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惨的过往

  (绫小路清隆の视角)

  为了否定白房教育的不完美,培养能够击败我的“棋子”是计划的关键一环。而让一切顺利的前提,则是不可或缺的人际关系。至于能否成功的关键,就在于今后的校园生活。

  要是在这里失败的话,可以说……往后的人生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所以我反复学习各种不习惯的模拟练习。像是如何正常的对话,增进关系之类的……为的就是提升社交能力,扩展人际关系网。

  每当反复磨练、精进对话技巧时,都会想起某位女孩的身影……

  第一位和我进行塔话的少女──雪

  她很擅长对话,至少比我擅长。作为观察对象,让我初次目睹笑容(注:感情)……

  雪,是很早之前就掉队的白屋生。虽然这是段本该被抹去的记忆,但我却无法刻意抹去。怎样都遗忘不掉的记忆……这样的例子有好几个,不足为奇。

  虽然白房暂定停运时,迎来了难得的再会……但那次的相见,我们连话题都谈不了,甚至就连对话都无法成立──注定是一个遗憾。

  对于雪来说,那无疑是一个痛苦的再会……

  时至今日,我终究还是无法理解那个笑容的意义。关于喜怒哀乐,我连基础都没学过。没有基础的话,什么都做不到。自然也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既然没有学过就说明,感情是不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对感情这东西,停止了思考。

  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强硬的去接触这些不需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我朝着走廊前进。接着就在一间教室的门口处停下了脚步,并抬头仰视着门牌。

  这就是我的教室了吗?我自顾自的问道……

  确认上方挂着『1年D班』的门牌无误后,我便独自迈进了教室。

  环视着教室,我发现这里跟白房有着不同程度的差异。尽管教育的设备都同样的顶尖,但其中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宽松且随意的秩序,这便是外界设施与白房机构之间……根本性的差别么?

  我往放着自己名牌的座位走去。是个靠窗、偏后面的位置。依我而言,算是不错的座位。毕竟这里是可以观察所有人的绝佳位置……

  就坐后,我仔细留意着班级里的众人,细致地观摩了所有人的交流历程后,我将他们的对话过程牢记下来,反复的学习、磨练、反思……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右侧的座位传来,熟悉的声音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于跟你的重逢──还真是晦气。刚入学就板着一副沉重的脸观察着众人,真是符合你死气沉沉的性格呢」

  在隔壁坐下的学生,是刚刚在校门口邂逅过的少女。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邻桌么?偶然还真是可怕……

  不管如何,还是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

  「我叫绫小路清隆,请多指教」

  「啥!?」

  对于擅自就进行的自我介绍,少女似乎感到非常的不满。

  「突然就自我介绍,难道没看出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态度吗?明明刚刚才对我说出那样无理的话,现在却若无其事的进行自我介绍,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不是妳先搭话的吗?虽然很想这样反问她,并了断的结束对话……但作为能够获取交流经验的对象,还是有必要简单的回应。

  「作为同桌,我觉得有必要礼貌性的做个自我介绍。既然妳对此觉得困扰的话,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就行」

  第一次尝试搭话就宣布失败,我和她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虽然作为同桌很可惜,但就算不进行任何的对话──也没关系。

  几十年来都是这样度过的,已经习惯了……

  「我叫堀北铃音」

  「………」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为“她竟然会告诉我名字”这件事感到意外……我还以为她会因为校门口的事情,不再和我有任何的交集。

  没有因为简单的三言两语,就擅自妄下定论。看来她也没预想中的那么愚昧无知……

  就在我对其进行评估时,一记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的左腹袭来。凭借着习以为常的反射神经,轻易的防住了这记手刀。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心中不由得感到后怕……

  差点就要习惯性将握着的手给折断了,真是好险……

  「你……学过些什么吗?」

  她似乎很惊艳于我能化解这记攻击。其实也不必太过惊讶──因为这样的攻势,就连四岁的我都能轻易防住。

  不过这些没必透露,随便的敷衍几句吧。

  「学过钢琴、茶道,还有书法。至于为何能接住妳的手刀……只是碰巧而已」

  对于我敷衍的回答她显然很不满意。

  「……不说就算了!还不放开吗?」

  堀北带着不悦的目光瞪视着,我也立刻将握着的手给放开。

  「冒昧地询问一句,你刚刚的停顿……没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吧?」

  「……是妳想多了吧」

  明明我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却依旧能从中察觉出我对于她的看法──女人的第六感吗?还真是匪夷所思的东西呢……

  「但愿如此,希望别再碰到倒霉的事情了」

  倒霉的事情是在说我么?真是碰巧,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

  「很遗憾,妳的想法可能无法实现」

  我把手指指向教室入囗。站在那里的是──公车上与少女起纠纷的那名金发少年。

  「……原来如此,的确很倒霉呢」

  接着,金发少年对周遭的眼光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把双腿跷在桌上,一面哼着歌,一面随心所欲地开始修整指甲。始终秉持着随心所欲的态度,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样无疑会让旁人对他感到反感。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对他的看法,宛如公车上贯彻自我的言行举止般──如出一辙。

  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等我得出这样的结论时,隔壁桌的堀北早已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顺带一提,那本书的名称是《罪与罚》。

  本书探讨的核心观点“为了正义,人是否有杀人的权利”说不定,我和堀北在书本的品味上异常相近。

  总之,作为隔壁邻桌,应该也已经建立了最低限度的关系。作为入学的第一位交流对象,我也从中获取了不少的经验和心得……

  虽然初次展现的很普通,甚至还有不少的纰漏……但也算是掌握了简单的基础。最开始做不好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先构建好基础,让自己可以运用自如。

  只要继续不断的观察、反复的学习,并持续磨砺自身──就能稳固好基础。不管过程有多么的苛刻,但只要能构建好其中的基础,就能够继续学习并持续吸收下去。

  照着这样的进度下去,很快就能升华成自己的能力。彻底掌握后,就能随心所欲地展现出所领悟的应用技巧,以便于自己应付初次接触的事物。

  过往以来皆是如此……

  「各位,可以借我几分钟吗?」

  突然,前方的青年向众人提出上述的问题。获取大部分人的同意后,青年便开始发言。

  「接下来,大家自发性的做个自我介绍吧,希望彼此可以尽早成为朋友。而且老师好像也还没这么快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不错的建议~我赞成!」

  有了这位带头的学生,后面的也一个接着一个表示赞成。青年取得了大部分学生的赞同后,便立刻开始进行着自我介绍。

  毕竟是不可多得的样本,所以我仔细聆听着青年的自我介绍。从中我获得了难得可贵的经验,以及不可或缺的技巧。

  身为提案者的青年是位名叫──平田洋介的学生。拥有爽朗的脸庞与优秀的社交能力,立刻就让大部分人对他抱有好感。这类人大概率会成为班级里的中心人物。

  这是我从观察周围人的态度,以及结合平田优秀的交际能力,推测出来的既定结果。

  「那么下一个就是我了!」

  接着就轮到了自我提议的少女。她全身充满着活力,并散发出快来和我交朋友的气场,这种性格的少女应该男女通吃。

  同时也是今早公车上提议帮助老妇人的那名──热心肠的女孩。

  从她的自我介绍里,得知这位少女名为栉田桔梗。她身上充斥着的开朗气场,也是值得观察的一部分……话虽这么说,但心中这份不安感究竟是什么呢?

  栉田顺畅的做完自我介绍后,自然而然轮到了下一位同学。

  「那个……能麻烦你自我介绍吗?」

  自我介绍已经轮到了下一位学生,但那位金发少年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哼,好吧,就让我回应你的要求」

  金发少年名叫──高圆寺六助。自我介绍的过程中,他始终保持着翘着双腿的姿势,并若有若无地展现一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况且与其说是对全班,不如说只针对女性做了自我介绍。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让所有人都对其投以看待怪人的眼光……

  话虽如此,我却从高圆寺的自我介绍里……得到了特殊的价值。

  「下面,这位同学你来吧」

  平田将视线面向了我,并带着爽朗的笑容朝我说出这番话。这么看来是轮到我了……

  为了确保无误,我再三对其进行确认。

  「……我么?」

  「是的」(注:礼貌的笑容)

  对于已经构建好基础阶段的“我”来说,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应对。虽然获取的经验还算充足,但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呃……我的名字叫绫小路清隆。那个……我没有特别擅长的事情,凡事都略懂一些。有学过钢琴、茶道,还有书法。其中尤其是钢琴,国小的时候还曾经拿过全国钢琴比赛优胜。有机会的话,再给你们露一手。呃……暂时就先这样吧,请多多指教」

  对于这样的介绍,大部分人都对我投来“还算不错”的眼神。甚至还有被几位女生,以欣赏的目光来看待……

  看来这个自我介绍做的还算可以,至少对比过往……算是长进了不少。

  接下来轮到了堀北。虽然很好奇她会进行怎样的自我介绍──但遗憾的是……她向平田确认了自我介绍不是强制性后,就斩钉截铁的拒绝掉平田的请求。

  之后自我介绍照常进行。紧接着就是班级里引发的一些问题,似乎是因一位红发少年对于自我介绍的不愉快,而引起一些纠纷。

  几乎在同时,一名穿着套装的女性走进了教室,制止了事态进一步的恶化。从外表与气质,都表现出是个很稳重且重视纪律的感觉。

  经过简单的了解,她正是D班的班导,其名为──茶柱佐枝。平时负责教导历史,将会是我们这三年的班主任。

  简单告知这所学校的规则,例如:S系统、强制住宿、禁止离校、禁止以外界联络……宣读完规则事项,老师提醒十分钟后将在体育馆举行入学典礼。

  吩咐完毕后,老师便先行一步离开了教室。

  留下刚入学就收到十万巨额点数的我们──自行讨论。对于十万点如此庞大的数字,大部分同学看来都无法隐藏心中的讶异。

  十分钟后,作为新生的我们便前往体育馆参加入学典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