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全部了，老师。”
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塞勒涅感觉舒服多了。她默默握紧了拳头，想起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这个世界，那些人的生命，那些悲剧和无奈，她要全部改变。然后，那个家伙她一定要……
“…………”
听完了塞勒涅的诉苦后，左殇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灌了一口烈酒，吃了一口肉串。
“…………”
又是一口伏特加，一口洒满香料的烤肉。把热量吞下肚子，让身体温暖起来。
“…………”
又是……嘭！
塞勒涅一巴掌砸到了左殇的后背上，把他刚塞进嘴里的肉全都拍了出去。
【收到了塞勒涅的重击，获得1000临时复仇点。】
“噗啊！你干什么？”
“老师你就光在这吃肉，没什么想说的吗？”
“哎…………”
看着塞勒涅不满的眼神，左殇叹了一口气，把掉在雪地上的肉捧起来，和雪一起吞了下去。不能浪费大自然的馈赠，这是他妈教他的。
“你……嘎吱嘎吱……都把自己说得这么惨。又把那个家伙……嘎吱嘎吱……说的那么可恶，干嘛还问我的想法，去把她干掉不就结了？”
“…………”
“你在休伯利安号上就能把它干掉的，为什么不做？”
“…………”
“要我带你过去吗？现在她受了重伤还在回复，想要……”
“老师……你真的很讨人厌。”
看到塞勒涅那紧握的拳头，左殇耸了耸肩，把剩下的生肉串放到了烧烤架上，拿起调料罐开始烤肉。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塞勒涅把自己说的很惨，但是左殇毕竟不是她，没法理解她的那种痛苦。想要他发表看法，他就照着自己的理解说了。既然不喜欢的话，那他就闭嘴。
“………………”
塞勒涅沉默了一会，坐到了左殇的旁边。拿起一串烤肉塞进了嘴里，皱着眉头抱怨道
“老师你一点也不懂女人心。”
“嗯，确实不懂。但是我对复仇很有了解，你要听听我的建议吗？”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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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腐朽的木门缓缓开启。多年无人问津的雪地木屋重新迎来了客人。
“打扰了～”
说着毫无敬意的礼貌用语，左殇跟着塞勒涅走了进来。
堆叠的酒瓶被一脚踢到，咕噜咕噜滚得到处都是。被水泡胀的木地板，踩上去发出了危险的咔吱声。积灰到看不出原色的木制家具上，胡乱地摆放着餐具和发霉的面包。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这就是父亲和那个冒牌货居住的地方。本来……他们可以一直生活下去的。但是，那家伙本性难移，身为律者的一面又…………”
“嗨嗨嗨……我知道那个家伙有多可恶。这不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吗。”
“…………也对。”
塞勒涅从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齐格飞和幼年琪亚娜的那张合照，走上了二楼的卧室。而左殇则是扛着汽油桶去到了地下室。
啵～
封口在空中画出了完美的弧线，掉在了一堆杂物中。令人兴奋的透明液体从铁桶里流了出来。在左殇的带领下慢慢爬出了地下室，前往了客厅。
左殇式复仇的第一课，杀意不可立即付诸行动。
当你真的想杀了一个人时，不能直接杀了他。要先把让你产生杀意的原因弄明白，然后对那个人做同样的事情，让他也体会你的痛苦。
“好，这样就搞定了。”
木屋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左殇洒满了汽油。现在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可以把整个木屋化为灰烬。用手机录下来，放给琪亚娜看，亲眼看着过去美好的回忆在地狱烈焰中熊熊燃烧。
嘎吱……嘎吱……
塞勒涅从二楼走了下来，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北极熊玩偶。左殇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个海豹抱枕，是自己缠着老妈买的。
“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塞勒涅摇了摇手里的玩偶，露出了一丝坏笑。
“嗯……这应该是父亲给她做的玩偶，现在归我了。到时候我就抱着它每天都从她面前路过，气死她。”
“good idea～”
歘！
和塞勒涅一起来到了门口，左殇点着一根火柴扔到了脚边的汽油上。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形成了一道火墙。把塞勒涅和他挡在了门外。
“大冬天烤火就是舒服，你说呢？”
“………………”
火光染红了塞勒涅的面庞，此时她那些异化的部位已经回复了正常，现在看起来就和琪亚娜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又空洞又深邃，左殇看不到一丝满足。
“老师，我并没有感觉到开心。这是为什么？”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你被钉子扎了，就算把它拔出来，砸烂了，把伤口治好了。也改变不了你被钉子扎了的事实。
复仇从来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因为失去的很难再回来。就算你把对面活活打死，失去的也不会回来。”
“那你为什么让我……”
“但是，复仇是必须的。不这么做的话，你会更难受，还会辜负曾经无故遭遇不幸的自己。”
轰！
本就年久失修的木屋，在烈火的摧残中彻底倒塌。红色舔舐着一切，齐格飞和琪亚娜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包裹在了火焰中。只有一些灰烬顺着寒风飘到了二人的身上，试图证明这里发生过许多美好的事情。
塞勒涅看了一眼手里的北极熊玩偶，慢慢把它举了起来，对准了那熊熊燃烧的废墟。
“………………”
最终，也没能扔出去。
“老师，我们回去吧。”
塞勒涅紧紧的把玩偶护在了怀里，慢慢的往休伯利安号的方向走去。左殇看了一眼燃烧的废墟，又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嗯……对了，琪亚娜那个家伙欠了我不少恩情，你等会要不要给她来一拳解解气？就当她还我的人情了。”
“不用了。”
……
………………
…………………………
“还是让我揍她一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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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没什么可烧的，在寒风呼啸的西伯利亚，大火很快就灭了。灰烬随着风起舞，盘旋着飘向了空中。琪亚娜和齐格飞的那张合影，被包裹在坚冰中，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