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朵亚有些傻眼：“主人，这真的是投映仪能做到的事吗？”
“大概吧。”糖羽含混地回答，脑海中却回想着刚刚意识被拉进幻境时的经历。
……
银发少女坐在屋檐上，对着她露出淡淡地微笑：“该说好久不见么？”
“撒哈利尔？”糖羽盯着银发少女。
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出现在了屋檐上，就站在银发少女身边。
“是，但又不是。”银发少女轻笑，她拍拍身边，示意糖羽坐下，
糖羽眯着眼，上下打量银发少女，最终还是在她身边坐下。
这名银发少女容貌和撒哈利尔一样，美到极致，可气质却截然相反。
撒哈利尔有点像自我意识淡薄的人偶，而这名少女却充满了余裕与自信，一颦一笑间带着股迫人压力。
银发少女很自然的挽住糖羽的手，并将身体凑近：“有什么想问的么？”
糖羽眼皮一跳，对于这种亲昵的举动相当不适，不过她还是强忍下来，问：“你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
“你是指操控精神吗？”
银发少女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点了下嘴唇。
“我用的是一台超大功率电磁发射器，你知道的，大脑运转时伴随着微弱的生物电产生，精细的干涉这些电流，就能起到同步干涉思维的作用。”
“嘛，别用一副‘你在胡扯什么’的表情看我，科学发展到一定高度，做到这方面并不是什么难事。”
糖羽嘴角抽了抽：“总觉得你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算了，我还想知道，我之前的经历是假的么？”
“是假的哦。”银发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
“回、回答的也太干脆了吧？”糖羽有些激动，但很快她又失落下来：“虽然早就觉得穿越时空不靠谱，可这样一来，我在那里的经历又算什么……”
“那个世界是我用自己算力创造出来的，构成方式与这里类似。”银发少女神色淡淡：“不过也正是如此，背景才只能设定在一座天空城上。否则就算以超级AI的算力，也无法维持整个世界运转的计算量。”
“所以，那些人也是假的么？”
银发少女神色一下子复杂起来：“算是假的，可也不算。细究起来，那些都算是我在角色扮演，糖雅，南宫柔，撒哈利尔，露露耶……”
“所以呢？”糖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那段经历算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可突然知晓这些经历是假的，一时间还真让她接受不了。
“所、所以，小羽，你完全可以将对她们的感情放在我身上啊。”银发少女一下子激动起来，白皙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紧握住糖羽的手：“我也会代替她们，去加倍的爱你，照顾你，与你一同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行，绝不让你孤独……”
“不要。”糖羽扭过头，干脆地回绝：“你终究不是她们。”
银发少女沉默不语，很久后又突然笑了起来：“这样才有意思，小羽，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是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而且我也不会爱上你。”糖羽有些烦躁，将银发少女一把推开。
银发少女被推开后，怔了怔，然后优雅地起身。
她看向远边天际的极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吾乃空天使，空天使撒哈利尔，司掌天空之神。”
她回头看向糖羽：“小羽，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天空之城计划吗？”
糖羽心中一跳，好奇心被勾起，她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这事，还要从那个所谓的“地球望远镜计划”说起。”银发少女，或者说真正的撒哈利尔眯起眼：“可是，我告诉你秘密，你总要付出些代价吧？”
糖羽神色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撒哈利尔有些无语，她轻轻地叹气：“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一个膝枕，这总不过分吧？”
糖羽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纠结神色。
“真的是很大的秘密。”撒哈利尔比出手势，开始引诱糖羽：“绝对是你做梦都想知道的事情。”
最终糖羽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她一咬牙，以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对撒哈利尔说：“来吧，不就是膝枕么？我给还不行吗？”
撒哈利尔露出胜利者的微笑，重新在糖羽身边坐下，舒服地枕在糖羽大腿上。
很快糖羽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撒哈利尔特意把脑袋往大腿根部靠，触及到私密位置，这让她相当尴尬。
于是她以不耐的语气催促：“赶紧讲，把我的腿都枕酸了。”
“好吧好吧。”撒哈利尔有些无奈，继续讲述起来。
“当时地球联邦组织人手，动用了最先进的挖掘技术，沿着苏维埃留下的遗址继续向地心前进。最终用了十年时间，来到地底三千千米，距离地球最中心还差四百七十千米的地方。”
“当他们凿通那层岩壁时，负责挖掘的工程部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在这环境极度恶劣，暗无天日的地底，挖到了一个宏大的远古遗迹。”
撒哈利尔悠然地讲着，同时用纤细的食指在糖羽大腿内侧写出一个个正字。
糖羽眼角抽搐，问：“然后呢？”
“他们在上古遗迹中发现了一幅壁画，从而了解到一个恐怖的秘密。”
讲到这里，即便一直很随意的撒哈利尔也郑重起来。
“根据壁画的内容，在很久以前，地球刚形成没多久，一位至高至伟的存在跨越宇宙而来，在地球核心中产下了一枚卵。”
“那枚卵在地底不断吸收辐射与地热，缓慢孵化生长。传说祂会在地底经历四个发育阶段，每次发育结束时便会短暂苏醒。而那时世界便会毁灭，并进入新的轮回。”
“说的好玄乎。”糖羽皱眉。
“其实也就是文明覆灭啦。留下壁画的文明是第三个文明，在它之前已经有两个文明毁灭了。第一个文明毁灭于地震，第二个文明毁灭于火山喷发，全是那存在苏醒时引发的天地剧变。”
“而根据后来的研究，第三个文明最终覆灭于海啸和大洪水。”
糖羽听着，心中一动：“地火水风？”
“没错，是这个顺序，不知道有什么特殊含义没。人类的文明后来的确覆灭于风暴，可惜当时提出天空之城计划的人并没有联想到这点。”
糖羽脑海中再度回想起那一日，黑色烟雾如同魔龙，直通天际，天空城一座又一座地坠落而下。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黑色烟雾，而是一股股致命的黑风。
“天空之城计划并非人类向太空的进军。而是诺亚方舟，它们的存在是为了人类避难而制造的。可惜人类并未意识到，在第四次毁灭纪中，天空才是最危险的，所以他们全灭了。”
“那还真是……倒霉啊。”糖羽叹息。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么，那个在地心的怪物，四次发育过后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撒哈利尔耸肩：“或许她还继续沉睡在地底。又或者，她已经苏醒过来，游荡在大地上。”
在说话的同时，撒哈利尔看着糖羽，意思再明显不过。
糖羽沉默着，很久后才艰涩地说：“你是说，我其实是个外星生物？”
“或许。”
撒哈利尔枕着糖羽的大腿，悠然地望向天空：“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在很久很久以前，有某位古神来到地球，留下了一个年幼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