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扭曲吧!

  林栎站在市郊的山顶上,通过望远镜俯视着观布子市的一草一木。相比起说服两仪式成为副驾驶员,他将消灭时空融合产生的异变放在了更加优先的位置。

  一来以两仪式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跟自己走;二来这个世界如果缺少她这样一个强劲的制衡力,很容易便会垮掉。

  林栎之所以来到此处,是为了更方便地监视市区内的一栋高层建筑的动向。这是一座外形很普通的双子大厦,《空之境界》中最难对付的魔术师荒耶宗莲就住在这里。

  如果说这个世界中谁会同QB勾结,林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跨次元通讯设备响了起来,打开设备,时空另一端的菲特说道:

  “林栎先生,你需要的武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好快啊。”林栎感慨道。

  “参考了旭日之心和雷霆战斧的制作工艺,但没有导入人工智能模块,这样可以吗?”菲特问道。

  没有加入人工智能模块,意味着自己的武器不会像奈叶世界中那些魔导器一般絮絮叨叨,林栎正是求之不得。

  “没问题,辛苦了。”他应道。

  “那,接好喽!”

  菲特话音刚落,林栎的面前闪过一个金色的漩涡,继而一枚黑色挂坠缓缓落入他的手中。

  林栎按照指示,将挂坠带在脖颈上,按下上面的按钮,一块金黄色的面板在正前方具现出来,最终定型成一块……

  键盘。

  林栎试着左右转转身子,键盘也会跟着自己一起动作。

  “感觉怎样?”菲特问道。

  “完美。”林栎毫不吝惜地竖起了大拇指。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惯,会给自己的魔导器起一个名字。林栎先生也给它起个名字吧!”菲特提议道。

  这下子可难住了林栎,他平日里最头疼的就是起名字,程序包全部用日期命名,玩游戏时主角不是叫“asdf”就是叫“123456”。

  想了许久,林栎说道:“就叫它轩辕键吧。”

  “……真是有个性的名字呢。”菲特的笑容仿佛是挤出来的一般,“那,请好好使用它吧!”

  如果轩辕剑泉下有知,非要跳出来砍死林栎不成。

  用键盘作为兵器是林栎昨晚苦思冥想后的结果。

  经过昨晚的战斗,林栎发现远程操作黑月的战斗效率很低。他必须召唤出黑月,通过意识同它建立联系,再通过大脑精细地操控黑月的动作。这样做不但逻辑复杂,还很难将参数定量化。

  于是林栎想到,他需要一个能够直接连接到虚数空间,并且能够进行编程的设备。

  有了“轩辕键”,他能够在打开混沌机甲系统的同时,对系统的后台进行编程。

  这样一来,不但操作黑月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透过某些特殊语句,还能完成某些人脑操控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例如,写一条循环语句,让黑月反复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

  再例如,写一个机器学习的程序包,让黑月能够自己逐渐熟悉战斗。

  最重要的,林栎甚至可以让黑月在虚数空间中做好准备,在现实世界中显形1秒,结束攻击后再回到虚数空间内。这样一来,尽管有着十分钟的时间限制,他却可以在不召唤的情况下近乎无限地使用黑月。

  啊,当程序员的感觉真美好。

  林栎收起键盘,再次拿起望远镜瞭望着双子摩天楼。摩天楼的大门缓缓开启,几名神情呆滞的人类走了出来。

  机会来了。

  林栎操作黑月制作出一道时空门,纵身一跃跳入其中。

  .

  摩天楼的大门没有锁,林栎很轻易地便潜入了其中。

  走廊里静悄悄的,照理说,荒耶宗莲应当已经制作出了复制的人类外出活动。

  顺着走廊一路摸到2楼,林栎突然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贴在一间房门上听了一会儿,继而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房间内景象映入眼帘的一瞬间,即便是一直将自己作为“访客”的林栎,也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一副只剩了下半截身子的尸体躺在书桌旁,伤口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黑红色的血液溅满了天花板和四壁,地上和角落里还能看到散落的器官和碎肉。

  究竟是怎样的攻击,才能将人杀死成这幅惨状?

  突然间,上层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林栎冲忙冲向电梯,他先是叫来了电梯,按下了负1层的按钮,在电梯落下后一把掰开了电梯门,顺着电梯井飞了上去。当然,飞行是借助黑月短暂地显形实现的。

  如果跟随着这座楼的电梯走,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带去对面的楼,自己沿着电梯井飞行则可以避免这个情况。

  林栎一路向上,当打斗声最为清晰时,他猛地踢开电梯门,飞了出去。

  一阵强劲的风吹来,摩天楼不知何时被挖出一个大洞,头上的钢筋摇摇欲坠。

  突然间,一个人影从高空坠落下来,扬起了一阵尘土。林栎定睛一看,那是一名留着紫色长发的女生,穿着打扮……林栎实在找不到用哪种衣物设计来描述更加合适,只能说十分暴露吧。

  又一个人影自高空缓缓降落,平稳地落在一根裸露的钢筋上。对面同样是一名高中生年纪的少女,留着一头银色的卷发,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仿佛是从科幻作品里走出的角色。

  林栎皱着眉头,他总觉得银发少女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是谁。

  银发少女一言不发,迈开步子向紫发少女走来。

  “扭曲吧!”

  紫发少女一身怒吼,只见银发少女面前的空间发生了螺旋状扭曲,连透过的光线都发生了偏折。

  建筑物被强大的扭曲力再次破坏,一根电缆被拦腰斩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然而身在扭曲正中心的银发少女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向着紫发少女走来。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扭曲吧!扭曲吧!扭曲吧!”

  紫发少女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一个又一个的涡旋在银发少女的身边出现。建筑物发出刺耳的断裂声,摩天楼眼看就要坍塌。

  银发少女打了个响指,只一瞬间,四周全部回复如初。

  在一旁观战的林栎,依然没有决定何时加入战局。

  他一眼便认出了,紫发少女是浅上藤乃,在空之境界的故事里拥有着扭曲空间和透视的能力,曾毁掉过一座大桥。浅上藤乃患有痛觉缺失症,在学校长期受到欺凌和虐待,直到遇见黑桐干也,才得到了一丝救赎。

  虽然是个可怜孩子,但她的性格和她的能力一样,可谓十分扭曲。

  更重要的是,她这一身打扮,林栎只能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述——

  魔法少女。

  与此同时,浅上藤乃展现出的战斗力,也要强于原作中的描述。这应当是成为魔法少女的同时,得到的来自孵化者的馈赠。

  从这个层面来讲,林栎是不想帮助她的。一来性格孤僻的浅上本身就是个定时炸弹,二来如果和她站在一边,就很难不让QB得知自己的存在。林栎的目的是要将QB从这个世界赶走的,在它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来个背刺,不香吗?傻子才冲过去正面硬刚呢。

  现在的问题在于另一边。

  即便是觉醒成魔法少女的浅上藤乃,在那个银发少女的面前也完全不是对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结束了?”

  银发少女冷冷地说道。她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

  “啊……啊……”

  浅上藤乃的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钳住,被硬生生地从地面拎了起来。

  “结束吧。”

  伴随着银发少女冰冷的话语,一阵黑色的旋风包围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形成了一枚钻头。

  瞥见这一幕的瞬间,无数的记忆在林栎的头脑中觉醒。

  没有一丝犹豫地,林栎行动了。他呼唤出键盘,控制着黑月对银发少女进行了一次远距离攻击。

  金光一闪,摩天楼内发生了大爆炸。这当然无法对银发少女造成任何伤害,但也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林栎敲击键盘,控制着黑月连续做了20次攻击。摩天楼在一次次猛烈地爆炸中断裂坍塌,银发少女在瓦砾从中一动不动,只是用干冰一般的眼神注视着林栎。

  借着攻击制造的空当,林栎飞奔着冲向浅上藤乃,拉起她的一只手。

  “跟我来!”

  说罢,他制作出一道时空门,带着浅上藤乃一起跳了出去。

  菲特曾提醒过,这个世界有谁在促进着平行宇宙的融合。林栎曾经设想过多种情况,但现实比荒耶宗莲同碇源渡或者QB联手,还要糟糕百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