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没有能够磨灭他的锋芒,因为他没有忘却,生命要由他来主导,野兽的意志早已深入他的灵魂深处,无论日月星辰如何的轮转,他的锋芒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塞巴斯蒂安高举着右手,无数的大气朝着他的手掌中心聚集而来,下一时刻便形成巨大的风暴,巨大的吸引力撼动了大地。身下的大本钟指针开始飞速的胡乱转动起来,而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也差点被这阵风暴给卷走,死死地抓着墙壁。
真是一个疯子!这种危险的人物,自己居然把他放出来!
爱德华此刻的心理活动十分复杂,面前的这头野兽,自己能控制到什么程度,完全是个未知数。
“状态还不错,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塞巴斯蒂安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野兽挣脱枷锁后的小小发泄,不过理智还是制止了他,要是再胡闹的话很可能再被那些家伙给抓回去也说不一定。
“很好,接下来,我们前往冬木吧。”
“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尽管伦敦的夜晚是那么的闪烁,尽管眼下这座城市是如何的繁荣,这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从他那坚定的瞳孔里,唯一能看到只有圣杯。
他的眼里只有着“欲望”。
日本——冬木——远板府邸
“老爹已经是大人了所以可能没办法了,但是我没问题,所以,交给我吧,把老爹的梦想,我来代替老爹成为正义的使者。”
时至今日,士郎也还深深执行着与切嗣的这个承诺,就算遇到了未来的自己,妄图使自己放弃,他也没有一丝退却,这是男人的承诺,也是自己做人的底线,尽管前方有着再多的荆棘与痛苦,就算粉身碎骨,他也会没有一丝疑惑的前进,他过去没有后悔,现在没有后悔,未来更不会后悔。
为了成为正义的使者,为了创造一个没有人会哭泣的世界,士郎一直在拼命的修炼着自己的力量。
必须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更多的人。
(此身为剑之骨。)
(此身为剑而生。)
(钢铁为身,而火焰为血。)
(血流如玄铁,心脆似玻璃)
(手制之剑已达千余。)
(跨越无数战场而不败)
(不知所失)
(未尝一次败北)
(亦不知所得。)
(未尝得一知己)
(伴常痛以制诸兵,候伊人之来)
(在此孤身一人,铸剑于剑丘之上)
(了无遗憾。此乃唯一路途)
(那么,此生无须任何意义)
(此生即为“无限剑制”。)
(此生,定为无限之剑所成)
随着吟唱的结束,巨大的固有结界呈现了出来,那是卫宫士郎的世界,烈日照耀着无尽的沙丘,无数的刀剑插在地面上,这个世界里只有刀剑,也预示着士郎无尽战斗的未来,士郎在剑丘最顶端,一把脱掉了外衣,双臂的魔术纹路开始急速运作起来。
“Trace on!”
两把契约之剑被投影了出来,士郎的日常训练也正式开始了。很难想象,当年要凭借远坂家魔术刻印和英灵卫公的帮助下才能勉强将这个固有结界具象化,可是现在已经可以很轻松的一个人将他做到了。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了。”
看着全力在训练的士郎,坐在沙发上享受午后红茶的凛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个笨蛋,有时间也不陪陪我,真是无可救药啊,怪不得没有女生缘。”
凛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她的眼神一秒也没有离开过他的爱人,不但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反而是仿佛在向世人炫耀“快看,他可是我的爱人哦,他很强的哦。”这种感觉,是的,她可是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人,现在只要相信并且依赖他就可以了。
就在此时,一只使魔突然从天上飞了下来,来到了凛的身边,凛马上认出了这只使魔,它应该是韦伯老师的紧急通信使魔,是有什么急事吗?居然动用了这个,凛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使魔,一张纸条从使魔的翅膀下掉落了出来。
魔术师协会有变,望最近多加注意。
——韦伯威尔伯特
虽然从上面的内容里无法获得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但凛的心里明白,一场巨大的浩劫即将袭来。
日本——冬木机场
经过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成功的降落在了冬木机场,这是塞巴斯蒂安第一次来到这个地球另一端遥远的国度,传说中的极东之地,世界上第一个看到日出的地方。
“这个就是那个怪人吧。”
几个空中小姐在远处的角落里讨论着塞巴斯蒂安,确实在这一路上,塞巴斯蒂安显得十分“怪异”。
但其实这也并不能怪他。
在被关进去的这五十年内,这个世界飞速发展了很多,大量新奇而又便利的东西在这五十年内被发明了出来,而对于塞巴斯蒂安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新奇无比的。
“快看啊,爱德华,我们居然在天上飞啊!这个全身钢铁的大家伙好厉害啊!”
塞巴斯蒂安激动得像个小孩子,对着身旁的爱德华大声的感叹着,同时也传到了空中小姐的耳中,外表与话语的反差引来了阵阵讥笑。
“快坐好,然后闭上嘴,你这样很引人注目的知道吗,我们要低调一点。”
爱德华在听到空姐的嘲笑后,显得十分尴尬,心里反复的在想和这家伙坐一起真是太丢人了。
“哎!”
就像一个被父母训斥过后极不服气的小孩一般,塞巴斯蒂安将头扭朝了窗外,坐回了自己的儿童专座上,鼓着腮帮子,又将双手插在了胸前,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是又时不时的将眼睛斜过去瞟爱德华几眼,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但是事与愿违,爱德华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在原位,忍受不住的塞巴斯蒂安便开始吵闹着要上厕所。
“你自己一个人去”
爱德华极其不耐烦的回应道,只是用左手指了指厕所的方向,但是这一举动,却招来了“传说中的恶魔”。下一刻,一阵寒意从他的脚底板急速开始上升,穿过脊髓到达了脑神经末梢,不由得浑、全身抽搐了一下。
“你做还是不做,不做我就杀了你。”
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将爱德华的神经死死地掐住,这足以让人窒息的杀意使得爱德华的冷汗从后颈流到了腰上,塞巴斯蒂安目光里面充满了寒气,死死地盯着瑟瑟发抖的爱德华,他敢肯定这匹野兽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自己真的很有可能在此丢掉性命。
“别这么生气啊,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爱德华挥舞着双手,试图解释什么,可是却又没有一丝底气。
“那我们快走吧~~”
这真的是太奇怪!这一定不是同一个人!上一秒还冷酷的要杀人,下一秒却又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他一定有人格分裂症!爱德华全身的所有细胞被这突如其来三百六十度态度变化给惊呆了。
两个模式切换得如此自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十分的危险,和这种人呆在一起,你完全不知道何时会身首异处。
“那我就在这等你了,记得上完厕所后要冲水。”
“好的。”
塞巴斯蒂安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兴高采烈的进入了厕所。完全看不出就在前一秒,还准备杀人。
“对了,好像刚才爱德华说要冲水“”,这个“冲水”是什么意思啊?”
望着马桶,塞巴斯蒂安左想右想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冲水,冲水,水……哦,既然有水,那意思是要使用水,提到水,有了!水系魔术,冲水是让我召唤水吧。
“水神的力量降临吾身,以契约之名,展现神的力量!”
在口诀完成过后,厕所里开始震动起来,大量的雾气聚集了起来,开始形成巨大的水球,而就在同时,站在门口的爱德华,感觉到了内部的异样,立即打开了大门,冲上前拽住塞巴斯蒂安的手,就在水魔术释放的前一刻,滑垒成功,阻止了塞巴斯蒂安。
“你是想拆掉飞机么!”
塞巴斯蒂安对于爱德华阻止自己的行为十分的不解,他完全不明白又要他冲水,然后又不让他冲水的意思。
“我在冲水。”
爱德华低下了头,默默地走到了马桶后面,按下了冲水按钮,紧接着从马桶的四周流出了滚滚的水流。
“哦,原来冲水是这个意思啊,但是这机器好厉害啊,让我来研究研究。”
塞巴斯蒂安一本正经的蹲在了马桶前,然后开始各种打量眼前的机器。
爱德华已经不想说话了,他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的危险人物,就像是看无药可救的笨蛋一般,心里也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家伙……”
当然,他的怪异可远远不止行为上。
“快看,那个人的衣服好奇怪啊。”
“但是,你们不觉得他这样反而很帅么。”
空中小姐们又开始议论起他来,他就是个争议人物,在这次旅程中他简直成为了所有人的话题,从怪异的行为再到怪异的性格最后是怪异的服装。
确实,和周围的人比起来,他的服装就像是穿越过来的,他完美的保存了欧洲贵族的服饰,黑色丝绸的双层夹衣上十几个扣子在胸前摆得十分整齐,竖直而又高耸的领子完美的修饰了他的身材,金丝的绣边透露出一股华贵的气质,长筒的马丁皮靴修饰了他腿部的修长。
但是正因为穿着的人是他,一个真正的贵族后裔,才会显得如此的俊朗华丽,一般人更不撑不住这种气场与气势。
“感谢各位小姐的赞美,能被如此美丽的人赞扬,我感到很荣幸。”
或许是听到了空中小姐们对他的赞扬,他主动走到了她们的跟前,并且十分绅士的朝着小姐们鞠了一躬,接着他弹了一弹手指,一束美丽动人的玫瑰便出现在了女士们的面前。
“美丽的尤物,值得美丽的礼物。”
空中小姐们被塞巴斯蒂安这组合拳给打得犯了花痴,个个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日本——冬木教堂内
“阿列克斯大人,爱德华他们半小时前已经到达冬木了,应该再过几分钟,他们就会到达这里了。”
“很好,你们继续去监视周围吧,听好了,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刻,不能让任何人靠近这里半步。”
被称作阿列克斯的黑衣男子看着地面上的金色碎片,完全没有转身看前来报告的人一眼。
“遵命,大人,在下告退。”
“塞巴斯蒂安,你可要好好的干,我们希望可全赌在你的身上了啊。”
阿列克斯不停的擦试着眼前的这些金色碎片,就像是至高无上的宝贝一样,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些碎片可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搜集到的现世唯一仅存与圣杯有关的物品,它也是整个圣杯复活计划的关键。
突然,教堂的门被推开了,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阿列克斯的视线内。
圣杯复活倒数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