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 潜梦者
  • 小河之轻
  • 1997
  • 2022-01-18 21:10:21

  我笑了笑,第一次从审查司走出来,居然是带着笑容的。

  那个研究困梦特例的男人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邋遢且毫不掩饰自己情感。

  对着困梦症的一切有着浓厚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为之疯狂。

  虽然,不知道该把他的性格归结于肆无忌惮还是说直爽,总之,这段短时间的接触之下,我并不讨厌这个男人。

  “啊,我忘记问他名字了。”

  我回头望去,旋即摇了摇头。

  想了想以后总有机会,

  虽然,那个....研究员吧,那个研究员依旧没能完全相信我的说辞,但,他对困梦症的执著,却愿意把我说的话,当做是真的来听,并且注意搜查情报。

  毕竟,目前就只有我手里的这么一条情报而已,就算想研究也无法深入。

  本来,这件事我该直接汇报对困梦症保护组。但,那些人更像是类似警察一样东西,绝对不会相信我的一面说辞的。

  所以,我才另辟蹊径的去到了困梦症特例研究室。研究员也顺利的接受了我的说辞,并且保证如果有了消息会及时联络我和上报的。

  只是,现阶段,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现在,那个研究员就算是想要上报,也最多是被撤回而已。根本得不到重视。

  就路子而言,那个研究员好歹是审查司的人,能够入手情报的路径,绝对比起我这个私家的潜梦者能够多。

  据说,空白的一日才发生的那几年,各个政府都成立过机密的对困梦症研究的实验室,遗憾的是他们的研究并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也不能带来什么利益,最后,潜梦者出现,困梦症被叫做无解之症的时代结束了,这些汇聚精锐的研究所也大多都解散了。

  当然,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毕竟,我醒来的时候是两年前,那时候对困梦症一系列机构措施法律已经相当完善了。

  我轻松的松了一口气,总之算是解了一桩心事,也已经给那个研究员留了我的电话,有什么消息的时候应该会通知我的。

  遇到这样的难题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的想起我那个半个救命恩人,半个师傅的她,如果是她想必能够抓住更多的线索和办法应对这种局面吧,而不是像我这般,能够做的更多的只是等待而已。

  “哎。”

  我叹了口气,想她也没什么用,毕竟她早就离开镜花市了,现在怕是不知道在世界上的那个角落,救着同我一般无助的困梦症患者。

  终究,我只是她世界里众多角色之一吗,不特别也不出众。

  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个妹妹的缘故,怕是连更多的联系都产生不了。

  走出了巷子,来到了外面的主干道,世界再一次嘈杂了起来。

  我的那点心思也就被驱散了个干净。

  在站台上等了一会,等到了途经我家那一路公交车坐了上去,我这才想起,应该把那份图案给阿源也送去一副。那个阿源的收集情报的能力可不是盖的。我倒是给忘了。

  可,那副图纸已经送给了研究员,嘛,总之回头再画一幅给阿源吧。已经画过一次,再画一次也不算太难。

  我默默把这件事记下,倚在公交车的车窗旁,望着窗外。

  此刻公交车内很空旷,座位都没有坐满,毕竟现在可不是双休日也不是上下班的时间。

  突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极为扎眼的人物。

  他一袭白色风衣,静默的低头,压着宽沿礼帽。站在被栅栏分开的人行道里面,默默的低着头,对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

  他的着装实在是太过于扎眼,也与热闹无比的街道显得十分违和。

  他就那么默默的站在人行道里面。

  对着外面的公路如一颗劲松一般挺拔而丝毫不动摇的站着。

  我的目光瞬间便被抓住,吃惊的站了起来,探出脑袋到车窗外想要看个仔细。

  这怎么可能,那个男人!

  就算没有看见脸!这种感觉!这种诡异的存在感!绝对是那个男人没错!

  那个白衣男人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干什么。是来找我的吗?

  我实在是太过于骇然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被我想象成幕后黑手的男人怎么也不应该如此轻易出现,可,偏偏此刻他就立在人行道上。

  旁边的乘客似乎觉得我疯了,拼命的开始呼喊,拽着我的衣服,就想要把我探出半个身子的躯体给拉回来。

  我却魔障一般的纹丝不动。

  这次!这次绝对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那个男人!

  一定,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脸才行。

  只要看清楚了他的脸!那么,下次再找到他的机会绝对会大上太多太多,而,有了这样凭依,我也能明目张胆的向审查司提供情报了,并请求他们协助调查。

  此刻,我的心里满是执念,哪怕抓住这个男人一丝一毫的线索都可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执着。

  可,背后却猛地一股大力传来,我一个人力气有限,哪怕执念再深,也抵不过那么多人一起用力,我一下子被车内的乘客拉扯了进来。

  我这时候才发现,一辆反向的公交车已经驶来,我要是再晚一点被拉进来,怕是会被那个对过驶来的公交车给撞飞出公交车,或者是直接被撞成两节。

  可,我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感觉,被拽进来之后,依旧不肯放弃的扒着窗子往外望去。

  可是,那个地方白衣男子却已经不存在了。

  这时候,周围乘客的谩骂声和安慰声才渐渐传入我的耳朵里面,我这才从刚才那个偏执的状态退了出来。

  现在想起来,我才觉得害怕。

  最后,我下了车,一路上本来坐的零零散散的乘客们一下子围着坐了个半圆出来,似乎怕我再干这么一次蠢事出来。

  在乘客们的安慰下,我相似失了魂一般的下了车。

  他们的安慰还不时从车上传来,我却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