规则的不利对话,我肯定不会愚蠢的进行记录」

  「所以,这只录音笔有什么用?」

  眼看剩下两位学长的脑回路有些跟不上,我好意的提醒道:

  「我记得学长们曾说过这句说:“这最多只能算是“你”察觉我们话语中的异常,进而推敲出学校隐藏的规则,并非是由我们泄露情报给你。”有学长们的这句话做担保──足够了吧」

  「....难、难不成!」

  这位学长还真是聪明,只需要提一嘴就能察觉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就是那个意思~学长们只要要在被校方怀疑的时候,拿出这段录音....无论如何,作为整件事情的受害者而言,你们就会无罪释放吧」

  不枉费我,特意去一趟电器产品商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