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降临时刻

  “吾不能在你这浪费这么多时间。”

  看着从地面裂缝里挣扎着站起来的Daat,雨飘渺翻身而起,极招再出。

  “摩诃五趣,天众敬生灵!”

  佛道圣剑剑气淡然清冽,自空中一压而下,轻描淡写将Daat劈成了两半,光滑的切口处,蓝色的信息流在不停的运转。

  下一刻,Daat将自己的两半身体贴在一起,又重新复原。随即他手指指向雨飘渺,射出了大量的子弹。

  能够轻易射穿钛合金的子弹,来到雨飘渺面前便自行停止滑落。

  “开什么玩笑!”

  Daat手腕一翻,两柄光轮握在手中。他一跃而起,冲向半空中的雨飘渺。

  “你赢不了吾。”

  雨飘渺淡言说道,只见他剑柄挥动,文殊剑剑锋朝上,微微运转佛力。

  “圣莲化大千!”

  佛光圣气耀大千,圣莲绽放,形成莲华阵图,挡在了Daat面前。

  光轮与阵图交接,锯齿飞速转动,溅起大量的火花。

  但,不得寸进。

  “大巧不工,大巧无功;力发一念,一念如梦;虚虚实实,不辨虚实。”

  “同为意识体,你并不明白,你只像个简单的程序,不会思考。”

  “闭嘴!”

  发现光轮毫无作用,Daat将手伸进自己胸口中的神秘光道,缓缓拉出了一柄十字弓。

  只见他举弓拉弦至满月,妄想攻破雨飘渺的莲花圣盾。

  但只是徒劳。

  在被Daat瞄准的时候,雨飘渺妙德的身影开始虚化,从体内涌出大股佛力,向下方而去。

  速度之快,仿佛时间都停止了。瞬息之间,雨飘渺便来到了Daat的身边。

  “你败了。”

  一声轻言,回荡在尘世间。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Daat只感到眼前一花,等他回过神来,文殊剑已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我没有败。”

  被剑抵住的Daat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狰狞,破坏了他原本美貌的容颜。

  “快了,快了。我能感觉的到,夏娃即将降临。”

  Daat一把推开了文殊剑,就算被剑削掉了手掌也毫不在意。

  “缺舟,在人类的救世主面前,有些力量的你,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我,要去迎接她的到来。”

  听到这番话,雨飘渺摇了摇头,说道:

  “你,走上了吾过去的错路。”

  “百年,千年,甚至万年,只是弹指一瞬。”

  “你所认知的救世,只不过是一句空谈。”

  “人心,不是用虚空来衡量的。”

  “人的救赎,更不依赖所谓的病毒。”

  Daat无言,在身后撕开了空间裂缝,随后雨飘渺感到一股强大拉扯力,一道光柱骤然冲向天空。

  而在一片奇异的空间里,Daat的身形以看不见的速度向后退着,他看着紧紧跟来的雨飘渺,笑着说:“缺舟,你要是想证明我是错的,那就终结这一切!”

  ……

  这是一段不可忘记的时光里的故事,所以,总有一天,会被重新开启。

  “集,,已经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温柔的声音响起,感受着拂面的有些湿润的海风,樱满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金色的太阳好像浮在远处的海平面上,天然的海岬下,撞击礁石的声音如同踩着节拍,与旁边树叶摩擦产生的铃声相互配合,奏唱天籁般的音乐。

  樱满集不由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海岬的最边缘,眼睛挣得大大的说道:“好厉害啊,真名姐姐,真是太漂亮啦!”

  “是吧,这可是姐姐的秘密基地。”穿着粉红色层叠裙的女孩走到他身旁,盈盈一笑,浅浅的酒窝似乎就连光线都陷了进去,“只告诉集你一个人哦。”

  兴奋的幼年的樱满集四处看着,忽然看见海岬下面,远处沙滩上有一个人躺在那里,他有些惊讶的说:“咦,那是什么?”

  “嗯?”樱满真名抬起头看向那边,又望向樱满集,“我们去看看。”

  樱满集点了点头,和她一起来来到沙滩上,那个人的旁边。

  那是一个与樱满集差不多大的小孩,有着浅金色的长发,赤裸的上身有几处对称的红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过之后留下的痕迹。他的手搭在一根粗大的木头上,估计是靠着这根木头才在海面漂泊上活下来的吧。

  樱满真名看了一眼,走过去将他拉到沙滩上面,让他不再被海水浸泡。

  樱满集有些害怕的问:“难道已经死了吗?”

  “不知道。”樱满真名摇了摇头,然后在樱满集惊讶的目光下走到那个金发小孩旁边,跪在地上,俯下身子,给他人工呼吸。看见樱满真名和另外一个男孩子亲吻着,樱满集不由满脸通红起来。随后,樱满真名又用双手压在他的胸膛上按了按,没过多久,那个金发的孩童突然咳嗽起来,缓缓睁开眼睛。

  看见他醒了过来,樱满集立马来到他身侧,看着他,大声说:“没事吧?能听见吗?我叫集,樱满集。”

  樱满真名也轻声的说:“我叫樱满真名,你叫什么?”

  金发孩童侧过头,看向跪坐在身边的那个少女。年龄比自己大,眼睛很明亮,柔和的神情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知是被耀眼的金色阳光刺痛了双眼,还是被眼前少女的目光刺疼了心灵。

  樱满集看他发呆,大声说:“听不懂吗?你的名字?名……字……?”

  “这个……”金发孩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名字,确实已经记不清了。

  樱满真名忽然兴奋的喊出一个名字:“triton。”

  “唉?”

  樱满真名笑着,看着躺着的孩童,”因为你是大海来的,所以你叫triton。”她微微把肩膀送起来,眼角流露出温柔的笑意,“很不错的名字吧。”

  是的,那天我和真名姐姐与那个金发的孩童相遇了,那个被称为triton的孩童,成为了涯。然后我们一起度过了整个夏天,那是失落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夏天,最后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夏天。时常出现梦中的女孩,在那片雾中看不清的人,是真名和涯。

  和我最喜欢的温柔的真名姐姐在一起,挚友涯也在身边,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夏季。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全部都忘记。

  忘记了涯,忘记了真名。

  樱满集站在奇异空间中,看着周围抹了紫色荧光一样的残破的云,陷入了深深的不解。突然一道雷声响起,周围被照亮,前方出现一道悬浮的通向高处的阶梯。

  “回过神来了吗?”

  “!!!”樱满集吃惊的看着周围,“这里是……”。

  他看见了阶梯最高处那个平台上,被荆棘一样的紫色晶体所缠绕住的人。

  “祈!!”

  嘘界从旁边的阴暗处走出,站在楪祈的身前,看下在台阶下方的樱满集。樱满集想要向前走去,但是脚下突然蔓延出紫色的晶体,将他的脚缠绕住。

  “这是怎么回事!!把祈还给我!!”

  嘘界看着他,面无表明的说道:“根据我的调查,这位少女原本就是为了和真名的意识进行交流而制造的连接实例体,还不能说还给你吧。”

  樱满集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嘘界,“制造?”

  “而真名也是最初触碰到起源之石并感染启示病毒的第一人,也就是夏娃,现在我要把她失去了肉身的灵魂注入到新的身体里,让她再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她的复活将再次带来失落的圣诞,启示病毒会再次席卷世界。如此美丽的舞台,我可不能缺席,我必须成为见证人。”

  嘘界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daat很期待你的表现,不过你对我来说只是个无知的小孩,你只要闭上嘴,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这么说着,平台上突然溢出了鲜红的血液,嘘界转过身走向楪祈,血水搅动的声音是那样清脆。看到嘘界这种动作,樱满集不由想要挣脱束缚,并且大喊道:“祈!!!”

  突然樱满集周围迸射出几根紫色荧光尖刺将他牢固的锁在那里,是daat到了,出现他的身旁,带着一种不可阻拦,视万物为草芥的微笑面容,说道:“别来碍事,接下来他要以楪祈为媒介向真名求婚。”

  “……求婚?”

  daat背着手走上前方悬浮的阶梯,“她选择的伴侣,将成为下个世代的人类的始祖,即使是任性的夏娃,只要用石头就能控制住。”

  这时,嘘界已经来到了楪祈身前,一根晶体圆柱从平台升起,伫立在两人中间。嘘界将起源之石放在晶体圆柱顶端,石头开始绽放出紫色的荧光,两端化成几条金属色泽的丝线在空中旋转,最后形成了两枚戒指落在圆柱上。

  daat看见了戒指形成,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看向樱满集,“你也会为他们的未来送上祝福吧?樱满集。”

  “……怎么会这样。”

  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樱满集的记忆瞬间被拉扯回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