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是荀彧之侄,为人异常低调,历史中曹操对他的评价是:“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
荀攸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荀彧忙道:“公达不可放肆,卫将军乃是忠良之后,安敢妄言。”
“无妨无妨,公达兄快人快语,快哉也,只是仲道之志非是取天下,而是救天下。”卫安拱手道。
“将军以为何谓救天下?”戏志才问道。
历史上的戏志才是荀彧第一个向曹操举荐的谋士,是和郭嘉齐名的谋士,被曹操誉为王佐之才,亦是体弱多病,英年早逝。
“仲道以为,这天下是由大汉之人组成,所以救人就是救天下。”卫安摇着折扇缓缓说道。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只听卫安缓缓又道:“这天下乃是百姓之天下,而不是一人之天下。”
“传闻将军曾有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然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请将军为志才解惑。”
戏志才所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前者体现以民为贵,后者体现以君为贵。
在君权占主导地位的东汉时期,以民为贵的思想自然是颇受挑战,若被有心人利用,就不是挑战那么简单了。
“非是传言,正是仲道之言。”卫安停顿片刻又道:“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不知仲道是否解释明白了。”
“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众人闻言无不震惊,都在嘴里念着这句话,领悟其含义,这句话在后世自然是妇孺皆知,可在东汉时期,众人自然是闻所未闻。
“将军高论,谢将军为志才解惑。”志才拱手道
荀彧道:“将军见谅,文若还有一问,望将军直言相告,将军可忠于这汉室?”
卫安道:“文若既以诚意相询,怎可不诚意相告。实不相瞒,仲道既忠于这汉室,也忠于这天下万民。”
顿了顿,卫安又道:“若有幸得以伸张正义于天下,仲道定会还政于民。”
“将军如何还政于民。”荀攸问道。
“不瞒诸位,仲道心中有一理想之国,皇帝不理政,国家之权皆归于首相,首相由大汉代表选举而出,每五年为一届,届满重选,连任不得超过两届。”
卫安摇着折扇缓缓说道:“大汉皇帝作为皇室代表,可为首相授权,对首相人选有一票否决权,但不参与理政,首相上任之后皇室亦无权干预。”
这实际就是后世的君主立宪制,现在毕竟是汉朝末年,人心向汉,忠于朝廷的大有人在,如果完全剥离皇室容易人心不稳。君主立宪制乃是折中的方案。
此言一出,众人的震惊更甚,这些思想他们闻所未闻,简直犹如破天荒一般。
“地方上实行军政分离制度,军权从地方收归朝廷,一切部队调动皆听从朝廷号令。”卫安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继续缓缓说道。
“接下来还要开科取士,让有才华的人进入朝堂,选贤任能,可由首相任命,亦可由选举产生。”卫安微笑着看向众人,发现众人都是竟是安静的出奇。
这些后世摸索了几千年的经验,在卫安口中缓缓道出,众人无不惊讶,同时又感觉到无懈可击。
“实不相瞒,仲道此行正是有求于诸位大贤,仲道不才,欲伸大义于天下,非是为自己,而是为着天下之万民,若能建成此理想之国,仲道死而无憾,还望诸位相助一二。”卫安深施一礼道。
“元直愿追随主公鞍前马后,此生无悔。”徐庶简直就是个托,此时不失时机地拱手道。
“文若愿追随主公,愿为主公效死。”荀彧第一个拱手道。
“既如此,公达愿追随主公,主公有命,但凭驱使。”荀攸亦是拱手道。
“志才愿追随主公,从此鞍前马后,但凭驱使。”戏志才一躬到底,颔首道。
“奉孝愿追随主公,主公管酒喝就行。”郭嘉狡黠的笑道。
“哈哈哈,仲道得遇贤才,大事可成亦,有酒有酒,岂能少了奉孝酒喝。”卫安高兴的手足无措,把众人一一扶起,哈哈大笑道:“此时当浮一大白。”
众人举杯,共饮。
“未知主公下一步计划如何。”荀彧问道。
“如今黄埔嵩和朱儁将军皆被围于长社,我欲往长社,率大军前去营救何如。”卫安把自己下一步的计划道出。
“主公不可。”郭嘉笑道:“我军若往长社,必中黄巾军的围城打援之计。”
只见郭嘉饮罢一杯酒又道:“误打误撞之下,我军占了禹县,禹县是黄巾军的屯粮之所在,如今围困长社的黄巾军足有十数万大军,黄巾主帅波才很善于用兵,如果我军前往救援,波才必会在途中设伏。”
“禹县乃波才大军屯粮之所在,我料那波才必会率大军前来夺取禹县,我军只需坚守禹县即可,与其劳师动众,不如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郭嘉缓缓说道,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狡黠的微笑。
“奉孝所言有理,先生真乃大才也。”卫安拱手行礼道。
“奉孝言之有理,我观那黄巾气势未尽,此时进军长社,的确不是最佳时机。"戏志才捻着胡须道。
“听闻主公对降卒很宽仁,不如放出消息,让黄巾军知晓我军的招降政策。”荀彧拱了拱手又道:“黄巾军缺粮,必不可持久,但有风吹草动,军心必定不稳。”
“我军只需大开方便之门,放出消息,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可进城领粮食,如此,不费一兵一卒,黄巾可破。”荀攸也拱手道。
“至于皇甫嵩和朱儁那边,长社城墙坚固,坚守待援即可,只要破了黄巾,朝廷那边也自然可以有所交代。”徐庶笑吟吟的道。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卫安心下佩服不已,众位大才齐聚一堂,如此超豪华之军事阵容,果真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