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快到了！”
徐夜儿话刚落下，耳边就有什么金色的东西擦过......刚刚那是金刀飞刀咒对吧！
然而徐夜儿现在还能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身后明明就有二十几个收邪人在追赶着，我紧张得头皮都麻了。
我向前方眺望，已经能看见麓湖了，但是一路上都没有看见相对其他收邪人要微小一些的蓝色光芒。
尉迟博源不会没有来吧？
我停下了怪眼，而徐夜儿正继续向前移动。
“徐夜儿，进去麓湖的后山。”
徐夜儿在麓湖碑的位置停了一下，马上就往曲玉桥的方向继续移动。
“夏雨，现在计划怎么样？”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徐夜儿，她所问的计划是指现在的情况有没有按计划那样顺利进行着。
“只能说，逗留时间不能超过5分钟，之后不管怎么样都得要逃走。”
“嗯。”
在实行计划之前，我、宫茜雅还有徐夜儿也都一起商量过了，万一尉迟博源没有来追赶我该怎么办？
整个妖都，包括不在职的收邪人，一共有50多人左右，根据宫茜雅提供的信息，有一部分分配在其他偏远的区域，那么市区内保守估计至少有30名收邪人，而其他的收邪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回来市区。
也就是说尉迟博源也有会被分配到偏远区域的可能性。
那么我们的计划是把收邪人引到麓湖，利用麓湖众妖来抵挡一下收邪人，然后再单独引诱尉迟博源去其他地方。
但是万一尉迟博源没有来或者被分配到其他区域的话，我们就利用麓湖众妖来逃走，随后再计划下一次的引诱计划。
来到曲玉桥的入口处，徐夜儿把我放下，并且变回人类的模样，随即我们马上往旁边的山上开始跑。
树林之中蠢蠢欲动的东西尽管隐藏得再好，但是弥漫的妖气却暴露了它们的存在。
我们继续往山上移动，身后紧追的收邪人不停传来踩动枝叶的骚动声。
难道尉迟博源真的没有来吗？
“夏雨，看那边。”
徐夜儿指着的方向正有一只妖怪向我们招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我立刻转过身从树干探出头，往发出声音暗处看去，有两个收邪人已经很接近我们的位置了......
再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既然那妖怪向我们招手，只好先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对着徐夜儿点了点头，然后往那只妖怪的方向跑过去。
来到妖怪的面前，它马上移开身后的一块巨石，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山洞，
山洞的深处摇曳着昏黄的光。
不管了，先进去再想吧，总比被收邪人抓住要好。
进去山洞后，那只妖怪立刻把巨石移回原位，把山洞口封了起来。
我松下了一口气，正打算开口问眼前这只妖怪的时候，徐夜儿抢先了一步问出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妖怪突然缩起了肩膀，一副紧张的样子向后退了一步。
“这这这是吾家主子的意思。”
“主子？”
徐夜儿的语气更加凶狠了起来，那只妖怪马上指着山洞的深处。
该不会是......我不敢再猜测下去。
“徐夜儿，走吧，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夜儿看向山洞深处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与疑惑，但还是跟着我一起往里面走了起来。
昏黄的光色越来越明亮，同时也让我心中越来越不安......
直到我看见了灯光的来源，我的身体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眼前的所有事物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我明明看着你被符咒驱除的！为什么......”
如鲜血般艳丽的鳞片绝对是我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恐惧，就算眼前的生物只剩下一个头部，也能够让我的身体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一只只剩下头的老不死啊。”
徐夜儿看着眼前的东西仰头大笑了起来，这语气听起来像是看见老朋友似的。
“徐家的半妖夜叉，汝就尽管嘲笑吧。”
它们不会是真的是老朋友吧？
不对，现在不应该去吐槽，先搞清楚目前的情况啊。
“九婴，你还没回答我。”
只剩下一个头的九婴用鼻子喷出了一股气雾，洞里燃烧着光明的火焰立刻就摇曳了起来。
“因为这个老不死的九个头各有一个心脏，除非是一次性把它给驱除掉，不然它只剩下一个头还是能活过来。”
“但几个月前，九婴最后确实是被被符咒给一次性驱除掉啊！怎么可能还会剩一个头......”
突然脑海中闪过什么如卡车般大小的东西被砍掉，然后重重砸落在地面的画面。
“是那时晴砍下的其中一个头没错吧？”
“正是。”
简直难以置信！九婴居然能以一个头活着。
“然后呢？既然只剩下了一个头，外面还有那么多收邪人的情况下，居然还敢把我们叫进来是什么意思？”
徐夜儿走到九婴的面前，把脚......踩在了九婴的鼻子上！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它们是老朋友没错吧？徐夜儿这是在关心九婴没错吧？
“吾只是助妖都之主躲过劫难，岂有让汝等半妖一同进内。”
徐夜儿提起了脚，突然更加用力踩在九婴的头上，发出的响声让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那我现在就帮收邪人来驱除他们没有完全驱除掉的妖怪好了。”
“那个，两位能消停一下吗？”
我用力吐出一口气，然后直接往地上坐了下去，并且不停捶打着双腿，还真的是好累啊。
“九婴，关于你没死这事情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只是你刚才说是在帮助我，这是为什么？我们之间可是有牙齿印啊。”（牙齿印：粤语词，咬东西时留下的牙齿痕迹，用于比喻人与人之间的仇怨和过节。）
徐夜儿把脚从九婴的头上挪开，这时九婴又再喷出了气雾。
“往事已无谓再提，此数月来所发生之事，吾皆有耳闻，吾帮助妖都之主仅是求个冀望......”
换做还是几个月前的我，听到妖都之主这个名字一定难受得要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大概我们并不需要你的帮忙，因为我们本来也是预着5分钟左右就立刻逃走的，以徐夜儿的脚力是没问题的，只是结果会怎么样都只能是拼，与其面对无法百分百确定的结果，所以我们才选择进入这个洞里，总得来说确实是要感谢你，所以你口中说的冀望是想让我做什么？”
“妖都之主果真爽快，吾也不拐弯抹角，如妖都之主所见，吾如今只是残驱之妖，若要等身体恢复，需花上数年时间，吾冀望妖都之主能在吾身体恢复之日到来前，代吾保护麓湖一众妖怪。”
这冀望未免太大了吧？
“你刚才说过这几个月的事情你皆有耳闻，那么你肯定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帮你保护麓湖的妖怪们可以说是有心无力。”
现在自己都生活不能自理，为什么九婴还要拜托我这样的事情？
“老不死的，你让夏雨帮你看着你的手下简直愚蠢到不能再愚蠢，你不也是知道吗？他只是大妖怪转生诅咒而已，除了能放出妖气，还有那种能吃掉万物的小嘴外，面对收邪人根本就是毫无作为。”
徐夜儿说得对，就连吃掉收邪人的灵力，也得靠徐夜儿的帮助才能做到，而且这样帮九婴保护麓湖的妖怪，不就真的像是那时在长隆的妖怪说的那样吗？
——统领妖怪夺回妖都。
“九婴，我就直说吧，我在机场弄出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我还得要去负上责任，说不定之后我要去坐上好几年的牢，所以谢谢你帮助我躲开收邪人，但我无法答应你这样的冀望。”
不仅仅只是自己的父母和童琳的父母，还有那些在机场死去的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去背负起的责任与罪恶。
九婴沉默了下来，他应该是明白了过来。
“是吾太强人所难了......”
徐夜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老不死，夏雨是帮你不了的了，依靠妖都之主的名号是好，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所以说，九婴一开始拜托徐夜儿不就好了？它们两个绝对是老相识！绝对！
“事到如今，吾难道还能不拜托汝？”
徐夜儿用力“啧”了一声，这两只妖怪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妖都之主，吾还有重要之事要告知。”
“重要之事？”
“还否记得数月前，吾等在麓湖交战之事吗？”
我双手抱起在胸前，然后点了点头。
“差点死在大妖怪的嘴下，换做是你会忘记吗？”
“那时吾被人所迷惑，才被迫与汝等交战。妖都之主，行事务必留心，迷惑吾之人高深莫测，能驱使妖化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那个时候也不能完全怪九婴，毕竟大妖怪是有知性的存在，那个时候它至少是答应了我，让它的手下把童琳送出去的。
我把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下。
“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是谁，而且你在我面前被符咒驱除所说的那一番话，我现在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除了我之外，还有一只远古大妖怪——恶风龙王，而恶风龙王转生之人也正是你口中说的非等闲之辈。”
九婴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听起来仿佛在感叹着什么。
“既然妖都之主经已知晓一切，吾也无谓再多说。”
“嗯，所以谢谢你九婴，我们也是时候要离......”
但是......为什么现在我的心中莫名出现了一个问号？
刚才九婴说什么来着？被人所迷惑......
等等，为什么我现在才想到这么不对劲的地方！
妖怪的妖力越强，符咒对妖怪的影响越低，就算是晴那种拥有那么庞大灵力的收邪人，所用的符咒也不过是封住九婴行动一会儿。
在死仔坑的时候虽然说是见识到了尉迟博源的符咒，但是面对那种变异的“莜莜”用出的符咒也没能持续多长的时间，而且尉迟博源的灵力量比一般收邪人要小，如果是他要用什么吐言咒来迷惑九婴，应该要消耗很大的灵力吧？
那个时候也有想过，是不是妖化龙彦泽的能力影响到九婴，但这个结论是不可能，就算是接近恶妖等级的妖怪在大妖怪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明明在逻辑上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背后搞鬼的人就是尉迟博源，但这份违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婴，在离开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啊。”
“嗯。”
“你说你那个时候被人迷惑了，你能讲讲是怎么样的迷惑？就是自己变得不受控制？还是怎么的？”
九婴的眼瞳慢慢收缩了起来。
“当时吾与那妖化之人对视，随之身体异常燥热，每个心脏亦忽然急剧跳动，仿佛是本能驱使着吾般，吾便开始无法控制自身。”
心脏急剧跳动......那不就跟我在机场吃掉晴身上吐言咒后的情况一样吗？
既然情况一样，应该不会再有违和感啊......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感觉吗？”
九婴闭起双眼突然沉默了好一会，才突然开口继续说。
“没。”
现在还是不纠结这份违和感好了，既然尉迟博源没有来，只好先回去看看小雅那边的情报如何。
“九婴，谢谢你这次的帮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妖都之主，若是有何需要帮助，吾等必定伸出援手......地狼！送客！”
6.
既来之，则安之。
关于这句话，以前只是在课本上读过，现在我是不是已经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当我在陌生的床上睁开双眼的时候，耳边听见如同树叶被风轻轻摇曳般的鼾声，像是早上起床的孩子看见妈妈在身边那样，无比安心。
“牧师妹。”
我伸出手顺着它的头轻轻抚摸，它只是动了动耳朵，依然还在熟睡之中。
“醒了就去刷牙洗脸吧，刚买了早餐回来。”
“好烦，还当我是小孩子吗？”
站在房门的宫茜雅耸了耸肩，便转身往客厅走去。
“在父母的眼里，不管自己的小孩多少岁，永远都是个孩子。”
一大早的，在说些什么害臊的话啊。
明明都是要30岁的人了，还不赶快找个人嫁了。
我尽量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免得弄醒牧师妹。
洗涮完后，宫茜雅已经把买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看着那一桌子的食物，让我想起那个金发的收邪人。
仿佛能听见她在面前叫喊着——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坐下吃啦！
“小雅，早餐买这些就够了吗？徐夜儿跟她儿子的呢？”
宫茜雅“啪”的一声就把木筷给掰开了。
“徐夜儿带着她儿子去玩了，说是去什么花果山公园。”
我挠了挠后脑，然后从宫茜雅的手中结果筷子便坐了下来。
“对了，为什么把牧师妹带来这里？”
“你不在家里，它不肯吃东西，所以只好带来了。”
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猫。
“小雅......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听见宫茜雅喷出了一声很沉重的鼻息，这一瞬间感觉不想再听下去了。
“还是那样。”
“好想见她。”
话语说出来的一刻，我感觉后悔了，因为旁边的人用非常淫荡的眼神在看着我。
“啊！你能不能好好吃早餐啊！”
“切。”
自从几天前从麓湖回来，协会那边似乎没有了动静，从宫茜雅口中得到的信息就是——协会那边貌似让一半的收邪人正常工作，而那些在偏远区域的收邪人也都调回了市区，还有就是尉迟博源没有见他在协会出现。
“小雅，你说协会有没有故意包庇尉迟博源的可能性？”
宫茜雅夹起了一柱炒面塞进嘴巴里面，看她的表情好像在思考一般。
“这个不好说，首先要说协会在包庇尉迟博源的话，那么妖都收邪人协会才是问题所在，这样的话协会就是借刀杀人了。先不说这个可能性有多大，现在我们所知道的是，尉迟博源的目的是除掉你，但为什么他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的确，这一点我也不明白，想要除掉我简直不能再简单了，直接偷袭不就好了吗？
“先是东家的事情，如果说是瞄准我会去东家拿那本日记的话，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来借刀杀人呢？而且时机还要好得不能再好。之后再到龙彦泽的事情，居然要控制一个妖化人格来杀我，会不会太大题小做了？最让我不明白的是，在死仔坑的时候，他在我面前所表现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在做戏啊。”
我真的无法明白，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为什么那时要帮我挡下妖怪的攻击。
——可能我也很想知道，妖怪到底是什么？
那个时候，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宫茜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炒面吃完了。
“别想这么多了，吃完再算吧。”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我也夹起了炒面往嘴巴里面塞，先吃饱再算吧。
坐在旁边的宫茜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便是一脸不屑的表情，但她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
不知道电话里面的人在说什么，让宫茜雅沉默了好久，然后她莫名吐出了一口气把电话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联系人名称，迅速抢过了手机往耳边放。
“扑你个街，居然敢打电话到小雅手机来找我！”
“夏雨......我只是想跟你说一番话而已。”
尉迟博源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带着悔意一般，一定又是在做戏。
“夏雨，协会已经让我解开‘八馆’的封印，就是为了对付你，但是......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就此离开妖都消失吧，不然就真的死路一条。”
“哼，所以呢？你故意打电话过来说这番话是怜悯我的意思？就算是搞笑，你能看下气氛吗？像个智障一样，中二病末期？”
“总之我刚才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用力吸进一口气，好让自己理智下来。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恶风龙王。”
说完后我立刻挂掉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扔去。
真想现在就在尉迟博源面前，拿起刀就往他身上捅！
“小雨，尉迟博源说了些什么？”
我把手上的筷子放下，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东西了。
“他说什么协会让他解开八馆的封印来对付我，还说让我就此离开妖都，不然就死路一条，现在的人还真他妈电视剧看多了，有毛病。”
我以为小雅会跟我一起骂尉迟博源的时候，然而小雅的表情却严肃得不能再严肃。
“八......八馆。”
喂喂，不要吓我啊！
“这下麻烦了。”
“小雅？”
宫茜雅拿出了一根烟点起，用力吸进一口尼古丁后才继续说道。
“难怪协会让一半收邪人正常工作，看来你一开始想的计划是废了。”
“那个‘八馆’到底是什么情况？”
宫茜雅又吸进了一口尼古丁。
“荔湾广场你知道的吧？”
我微微点了下头。
“除了麓湖之外，荔湾广场是整个妖都市妖气最重的地方，而且也是妖都市常年以来，无法根治的一个地方。”
关于荔湾广场的事我是听说过的，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地方，每一年都有人莫名其妙在广场里面跳楼，而且广场就位于上下九商业步行街的中段位置，至今里面的商铺却没有全部都租出去。
“但这跟八馆有什么关系？”
“以前荔湾广场的原址是一个典型百家密集住宅区，当时去开发的是一个奸商，那个奸商不择手段去强行收购这个地方，就算是民怨非常大，但这个奸商背后有势力，街坊们根本奈何不了他。”
宫茜雅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随即又继续用力把尼古丁吸进身体。
“但由于这个地方人口杂多，拆迁进度很慢，这个奸商就放火烧屋，烧了这片地区一大半的房子，当时死伤几十人，当然因为这件事才引起了政府的重视，最后这个人也被判刑了。”
“也就是说烧死的人化作了妖怪成为了‘八馆’？”
宫茜雅摇了摇头。
“虽然说之后这个地方就此有灵异的事情，什么半夜听到老人打麻将的声音、女人的哭声、小孩的笑声什么的，但这个时候‘八馆’还没有出现。总之当时这个地方问题很严重，听说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什么高人去看，但是三天后这个所谓的高人却横尸在一处断瓦之下，这个所谓高人要么是神棍，要么就是菜鸟收邪人，不过都不重要。后来这个地方因为这些灵异的问题，几乎所有人都搬走了......”
既然那个时候妖怪作恶的问题就这么严重，那么‘八馆’无疑是更加让人畏惧的妖怪啊。
“然后那个奸商的集团里好几个老总在一年内，断断续续来接手这个烂摊子，但不用说也知道，在这一年内不是死人就是第几任老总疯了，最后这个集团破产了。只不过这个烂摊子却还没有结束......”
还没结束？哪个这么有胆色的人还敢去接手啊？
“那一年过去后，小妖都市那边的一家发展商来接手了，不过这个发展商倒是聪明，来找我们协会去帮忙，当时去看现场情况的人发现问题太严重了，然后就马上动员协会的人去现场驱妖，但同时也发现这个地方下面埋着八副破烂的棺材，当时协会也没有注意太多就把棺材给扔了，但尉迟家的人却建议把棺材放回去。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的时候，那个小妖都发展商的老板却因为一点事搞到家破人亡，最后还死在了监狱里面，最后轮到了一个宝岛那边的老板过来才把这个项目给完工了，就是现在的荔湾广场。”
“那么那个‘八馆’呢？就是那八副棺材？”
宫茜雅依然摇了摇头。
“荔湾广场建成了之后，这个地方还是依然妖气很重，而且也出现了各种妖怪作恶的事情，没有办法之下，那时只好我亲自去看到底是什么回事，当时我带了一个尉迟家的人一起去的，才发现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方向错了？
“那个地方之所以妖气这么重，是因为那片地区是龙脉，所谓的龙脉就是大妖怪死后尸骨所留存的地方，而广场正好在龙牙的上方，至于是什么大妖怪就无法得知了，因为大妖怪死后还是会残留下妖力在土地当中，所以非常容易让这片地方积蓄怨念而不停衍生出妖怪。”
我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突然庆幸九婴还没有死。
“遇到龙牙的这种情况，对于当时的协会是第一次遇到，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因为之前挖出的八副棺材，正是尉迟家流传的一个诅咒型吐言咒——八馆镇邪之术。之前因为几任开发商把原来的镇术给搞坏了，所以才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然后我们重新把八具生前穷凶极恶的死囚尸体放入棺木之中，埋在龙牙的上面，这样一来让这八副尸体把残留的妖力吸收掉，并且有了棺木的封印，才算解决了这个荔湾广场一直以来的问题，但也并不是完完全全解决掉，因为当初挖出来扔掉的棺材跟后来重新封印的棺材是不一样的，所以到现在每年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无辜死去。”
“那么这个‘八馆’不是一个吐言咒吗？”
“八馆镇邪可以说是双性质的吐言咒，一个性质是作为镇邪的诅咒型，而另一个性质却是唤灵型，因为八副棺材里面东西是施术者的所有物，当然也包括施术者的血脉后裔，也就是说这八副棺材里面的东西是听令于尉迟一家的，而‘八馆’之所以非常麻烦，是因为里面的尸体因为吸收掉大妖怪的妖力，而早已变成了恶妖的存在，如果只是普通的恶妖根本不构成威胁，只是那八只恶妖一起行动的话......听说实力在大妖怪之上。”
这是......拍电影吧？
我无力地靠在了沙发背上，这下真的头疼得不能再头疼了。
“小雨，现在开始要做好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