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大女每天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前先眺望一下曹极帅回没回来,等到晚上干完农活做完饭后,就一直在屋外的草堆上坐着,迫切的希望曹极帅能够赶快回来。
终于在一天的早上,大女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姐姐回来了!”看着远处的曹极帅,大女兴奋地跑向了她。
“姐姐你回来了,你去了两三天了,人还好吗?”
“好得很,而且我还把好果子卖出去了,以后我们可以天天把好果子都卖到城里去,这样就可以给每一个村里面的人买到属于自己的土地,再也不用当流民了。”
“太好了,你快进屋里和公公说说吧。”
在和大女做完地里的活之后,从中午开始,她们就一直在后山摘好果子,等到傍晚终于摘够了一千个。
“姐姐,摘了这么多,可以换多少粮食啊?”
“摘了一千个,可以换二百五十钱呢,够我们家吃一个月了,跑一次来回两天的话,一个月摘的好果子都能够让我们吃上一年了呢!”
看着大女充满希望的笑容,曹极帅已经顾不得自身的疲倦,准备立即走夜路再次前往弘农城。
“可是姐姐,你就睡了那么一会儿,还是等明天去吧。”
“不了,我得快点儿挣钱了,不然救不了你们了。”
虽然好果子一个并没有多重,不过一二两,但是这一千个还是有个小两百斤了,而且还装满了四个麻袋。
“该怎么把它们带过去呢?”
“我们用背篼背过去吧,你背一个,我背一个。”
“不行,大女,路上和城里面都是很危险的,可是你一个人怎么搬得了这么多,而且我真的好担心姐姐。”
“那你公公怎么办?”
“他和姐姐一样,总是让我不去做太多的事情,自己还去地里下力,让我歇着。我真的不想你们独自撑起这个家了,我难道就不是家里的人了吗?”
看着大女那稚嫩的脸庞,旁人是很难想象这种成熟的话语会出自一个小女孩的口中。
“好吧,那我们快去快回吧,还好城里面离这里并不是特别的远,走倒天亮就到了。”
在大女下山去借背篼之后,曹极帅注意到了自己胸前的玉环正在闪烁着。拿出来后发现忽然闪射出了一道亮光射向了一旁的被曹极帅称作玻璃的神石,在镜面中演绎着一道道绚烂的画面,给曹极帅极大的震撼,虽然她完全看不懂。
等到画面结束后,曹极帅又仔细地翻转着玉环,希望看个彻底。当她无意中将玉环对着月亮时,突然又从月亮中射出一道光径直的对着她手中的玉环。只见她周围闪烁着蓝色的亮光,然后逐渐的向她的玉环聚集,随后便和月光连接起来。而此时的曹极帅只觉得全身像被雷击中一般,意识也逐渐地模糊起来。但好在这时乌云逐渐的把月亮给遮住了,才让曹极帅摆脱了痛苦。
“啥子哦,这感觉和被雷劈一样,差点就死了。”
等到大女给家里留下了几个好果子,借到了背篼之后,曹极帅又一次的启程了,这几天可谓是波折万分,不过对于她自己来说却犹如拉大小号一般的正常。
“你背少一点吧,太重了。”
“不用的,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
看着大女那瘦小的身躯,却像工蚁一样背着比自己大几倍的东西,正在平明的埋头前行,曹极帅说道:
“等换了钱,我给你买双鞋子,把姜大哥的草鞋也换成新的布鞋,再给家里买一匹马来拉货,上次我看到的那群人骑着马可威风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东西叫马。”
“姐姐不骑马在我心里面都是可威风了呢,我不穿鞋没事,姐姐不用想我那么多的。”
听到大女这样说,曹极帅就没有把这些想法再说出来了,等换到了钱,直接买给大女她们就可以了。
一路上走走歇歇,终于等到了早上之后,她们来到了弘农城。在进了城之后,曹极帅拿出了自己的头套戴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把自己的头遮起来啊?”
“城里面的疯狗太多了,喜欢乱咬人,我把头套起来,疯狗就认不出我了。”
虽然曹极帅的内心是这样想的,但是在旁人眼里,带上了头套的曹极帅更加的显眼了,而且是如此的滑稽。
来到了后院后,曹极帅先是敲了一下门,等到老板开门后,便赶紧把大女的背篼放下来,跟着老板到了前台结账。
“哎哟,小千金呐,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又来了二十多个人要买你的好果子呢,我见你早上还没来,就让他们下午再来,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来呢,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看着高兴的老板,曹极帅又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麻袋。“这是从你这里赊的饭钱和洗澡的钱,九十二个好果子。”
在和老板算完帐后,老板也很爽快的给了二百五十钱。
“小千金呐,你不要看我斤斤计较的,可是做生意就是这样嘛,什么帐都要算清楚,不然以后麻烦的很呐,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的嘛,不然怎么可能遇到你这个大贵人呢,自从好果子大卖之后,我可是做梦都笑醒呢!”
“那你做的没有问题啊,每一笔账都算清楚了,不然以后的确是很麻烦的。”
“我看买好果子的人会越来越多,你能不能每天都运多点过来啊?”
“啊,不行的啊,我都是走夜路过来的,白天有关卡收税,半道上还可能会被兵匪给刀了呢。”
“这样啊,你不要怕,让我想想办法。”老板再一次的上演了川剧变脸,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毕竟这么赚钱的买卖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你要不然买一匹驮马或者挽马,加上一个车斗可以载更多的货呢,驮马和挽马不像普通马,虽然跑得不快,但是载货拉货还是很强的,你们晚上走也可以保证安全,并且拉更多的货呢。”
“驮马多少钱一匹啊。”
“最近的行情我也不清楚啊,我只记得几年前一匹普通的骑乘马都要两千五百钱呢。”
“啊,那么贵,难怪我看街上每一个人骑马呢。”
“还是有的,热闹的时候在外城也有几个骑马的,不过要说马最多的还是得数弘农王,特别是他手下的弘农羽林郎,真的是太威风了。”
“对哦,我以前在正门的时候见到过弘农羽林郎,虽然那个时候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感觉也是真的威风呢。”
“好了不扯远了,一匹驮马还是要便宜很多的,差不多只要七八百钱吧,差一点的。”
“天呐,你还不如把我给卖了呢。”
“呵呵,不是我说啊,小千金,你不要以为你是个白毛,就自以为能够奇货可居啊,我们这里好歹也是京城啊,什么夷狄胡姬,金发碧眼的美女没有见过。”
“啊,京城不是洛阳吗?”
“是啊,但是弘农可是洛阳城的一座大城,离洛阳骑马只有半天的路程,可是属于京城城市群的啊,我们什么阵势没见过啊!”
“难怪看到我这么可爱的人都没人觉得惊奇呢。”
“小千金真会说笑,你要不要去看看驮马,我可以给你带路。”
“不,还是老板你会说笑,我现在就只有二百五十钱,还怎么买马啊。”
“去看看嘛,说不定还能挑到一些意外的惊喜呢,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把头套给摘了,那个狗东西这几天都不会来抓你了。”
“天呐,终于可以摘头套了,不过他为什么不来抓我了?”
“弘农王的大公主要被送去给匈奴和亲了,这几天在准备呢。”
“什么是和亲呢?”
“就是你打不过别人,把你的姐姐妹妹妈妈都嫁给别人,求他别来打你。”
“啊,这太欺负人了吧。他不是皇族吗,还有人欺负皇族吗?”
“一物降一物,有人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啊,就有人能够把皇帝老子欺负回来,不说那么多了,小千金我带你去马市咯。”
曹极帅把大女留在店里后,跟着老板朝着马市的方向走。
“这马市啊,开了有好多年了,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这里就有好多的人来买马卖马,各种各样的马看的人眼睛都花了,我小时候看见别人骑一匹白龙马,那真的威武啊,不过自己挣了这么多年的钱,还是只能买一匹驽马,终究是抵不过那些出生就在朱门的人哦。”
“在我们那里也是一样呢,我小时候也经常看到别人开着马拉利跑车,但是自己却连一个自行车都买不起呢。”
在穿过了一条条的闹市之后,终于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她们看到了马市大门。
“以前人很多的,现在世道乱了,人也变少了,我的童年也回不去咯。”老板望着眼前凄凉的场景感叹道:“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名马呢,可是我真的买不起啊!”
曹极帅往里面看了看,门中间的路上铺满了枯草,以此为界两边是一间间的槽枥,有着各式各样的马。
“哇,这匹马好不错啊。”
“哎呀,老板真是好眼光,这匹可是优良纯种的汗血宝马啊,而且还在成长期,给你的女儿骑也是非常的合适呢。”
“哟,小千金,不好意思占你便宜了。”
曹极帅看了看老板指的马匹,但是也像看字一样,只觉得根本就看不懂,便直接说道:“这匹马多少钱?”
“这可是从大宛过来的两匹汗血宝马配种产下的呢,不贵,只要一千钱。”
“害呀是不贵啊,小千金要不要买一匹试试。”
“啊,你们就不要拿我开涮了吧,我没那么多钱啊”
“老板我们去看其他的吧,直接去问问有没有最便宜的驮马吧。”
但是在她们问了一圈之后,均表示并没有能够让自己买得起的驮马。
就在她们走过一间阴暗的槽枥之间时,一阵急促的马匹嘶吼声传来,使得她们停下脚步来。
待曹极帅仔细往阴暗的槽枥里面看时,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正当她再一次准备离开时,突然一匹棕红色小马朝着她面对面冲来。
“哎呀!”吓得曹极帅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后和小马面面相觑。
“啥子哦,你是千里马还是汗血宝马,直接冲出来吓死我了。”
“我是泥马!”
“哈?这个马太神奇了吧,居然还会说话?”
“是我了,你个傻白毛。”
只见从槽枥深处又出来一个面容姣好,声音慵懒,腰系棕黄色牛皮围裙的大姐。
“这不是饭老板吗,你马死了?来买新的?”
“哈哈哈,伯乐姬你又在说笑了,我来给这位小千金选一匹合适的马。”
“哈,就这个傻白毛,鞋子都没有,看见马冲过来了还不知道躲的,根本就不可能有马嘛。”说着便双手一摊,以关爱的眼神看着曹极帅。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这个阿姨好拽的样子。”
“呲!”听到这句话,伯乐姬的眼神立马变得犀利了起来,简直是比饭老板的川剧变脸还要快,不过那种冰冷刺骨感,可是如此的惊悚呢。
“不是她要骑的,她要用来拉货的。”
“啊,那你自己去随便买一匹挽马嘛,要是拉的货不多,买一匹次一点的驮马也可以啊。”
“这不是没钱吗?”
“什么啊,你的意思是我这里就只有便宜货吗?”
“没有的事,怎么可能嘛。”
看着眼前的大姐,曹极帅只觉得这简直比自己的青梅还要刀子嘴,就悄悄地对着饭老板说:“你是不是怕这个阿姨嘴臭,才故意没想着来她这里的?”
“喂,傻白毛,不要把我当聋子啊!”
“没有没有,不是说关键人物都是压轴登场的吗,再说了,你不是知道我也喜欢马吗,就先到处看看,等到了你的槽枥的时候发现是其他的人了,就准备离开了,没想到你到这里了。”
看着饭老板笑笑嘻嘻的,伯乐姬才消除了怒火。
“啊,那间房租给不起了,只能搬到这个阴暗的地方了。”
“可是我记得家父可是有名的相马高手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和他最近关系闹僵了,所以他让我自己出来卖掉一匹马再回去。”
“原来如此,你们两个可真是有趣呢。”
“不过那个老头给我的马太差了,都三个月了没有卖出去,我自己都没得吃了,还要把上好的的粮食给这匹小马,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
说罢之后,饭老板才得以仔细地观察着这匹小马的样貌。虽然样子瘦弱,但是棕红色的鬃毛还是比较的顺滑的,看得出来伯乐姬还是天天都在打理的。一对清澈的紫色瞳孔,正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曹极帅。脸颊之间到额头还有一块白色点缀,和普通的马没有两样,除此之外,的确是太瘦小了。
“这也不可能是没吃饱啊,它食欲不好吗?”
“好得很,天天吃就是不长大。”
“说起来也是奇怪呢,老头子把这匹马给我的时候就这么大,我喂了三个月还是这么大,一点也不像千里马。”
“害呀,真奇怪啊,小千金啊,你可以买回去看看嘛。驮几个麻袋也是没有问题的。”
“啊,这是驮马吗?不是该买驮马吗?”
“你个傻白毛,懂个锤子,虽然这匹马瘦小,但是几个麻袋怎么可能驮不动呢?”
“啊,这,那这匹马多少钱嘛。”
“三千钱。”
“阿姨你还是刀了我吧。”
伯乐姬气冲冲的说道:“有一说一,要说是我我肯定也不买这匹马,你看这个样子,但是老头子要我卖这么个价钱的,不然我回不去啊!”
“谁叫你和你爹闹的,没有那么多钱!”
“你个傻白毛,不买就别叫,快滚!”
“凶什么凶嘛,我自己肩挑背篼都能驮麻袋,还要你来指手画脚,臭阿姨,哼!”
看着向自己做鬼脸的曹极帅,伯乐姬直接怒火中烧,翻过栅栏就直接揪住了曹极帅的耳朵。
“呜呜呜,姐姐我错了。”
“好了好了,伯乐姬别生气嘛。你不是想着快点把马卖了好回去嘛,你看你都这么久了还没卖出去,既然今天让小千金遇到了也是一个缘分,你这样吧,五十钱直接卖给她吧!”
“天呐,我没听错吧,你这砍价也砍的太厉害了吧。”听到饭老板的话后,伯乐姬惊得都没力气揪曹极帅的耳朵了。
“害,算了算了,你们还是直接走吧,看来我还得再等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家了。”
“呵呵,看来今天这匹千里马是遇到了主人呢。”只听得此时大家的身后传来一阵老者的声音。
“老爹,你不是说等我把马卖了再出现吗?”
“叔叔你来了。”饭老板对着眼前的这位老者毕恭毕敬地问候着。
“相马这么多年了,今日这匹马儿的呼唤非同寻常啊,我在老远就从心灵感应到了。这匹马的主人,就是这位白毛少女啊。”
面对着眼前这个白衣长髯老人的言语,曹极帅只是觉得很神棍,只得再一次强调:“我没有三千钱。”
“昔日伯牙子期互为知音,两者尚有言语交流;而我相马大半生,无时无刻不在见着其他的名马被虐待于槽枥之间;千里马被看走眼之时;而自己纵然有莫大的本事也与马主沟通不善,救不了多少名马,今日既然遇到有缘人,你自己随心而给即可。”
“那我给五十钱啊,你可不许反悔啊。”
“哈哈哈,只要你能善待此马就好,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匹马儿主动要求选择主人呢。”
“啊,爹,那你不是在玩儿我吗?”
“孩子你的脾气太大,又整日懒散,我不过是想锻炼你而已,看来这三个月你的脾气改善了不少啊!”
“老爷爷你是不是没看见刚才的情景啊?”
没想到这一次曹极帅对着伯乐超级小声的说话,还是被听见了。再一次地感受到了伯乐姬那冰冷刺骨的惊悚感。
“那些我都知道,这孩子的脾气的确是改善了不少呢,我对此很欣慰。”
听着父亲这么夸自己,伯乐姬害羞的低下了头。不过此时曹极帅只觉得一阵凌乱,这种前后差距给她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喂,你这个小白毛,我给你说养马的简单步骤,你给我记住了,听见没有!”
“是,伯乐姬姐姐!”
“来吧小姑娘,为你的马驹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吧。”
“我,我不到啊,我不识你们的字啊!”
“那你来起一个名字吧。”
“啊,我吗,老爹你没搞错吧?”
“既然马主人有问题,那么我们就要帮助解决问题,而且你也养了它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你能够给它起一个好名字的。”
“真的可以吗,不是该合格的相马师才能帮别人的马匹命名吗?”
“孩子,你已经合格了,这匹马驹虽然大小和我刚开始交给你的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你每天都细心的喂养,打理,已经足够了。”
听着老爹又夸了自己,伯乐姬显得是异常高兴,自己终于得到了老爹的肯定了。
“折冲宇宙,我想给它起这个名字,让它能在宇宙间驰骋,所向无敌。”
在送走了曹极帅她们后,伯乐姬对着父亲低声含糊地说:“老爹,我要学更熟练的马术。”父亲回过头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虽然成功的买到了马,但是曹极帅会想起刚才的一切,那种此起彼伏感,就和前几天痛打狗东西一般,着实令人回味无限啊。
“怎么样啊,小千金,这一趟没白来吧?”
“虽然没白来,但是总感觉这段经历比我痛打刘狗婿还要难忘呢。”
“是啊,我也是这么多年了,还第一次见到马相中主人的呢!以往都是一群人看着马的基本条件,然后就开始讨价还价,最后买到自己想要或者只能买到的马,那种生活一去不复还了。”
“老板你是有什么特殊回忆吗?”
“是啊,还是我刚才的那句话,男人都有一段少年的回忆啊。”
“不过小千金你这匹马的确是有点小了,拉不起来车斗,只能驮麻袋了。”
“那到没什么,只是我还要接老婆婆她们回去,走夜路的话骑马太危险了。”在与老板交代完老妇人的前因后果之后,老板也表示了无奈。
“世事无常,但是啊,总归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的命是最有规律,又不尽相同的啊。”
“还有啊,小千金为什么当时要想着找我来卖好果子啊?你自己卖不是更赚钱吗?”
“我自己卖的话,即使买的人再多,也是只有我一处地方,而且还是流动的,但是找一个固定的地方在一定的区域内销售的话,就会有稳定的客源;等到有一定的名气之后,我再去其他的集市找售卖合作点,又能够扩大更多的销售额了。”
“牛啊,看不出来小千金你的脑子这么灵光啊!”
“害,都是我以前的那个世界搞烂了的法子了。”
“老板啊,你能不能再带着我们去买下鞋子啊?”
“行,得加好果子。”
曹极帅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老板不是白带着她来买东西的。
“果然是把每一笔账都算的很清楚呢......”
在回到小店把大女接过来之后,她们在店老板的带领下,买了几双鞋子。终于穿上鞋子的曹极帅此时感觉到了久违的舒适感。
“大女,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是第一次穿鞋子呢,走路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呢。”
“小千金呐,你不去买一件衣服吗,这马靴你穿上之后,感觉更不搭了。”
“害,没钱嘛,等以后有了钱再说嘛。”在与老板道别之后,曹极帅带着大女前往城外接过了老妇人和她的小孙女。
“姐姐,这个小妹妹叫什么啊?”
“她还没有名字哦。”
“那你也给她起一个名字吧。”
“等以后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曹极帅对着折冲宇宙说:“折冲宇宙,既然你认我当主人的话,那我现在跟你说啊,你能不能让老婆婆她们骑在你的身上,带她们回家啊。”
然后便把折冲宇宙迁到老妇人面前,折冲宇宙也是没有使脾气,温顺的趴了下去。
“看来伯乐姬教的方法没错呢,没想到折冲宇宙的脾气跟她完全两个样呢。”
虽然相比于其他的正常马来说,折冲宇宙的确是有点小,但是承载老妇人她们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还有一定的空位,折冲宇宙见曹极帅没有骑上来,迟迟不肯站起来,而且还啼叫了几声。
“难道是叫我也上去吗,折冲宇宙?”在听到了一声啼叫后,曹极帅也上了马,此时折冲宇宙终于起来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伯乐姬说这匹马是匹神驹居然是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骑马,它自己就让我骑上去了,虽然身形有点小,却也能够载我们几个人呢。”
骑着这匹神驹,效率的确变得更加的快起来了。伴随着它那急促有节奏地马蹄声,虽然只是快速的走动着,但也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到家了。
在安顿好老妇人她们之后,曹极帅拿大致的给姜大哥讲了一下这几天的经过,又给他穿上了新买的马靴,姜大哥感动的不停流泪。等到她们都睡了之后,曹极帅再一次的来到了屋外的草堆上,看着旁边躺着睡觉的折冲宇宙,再想到了此后能够有稳定的收入来拯救这个家,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你还不睡吗?”看着出来的大女,曹极帅不解的问着。
“不用担心了,已经有钱赚了,我们不会变成流民了。”
“不是的,姐姐你总是这么的累,不用那么苦干也没事的。”
不过曹极帅并不想直接回答这句话,她只想转移话题,免得大女又担心自己。
“这么神奇的好果子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呢,很久以前就有了。”
“不过你们不早点去城里卖好果子真是太可惜了,说不定就发财呢。”
“没用的,好果子也只是中午没办法的时候省粮食才吃的,顶不了多久的,而且每天都要拼命的下地干活,祈祷有个好天气,才能够勉强交租,还有些人即使拼了命的干,也还欠着租和利息呢,哪里来的时间去城里。”
“更何况,白天还有兵匪和关卡,晚上走的话白天谁来下地呢?”
曹极帅望着大女,又讲述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我以前的那个世界也是一样呢,有钱的人每天花花世界里面玩都玩不过来;而那些打工的人为了自己的家或者即使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我都见到过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死了的;听说过从公司楼上跳下来的;也见到过还不起房贷而被告上法庭,收回房屋的。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怎么拼命的干活都只是死路一条,而那些权贵却大红大紫呢?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吗?”
“虽然我在那里还能够每天捡垃圾和兄弟们一起煮杂锅来养活自己,但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自己就差点死了,而且几乎每天又见到了那么多的残忍的事情,本来是对生活没有希望的。”
“但是我以前听说过,一个英雄正是因为在充满了残忍的世界里给了一丝的爱,才最终没有成为恶魔。我不想当英雄,只是庆幸在这个世界里也遇到了你们这种善良的人。”
“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想再像没能保护好我的挚友们那样了,我一定会拼命保护好你们的。”
“我也会拼命帮助姐姐的。”
曹极帅接着又说:“拼命的事情还是我来干吧,还好我发现了好果子加在小米里面能够充当更多的小米,不然我可是真的拼了命都救不活这个家咯。”
在宽慰了大女之后,曹极帅也准备睡觉了。
此后每天日出之时,老妇人她们就起来做饭,曹极帅等人吃完就去地里下力,晚上摘好果子,用折冲宇宙驮到弘农城去,然后第二天晚上又回来。从此往复,一个月之后,不仅为姜大哥医好了骨折的手,也让自己的家里有了丰足的存粮。曹极帅此时对自己的生活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