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醉春楼遇貂蝉

  待日上三竿,二人方才起了床,侍从送进来两碗粥,几个汤包。

  这汤包张宁是第一次吃,连吃了好几个还要,卫安便差人多送了几个来。

  待用过了早饭,张宁缠着卫安去逛街,卫安无奈,只好答应了,心道正好也看看这禹县的民生。

  卫安交代了荀彧几句,换了便装,便带着张宁一起走上街头,禹县县城不算大,但集市上颇有人气,张宁从小被管束甚严,偶一出门见了什么都觉新鲜,兴奋异常。

  二人整整逛了一日,小玩意买了一堆,卫安已是走的精疲力尽,可是张宁却依然兴致勃勃,都说女孩爱逛街,原来自古至今都是如此。但转念一想,好像蔡琰并非如此啊,仿佛蔡琰只喜欢舞文弄墨,想起蔡琰,卫安心中莫名的愧疚。

  此时天色已晚,卫安正待回军营,张宁却依然不尽兴。

  “相公,醉春楼是什么楼?”张宁挽着卫安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一所青楼问道。

  “醉春楼?听这这名字应该是青楼吧?”卫安心不在焉答道。

  “青楼是啥?”张宁打破砂锅问到底。

  “青楼就是男男女女相会的地方。”卫安随口说道。

  “那应该会很好玩的吧,相公,带我进去看看吧。”

  “女孩不能让进的,里面只接待男宾客,再说里面都是些青楼女子,也没啥好看的,不去也罢。”

  “青楼女子?青楼女子都长啥样?宁儿从来都没见过,宁儿想进去看看?”越是不让去,张宁反倒是来了兴致。

  卫安无奈,只得帮张宁买了一套男子服装,当下换了,二人奔醉春楼而去。

  “两位公子,楼上请,翠翠,妙玉,来客人啦。”老鸨边往楼上喊着边引着二人往二楼而去。

  这青楼规模不算大,但建造的颇有古韵。此刻正是华灯初上夜未央,灯火阑珊眼迷茫。

  “看二位公子气度不凡,应当也是来听妙玉谈曲的吧。”老鸨殷切地说道,“妙玉弹奏的《水调歌头》可是颇受欢迎,二位公子若是喜欢听曲,我让妙玉小姐来侍候两位公子如何?”

  虽是没逛过青楼,但来自后世的卫安多少了解一些青楼的规矩,汉代的青楼女子分色伎和艺妓两种,色妓卖身不卖艺,艺伎卖艺不卖身,当然也有艺伎迫于淫威而不得不卖身的情况,总体说来卖艺又卖身的少之又少,像妙玉这种当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伎了。

  卫安摇着折扇道:“那就听两支曲子吧。”

  “公子好雅兴,妙玉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正好今日得空,平时都要预约才能见一面的呢。”老鸨笑着喊了妙玉出来。

  只见妙玉遮了面纱,抱了一柄古琴,款款来到两人面前躬身施了一礼,把琴轻轻放在琴凳上道:“不知公子喜欢听何曲子,当下流行折扇公子的《水调歌头》,不如先听这支曲子如何。”

  张宁闻言只在一旁讪讪的笑,却并不答话。

  卫安笑道:“既如此,就听这首《水调歌头》吧。”

  但见妙玉款款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轻轻抚上琴面,从容典雅,信手拔弹,一声声清雅的音符从指尖泻出......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一时之间,房中竟是安静的出奇,良久,张宁才道:“真好,妙玉姑娘的琴声当真好极。”

  卫安想起了白居易的 《夜筝》,便轻轻吟了出来:

  “紫袖红弦明月中,自弹自感暗低容。

  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公子出口成章,当真是好才情。”妙玉对着卫安深施一礼赞道,“公子这首诗可有名字么,妙玉很喜欢这首诗的意境,可否请公子将这首诗誊写下来......”

  “无妨,还请小姐取来笔墨。”卫安微笑道。

  妙玉转身去取了笔墨,又取了一张丝帕送了过来。

  后世的卫安读的是师范学院,专习王羲之书法,书法一道比之妻子蔡琰也不遑多让,但见卫安落笔平和自然,一气呵成,再看那字迹,简直是:飘若游云,矫如惊龙,遒美健秀,美仑美奂。

  妙玉看着帕子上的诗,看到落款处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卫仲道三字,竟是痴痴呆立,半晌才道:“原来是卫公子到了,小女子貂蝉,见过卫公子。”

  “你是貂蝉?”卫安惊奇道。

  貂蝉摘下面纱,凄凄切切的说:“非是貂蝉欺瞒公子,貂蝉本是并州郡九原县人士,因家乡发生瘟疫,父母双亡,只此貂蝉一人逃了出来,无处容身,只得到这醉风楼暂且栖身,化名妙玉,整日里强颜欢笑,度日如年。”

  原来史上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竟有如此可怜之身世,可叹乱世中一弱女子,若不是自己出现,想必之后的貂蝉会遇到王司徒,后被王司徒设计美人计献给董卓,又被莽夫吕布所辜负......

  如今,既然被自己遇到了,当然要改变这不公的命运,不再被那王司徒所利用,白白便宜了那董胖子和莽夫吕布......

  见卫安惊讶异常,貂蝉又道:“貂蝉早已倾慕公子之才,若公子不弃,貂蝉愿为奴为婢,跟随公子左右。”

  卫安听得貂蝉的话,却是陶醉于她的容貌,但见貂蝉粉黛玉容菱花面,面似桃花三月鲜,樱桃点点朱唇口,含情脉脉秋波眼......

  俗语有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艳绝天下之容貌,又如此主动,试问哪个男子不想一览无余......

  “小姐如此情谊,仲道怎好拒绝,愿得一人心,不负韶华不负卿。”卫安忙不迭的拱手道。

  张宁初时也被貂蝉容貌所摄,竟是呆呆看入了眼,此刻听得卫安的话,却是醋意顿生,陡然柳眉倒竖,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卫安脸上却是多了一个掌印。

  陡生突变,貂蝉大惊失色道:“这位公子...你...你为何生气...”

  “卫仲道,你个登徒子...我...”张宁一气之下竟是语气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