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双与张世平

  卫安一行十三骑,纵马如飞,直奔涿郡而去,正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众人第三日便抵达涿郡,涿郡城郊有一马场,位于松林店旁一河边,有买马的也有卖马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卫安一进入马场,就见有伙计笑脸迎了上来,见卫安衣着华贵,态度甚是恭敬。

  “这位主顾,小人这厢有礼了,请问公子是买马还是卖马啊?”

  眼光落到卫安和赵云的两匹马上,却是四下打量起来。

  “真是好马啊,当真是宝马,小的经营马匹生意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骏的宝马。”

  四下里聚过来不少人都在围观,不光是人在围观,就连马场里的马也都翘首看着两匹如同鹤立鸡群的马。

  “我要三千匹上等马,你这可有。”卫安合了手中折扇道。

  “客官容禀,您这可是大买卖,需要向家主禀报,请稍待片刻。”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向卫安拱手道: “ 小的苏双,见过大人。”

  “原来是苏兄,我是河东卫安,字仲道,见过苏兄。”卫安见来了正主,心中一喜,忙拱手道。

  “原来是河东卫家,难怪如此大的手笔,失敬失敬。”苏双自小随父经商,走南闯北,见识非凡,自然晓得河东卫家,忙躬身行礼。

  “已近中午,我想请两位大人小酌几杯,不知卫兄意下如何。”看卫安和赵云气宇轩扬,仪表不俗,苏双心下顿生结交之意,却也是生意人的精明之处。

  “正有此意,我来做东,不醉不归。”卫安当下爽快的应道。

  管家卫侯自去安排家丁,卫安一行三人来到了城东悦来酒家,苏双又派人请来了张世平,四人落了座,少不了相互客套一番。

  几番推杯换盏之后,四人开始熟络起来。卫安拿了两把折扇,随手送给了苏双和张世平人手一把。

  苏双和张世平都接过了扇子,二人见多识广,自然识得风靡大汉的卫家折扇,都是拱手称谢。

  苏双打开扇面,见扇面上是一副《将进酒》,便对众人念了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苏双念罢,屋内鸦雀无声,良久,苏双对卫安拱手道:“仲道真乃大才也。”

  张世平也对着折扇上的诗句念了出来,正是那首已经脍炙人口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还没从刚才《将进酒》的恢弘大气,气势磅礴中走出来,又被《水调歌头》的如仙意境所折服,文笔之流畅,恰如涓涓细流,流淌心间。

  苏双和张世平都是世家子弟,对诗词歌赋一道也颇有见底,心下自是称赞不已,对卫安的仰慕更是溢于言表。

  “仲道真乃高人也,这两首诗词风格迥异,竟都出自仲道之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平佩服之至。”

  卫安让赵云从包袱内拿出两柄早就备好的汉武刀,分别赠予了苏双和张世平。

  “仲道与两位兄长一见如故,特向兄长赠送此宝刀,此刀削铁如泥,吹毛可断发,苏兄和张兄常年走南闯北,可带在身上护佑周全,聊表心意。”卫安摇着折扇道。

  苏双拔出刀锋,顿觉熠熠生辉,一撮毛发一吹之下竟然真就断为两截,纷纷落在桌上。当下起身行礼。

  “此刀甚是贵重,小的何德何能,万不敢受。”苏双诚惶诚恐的道。

  “此等宝刀世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只是此刀乃无价之宝,小的万不敢受。”张世平也是离座行礼道。

  “不瞒两位兄长,仲道此行,正是为寻访两位兄长而来,此刀正是为两位兄长所备,正所谓:折扇送知己,宝刀赠英雄,请两位兄长万勿推辞。”

  卫安顿了顿又道:“此刀名为汉武宝刀,两位兄长可知此名所为而来?”

  “仲道请讲,愿闻其详!”苏双和张世平齐齐拱手道。

  卫安想起了王昌龄的《从军行》,便颔首念了出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此诗一出,众人又是交口称赞。

  “请问仲道兄此诗何名。”苏双拱手问道。

  “此诗名为《从军行》,诗中之意,乃仲道此生之所愿也。”

  饮罢杯中酒,卫安又道:“想我大汉四百余年,武帝时期北击匈奴,南征百越,筑长城以拒外敌,凿灵渠以通水系。四海臣服,八方来贺,何其辉煌哉 ! ”

  “谁曾想到了如今却是这般光景,宦官当道,盗贼四起,边患不断,人心思乱 ! ”卫安一字一顿的说道。

  言罢竟是情不自禁,泪眼婆娑。

  众人见状都是深有同感,恨意难消。

  “敢问仲道之志。”苏双拱手问道。

  “兄长不知,此刀名为汉武宝刀,实为继汉武之志也。”

  卫安顿了顿又道:“大丈夫当戴三尺之刀,立不世之功,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此乃仲道之志也。”

  前面两句是出自东莱太史慈遗言,原文如下: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后面两句则出自闻名古今“横渠四句”原文如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卫安舍去了‘为天地立心’和’为往圣继绝学’,把两段文字合到了一起说了出来,毕竟‘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才是大汉当务之急。

  卫尚对自己的本色出演也甚是满意,此时的这番话也有了最佳的效果。

  此言一出,苏双和张世平皆是一惊,双双拜倒在地。

  “苏双不才,但颇有家资,愿耗尽家财,助主公一臂之力,从此鞍前马后,但凭驱使。”

  “张世平拜见主公。”

  “苏双拜见主公。”

  “赵云拜见主公。”

  自此,赵云、苏双、张世平正式认主,古人一旦认主,哪怕是赴汤蹈火也是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