Ⅺ·囚敌断剑,破碎契约

  “七世灵居然拥有古遗物这样水准的武器……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所谓古遗物,就是古时候,人们将魔法阵刻在器件之上,通过让器件本身积累魔力,在关键的时刻再一口气将魔力释放出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魔法阵本身积累的魔力越来越多,就有一部分魔力沉淀在器件的内部,成为了固化魔力。这个时候,这个器件就成为了“古遗物”。

  ——通俗易懂地说,古遗物就是拥有魔力的物品,仅仅只需要用声音将魔法阵引导起来,就能够释放出强大的魔力。

  像克里斯多夫手中的巨斧,就是拥有能够将狂风聚集的魔法的古遗物。

  “放着他不管的话,下面会变得很危险……可恶!”

  罗德里克解除了“蕾米莉亚的浩劫杀阵”,从披风之下拿出一张白色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遮住自己的脸。随后,他让自己的身体听从地球引力的指示,自由地向下坠落。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原貌,巨大的披风在大风中高高扬起。

  克里斯多夫马上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解开了挡在身前的风盾,单手提着巨斧,转身朝着观众席的方向跑去。

  “那家伙……想要用学生作为人质吗?还是单纯地想要进行屠戮?”

  罗德里克暗叫一声不好,施展“飞行”魔法,将自己的身体再次加速。

  克里斯多夫虽然看上去体格高大笨重,但是动作却像野狼一般敏捷。十多米的距离只用了几步就已经跨越,伸出左手抓住栏杆之后,他双脚蹬地,将自己抛入了空中,挥起了巨斧!

  “清水司·净月。”

  然而,清水亚人板着脸,挡在了自己学生身前。在他身后的学生们,宛如面前的克里斯多夫完全不存在一般,仍旧有说有笑地缓步离场。

  水蓝色的魔法阵发动,一层泡沫在清水亚人身上升起,将他紧紧地裹住,以抵挡克里斯多夫的巨斧。

  “嚓——!”

  克里斯多夫面对着魔法,仍旧毫不迟疑地挥下了巨斧。

  那泡沫甚至连阻挡的作用也没有起到,巨斧好像什么也没有碰到一样,轻易地将清水亚人的半个身子切成了两截。

  喷涌出的鲜血一瞬间沾湿了狼人那白色的军装,将观众席变成了地狱般的景象。

  “……”

  克里斯多夫面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学生,却突然收回了巨斧,没有再次攻击那些学生。

  他只是想以袭击学生为诱饵,迫使罗德里克失去冷静。但是,计划失败了。罗德里克虽然很急躁,但没有盲目地向克里斯多夫发起进攻。

  那是当然的结果,其他学生会怎么样,其实对罗德里克来说无所谓。他所在意的,仅仅是圣桥悠夜的安危罢了。他宁可牺牲一部分的学生,也不会做出鲁莽的举动。

  但是,不仅是原先的计划失败,克里斯多夫的眼前出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

  明明老师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劈成了两截,血肉飞溅,那些学生们好像仍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一边有说有笑,一边按照次序地离开观众席。

  “难道是中了什么陷阱……是幻术吗?”

  克里斯多夫意识到这件事之后,马上跳开了原地,在观众席上狂奔出去。他沉重的脚步瞬间将拦路的椅子踩碎,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罗德里克冲了出去。

  另一边。

  虽然罗德里克很惊讶,为什么克里斯多夫会朝着一处根本没有人的地方挥出巨斧,然后成功地剁碎了一张椅子,之后又突然往回跑来。但他已经做好了和克里斯多夫交手的准备,因此,他马上发动了魔法——

  ♦♦♦♦♦♦

  “超惨烈,椅子真可怜啊。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校长大人,麻烦你也来帮帮忙呀——”

  谷口大义躲在主席台的阴影中,看着克里斯多夫之前狠狠砸烂的那张椅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佯作害怕地发抖起来。

  这个时候,主席台上只有黑咲六理和谷口大义两人。其他的人都已经被黑咲六理派出去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了。

  “谷口同学,请你不要试图避开话题。罗马帝亚的老头子们究竟想要什么?”

  “啊——这个就算你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啊。那群老头子只会一股脑地把麻烦事情推给我,才没有那种机会让我去质问他们啦。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啊。”

  谷口大义对着这个学院的校长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黑咲六理没有因为谷口大义的放肆而感到不满,继续追问道:

  “那我换个问法。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我的名字是谷口大义,一年D班的学生,因为理论成绩垫底,而且实战排名也不靠前,是最有可能留级的那一批人……”

  “我讨厌废话。再问一次,你究竟是什么人?”

  面对谷口大义的调侃,黑咲六理闭上了双眼,右手的食指开始在左手手背上敲击起来。

  那是她开始生气的表现。

  此景之下,谷口大义只好敛起傻笑,苦着脸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卧底而已,研究我有什么好玩的,去研究吸血鬼为什么喜欢‘绝对领域’不是更好吗?我说,普通人不可能一看到‘绝对领域’就喷鼻血跪拜吧?”

  “只要是个人都有性欲,像他这样的,只不过是变态一点的性癖,这不是很正常吗。”

  黑咲六理淡淡地回答道。这种强行结束话题的手法,比起谷口大义之前做过的,过分了不知道多少倍。

  “放在一般人身上说性癖也就算了,放在最强吸血鬼身上这么说,哪里正常了啊喂……”

  但是,谷口大义却又无可奈何。就算他背后的靠山很硬,但黑咲六理不是会屈服于他人的人。于是,他只好讪笑着,将视线重新放回了罗德里克和克里斯多夫身上。

  ♦♦♦♦♦♦

  “弗拉基米尔的Ţepeş艺术!”

  没有画出魔法阵,魔法就已经启动。在罗德里克双手的袖口中,血管突然爆裂,刺破皮肤的血液化作无数血红色的箭头,朝着克里斯多夫发起攻击。

  这一招让他自毁了双手。但没关系,要点在于尽快解决眼前的狼人,然后再快一些去解决掉空舰!

  狼人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再次启动手中的古遗物去抵挡,而是侧过身,用背部承受了红色箭头的伤害。随后,他发出愤怒的咆哮,挥动着巨斧就向罗德里克身上劈来。

  箭头刺破了白色的毛皮军衣,同样也刺穿了狼人并不算坚硬的皮肤。血液迅速染红了白色大衣,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突进。

  罗德里克的双手还在恢复的途中,无法使用手指画出魔法阵,只好再一次折断自己的左手:

  “弗拉基米尔的魔人之歌!”

  从体内喷射出的血液,化作了带有魔力的黑色乐符,将罗德里克的身体环绕起来,构成了一圈坚实的魔力壁障。

  “吼——!”

  克里斯多夫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咆哮,面对罗德里克的魔法,他再一次展现出狼人种族那不知畏惧的本性。

  夹杂着狂暴气息的巨斧,一口气撕裂了乐符编织成的盾牌,摧毁了罗德里克的血肉之躯。仅凭一斧,他就将罗德里克的得意魔法破除,并将他的身体分为上下两段。

  “唔……”

  从身体的断面开始,肆虐的魔法能量将罗德里克的肉体开始绞碎,甚至连一滴血液也没留下。

  “弗拉基米尔的黑妖晶!”

  身体被撕碎的话,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重组了。无奈之下,罗德里克只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将残存的头部笼罩起来。

  克里斯多夫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再次挥起巨斧,朝着罗德里克的头部砍去!

  “当——!”

  然而,罗德里克的魔法已经先一步发动了。他只砍碎了覆盖面部的白色面具,而面具之下的头颅,已经被一块坚硬的黑曜石所代替。

  罗德里克将自己的头从身体上脱离开来,使用魔法和黑曜石进行了对换。此时,他的头颅正在百米之外,由他的使魔石像鬼抓住,俯视着地上的克里斯多夫。

  克里斯多夫突然收起巨斧,没有选择追击罗德里克的身体。

  这一举动,令罗德里克感到奇怪,甚至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脱离战斗以后,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发现了疑点:

  ——罗德里克·弗拉基米尔,是不死不灭的存在。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七世灵”才会派狼人来和罗德里克交手呢?

  “囚敌的断剑!”

  这个时候,狼人左手手腕一转,一柄残破的、布满铜锈的断剑出现,被他反手握在手中。

  克里斯多夫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只是将断剑横在身前,然后朝着罗德里克那残存的肉体上,刺出。

  电光火石之间,断剑已经没入了罗德里克的肉体中。远在百米外的罗德里克,根本无法对这个动作做出任何反应。

  ——然后,罗德里克·弗拉基米尔,突然消失在了世界上。

  ♦♦♦♦♦♦

  “——哇、啊啊啊啊——!”

  圣桥悠夜突然大声尖叫起来。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突然而然地,感觉到自己像是失去了一半的身体,模糊不清的失落感在胸中无限地膨胀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德!罗德?”

  悠夜连通了和罗德里克之间的特殊魔力流。那是他们之前准备好的魔力流,使得他们凭借着这束魔力,进行便捷的念话通话。然而,这个时候,从罗德里克那边却收不到任何的回应。

  这令她开始不安起来。

  “哈、哈哈。看你这样子,看来塞缪尔的计划成功了啊。”

  突然,从厕所中传来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悠夜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拉琪尔·萝丝芙洛拉已经醒了过来。

  她原本胸口的大洞好像不曾存在过,就连破碎的洋裙也已经修复好。若不是罗德里克的魔法还束缚着拉琪尔,悠夜差点都以为那是拉琪尔的双胞胎姐妹。

  “计划……你们对罗德做了什么?”

  悠夜朝后退出一步,举起了双手护在身前,一个个魔法阵在脑中依次闪过,编成了能够应对拉琪尔攻击的防护魔法序列。

  拉琪尔改变了姿势,从躺姿变成了坐姿,露出了与她清秀容貌完全相反的豪放笑容:

  “不用那么警惕我啦。被那家伙的魔法缠住,我连动都动不了。嗯,然后回答你的问题吧——小姑娘,你听说过‘古遗物’吗?”

  “古……你们使用了古遗物?!”

  一流魔法使家族出身的圣桥悠夜,自然不会不知道这种知识。虽然只是有一个模糊的了解,但悠夜一直铭记着前辈们对古遗物的渴望与忌惮。

  历来,古遗物都是每一个魔法使梦寐以求的东西。只要有了一件古遗物,就可以让这个魔法使一跃成为人类顶尖的存在。

  古遗物就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拉琪尔咧开了嘴,大声笑了起来:

  “看来你很明白嘛,小姑娘!不过,这一次可不一样。塞缪尔——就是,呃,那个,七世灵的头头啦——他特别使用了名字叫‘囚敌的断剑’的古遗物。虽然外表上只是一把残破的断剑,但实际上它的剑柄上刻着连罗德里克也无法阻挡的魔法。”

  拉琪尔故意顿了顿,这让悠夜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口。

  “——罗德里克,恐怕现在已经被流放到了异世界吧。这本来就是用来流放罪犯的魔法,想要打破这个魔法几乎是不可能的,就连他也一样。”

  “你、你们说什么——”

  悠夜倒抽一口凉气,脚下一软,竟然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拉琪尔再次笑了起来,露出了吸血鬼特有的细长虎牙:

  “不过,看在和他以前交情的份上,就特别给你个提示吧。想要救出罗德里克的话,只能从外界破坏掉‘囚敌的断剑’喔。嘛啊,虽然对你来说完全做不到就是啦——”

  “拉琪尔,为什么要将这种重要情报透露给敌人?”

  突然,厕所的门被猛地打开。戴着单片眼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脸上挂着带有怒意的笑容,缓步走入了厕所之中。

  他的每一步,都带有无法抵抗的威压。圣桥悠夜反射性地举起右手,开始编织起魔法阵来:

  “罗布拉德的……”

  “去。”

  男子突然张开右手,一颗赤红色的珠子从手中抛出,在悠夜身前坠落。当珠子触碰到地面、因为冲击而碎裂的那一瞬间,一个魔法阵在珠子中央亮了起来:

  ——炎爆术!

  悠夜下意识地向后跳开一步,躲开了炎爆术的攻击。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男子扼住了悠夜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你就是罗德里克的主人吧?很好,只要拿你做人质的话,就算不流放罗德里克,我们也能让他乖乖听话了。”

  “休……想……”

  被掐住脖子的悠夜几乎无法呼吸。她最不想出现的情况发生了,自己的弱小让她变成了罗德里克的累赘。

  她不会让罗德里克付出这样的代价的……

  “哼,那可由不得你——蚀脑圣心!”

  “住手,维克多·哈林顿!”

  拉琪尔突然大喝一声。

  维克多皱了皱眉,挥了挥左手,驱散掉了编织到一半的魔法阵。只不过,他掐住悠夜的右手却没有放松的痕迹。

  “怎么了,我亲爱的拉琪尔,为何要让我对敌人手下留情?”

  “因为你很烦。对可爱的女孩子都能这么狠心,你不觉得羞耻吗?”

  拉琪尔也皱起眉头,嘲笑着维克多。然后,拉琪尔从地上站了起来:

  “维克多,把手放开。”

  “嘁。”

  维克多不屑地瞥了悠夜一眼,收回右手,把悠夜放了开来。

  “咳、咳咳……”

  悠夜扶着墙,慢慢瘫坐在地上。

  “对、不起……罗德……”

  肯定是自己的决定才害了罗德里克。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将罗德里克收为使魔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能够变得更强一点的话,就有能力去帮罗德里克了。

  但是,身为主人的她,却连自己的使魔都保护不了,还要被敌人挟持来控制使魔,自己这样的主人究竟算什么主人!

  无尽的自责和失落一下子涌入了少女的脑海,将她并不坚强的内心一下子击溃。

  马上,她的内心又被另一件事所充满,令她再也没有去思考任何事情的余地:

  “……既然什么都做不到,至少也要能够让罗德里克恢复自由——”

  圣桥悠夜咬紧牙关,闭上了双眼,摒弃了所有杂念,悄悄用右手在背后的墙壁上描绘着魔法阵。

  脑海中回忆出了迄今为止、所有熟记着的魔法阵的编织方法。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在结识罗德里克之后,才好不容易学习到的。但是,仍有一小部分,是悠夜幼年时候,在千桐家里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学到的魔法。

  “她是罗德里克的主人,她的性命可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如果没有塞缪尔的命令的话——”

  “哈?亲爱的拉琪尔,你错了。只要我用‘蚀脑圣心’洗脑了她,然后再控制住罗德里克·弗拉基米尔的话,我们就根本不用屈从于阿斯塔罗特的那群家伙。”

  维克多冷笑起来,再次朝着圣桥悠夜伸出手,猩红色的魔力在掌心流动——

  “——千桐职·无畏剑!”

  “什么?”

  突然发动的魔法令维克多吓了一跳,急忙收回伸出手,同时向后跳出一步。不仅如此,他为了应对那个魔法,还特别展开了防护魔法。

  本来,他还是有那么一丝机会的。然而正是这一系列的条件反射,导致了他发现事实之后,已经无法挽救局势——

  “咳、咳咳咳——!呜……呜呜……”

  “喂,你这家伙?!”

  拉琪尔急忙冲到了悠夜身旁。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从圣桥悠夜身后突然亮起的金黄色魔法阵中浮现出一柄魔法剑刃,刺穿了圣桥悠夜的心脏。鲜血从胸口处流下,将整洁的校服染上令人绝望的颜色。

  一击毙命。

  圣桥悠夜的意识,甚至没能在这世上存留下最后一个瞬间,就直接消失了。

  拉琪尔惊讶地看着从悠夜胸口刺穿的长剑,表情变得扭曲起来。虽然对吸血鬼来说,鲜血可是最棒的美食。但她此时却完全兴奋不起来。

  “……维克多。”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亲爱的、拉琪尔,我什么都……”

  “滚!”

  失去了悠夜的魔力输出,拉琪尔身上的束缚一下子化作破碎的魔力余烬,她重新获得了对身体的掌控。

  维克多·哈林顿刚想再开头狡辩,却被拉琪尔以极速抓住了脑袋:

  “不许你再发出一点声音。否则我就拧碎你的脑袋。我现在很生气,你让我们失去了最后的王牌。我建议你赶紧滚出去,然后把这件事报告给塞缪尔,而不是在这里继续干扰我的情绪。”

  “——嘁。”

  维克多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冷冷地将拉琪尔的手拍掉。然后,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无言地走出了厕所。

  拉琪尔·萝丝芙洛拉没有理会维克多的变化,而是伸出双手,捧起了圣桥悠夜的脸:

  “真没想到,像你这么可爱的美人居然也有自杀的勇气……”

  这让拉琪尔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她以前曾经和罗德里克·弗拉基米尔相处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虽然罗德里克也是这般狂妄自大的模样,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敌人的陷阱之中,总是让朋友们拼命去救他。但是,他身边却从来不缺乏和他一起欢笑的朋友。

  ——直到那一次,“某个人”因为罗德里克的过失,而死在了他的面前。

  自那以后,拉琪尔就再也没有见过罗德里克和任何人有过打招呼以上的接触了。他开始变得孤独起来。

  这一次,拉琪尔通过使魔乌鸦,偶然看见了罗德里克和圣桥悠夜在一起。虽然通过后续调查得知,那是他已经被悠夜收为了使魔,但仍然让拉琪尔感到不可思议。

  圣桥悠夜让罗德里克重新恢复了笑容。恐怕她在罗德里克的心中,已经是非常重要、无可取代的人了吧。

  但她现在死了。

  拉琪尔不禁开始担心起罗德里克来。

  只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七世灵”的计划,并不会改变。

  “……真是可惜啊,罗德里克·弗拉基米尔。你又一次,失去了一切。”

  拉琪尔最后叹了口气,用手指沾上了圣桥悠夜的鲜血,在地上画出一个魔法阵。魔法阵亮起了紫色的光芒:

  “魔魔魔的一次元洞,把她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