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游轮上控制住的人寄放在嘘界那里。雨飘渺回到了出租房。
虽然使用无我梵音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但为了计划而让无辜的人死去不是雨飘渺的本意。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吧。”
“樱满集,你选择的是否是复仇呢……”
此时楪祈收拾好了东西挎着一个褐色的单肩包从房子里走出来,遇上了推开门的雨飘渺。
“欢迎回来,缺舟。”
“看你这样子,是要走了么?”
“是的,是涯要我回去。”
“这样啊,和我想的一样。”
雨飘渺点了点头,替楪祈让开了出去的路。
楪祈从雨飘渺的身边走过,来到了屋外。
缺舟先生的气味还是这么的好闻呢……
“楪祈。”
缺舟突然叫住了她。
楪祈有些奇怪的转过头望过去。
“轮船被击毁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涯和我说了。”
“那么,对于吾的平安归来,你不感到奇怪吗?”
对上雨飘渺的茶色眼眸,楪祈只感觉一股难言的压迫力。这种压迫力是面对生气时候的恙神涯也没有的,灵魂上的压迫力。
一瞬间,楪祈又回想起那个白色祥和的雪夜,安静又快乐的圣诞节。小女孩站在路灯下,披着长发,穿着红色棉披衣,温柔的笑着,期盼着看向面前的樱满集。
最近这种记忆出现的越来越多了。
她,究竟是谁……
“楪祈。”
雨飘渺的话语似乎有一种能让人平静的魔力,将她从记忆中拉回了现实。
“好奇,但不想去追溯。”
“对于缺舟先生,楪祈会如实向涯汇报的。”
“是啊,得知吾存活的消息,那么一切的一切就可以解释清楚了。不过,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这个消息也只能是让恙神涯一惊罢了。他没时间,也腾不出手来应付吾。”
“而召回你,已经是最后一步了。一切准备就绪,大幕就将拉开。”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你还认为自己是楪祈吗?”
奇怪的问题,却直指楪祈的内心。她想回答是,但脑海中的记忆阻拦着她。雪夜、破碎的晶体、染血的花绳,一个又一个的使她心乱如麻。
“我……”
还没等楪祈回答,雨飘渺自顾自往屋内走去。
“没法做出抉择吗?那下一次,吾会杀了你,樱满真名。”
坚定的话语在空中回荡,任何人都能听出这句话里带有的不容置疑。
“樱满真名…是谁?”
“缺舟先生!”
楪祈想跟上去问个明白,但突然自动关闭的房门,将她挡在屋外。
“为什么,为什么……”
手无力地沿着房门缓缓垂下,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
最终,楪祈还是转身离开了这座成为了她记忆中一部分的小屋。
“这是属于我的记忆,缺舟先生。”
张开洁白的手对着天空,温暖的阳光顺着手缝中传来,但楪祈的心中只觉的寒冷非常。
“我的存在是否真实?回答我,涯,还有集。”
……
“集,我只是让你将魂馆飒太带过来,却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
“我们是和GHQ做抗争,不是和普通人。”
看着面前不断蠕动翻滚的黑色麻袋,以及里面传出“呜呜呜”的声音。恙神涯扯了扯嘴角。
“抱歉,涯。这是最快的方式了。”
“没事,只是让我对你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阿尔戈,把这家伙带上,我们该去那个地方了。”
“好嘞。”月岛阿尔戈直接将黑色的麻袋抗在肩上,沉重的重量让他晃了两下。“等等,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让大云来做啊,明显的他的力气比我大,抗的还稳。”
大云把一大口炒面咕咚一声吞下去,抬起头说:“没看到我在吃面吗?”
“……”
阿尔戈收回来吗目光,不再说什么。
“涯,我有些事情要离开。”
正当大家准备出发的时候,樱满集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有些疑惑,但恙神涯还是答应了。
“去吧,一会记得联络鸫,她会告诉你我们的位置。”
……
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在远处的海平面上的只是露出一个侧脸。虽然如此,光线依旧很明亮,不过整体偏向金黄。樱满集将目光从波光嶙峋的海面收回,望向身前的那个竖立着一个石制十字架的墓碑,然后将手里的花摆在上面。
旁边向起了脚步声,樱满集转头望去,看见了恙神涯。
“涯,你怎么会在这?”
没有解释疑惑,恙神涯来到樱满集身边,望着墓碑,说:“是樱满黑巢博士吧?”
“咦,你认识他吗?”
“他是就天王州大学的教授,也是启示病毒研究的第一人。”
“……唉,是这样吗?”樱满集很惊讶刚才恙神涯说的话。
恙神涯严重光芒闪动,看向他,“你怎么会连这个也忘记?”
“嗯?”
“我是说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樱满集挠了挠头,说:“因为在家的时候不会说起这些事情。只知道是春夏的老师。”
“春夏?”
“呃,那个,是我的妈妈。总之……“樱满集看向墓碑,”我对爸爸的记忆很少,因为十年前就去世了。“
恙神涯看了一样,然后望向海面,有些怀念的说:“迷失的圣诞节吗?从那一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对了。”樱满集奇怪的看着恙神涯,“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来扫墓的吧?”
“当然不是,跟我来。”恙神涯转过身向旁边的一处山的边缘走去,樱满集跟了过来。恙神涯抬起右手指向远处建造在山腰的建筑,“看那里。”
那是一座神社,石阶从山下以三十度的角度笔直的连接,途中还有几座双层梁的红色木框门。
“神社?”
“再用这个来看看。”恙神涯递给他一个红外线感应望远镜。樱满集拿起来,通过它再次望向神社望去。
“咦?这是……”
他看见连接神庙的石阶处竟然有很多报警装置射出的红外线。
恙神涯眯了眯眼,说道:“GHQ的秘密设施,那里有我们要追寻的东西。”
樱满集将望远镜从眼睛处移下来,看向恙神涯,“追寻的东西?”
恙神涯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然后睁开,再次望向神社,低沉着声音说道:“起源之石,这是我们现在最需要得到的东西。这次作战的关键就是你和你取出的空虚,明白了吧。”
樱满集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近乎一自言自语的说道:“魂馆飒太,我知道的。”
“鸫已经检查完设施了。跟我来吧,大伙都在等你。”
海风吹拂过来,旁边、山崖下、远处的森林的叶子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樱满集看着那边的神社,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在心中涌了出来。
刚才恙神涯说的我们最需要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樱满集感觉他所说的这个“我们”并不代表着葬仪社。在樱满集听来,觉得指的只是他和自己。
虽然在那一次月濑水坝的白血球事件和恙神涯互相交心,甚至第一次感觉到和他有朋友的关系。但是恙神涯的一些处事规则却让樱满集很反感。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对吧,毕竟跟恙神涯认识以来甚至没有超过两个月。怎么可能会那么确切的认识和认同他呢?
樱满集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跟上了恙神涯。就算是这样,但是今天的任务还是得执行吧。
但是樱满集能感觉的到,不管对恙神涯如何听从,他始终在抗拒着这个人。只不过现在明面上的目标相同,让他和恙神涯绑在一起。
在樱满集离去之后,一个穿着白大衣,带着白帽子,脖子上带着一个十字架,手中拿着一本圣经,如同教父一样的男人从小道中缓缓走出,来到樱满集的父亲——樱满黑巢的墓前。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墓碑。
方方正正的脸,有些凹下的眼睛,脸庞因疲劳而形成的褶皱让他看起来异常苍老。
他是茎道修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