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乌斯开始反击，他重重地肘击方文生的左脸，让他侧到一边，紧接着是泰拳式的膝击顶撞。
连吃两招，方文生后退几步，用手捂着右侧的肋骨。
“哈哈哈哈，就算是能量体受到伤害，对本体还是有影响的吧。”
“你倒挺了解。”
利乌斯说的没错，将自己的能量分出一部分作为分身，是灭灾师常用的招式，经常被用于古代车马不便但又急需人手的时候召唤出来，但是这些分身既然从灭灾师本体脱胎而出，自然会对本体产生相应的伤害。
“小鬼，你该不会这样就不行了吧。”
“老头子……”
张晓清有些担心方文生的情况，虽然他知道方文生年轻时或许是个非常厉害的灭灾师，但现在他走在路上，人们只会认为他是个随处可见的白发苍苍的干瘦老人罢了，何况现在的能量体只有他三成的实力，但是承受的伤害却是百分之百。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劣势，张晓清刚才已经在尤利西斯身上领教过了。
因为在尤利西斯最后压制他的那个时候，属性面板膨胀得非常夸张：
尤利西斯
生命值：2000
恶念：2000
攻击力：1500
防御力：1000
速度：2000
这真的是普通人能够战胜的敌人吗？张晓清都开始怀疑一开始那两拳是不是他故意伸出脸去接的。
利乌斯的实力应该和尤利西斯不相上下吧，虽然尤利西斯说利乌斯刚刚恢复不能过度动武，但是即使将他的实力打个对折，也依然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张晓清想起利乌斯在黑暗中展露蝙蝠本体的样子，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金刚杵已经被破坏了，张晓清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方文生。
这时，方文生看到张晓清双手攥成拳头，焦虑不安的样子。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了，看清楚我的动作。用上你的全视魔眼，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老头子。”
按照方文生的指示，张晓清再次开启全视魔眼，他这次关注的对象不在是利乌斯，而是方文生。
方文生的动作像慢放一般，留下一帧一帧的残影，平时张晓清只是用全视魔眼捕捉灾异超乎常人的速度，但他没想到观察起人类时居然有这种效果。
难怪方文生会让张晓清记住他的动作，现在方文生等于在一手一脚地给他教学。
现在方文生使用的是灭灾师的虎系武技，虎啸怒涛，是以迅猛和大开大合的攻势对敌人猛烈攻击的招式。
因为灭灾师并不是人人都像张晓清一样有全视魔眼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赋，所以他们研究出了可以快速找出灾异的“理”的办法，而这虎啸怒涛，就像推理小说里的霰弹推理差不多，使用更多次数的攻击来找出灾异的弱点。
越来越绵密的肢体交接，越来越多的伤口互换，此时战况已经难分难解了。
“小鬼，你还挺有两下子嘛，如果不是我们现在都处于残缺状态，应该会打得更酣畅淋漓吧！”
利乌斯越战越勇，他此刻战斗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
“切，真是完全状态的话，你早就死了。”
方文生也不甘示弱。
就在这时，学校阴沉泛红的天空开始一点点地剥落，像老旧的墙壁一样，乌云里交杂着轰鸣的雷电，时不时将苍天劈成白昼。
地面开始摇晃，但还不强烈，张晓清此时觉得自己就像站在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船上一样。
“结界已经开始崩解了。张晓清，我们不能再让方爷爷单打独斗了，得快点把那只吸血鬼解决，然后逃离这里！”
金美冬抓住张晓清的手臂，他可以感受到少女此刻的焦急。
“没错，晓清同学，我也可以一起帮忙的。”
柳慧璃此时也不安地说道。
“但是，老头子他……”
就在张晓清内心踌躇的时候，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方文生头也没回地继续和吸血鬼利乌斯交战，他的声音带着怒气：
“臭小子，你在看哪里！我说过把我的动作记下来，又忘了吗？”
“我在看着啊！对不起，慧璃同学、美冬，我现在不能分心其他事情。”
“可恶……这个时候了，你们在做什么啊。”
金美冬咬牙切齿。
“美冬同学，既然方爷爷和晓清同学这么说，就相信他们吧。”
金美冬看到柳慧璃那柳眉倒竖的表情，也不好发作，美女哀怨时候的容颜，也惹人怜爱。
“好吧，张晓清，如果一旦结界完全崩解了，我就带着大姐姐离开。”
“我知道了，那你们一定要保证安全，现在让我安静一会儿。”
张晓清此刻已经无暇去顾及其他事了，他明白，如果不按方文生的话做，可能最后他们所有人都离开不了这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保证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张晓清明白方文生是在现场教学，所以他现在必须像背书一样一字不漏地记忆下来。
慢慢地，半空中开始浮游着若隐若现的光粒子，那是从方文生身上飞散开来的。
因为长时间大量地使用强力的武技和灭灾术，方文生的能量体此时也慢慢要消失了。
但是此时方文生已经逐渐找到了克制利乌斯功体的办法，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让张晓清把这记忆下来。
利乌斯抓住方文生思考的间隙，又以极快的速度命中了方文生胸口两拳，方文生难以忍受剧痛，后退了几步，能量体又溃散了一部分，此时他的身躯已经变成半透明状态，时隐时现了。
方文生知道时间就要到了，他马上对张晓清大喊一声。
“臭小子，看好最后一招！”
方文生趁着被击退的惯性，紧紧地抓住利乌斯的双臂。
“怎么了，小鬼，你要跟我比力气是吗？”
利乌斯不屑地瞪视他。
“那我这老骨头当然比不过你，只是我觉得天气那么热，想给你凉快凉快。”
此时，利乌斯开始察觉到，被方文生抓着的手臂，传来冰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