Ⅶ·另一个吸血鬼(下)

  “什么——?”

  拉琪尔大吃一惊,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罗德里克钳住脖子,朝着后方猛地甩出去。仅仅是一秒之间,拉琪尔已经身在数百米的高空之外。

  “咳……咳咳……感觉真差啊。悠夜,快解除我的能力限制!”

  “好、好!罗德里克,我现在命令你,全力输出魔力,以保护我为最优先!”

  悠夜朝着罗德里克发出了命令。

  “明白了,我之主。”

  罗德里克面朝着空中行了一个欧式礼,下一刻,他从悠夜身前消失了,只剩下七个苍蓝色的魔法阵滞留在悠夜身边。

  然后,从不知何处传来的罗德里克的声音,依次触发了所有的魔法阵:

  “斯达尔维的暗影之舞。”

  从第一个魔法阵之中涌现出黑暗,将天空遮蔽。

  “弗拉基米尔的魔人之歌。”

  无数漆黑的乐符从魔法阵中显现,环绕着悠夜将她的身体保护起来。

  “废弃者的无声无息咒。”

  魔法阵迅速消失,将悠夜、罗德里克他们的气息完全笼罩,将他们的气息和声音一起遮蔽起来。

  “钻石城暗影追踪术。”

  一只黑色的影子从魔法阵中钻了出来,朝着空中迅速飞了出去。

  “罪与罚之刻,影幕。”

  以魔法阵为中心、范围十公里之内的所有区域,已经被一层看不见的魔法障壁所围了起来,将拉琪尔禁锢在这片区域之中。

  “超古代生物的墓穴。”

  而在同样的范围里,罗德里克的魔法又禁止了拉琪尔使用高阶魔法。现在的拉琪尔,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拉琪尔的暗夜狩猎。”

  而在最后,罗德里克对自身施加了拉琪尔创造出来的魔法,在黑昼之中划出一道比黑暗更加深邃的暗影。

  悠夜只觉得身边有无数的魔力像爆炸一般被释放出来,魔法的洪流正在她的心中狂轰滥炸。

  从“钻石城暗影追踪术”中钻出的黑影,一瞬间就已经穿越了数十米的距离,很快就追上了拉琪尔,钻入她的鞋底之中,为罗德里克提供着定位。

  下一刻,罗德里克也同样追上了拉琪尔的身体,用细长而苍白的右手掐入了拉琪尔的脖子之中。

  “是谁派你来的?”

  “咕……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哦,是吗?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罗德里克将视线移向了拉琪尔的右脚,轻轻滑动了左手的手指。

  “呜啊啊啊啊——!”

  拉琪尔的右脚跟腱突然被切断,出乎意料的疼痛令她不禁发出惨叫,

  “刻、‘刻印之指’……你居然用那个东西……”

  “拉琪尔·萝丝芙洛拉。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我本来是不打算对你出手的。但是很可惜,你触碰了我的底线。”

  罗德里克沉下脸来,声线变得凶狠无比。

  拉琪尔勉强地睁开一只眼睛,对着罗德里克的话嗤之以鼻:

  “什、什么鬼底线……你根本没有底线!”

  “别废话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还有别的方法。”

  “咕唔唔……先放开我……”

  从拉琪尔的嘴角处溢出了白色泡沫。罗德里克自知下手过重,便抬起左手,用“刻印之指”切断了拉琪尔的四肢神经,同时在她身上释放了飞行魔法,让她勉强飘浮在空中。

  “哎呀,之前为了帮助悠夜而特地学会的魔法技巧,在这种地方也适用呢。”

  罗德里克脸上浮现出了令人感到恶心的笑容。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这家伙——”

  “为了保险起见,只不过是切断了你的手脚而已——反正你也是吸血鬼,这一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你这混蛋!就算是吸血鬼,手脚被切断了也会很痛的啊!你也是吸血鬼,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当然了,如果你现在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把你的头一片一片削下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当然,在那之前,我还得用蚀脑蛛把你脑子里的东西都偷过来……”

  “等、等一下!我现在就回答你!”

  面对毫不犹豫就将自己四肢全部切断、还想着如何虐待自己的残忍恶魔,之前趾高气昂的拉琪尔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心思,无奈地将自己的上头供了出来:

  “你应该听说过‘七世灵’这个名字吧?”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以某个恶魔家族为中心,建立起的反人类阻止吧?虽然说是反人类,但最近也因为异族的力量削弱而失去了踪迹。”

  罗德里克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是那样没错。我就是七世灵派来的刺客。我听他们说你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只需要轻轻一击就可以击倒你,没想到被他们骗了。”

  拉琪尔撇了撇嘴,脱口说道。

  “……”

  罗德里克哑口无言。

  他的确是被悠夜限制了魔力,但就因为这个,“七世灵”居然就直截了当地派出刺客来妄图刺杀他?

  这未免也太小看他这个“最强”的称号了吧?

  “所以呗,我只是个杂鱼而已呗,你就把我放了呗。”

  “这就是你最后想说的了?求人的时候好歹也给我表现点诚意出来啊。”

  拉琪尔摆出不耐烦的样子,如果这个时候她的四肢还能够自由活动的话,也许还会做点其他动作来嘲讽罗德里克。

  对此,罗德里克只能苦笑。

  “算了,反正也没打算放你回去。把你关起来然后用洗脑术之后再说吧——”

  “——唉,那还真是残忍啊。”

  拉琪尔突然笑了起来。罗德里克不禁觉得后背一凉。

  ……看样子她并不打算乖乖束手就擒。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她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血印结界,产生因果吧——”

  ——糟了!

  从拉琪尔的伤口断面上,一瞬间喷涌出大量的血液,接触到空气的时候,又马上蒸发殆尽。她所有的生命力在结界发动的那个瞬间起,就全部被结界抽干了。

  拉琪尔就像人皮皮囊一样地从空中飘落下去。严格来说,她是“死掉”了。

  ——但是,她是吸血鬼。就算是再怎么羸弱的吸血鬼,也不会因为血液流尽而死。

  拉琪尔坠下的方向,一个巨大的暗红色魔法阵从虚空中浮现出来。魔法阵吞噬了拉琪尔,将她的身体从罗德里克所布下的魔法结界中脱离出去。

  因为“超古代生物的墓穴”的缘故,拉琪尔不可能临时编织魔法。恐怕这个魔法阵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存在在那里了。

  也就是说,对方早就已经算计到罗德里克会在这个地方击败拉琪尔,或者说,拉琪尔是故意在这个地方被罗德里克击败——

  “魔魔魔的一次元洞,能够传送任何无生命物质的虫洞吗……又被摆了一道。”

  罗德里克看着逐渐消失的魔法阵,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于拉琪尔·萝丝芙洛拉所说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真的,还是说全部都是骗人的——这些事情,还需要再加以斟酌才行。

  “头痛起来了啊,麻烦事一股脑地全来了。真是的,偏偏就让我遇上了——啊,话又说回来,罪魁祸首的谷口大义那混蛋到底在哪里啊?”

  罗德里克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一挥手,解除了释放过的全部魔法,重新面向远处的圣桥悠夜,全身脱力、慢悠悠地飘了过去。

  “罗德,你认识那个家伙吗?”

  圣桥悠夜好不容易从目瞪口呆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理了理情绪,大脑才终于正常运转。罗德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嗯,算是认识吧,以前有和她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后来就没联系了。她是个超级麻烦的女人。”

  “她……是想杀死你吗?”

  “不,她很清楚,我是不可能被杀死的。而且,她还给自己留了后手……对不起,悠夜,我让她逃走了。”

  罗德里克朝着悠夜低下了头。这让悠夜慌张起来:

  “不、没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啦……我才要谢谢你救了我!”

  “那个啊……悠夜,只要你对我下命令的话,我就能发挥比平常更强大的力量——对了,前提是如果你有‘绝对领域’的话。”

  罗德里克笑了笑,眼神控制不住地向悠夜的大腿上瞟去——

  “你这个变态!”

  虽然早已明白这个事实,但悠夜仍然忍不住一巴掌挥出去,将毫无防备的罗德里克扇了个七荤八素。

  “就是因为你这个德行,所以才活了几千年都没有女朋友啊!”

  “不不不,这两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好吧?!”

  罗德忍不住吐槽道,

  “我只是不想找而已,才不是找不到啊!”

  “啊,出现了出现了,世纪末最强的废柴发言,好强啊罗德——”

  悠夜以棒读的口吻,说出了让罗德里克更火大的话。

  “我说啊……”

  “嘀——”

  就在罗德里克想要发火的时候,别在他腰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罗德里克立马切换成严肃的神情,从腰间将手机抽了出来:

  “谷口?你在哪里?”

  “啊,抱歉抱歉,之前手机没电了,我好不容易才在商业街找了家店,现在还在充电。”

  从手机另一边传来了谷口大义轻浮的声音,差点让罗德里克把手机整个捏碎。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七律冬云不停打我电话干啥?”

  “下节课清水老师要来检查自习,七律冬云打不通你电话,叫我出来找你呢。你别废话,在商业街是吧,我现在就去揍你一顿。”

  罗德里克恶狠狠地掐断了手机的通讯,转向悠夜:

  “谷口那混蛋现在在商业街,咱们赶紧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罗德,那边的屋顶怎么办啊?要赔的话就惨了啊……”

  悠夜颤颤巍巍地指向被拉琪尔轰出大裂变的屋顶。

  那可是高级住宅区,即使是修葺一个屋顶也需要花不少钱吧。要赔偿的话,悠夜可没有那么多钱。到时候万一找到她的父亲,他一定会气的暴跳如雷。毕竟就算是一流的魔法使家族,也不是富有到可以把钱随便丢的程度。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要赔偿”的基础上。

  “赔?什么赔?有人看见是我们弄坏的了吗?”

  罗德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阳光的微笑,就连熟知他那腐烂内心的圣桥悠夜,也差点就被这微笑骗住,认为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我可是早就释放了废弃者的嗜毒巢穴,别说看见了,就算是有人站在屋顶上,亲身经历了刚才那次袭击,也不会认为是我们弄坏的屋顶啦。你就尽管放心好啦,悠夜!”

  虽然依稀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将魔法用于犯罪上的话,会比普通人受到更严厉的制裁”,但罗德里克坚持“没有被发现就不算犯罪!”,笑嘻嘻地将悠夜推走了。

  ……既然是罗德的话,就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圣桥悠夜如此地相信着。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在她的潜意识之中,已经把罗德里克当作了可以依靠的对象。

  这种潜意识究竟是好还是坏,这一点值得商榷——

  ♦♦♦♦♦♦

  “嘭——!”

  教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所有在专心自习的、或是在吹牛扯淡的、亦或是睡觉或是干其他事情的同学,全部都被这一声巨响所吸引,抬起头看向门口。

  “呜哇——!”

  脸上肿起无数红包、青一块紫一块的谷口大义被丢了进来,头撞在讲台之上,令他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这个问题,反应快的人已经认为谷口大义受到了高年级同学的欺负,站起身来准备反击——

  “麦达文的强化苏生术!”

  从门口传来了圣桥悠夜冰冷的声音,紧接着,一束绿光缠绕在谷口大义身上,他身上的伤势瞬间痊愈了大半,就连疼痛感也消失不见。

  “饶、饶了我吧!悠夜大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硬化,飞行!”

  圣桥悠夜带着刺骨的冷笑走入教室之中,身边飞舞着化作坚硬钝器的纸屑,一齐朝着谷口大义身上射出。

  “是啊,自说自话逃课跑出去打街机,手机还没电,让同学们辛苦地跑出来找你,在这么多事情之后你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罗德里克跟在悠夜身后走入教室,脸上露出了同样的可怕笑容。悠夜一撩身后的长发,一脸冰霜地说道:

  “谷口大义,你还有什么遗言,趁你还活着的时候赶快说完吧。”

  “……噫?!那、那个,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吧?呐?”

  谷口大义忍不住贴上了讲台,额上伸出冷汗,心惊胆战地看着纸屑命中纯木讲台,砸出一个三厘米的凹陷来。

  “那、个,悠夜同学,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话好好说行吗?”

  七律冬云站了出来,脸上带着苦笑,对悠夜说道。这个时候,谷口大义正好躲过新的一轮的攻击,朝着冬云投出了感激的目光:

  “终于有人来救我了!太谢谢你啦冬云酱——”

  “对不起,还请悠夜同学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七律冬云朝着悠夜鞠了一躬,谷口大义的眼神瞬间死亡。整个班级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罗德里克趁着这份混乱,赶紧贴在悠夜耳旁低声说道:

  “悠夜,恐怕一会老师会来,及时收手吧。”

  悠夜点了点头,故作冰冷地朝着趴在地上、摆出土下座姿态瑟瑟发抖的谷口大义说道:

  “哼,看在冬云同学的面上,今天就暂时饶了你。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们就把你剁成碎末,明白吗?”

  “是、是——!”

  谷口大义仿佛得到了特赦一般,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罗德里克叹了口气,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这节漫长的自修课结束。

  ♦♦♦♦♦♦

  “……喂,罗德。罗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呀。”

  “哇——非、非常抱歉!”

  直到悠夜把“硬化”后的纸屑狠狠地砸在罗德里克头上之后,罗德里克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明明是难得的双休日,家里的氛围却这么沉重。罗德里克自己也很觉得对不起悠夜。

  自从前几天用这一招把谷口大义教训了一顿之后,圣桥悠夜似乎非常喜欢在身上的各个角落藏一些这种纸片。不过,到底是藏在哪里呢,莫非是在裙子之下——

  “好、好下流的眼神……真不愧是有‘最强的变态’称号的男人……”

  “才没有那种称号好吗!”

  圣桥悠夜一脸恶寒地将身子缩了起来:

  “我居然和这样一个变态共居一室那么久。难、难不成,你早就在我睡觉的时候对我偷偷下手了吗?呜呜呜……嫁、嫁不出去了啦!”

  “……悠夜大小姐,请您有点身为贵族的尊严好吗。”

  “反正是在家里,有什么关系嘛。还有,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大小姐!”

  看见罗德里克非但没有被她戏弄,反而用比平常更冷静的声音劝诫她,悠夜马上就失去了兴致,把双腿都收在了沙发上,在膝盖上摊开了笔记本,百无聊赖地将其翻来翻去。然而就算再怎么翻,笔记本之中记的东西也没能印在脑海中。

  其实悠夜自己也明白,她现在和罗德里克是同样的状态。为此,她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一直很担心之前袭击你的家伙啦,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呀……”

  “不不,办法是有的。”

  “……咦?”

  听到罗德里克这么说,悠夜愣住了。

  “我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等一下,悠夜,你不要动。这件事很关键。”

  “咦、咦?!不、不要动是吗——”

  悠夜刚想把腿伸到地上,让自己的坐姿显得更加正式一点。毕竟要商量如何对抗那样子的对手,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不过,罗德里克此时却叫自己“不要动”,莫非有什么深意在其中吗?

  “对,就是这样,简直完美。是这样的,如果让他们来攻击我们的话,悠夜你就会比较危险了……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动。”

  “咦?唉?是让我留在家里的意思吗……”

  悠夜向罗德里克投出疑惑的目光。

  “不,不对,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不要做动作……没错,就是这样。”

  “……”

  看到罗德里克如此反常,悠夜心中涌起了质疑的情感。终于,当她发觉自己的动作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爆发了——

  “罗·德·里·克——!”

  “啊呀呀呀呀呀,被发现了吗——”

  罗德里克急忙在空中编织起防护用的魔法。

  解释一下吧。圣桥悠夜在沙发上的坐姿,是将双腿都收在胸前,踩着沙发边缘的姿势。因为是双休日,所以悠夜干脆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然而,一旦用了这个坐姿,即便是再宽松的睡衣,也没办法遮住大腿的部分。

  所以,某些不该露出的,就全部露出来了——

  悠夜一口气将藏在睡衣内侧的纸屑全部朝着罗德里克发射出去。

  “为什么你连睡衣里都藏着这种东西啊?!”

  虽然是很低级的硬化魔法,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从正面发射过来,就连罗德里克也觉得有些棘手。而且,就算从正面躲开纸屑,悠夜也会马上重新对纸屑施加飞行魔法,从更多的方向重新发射回来。

  撕开纸屑也不行,只会让一张纸变成两张纸,徒劳地增加自己防御的次数罢了。

  几乎无限的弹药、以及极其少量的魔法消耗,真亏悠夜想得出这样子的攻击方法。

  手忙脚乱之下,罗德里克仍旧被零星的纸屑砸到,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那、那个,我们还是来认真讨论一下怎么对付拉琪尔吧?”

  “我可是一直都在很认真地讨论着的啊。但是你呢,罗德里克?”

  圣桥悠夜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冰冷的微笑,和前几日痛殴谷口大义那会完全一致。

  罗德里克脸上不禁渗出冷汗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玩火自焚,引爆了一颗巨型炸弹。

  “给我乖乖站好,罗德里克!”

  “没、没用的!如果没有‘绝对领域’的话,我是不会听话的!”

  罗德里克干脆地将自己的身体隐入了墙体之中,这样一来,受到攻击的只有墙壁,就算纸屑攻击再猛烈,也对他无效!

  罗德里克体内的魔力很强大,强大到他能足够反抗身为“主人”的圣桥悠夜的命令。但有个例外,无论是谁,只要是可爱的少女穿着迷你裙和过膝袜的话,罗德里克就会立刻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此时,圣桥悠夜身上只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睡衣。虽然平常人看一眼就会马上被这幅诱人的光景所迷住,但罗德里克不会。

  只要不是“绝对领域”,那就无法让他屈服——

  “——你是这么认为的,对吧?”

  圣桥悠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罗德里克明白,那是她内心的怒火更加旺盛的表现:

  “看来是我一直听从你的要求,让你忘了一件事了呢——换装魔法!”

  迷你术式阵发动,一道深蓝色的光芒笼罩了悠夜的身体。下一刻,光芒消散,悠夜身上的衣服瞬间改变——

  帅气而不失严肃的白色制服、深蓝色的领带、象征着勤奋的黑色百褶裙、以及黑色的过膝袜。

  圣桥悠夜将学院的制服直接换了出来。

  “那么,你现在可以乖乖出来受死了吗?”

  “不、不要啊,悠夜大人——饶了我、绕了我吧——”

  罗德里克完全不顾自己“最强吸血鬼”的身份,大声地号哭着。像是中了邪一般,身体一边剧烈地颤抖,一边缓慢地从墙体里爬了出来。

  “我和谷口大义不熟,所以对他手下留情了喔。可你就算被我打死了也不要紧,所以我可以不用放水了呢?”

  “不、等等、你不是认真的对吧?我的主人是个性格乖巧的淑女对吧?”

  “闭嘴,谁要听你那套淑女理论了啦!”

  “咚——!”

  圣桥悠夜娇喝一声,一拳打在了罗德里克的脸上,直接把他打回了墙里——

  “给我出来!然后,我会再把你打回去!直到我打爽了为止,不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