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霖堂事

  说起香霖堂的话,亦是颇有渊源的商铺了。它的店主森近霖之助先生早先曾在雾雨魔理沙之父的商店中学习买卖,之后便辞别店长自己开起了商铺香霖堂。事到如今,虽然在人间之里颇有名气,但已经沦为了妖怪常去而人类避之的妖怪商铺。

  不过香霖堂倒也不至于无“人”问津,幻想乡中近几年来声名鹊起的雾雨魔理沙便是常客,传闻她与店主私交甚好,连她的成名武器迷你八卦炉也与香霖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魔理沙不是今日的主角,向来难以找到的她现在恐怕还在爱丽丝的家中喝着早茶。

  清晨的阳光尚显得清凉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人就已经站在了香霖堂的门口。大人已经收了一把漂亮的洋伞夹在腋下,跟在她身后的小姑娘却还举着一把怪异的古代油伞四处观望,伞上挂着的一条莫名长条在转动下直叫人想若是再转得快一些会不会变成直升机的机翼,把这小小的身影带到天上去。

  不过这心思千万不要说出口,毕竟这大人一头俏丽的绿色短发,正是幻想乡中有名的凶恶妖怪风见幽香的标志。若是惹怒她的话,下半生便只能与太阳花田的花根为伍了。

  “一会儿进去之后,你就稍稍看看吧。弓箭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风见幽香简单地叮嘱了两句,便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

  香霖堂中东西杂乱无序地摆放着,既无分类,也无规划,活生生一种海盗战利品堆放的感觉。身材颇高的店主森近霖之助戴着衣服小小的黑色边框眼睛正看着一本不知写着什么的书,见来了客人,便稍稍抬起头看了看。

  “哦,风见小姐啊。这次还是来买促进作物生长的化肥么?真是好久不见了。”

  风见幽香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柜台边上,径直说道:“我是来找源赖政的弓箭的。”

  “源赖政的弓箭?”霖之助推了推滑下的眼镜,道:“我倒不记得店里有这样的东西。”

  “恐怕在你的仓库哪里堆着吧。”

  霖之助单手合上书,随意地摆放在柜台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道:“那就请稍等一下吧,说不定什么地方放着呢。”

  “喂,霖之助,我过来借样东西。”就在霖之助转身的时候,香霖堂进来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身后是一个容止端庄的金发女孩。

  多多良小伞见到来人,有些欣喜地轻轻叫了一声:“爱丽丝小姐!”

  金发女孩颇为意外地上前说道:“好久不见了,小伞。”

  来人自然就是这几日凑在一起的爱丽丝和魔理沙,今日一同前来,恐怕也是有些什么事情。这边魔理沙大大咧咧地到了柜台,见到一边的风见幽香,蓦然一愣道:“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你?”

  风见幽香淡淡道:“怎么了?”

  魔理沙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就随便说说。”

  说着,魔理沙又朝停住脚步的霖之助说道:“霖之助,给我翻翻你那仓库里有没有源赖政的弓箭。”

  多多良小伞并着风见幽香和霖之助都不由愣了一下,风见幽香便问道:“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魔理沙跳到了柜台上坐好,摆着两条腿道:“我们这边找到些东西,照爱丽丝说的,恐怕是古代的古典妖怪封兽鵺动了点手脚,过来看看有没有源赖政的弓箭,以备不时之需。”

  风见幽香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那真是可惜,这边没有,霖之助他刚说过了。”

  “诶!”魔理沙呆在柜台上,眨着眼睛看了看风见幽香,又扭头看看没有动身的霖之助,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随后跳下了柜台,理了理褶皱的衣服,道:“那就算了,反正只是预备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魔理沙正要出门,爱丽丝却伸手拦住了魔理沙,道:“急什么,来都来了,就看看有些什么东西用得着吧。”说完,爱丽丝悄悄瞄了背对着她们的风见幽香一眼,然后朝魔理沙使了个小小的眼色。

  “什么?”魔理沙不明所以地看着爱丽丝。

  爱丽丝叹了一口气,朝多多良小伞说道:“霖之助的店铺有许多新奇玩意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风见幽香听了爱丽丝的话,转过来冷冷说道:“今天小伞是陪我来的,一会儿我会带她四处看看的。”

  魔理沙回过神来,连忙道:“算了算了,既然有约那就没办法了。香霖堂我熟啊,爱丽丝我带你直接去仓库里看看。”

  爱丽丝摇头笑了笑,对多多良小伞说道:“那以后有机会再来我家,我们可以做蛋糕啊,小伞。”

  风见幽香不再说话,朝多多良小伞那边招了招手,也不管多多良小伞看到没有。在莫名的地方起了争斗之心,就在此时此刻,风见幽香不许旁人插手进入她与多多良小伞之间。

  随着魔理沙和爱丽丝二人进入香霖堂的仓库,店铺便在一瞬间回复了往日的宁静。风见幽香双手伏在柜台上,将脸埋了进去,心中暗暗抱怨自己前面的失言。只是多多良小伞与他人的一次简单对话,却让风见幽香心头一紧,忧心着小伞会离开她。在圣白莲走后,生活中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的虚幻,似乎慢慢变得难以依靠和信任。

  理智告诉风见幽香,小伞是值得依赖的人物,可是感情上却十分担忧着她的不辞而别。连约定了生命的圣白莲都会离去,又何况这个与自己素不相干的女孩呢。心在怀疑着这一切,善意也只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吧。就在圣白莲离开之后,自信都已经裂成了一块块无法修复的碎片。

  “小伞,我们四处看看吧。”将纠缠在心中的疑虑极力地驱散出去,风见幽香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转身对多多良小伞说道。

  多多良小伞自然不知道风见幽香的心中所想,但仍然十分敏锐地察觉出来风见幽香心中有事。

  “我们今天不管找不找得到源賴政公的弓箭,回到船上都做甜点吧,风见小姐。”

  风见幽香循着声音走过去拉住多多良小伞的肩膀,蹲下身道:“那不是还要好好注意一下不要触了佛门的规矩么?”

  见到风见幽香面露微笑,多多良小伞便道:“佛门倒是没有不准吃蛋糕的规矩,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船上也不像有材料做蛋糕的样子。”

  “要做一个加葱的蛋糕么?”风见幽香心头一动,笑道。

  多多良小伞闻言轻声笑了起来,回道:“什么味道倒不重要,一起做才是最好的。”

  “一起做么?”风见幽香轻轻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指上的力度不由加了几分,随后松开了双手,站了起来,道:“倒是看看船上的厨房有没有工具吧?”

  多多良小伞俏皮地回道:“没有工具的话,就把蛋糕做成饼吧。”

  说完,一大一小两人一起哧哧地笑了起来。

  话分两头,另一边的魔理沙带着爱丽丝进了香霖堂的仓库。爱丽丝见这仓库与店铺的杂乱程度可谓不相上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倒是魔理沙毫不在意地轻轻挪了挪脚,将摆放在地上的小物件挤到一边,给爱丽丝生生造了条路出来。

  “霖之助,你就不能分个类吗?找个东西跟淘宝一样,好麻烦啊。”边说,魔理沙随手将一扫,用自己的魔法扫帚给扫出一块空地来。

  霖之助不以为意地将小物件拿出,放好,不似在找东西,反而倒像是在整理东西。也罢,妖怪的时间总是非常盈余的,慢一些也无妨。只是不知道店铺里的风见幽香会做何感想。

  “要找什么东西自己看,记得给我还回来。”

  魔理沙四处看了看,上前拍了拍霖之助的肩膀,道:“再说喽,你先慢慢找幽香姐要的东西吧,我这边就随便看看。”

  爱丽丝见魔理沙和霖之助这般熟络,也稍微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本厚书,轻轻扫去上面的灰尘,看了看上面的标题,问道:“风见小姐是来店铺找什么东西的吗?”

  “哦,是来找些东西的。”霖之助含糊地说道。

  爱丽丝闻言,猛地拍了一下书,道:“找的东西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虽然声不大,却在安静的仓库里好像惊雷一样炸开。且不说离她最近的魔理沙,单是稍远一些的霖之助都吓了个激灵,差点失手把手里的小香炉给扔出去。

  “声音小一点啊,爱丽丝,吓了我一跳。”

  爱丽丝道:“似乎是一些不便说明的东西。”

  “不如我换一个问法怎么样,风见小姐找的东西和我们要找的是一样的吗?”爱丽丝把书一关,直直地盯着霖之助。霖之助避开了爱丽丝的眼神,毫不在乎地继续整理着面前的杂物。似乎爱丽丝刚才没有说话一样。

  魔理沙懂了爱丽丝的意思,马上上前把霖之助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道:“别想给我们混过去,先把弓箭给我们找过来。”

  高高瘦瘦的霖之助站了起来,又从魔理沙手里把东西给拿了过来,淡淡地说道:“自己找。”

  慢悠悠的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魔理沙心中感叹了一句,无奈地朝爱丽丝那边耸了耸肩。

  正在这个时候,爱丽丝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细微的魔法波动,充满了古代平安时代气味的魔法波动。看来计划需要进行一些小小的更改。

  魔理沙大大咧咧的,但看着爱丽丝的动静,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只是,她们似乎低估了来人的动作。

  透过仓库的木窗,只见一块黑幕如同摊开的地毯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整个天空只在十多分钟里就陷入了昏暗之中,好像黄昏来临之时。如果是幻想乡中的见识广博之人来看的话,这眼前的场景与数年前的红雾异变如出一辙。

  魔理沙与爱丽丝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突然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呐,爱丽丝,你不觉得这黑幕看上去太眼熟了一点吗?”

  “何止是眼熟啊,简直是翻版出来的一样。要是灵梦她看到这个场景,你说她会不会去找红魔馆的麻烦去呢?”

  “是啊,究竟是我们看到了这样的景色,还是有人想让我们看到这样的景色呢?”魔理沙道:“出去看看吧。”

  初阳依旧暖人,微风也不恼人了,临近夜晚的昏暗只令人怀疑是不是眼睛看错了。不过魔理沙已经确认了,正是那个所谓的封兽鵺迷惑了眼睛而已。证据就是远处的人间之里一片祥和,树林也很安静,如果真是遮天蔽日的异变,恐怕现在倒也不会云淡风轻。意即遮住的不是天空,而是看向天空的眼睛。

  到了香霖堂外面,多多良小伞和风见幽香早已到了外面。不过爱丽丝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地方,那就是风见幽香全不在乎地看着某一边,眼中全无色彩。如果说是强者的不屑的话,那也过于可笑了。能够找到源賴政公的弓箭这边来的话,哪里会不知道封兽鵺的存在呢。即便强如风见幽香,这也不是一个可以小瞧的对手,不如说,以风见幽香的性格,会兴奋吧。

  打量着多多良小伞和风见幽香的爱丽丝轻轻地举起右手梳理着自己的额发,拦住了自己的目光,借着手指间的空隙打量着怪异的风见幽香。眼睛,太无神了!爱丽丝在心中下了结论,常人总是不敢窥探风见幽香的眼睛,如果不是实力相当的妖怪也很少会有打量风见幽香的勇气,但现在,爱丽丝看得清清楚楚,花之领主风见幽香的眼中,什么都没有!

  眼睛是容纳色彩与光线的容器,如果说眼中什么都没有,只能说明眼睛的主人封闭了容器的入口,当然,一个坏掉的容器,也装不下什么东西。关闭六识一说,爱丽丝只听博丽神社的巫女灵梦稍稍聊过,是一种凡人用以修行的方式,但毫无疑问,风见幽香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的。只能是……

  猜到了真相的爱丽丝忽然一阵心惊,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额头。原来如此,眼前的花之领主,不过是一个失明的人罢了。

  “风见小姐……”爱丽丝有些颤抖地开了个头。

  “哦,你们也看到天空的异变了么?”风见幽香似乎没有听出爱丽丝的语气,淡淡地说道:“附近的花儿似乎都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看来对手很狡猾啊。”

  “动静弄得倒是挺大的,”魔理沙揉了揉眼睛,说道:“也不知道是哪边走漏的消息,刚好今天全部撞上了。看来真像爱丽丝说得那样,那个什么封兽鵺绝对不能小看。”

  “看来你们也是为了这么一个妖怪而来的,不过,可不要给我找麻烦。”

  爱丽丝看着淡然的风见幽香,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能定了定心神,说道:“我们倒不想找什么麻烦,要是风见小姐能够解决的话,我们也不敢插手。”

  说完的时候,眼中的天空突然变得闪烁起来,剧烈的光影闪烁几乎让人发疯。多多良小伞受不了这样的闪烁,径直一个踉跄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跌倒。一旁的风见幽香连忙俯身用右手轻轻勾住多多良小伞的小腹,抱在怀里细声说了些安慰的话,一面盖住多多良小伞漂亮的异色眼睛,说道:“闭上眼睛就好,别动。”

  另一边的两位魔法使自然也是闭上眼睛,张开一个法术的结界来感知着附近的异动。封兽鵺的本事倒是大大出乎了两人的预料,能够在眼睛上施加了不明的法术来造成这样的效果,不可谓不聪明。到了现在,仅凭传说就来寻找源赖政弓箭的魔理沙都不由怀疑起传说的真实性来了。如今的这种情况,凡人的眼睛是绝对抵挡不了的,源赖政又如何用一副弓箭驱除这本领不小的封兽鵺呢。

  香霖堂边上的树林开始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嘈杂的声音的渐渐逼近。失去了视觉的魔理沙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握住迷你八卦炉的左手也不由加了几分力度。只不过是须臾之间,好像万兽奔腾而来的声音便嘈杂地涌了过来,直教人头晕耳鸣。

  不过爱丽丝却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越是精巧的法术越是需要精巧的施放和巧妙的布置。正如宝剑虽然比手术刀更为锋利,但断然是不能用宝剑来进行外科手术的。魔法也是如此,能够影响到个体感官的魔法自然是这样的精巧魔法。恐怕这个封兽鵺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吧。

  于是爱丽丝悄悄地舞动起了背在的身后的手指,操纵着捆在指尖的魔法丝线布置下了一个个感知的陷阱。单论控制魔法的巧妙程度,爱丽丝可是颇为自负的。

  就在香霖堂的周围,一个个魔法涟漪在周边荡漾开来。若是那封兽鵺足够聪明,应该暂且收手,屏住自己的气息,以等待着下一次机会。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攻击在被破解的这一刻,她已经失了先机。

  可是出乎在场魔法使意料的是,香霖堂周边的感知陷阱只在陡然之间,便如凡人前呼后拥一般地跃动起来,无数的魔法涟漪在空中好似波浪,缓缓荡漾开来,画出一个又一个淡蓝色的光圈。

  魔法是没有色彩的,为魔法染色无疑是封兽鵺的一种示威行为。所谓的被看穿了呢。

  爱丽丝感受着魔法波纹的跃动,突然听出了一段熟悉的旋律。她在博丽神社时曾听过的一段旋律。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何所憾!

  这是战国时代的风云儿织田信长最喜爱的一首歌,《敦盛》。以《敦盛》为始,开始了纵横天下的霸业。又以《敦盛》为终,消失在了本能寺的熊熊烈火之中。

  那封兽鵺竟在陷阱之上跳舞!爱丽丝心中一动,不再打算与那妖怪纠缠在这些无谓的地方。如此自负的妖怪确实少见,胆敢放肆地在陷阱上舞蹈的妖怪也不过寥寥。不过,她的确有这样的实力和自信。即便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封兽的行动依旧是如此的飘忽难测,与其说是暴露,不如称之为干扰。

  爱丽丝猛睁双眼,双臂平展,两条纤美的腿交错而立,摆出了起舞的姿势。一时之间,天地如若静止,此时此刻,无数魔法丝线从爱丽丝的指尖飞出,相互纠缠,组成了一张不断扩大的蛛网。

  她若要跳舞,爱丽丝便陪她跳舞,世界上的事情便是如此简单。耳中的轰鸣散去,爱丽丝拉出的魔法蛛网不断扩大。风轻轻吹过银丝,颤着的丝线开始拨弄出了悦耳的声音。

  伴随着风的歌声,爱丽丝双掌缓缓收起了双手,合在胸口。仿佛收起双翼的白鹤,立于青草之上。

  须臾之间,大风骤起。银丝的颤动陡然猛烈起来,伴随着突起的风歌,爱丽丝伸展双臂,闭目,弯腰,转身。长裙在风中飘舞,好似孔雀开屏一般。惊艳的白裙还未看够,爱丽丝随后却又如点水的蜻蜓一样,用脚尖轻轻一吻身下的绿草。舞姿轻盈如此,不由让一旁目瞪口呆的魔理沙想起了冥界那漫天飞舞的蝴蝶。如果说,世上的美当有一个样子,那便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银丝在被拨弄,风的声音开始变得充满欲望。爱丽丝纤细洁白的双臂迎着太阳,不断旋转的长裙变成了一轮永不降下的圆月。

  妖怪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耀目的闪光开始散去,轰鸣的咆哮化为了节奏的鼓点。风的歌声,安抚了大地上的每一个躁动。美的舞步,卸起了观众肩上的每一个沉重。

  这是一个喜好风雅的妖怪,不过,她似乎有些大意了。

  舞在空中的魔法银丝骤然收紧,一如先前。即便是可以舞动的细丝也是可以拉紧的天网。一张铺天盖地的魔法丝网缓缓落下,触碰到的每一处魔法波动都留下了它本来的痕迹。这张网不是用来捕捉的,而是用来探索的。丝网在触碰魔法的瞬间,就化成了细不可见的粉末,变成令妖怪无所遁形的显形工具。

  不可见的粉末在空中缓缓下降,渐渐堆积在了隐形的形上。几乎与此同时,魔理沙以迅雷一般的速度从袖中取出了迷你八卦炉,一个漂亮利落的转身。

  “Master spark!”

  伴随着魔理沙的一声怒喝,一束光柱以划破天空的姿态直冲向了空中隐约的形,敌人太过大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巨大的能量柱焚烧着这不逊妖怪的身躯,悲鸣甚至盖过了能量划破天际的声音。精心的伪装一旦为人察觉,便已经失去了防御的可能。

  收起舞姿的爱丽丝手指不断跃动,透过手中的魔法丝线不断地在空中织罗出一片越来越大的网,要令这好不容易现形的妖怪无处可逃,布下一张无处遁形的天网是必不可少的。如此大费周章,终究有了收获。

  不过冷眼许久的风见幽香不动声色地收了护住多多良小伞的手,也不理会他物。径直举起了手中的洋伞,朝着香霖堂屋顶微微一点。

  一阵光芒远超“Master spark”的光束以万钧雷霆之势压了过去!爱丽丝与魔理沙呆滞地看着风见幽香的行为,除了不解,怕只有一句话了:“这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