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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唔，阿室，果然范围太大了吧。」
坐在“寺间造警视厅”的部室里，神户彩华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资料页，小声地发出了抱怨。
「按照学校的规定，几乎每个人都体验过社团哦，我们这样找下去真的有用吗？」
把手上厚厚的〖社团记录〗放到膝盖上，御门室无奈叹了一口气，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确实，这个量是在太大了，而且要找出体验过所有社团的学生，统计也是个大问题呢......」
但是，想要找到突破口，就只有这个线索了。
不可能每一个学生都体验过所有社团，换句话说，体验过所有社团的学生只有几个人。
那么，在那些寥寥无几的学生中，有很大的可能潜伏着走私犯的眼线，并作为流通者流入〖蓝〗的中介途径，为某些学生提供毒品。
尽管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需要调查的群体太多，大海捞针的迷茫也是事实。
最重要的，是时间问题。
寺间造学园的理事长，寺间造兼一和这次的〖蓝〗绝对有密切的联系，一旦他回到这个学校，走私商被警方抓捕的难度将进一步升高。
所以，必须由他们来制造突破口。
这也是警方现在某认的方法，尽管牵扯到了几个高中生，但因为我们身份的特殊性，这种乱来的调查才会成立。
但是，如果一直没有成果，这种行动的正当性就会受到质疑，最后只能是被迫不再管这个事件。
没有什么好方法吗。
如此考虑着，御门室皱着眉头，看向了趴在桌子上，迷糊睡觉的小今井咲夜。
「军师，你有什么建议吗？」
「呼姆......软乎乎的......」
「呃......什么东西软乎乎的啊。」
尽管知道她一定在装睡偷懒，御门室还是对这牛头不对马嘴发出了疑问。
而小今井咲夜嘴角小小的弯曲，似乎流出了口水，小手也不断地合拢，
「彩酱的胸部......圆圆的，软乎乎的呢......」
「......哈？」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依然处于睡迷糊状态的小今井咲夜，似乎意犹未尽一般，发出了小小的笑。
「呼呼......彩酱这个尺寸，85？不，有86了吧。成长的挺快的嘛。」
是，是真的吗！？
咽下了口水，御门室不自觉地把视线转向了神户彩华的方向，发现她已经满脸通红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用着吃人一样的目光瞪着自己了。
「......啊，啊啊？怎么回事？耳朵从刚才开始就听不到声音了呢？哎呀，真奇怪呢，人体真是奇怪呢~」
躲避危机的本能在一瞬间发动。御门室用尽全力装出了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但是，小今井咲夜的下一句话彻底判了他死刑。
「嗯？御门君也想来吗？唔，看你揉搓手法也不差呢，果然有经验就是不一样啊......」
「等一下，为什么你的梦里会出现我啊！而且那么暧昧不清的描述是怎么回事！？」
慌张地反驳，但小今井梦里的另外一个主角，神户彩华已经站在了御门室的椅子边，用着把椅子捏碎的力气抓着御门室的肩膀。
「还有什么遗言吗？只会放臭屁吃排泄物的蟑螂先生？」
「蟑，蟑螂是不会放屁的吧？」
「是嘛？那你就进化成那种蟑螂吧？」
五分钟后。
小今井咲夜“唔”的一声醒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习惯性的问道。
「彩酱，现在几点了。」
站在她身边，露出温和笑容的神户彩华对她轻声说到。
「比起时间，咲夜，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单独说哦？」
「......」
点心被全部没收了。
☆☆☆
「久等了，我调查回来了......唔，看来回来的不是时候呢。」
拉开了部室的门，雨时琉璃一下就看见了两个跪坐在地上，不断翻查着社团记录的人，还有满脸怒容，坐在主座上的神户彩华。
而看到雨时琉璃的出现，神户彩华立刻就从生气的表情切换回了原先的温和。
「是琉璃啊，欢迎回来。之前袭击的调查怎么样了？」
「嗯，算是从咲夜抓到的那个人上套到情报了吧。」
把手上的资料放到了桌子前，雨时琉璃瞟了一眼表情惨淡的御门室和小今井咲夜，对着彩华说到。
「彩华，现在要整理情报了哦。虽然不知道御门君和咲夜又怎么惹你了，但还是适可而止会比较好哦。」
「——呼姆，琉璃酱的说法是正论，还有快把点心还给我。」
不知何时，小今井咲夜已经躲到了雨时琉璃的身后，像是找到靠山的小孩子一样，用着有些嚣张的语气对着彩华发话。
当然，彩华瞪了她一眼，咲夜就把视线收回去了。
「咲夜，你刚才是绝对是故意把胸，胸围的事情说出来的吧，明明阿室就在旁边......」
「彩酱......明明没必要害羞的，86已经跨入巨乳的半条线了。」
「才不是那种问题啦，而且为什么你又说出来了！！」
看着这两个人从中途就开始意义不明的对话，雨时琉璃摇了摇头，慢慢走到了一边正坐的御门室身边，蹲下了身子。
「御门君，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能进行性骚扰，果然是变态呢。」
「这事明显和我没关系吧......」
把不知道是第几张的社团记录放到一边，御门室在小本子上写了点东西，继续开始下一张记录的阅读。
同时，他也轻声地开口。
「审问军师抓到的人，有收获吗？」
把御门室散乱在地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雨时琉璃无奈地开口。
「没有多少呢。因为这个人除了性别，其他的一切个人信息都是精心伪造过的，而且他也算是随意就可以抛弃的底层，连上头的脸都没有见过几次。」
果然吗。
眉头皱起，御门室把笔记本上的一个人名划掉，继续问道。
「袭击的手段，还有指示他这么做的人，这些弄清楚了吗？」
「这些倒是弄清楚了。那两颗足球是经过“放大后”的发球机发射的，装置已经被销毁了，那而个所谓的袭击者也只是接到了上头通知才去那里观察情况的。警方已经根据他说的碰头地点埋伏了，希望会有收获吧。」
唔，总的来说，还是什么情报都没有吗。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御门室有些苦恼的表情，雨时琉璃犹豫了一下，温和地开口。
「御门君，身上的伤还觉得疼吗？」
「嗯？这点伤口，早就没事了哦。」
轻微甩了甩手臂，御门室疑惑地看着雨时琉璃。
「怎么了，还在意彩华她们吗？」
「......」
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低沉，雨时琉璃看向旁边还在和小今井咲夜争论的神户彩华，淡淡说到。
「我只是觉得，彩华她们太轻易就原谅我了。明明她这两天都对我的做法有些不满，而且我还害御门君......」
「——别说这些话啦。」
「诶？」
突然感到小小的疼痛，雨时琉璃惊讶地用着手掌遮住了发红的额头，看到了眼神有些严肃的御门室。
「都说了，对不起之类的话，雨时已经说的足够多了，阿彩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点我可以保证哦。」
虽然对我都很过分呢？嘟囔着这句话，御门室眼神缓和了下来，不再去雨时琉璃惊讶的脸，继续扫着地上的资料。
「......有些羡慕你们呢。」
「嗯？什么？」
把嘴角的弯曲放平，雨时琉璃漫不经心地放大了声音。
「没有哦。我只是发现，御门君果然是M呢。」
「你是怎么才能得出这种结论的啊......」
「呵呵，没什么。」
轻柔一笑，雨时琉璃也开始整理资料。
而旁边，原本还在言语争吵的神户彩华和小今井咲夜，中途就停了下来，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呼姆，彩酱，劲敌出现的感觉，在不坦率下去就输了哦。」
「唔，唔唔唔......为什么突然关系就变好了呢......」
巫女的发髻抖动了一下，神户彩华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便快步走到了御门室的身边，同样蹲下了身子。
「阿室，琉璃，刚才袭击的具体经过，还有事后审问，能再说一次吗？」
「啊，好的。」
☆☆☆
「唔，咲夜注意到的地方有奇怪之处呢......」
手指抵着下巴，雨时琉璃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看着手上的一本笔记，轻轻点头。
「果然，这些〖委托〗的倾向，有些不自然呢。」
因为社团记录的量实在太大，几人在继续整理了一会儿，便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放弃。
当然，御门室依然没有方式，尝试用不同的视角来审核这份资料，试图找到什么共同点和联系。
而另外三个女性，已经准备在别的资料上着手了。
小今井咲夜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对着雨时琉璃的话得意地挺起胸膛。
「呼姆，我就说嘛，好好看看御门君这几天处理的〖委托〗，说不定会有其他情报哦。」
「那为什么咲夜你现在才说呢......」
无奈地站在雨时琉璃的身旁，神户彩华继续扫着〖委托〗列表和处理日志，向身旁的琉璃发问。
「琉璃，有什么奇怪的吗？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不正经或者捉弄人的委托呢......」
「嗯，普通的看，这些委托确实非常无聊和无厘头。」
摇着自己的手指，雨时琉璃突然指着日志上的委托顺序，眼睛稍微眯起。
「但是，你仔细看看，这些委托都有着共同点哦。例如，这些委托人，都是一群对某件事耿耿于怀，或者对某个人怀恨在心，才发起的类似“复仇”的委托哦。」
“复仇？”，有些惊讶地念着这个词，神户彩华仔细地看向御门室记录的委托表。
①.调查篮球部主将的女朋友行踪。(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的青梅竹马。)
②.请对网球部的新生进行特训，让他态度端正一些。(新生是县大会冠军)
③.破解棒球部部长的魔球。
④.请取缔第一新闻部。(by 第二新闻部)
......
「唔......确实是这样呢，好像这种类型的很多啊。」
翻着笔记本，看着上面的记录的委托，神户彩华看向了还盘腿坐在地上的御门室，发问道。
「阿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而御门室仅仅像是抱怨一样挥了挥手。
「不知道，我管那么多干嘛，对我来说，再荒唐的委托都是“工作”，不然我的生活费就真的糟糕了......」
「......明明在道场的时候可以顺便吃晚饭的。」
「嗯？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何，脸气呼呼地鼓起来的神户彩华看向另外一个委托的知情人——小今井咲夜。
「咲夜呢？你是和阿室一起处理委托的吧，就没有注意一下这方面吗？」
「呼姆，因为处理哪件委托，御门君的反应都会很有趣，所以没有管那么多。」
看着得意洋洋地小今井咲夜，神户彩华扶住了额头，意识到自己问这两个人完全没有意义。
而听完她们对话的雨时琉璃露出了微妙的苦笑，清了清嗓子，让他们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嘛，总之，因为这些所谓的“复仇”委托，御门君也渐渐的发现〖蓝〗的存在了吧？而且正式因为几乎每一个社团都会学生摄入〖蓝〗，所以这些奇怪“复仇”才会那么频繁吧。」
「但是，雨时，如果你想去找那些社团和〖蓝〗有接触的人，已经太迟了吧。毕竟那些人也失踪了好几个......人？」
用着有些不甘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御门室却突然中断了声音，表情也从原来的迷惑变成了深沉。
不对。
不对劲。
果然是忽略了什么吧。
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而是那些〖蓝〗的走私商忽略了什么才对。
因为——
「呼姆，“为什么走私商没有发现那些委托人，并把〖蓝〗推销出去，让他们自己去完成复仇呢？”，御门君是想说这句话吧。」
接过了御门室的话头，小今井咲夜摆着木板一样的表情，像是为了再次确认一样，说到。
「按照我的检测，〖蓝〗的药性，除了能够让人上瘾，还能够变相的激发E能力的掌握程度，让他们变得更“强大”，所以除非那些委托人的能力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他们一定会选择自己去解决，而不是发出委托吧。」
「诶？诶诶？你，你们几个，跳跃的太快了，我还没怎么听懂你们的意思呢。」
慌张地打断了他们几个奇怪的交谈，神户彩华在自己手掌上点了几下，确认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对着他们开口。
「为什么话题会突然扯到了那些委托人身上呢？难道说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阿彩，问题很大啊。」
凝重地看着神户彩华的双眼，御门室用着些许后悔的语气说到。
「你想想，至今为止，你所了解的那些有接触并服食〖蓝〗的人里，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什么？」
「诶？那，那个......会一下子引起话题，引人注目之类的？」
「不止这些吧......」
特点，要多少有多少吧。
就像对着自己说这句话的一般，御门室竖起了手指，慢慢地指着那本笔记。
「他们，一定都很想变得“厉害”，或者变得“强大”。就像这些让我们帮他们实现“复仇”的委托人一样，为自己的能力弱小所困扰着。」
「......诶？那就是说？」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神户彩华的声音慢慢软了下去，就连疑问词都变得低沉了。
而小今井咲夜仅仅是用着没有感情的语气，吐出了那句话。
「呼姆，那些委托人，说的难听一点，本身就是“蓝”的潜在客户哦，而他们之间一个都没有接触过那种东西，太不自然了。」
胜者和败者，在某些地方一定非常的相像。
而这一点相像的地方，经常会被奇怪的想法钻空子。
所以——
「接下来的调查目标，差不多确定了吧。」
从地板上站起，御门室看着窗户外被夕阳染成淡红色的天空，松了一口气。
「今天太晚了，从明天开始，就开始调查这些“委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