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英雄的酒宴·完

  最后,不管是Archer也好,Rider也罢,都纷纷离开了。

  这片花园之中,只剩下Caster和Saber在对视。

  “我期待你和他的战斗。”

  摩根看着阿尔托莉雅,语气之中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愉悦”。

  “和迪卢木多的战斗,我定会胜利!”阿尔托莉雅误会了摩根嘴中的战斗的对象,却又像是不服输一样抬起了自己骄傲的头颅,但是心中的那份郁闷还是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让摩根给闻到了。

  “呵……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摩根忍不住发出了嗤笑声,“我期待着你战斗之后,露出的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那一定会非常有趣——Master,走了!”

  “是是是,你别发着这么大的火气啊,这怨念感我都感觉到了……”幻梦连忙跟上,转头对着爱丽丝菲尔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我才没生气……不……其实我是在气我自己,泛人类史的‘我’是怎么输给这么一个又蠢又天真的小姑娘的!”

  两人这么“吵吵闹闹”的,随后在摩根的魔术之下,两人直接消失在了这里。

  而目睹最后一对人离开,Saber那迷茫的目光转到了爱丽丝菲尔的身上。

  “Saber……”爱丽丝菲尔是真的第一次看到迷茫成这样的Saber,已经将Saber当做自己的闺蜜的爱丽丝菲尔心疼的看着Saber。

  “——当我看着Rider的时候,如果当时我教叫住了他,让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的话,我到底打算如何反驳他的那些话呢?”

  这个问题并不是对任何人发问。Saber回头对爱莉斯菲尔露出的苦笑表情说不定是一种白嘲。

  “我想起来了——从前曾经有个骑士留下‘亚瑟王不了解人心’这句话之后,离开卡美洛城。”

  说的就是你,现在还在后悔的崔悲伤。

  “说不定……那句话说不定是每一位坐在圆桌边的骑士心里都想说的话。”

  阿尔托莉雅自然不知道那个家伙也在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这么说这么离开,她现在真的在钻自己的牛角尖。

  但是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否定Saber的这一份软弱发言。

  “Saber,你是一位非常理想的国王……我知道的,你的宝具证明了这一点。”

  那把光辉灿烂的圣剑正是证明,名为誓约胜利之剑的宝具正是她至圣王道的体现,不管是征服王也好,摩根也罢,谁都不能否定那份荣誉与光辉。

  “过去我的确让自己一直警惕着,不断的说服自己要成为一位理想的国王,为了避免犯错而压抑私情,从来不曾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这一切都意味着她为了完成王者的责任而舍弃身为一介凡人的自己。

  毫无疑问的,这种生存理念与征服王那种比任何人活得更像个“人”的王道完全背道而驰。

  “身为一名王者,只要我的军令百战百胜、我的言行刚正不阿就已经足够了。所以我从不要求他人了解自己。就算我远离人群而孤独,这也是真正的王者之姿。”

  “可是——现在的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Rider那样,抬头挺胸以这份心意为荣。”

  爱丽丝菲尔也明白是什么原因让Saber在这件事情上感到犹豫。

  亚瑟王的传说最终以亲友与臣下众叛亲离的悲剧落幕。伊斯坎达尔以‘王者与臣民之间的感情羁绊’为傲,但是,骑士王就是认为自己是因为无法与臣下之间建立起这份深厚的情谊才会丧失她的光荣。

  “——Saber,就算命运无法回避,也不代表命运是必然的。”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爱丽丝菲尔开口劝道。

  “爱丽……你的意思是?”

  “未来并不只是光靠‘真理’来指引方向,其中还包含运气还有偶然。所有不合理的事物不断累积,到最后决定命运的面貌。”

  “因为你是骑士王,所以最后一定会灭亡。这种东西刚才从你的王姐那里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这道理根本说不通,所以你才有追求圣杯的意义啊。”

  “……说的也是,你说的对。”

  从前那个轻浮的花之魔术师曾经这么说过:“拔出选王之剑,在路途的尽头就只有无可避免的破灭命运。”

  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走完了这条路。

  心里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从未放弃。即便她无法相信希望,但还是能够相信自己的愿望一定是正当的。

  正因为如此,当她见到预言成真的时候,更无法坦然接受一切。

  她不禁开始祈祷,心中忍不住产生祈愿。

  这一切说不定是一个错误。

  自己所坚信不疑的道路说不定还有其他更美好的未来……

  而被王姐驳斥,知道了异闻带的存在,更知道了摩根·勒菲成为了异闻带里不列颠的领袖,更是让她动摇不已。

  就是抱着“如果有人能替代我的话,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这样一个念头让她成为英灵,指引她来到冬木圣杯的所在之处。

  “谢谢你,爱丽……不,爱丽丝菲尔。我差点就要迷失重要的事物了。”

  Saber颔首,之前的迷茫已经完全消失,眼神中已经回复原本的澄净无瑕与沉稳的自信,向爱丽道谢的语气也严肃正经了许多,甚至难得的用上了全名称呼。

  “身为王者,我一生的功过是非不应该从过去中追寻,而是应该要问圣杯。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

  “没错,就是这股气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爱丽啦。”

  爱莉斯菲尔松了一口气,脸上也轻松了不少,还俏皮的向阿尔托莉雅发出了可爱的抗议。不得不说,自责的忧愁表情真的很不适合这位气度高洁、英气凛然的骑士之王。

  只有心中永远怀抱着坚定的理念,勇往直前的模样才适合她,也因此这把高洁的光之圣剑才会应许她常胜不败。

  不知不觉之间,钟声在阿尔托莉雅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响了起来。

  虽然现在还是第四夜……但是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五日了。

  距离圣杯战争结束,还剩下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