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忆

  樱满集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机,望向坐在长长的沙发的另一端的樱满真名,“结婚?”

  “是呦,如果我和别人结婚了,你会寂寞的吧,集?”樱满真名只是看着手里的漫画,浅浅一笑。

  “和别人?”樱满集低下头,有些漫不经心的玩着游戏。

  “不一定哦,说不定会是triton。”

  “啊?!!!”樱满集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triton?那可不行!”

  樱满真名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大开本漫画合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樱满集,从沙发边上慢慢的靠过来,说:“开玩笑的啦,集。”她一下抱住樱满集,“他总是用大人的眼光来看我,”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下流的眼神,真讨厌。”

  “……我听不懂。”

  樱满真名松开他,看着樱满集的眼睛,笑着轻声说:“但是,集可以用大人的眼光来看我哦。”

  樱满集还是有些不明白,看着樱满真名疑惑的说:“姐姐?”

  “我喜欢你,集。”樱满真名忽然俯下身子,吻向了樱满集的嘴唇。

  外面仲夏的风微微吹佛,不知名的心情悸动起来。时间忽然开始倒退,太阳从东边落下去,雷电咆哮,雨水匍匐而来。同样的房间内,恙神涯看着四米外站在阴影里的樱满真名,说:“是病毒吧?那斑点是从那石头里扩散出来的病毒吧?爸爸说过,那会使人发狂的。”

  他每次看向樱满真名胸口,不是因为成人的眼神,因为他看见了樱满真名胸口处的斑点。那种奇异的,跟研究所里的病毒是一样的。

  樱满真名缓缓的转过身,眼神冰冷,瞳孔着有着紫色的微弱荧光闪亮着。而在她的脑海里,平日里见到自己身体某些部位长出结晶的记忆画面涌现出来,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而恙神涯此时继续说道:“真名你到底想把集怎么样?“

  樱满真名突然捂着自己的头大声尖叫起来,外面的雷声不停的响起,掩盖住了她的声音。就在triton吃惊之时,樱满真名的身体突然消失,等他再回过神时,他的双手已经被绑住,身体已经坐到在地板上。樱满真名站在他身前,缓缓的坐下来。

  “triton。“樱满真名把身体凑过来,用细长的手指在triton敞开的胸口画着圆圈,看着他脸红的表情,樱满真名邪笑着说道:“是我让濒临死亡的你活过来的,所以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做都可以,是吧?”

  “真、真名。”

  樱满真名眼帘微微低垂,只是目光依然锐利,“我要和集结合,谁也不能阻拦我,”她又笑了起来,“知道了吧?谁、也、不、能。”

  闪电的光芒再次降临,周围一切的假象被刺破,时间再次回到了光线明媚的白天。

  樱满真名退回身子,只是依然离樱满集很近很近,她看着樱满集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集,答应我,和我结婚吧。”

  六本木,心灵要塞。

  Daat手里拿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庄严肃穆的说:“汝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编织新一种族,血脉交融。”

  嘘界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右手大拇指上划出一道常常的口子,然后把流出的鲜红的血液在樱满真名的嘴唇上轻轻一抹。

  樱满集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狂怒的大喊:“给我住手!!!!!”他想要用尽全力挣脱束缚,但是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突然发现周围束缚他的结晶体一瞬间都消失了。

  “不能这样哦,集。”隐含着什么疼苦,略带压抑却强自欢笑的声音,“你可没有什么资格生我的气哦。”

  樱满集吃惊的看向前方,这些声音的来源地,是前方突然长出的荆棘状晶体上的眼珠。看见樱满集看过来,那些眼珠都睁开了,眨了眨,继续说:“疏远我的不是你吗?伤害我的不是你吗?集?”

  樱满集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些眼珠:“你、你在说什么?”

  前方的眼珠突然猛地睁开,晶体的眼角似乎都有碎裂的结晶体掉落,樱满集突然被一道结晶体抓住递到眼珠前。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都忘了吗?那就惩罚你哦。”

  这么说着,眼珠的瞳孔里突然长出一根结晶尖刺,缓缓的伸向樱满集的眼球。看着越来越近的结晶刺,樱满集不禁惊恐的大叫起来。

  “啊!!!!!!!”

  突然啪的一声,结晶体破碎的声音。樱满集睁开眼,看见自己身前的结晶眼球被打碎,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雨飘渺的身形,“缺舟?!”

  “已经苏醒了吗?”没有回应樱满集,雨飘渺闭上了眼睛。

  “嘘界,你所做的这一切,会引发人类的浩劫。”

  说话的同时,那些由荆棘状结晶体连接的眼珠纷纷围住了雨飘渺,并且同时无数的荆棘条刺向雨飘渺。

  “樱满集,靠过来。”

  樱满集看了看周围,马上站起来向前方跑去。但是樱满集一动立马就被眼珠捕捉到了,原本监视着雨飘渺荆棘条一瞬间掉转过冲向樱满集。

  就在荆棘条将要刺到樱满集的那一瞬间,雨飘渺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整个人都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渡五趣,定四正,归三悟。”

  “萨埵十二恶皆空!”

  只见雨飘渺横剑胸前,右手拂过剑身。周围平地升起一面金莲圣墙,护住了雨飘渺和樱满集。

  佛威煌煌,恶意难摧。荆棘条刺在雨飘渺的绝招之上,竟是如烟消散。金光反震而出,在前方扫出了一大片空隙。

  “这种对人的恶意,这恶意必须消灭。”

  感受着攻击传来的奇异感觉,雨飘渺了悟,如果还抱有慈悲之心,那就必须付出代价。对于樱满真名,必须施以雷霆手段诛魔。

  雨飘渺脑内的大智慧开始疯狂运转,似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汇聚在手中的文殊剑中,犹如太阳耀斑爆发一般,映的心灵要塞中一片灿烂斑白。

  “恶意,也许只是对你来说,缺舟先生。”

  “人类怎么样和我无关。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我已经沉沦其中,无法回头。”

  嘘界一直看着台阶下战斗的一幕,直到被荆棘条毁坏他才回过头去。圆柱上的两枚戒指此时以对称的角度划下了一圈圈的无形的奇异图案,随后绕至中心部位,安静的躺下。

  刹那间,圆柱上方出现了一片片螺旋状纹路,Daat看着纹路形成,把古书轻轻的合上,说:“螺旋之契约,此刻缔结。”

  似乎是听到了Daat的召唤,螺旋纹路骤然爆发出一道明亮的血红光芒,一个八字形血红色基因条从光芒里迸射而出,分别套住了嘘界和结晶体。

  恙神涯看着高处平台那出现的一幕,他立马对樱满集说道:“没有时间了,赶紧回想起来吧,那一天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樱满集一怔,“……哪一天?”

  恙神涯眼睛一凝,“失落的圣诞。2029年12月,你的新母亲带我们来到了东京,然后在12月24日,我约你在六本木的教堂地面,是为了告诉你不为人知的一面,可是来的却不是你……”

  “圣诞快乐。”樱满真名盈盈笑着,把手里的礼盒递给恙神涯。

  恙神涯微微低下头,说:“谢谢。”

  “打开吧。”

  恙神涯怔了一下,然后开始解开从樱满真名手里结果的礼盒。

  “triton是我的骑士吧。”

  礼盒打开了,里面的礼物很特别,是一把手枪和四颗子弹。

  “所以,以后也继续保护我吧。”樱满真名转过身指向教堂门口的一颗圣诞树,瞄准那个星星射击。”樱满真名再回过头时,眼中的瞳孔里已经有一圈红色的血光纹路。

  恙神涯看着樱满真名,许久后点了点头,举起了枪,而樱满真名则嘴角微微扬起,用有趣的眼神看着他。

  砰一声,枪的扳机扣动,但是子弹没有射向圣诞树,而是从枪管后射向了恙神涯。子弹射进了恙神涯的右边举枪的肩膀里。

  “triton。”樱满真名走近他,略带悲伤的对他说,“我曾经喜欢过你。”

  “!!!!”听到这一句话,恙神涯眼中的不解和愤怒一瞬间都消失了,但是樱满集真名看见他的表情之后,立马笑着对他说:“骗你的啦。”

  樱满真名这么说着,蹲下身子有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血液,轻轻的在嘴唇上一抹,有些妖异的展颜笑着。突然在这时,一个人的声音惊讶的响起:

  “triton!!“

  樱满集急忙从教堂门外冲了进来,来到恙神涯身边,焦急的喊着:”怎么了?怎么了triton?“

  “集。”樱满真名很安静的走向樱满集,双手撑着一个编织成多个菱形摸样,酷似基因线的翻身递向他,“来收下吧。用我们的基因创造新的世界吧。”

  “!!!!”樱满集有些吃惊的看着樱满真名吗,不知她为什么这样。

  “没关系,不用害怕的。”樱满真名来到樱满集身旁,跪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让我们一起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吧,集。”

  或许是因为兴奋,樱满真名体内的病毒迅速扩散,垂在脸庞两侧的发丝末端忽然开始结晶化,但是又迅速的消散,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樱满集被刚才那样恐怖的现象吓坏了,原本蹲下的身子一下坐在了地板上,向后缩去,“别、别过来。”

  但是樱满真名依旧往前靠着,樱满集猛地将樱满真名推开,大声叫道:“走开啊,你这个怪物!!”

  被樱满集推开的樱满真名靠在教堂的墙上,失了魂魄般一动不动,只有眼角开始出现泪珠,然后安安静静的滑落。

  被说成是怪物了么,被自己最喜欢的集说成是怪物么……

  樱满集看见她这个摸样,瞬间为刚才所说的话感到害怕,立马急忙的喊道:“姐姐?”

  听到了他的呼喊,樱满真名开始回过神,但是她脸上的悲苦之色更重,他开始将压抑了许久的恐惧一刹那间全部爆发出来,她猛地大声喊道:

  “不要!!!!!”

  无限的光从她的身体里迸射出来,将六本木整个区域都淹没了。

  教堂内,樱满集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看向前方那个有着委屈神色的美丽少女。

  “对不起,集。真的对不起……”她从那个地方开始向集走来,泪水在火光的映射下滑落,“不要害怕姐姐,不要啊。“她开始哭起来,“姐姐也很害怕啊。”她开始痴狂起来,“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会丧失理智的。”

  光芒再一次爆裂,比刚才的更加迅速,更加猛烈,房屋在这片光中被破坏,人们在光中化为结晶体,然后又化成了粉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