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赎罪的村子…它存在了很久……大概一千年前吧,一群人来到了这里,因为这里有一只灵性极高的狐狸,人们供奉于它,举行野蛮的血腥祭祀,可灵性的神兽在品尝鲜血后便是堕落了,往死之人也开始积怨,然后每逢旱田,灾天,祭祀就被举行。
如此便是五百年,五百年的怨恨,让这个村子越发不安,孩子出生越发稀少,而举行仪式的八重家啊,到了那一代,也只有一个巫女一个神主和病弱少女了,这便是报应,可人们依旧没有悔悟。
祭祀…祭祀……无止境的祭祀……哪怕是神社血脉也被他们盯上了,病弱的少女被举上祭坛,年幼的巫女被迫拿起屠刀,而这也是仇恨和怨恨爆发的种子……你看到的樱色巫女想来应该就是她了,因为流落在外的记载也只有她的故事了…”
似乎是许久没有与人交谈,老妇的言语开始有些缓慢,不过后面倒是流畅起来了,而八重村的故事也被他知道,八重樱的悲惨,这是他所不知道的。
听着,听着,那巫女因为姊妹的愿望继续着巫女的责任,结实外来的白发修女,因为罪孽的爆发,巫女和狐神一起将这个村庄覆灭,而修女只来得及救下一些人,罪孽被封印,人们逃离于此,而唯独一对兄妹留在这里,对着修女诉说,要偿还罪孽,哥哥继承了八重的名字,妹妹沿用本名,二者在修女的帮助下重建村庄。
选举新的巫女,没有那等野蛮仪式,有的只是忏悔之心,用舞蹈和行动的忏悔,百年不逾,也想正是这样的虔诚吧,真的神明赐予了血脉以对应的纯净之力,帮助他们净化罪孽,后来……后来啊,在最后一次也就是五百年的最后一次净化里,巫女失职,罪孽最后反扑,所有人都死了死的干干净净。
老妇说完便是沉默,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惨状,她在思索回忆,因为时间过去许多,所以需要细细回忆。
而我则是在咀嚼对方真假,不得而知,现在信息搜集不全,对方说也无法分辨太多。
“那最后啊…是在巨大的御神木下面,好大一树,樱花满布,洋洋洒洒,花瓣落地,特别好看,在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大圆套小圆,看着树下,仪式的火盆在树便摆成一圈。”
她的情绪表露很明显,但这种明显让我分不清她是第几人称的叙事者。
“年轻貌美的巫女赤裸着双足,带着狐狸面具,拿着神乐铃,跳舞……白色温暖的光芒自她身上浮现,人们沉浸在光明里,而那神木下,黑红色的雾气升腾,赤红双目的狐狸头在那痛苦,那黑气微乎其微,对比这光辉是如此弱小,人们都在内心欢呼,最后的净化要结束了。”
她带着惊恐和无奈,似乎完全回到当时了一样,茫然,害怕,如同一个小女孩,我继续听着。
“看着那光像太阳一样把黑气遮掩覆盖,可出乎意外的是,在最后的时候,巫女停了下来,犹豫了,停了下来,然后光芒停滞,就是那么一瞬间,紫色的雾气,黑色的雾气,人尖锐的笑声,人群的哀嚎便是充斥全部………”
老妇沉默了好一会,这段记忆给她的是不愉快是痛苦。
“变成了怪物,相互厮杀,所有人都在癫狂,混乱里火盆被扑倒,神木染上火焰,烟雾,紫色……黑色……血色……分不清了,血水,泪水…不清楚了……只知道,人都没了,这里变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几十年了。”
说完了,老妇情绪稳定了,然后沉默了,似乎在等着我的提问,故事简单,存在诸多疑惑,她在等着,然后借此说或者提出要求或者期望。
“哦,真可惜,如果早五百年,让我遇到那个巫女,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并没有如她所愿,真相如何的吸引力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强,我只在乎,我也能到什么,如果真相可以让自己得到,那么自然很是乐意,但就凭这个不知真假的故事,差了点。
“你很自信…或者说有些狂妄。”
老妇似是在端详,但那空洞的眼睛摆在面前,只不过是一个习惯罢了。
“人就是这样,对不知具体的事物以自信或者惬意,我这人恰恰喜欢自信,因为你不知道我如何,也无法去把握我所言虚实。”
言下之意就是,你对我也一样,你的故事对我也一样,虚实不清。
“我不觉得这里要怎么样,我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是巫女又或者专业组织该考虑的事情,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巫女,漂亮的巫女,我对你说的那个巫女就很感兴趣,她还在?”
法师的直觉告诉自己,礼物可能就是巫女那个神秘力量了,找到她就可以了。
“你要找巫女啊?我说过了,这里已经没有巫女了,你注定要失望了。”
老实说,她的声音并不好听,粗糙木块摩擦一样,现在如同夜枭一般的笑声简直是难受啊。
“你也说了这么多了,那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看你就是巫女,毕竟这里的情况看上去普通人活不下来。”
两个脚步声响起,一前一后,一号在前,我在其后,这个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余光看了看食盒,一些素菜,这里无肉。
“你说如果我现在攻击你会怎么样?”
锋利的镰刀勾勒靠近她的皮肤,只需要稍稍用力,一个生命便是死去。
“我会死。”
并没有什么恐惧,语气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
诡异的沉默,她并不害怕,但也没有继续回答起来了,也许因为我的态度让她生气了?
“那么你走吧,你既然进的来,那么就可以出的去。”
十分干脆的说法,很好,交流失败了,我果然不适合和别人聊天什么的。
“那可不行,在真正看到前,我不会走,我这人就是专情,也是死犟,认准一件事就要见到或者完成。”
镰刀收回,我盘坐而下,大大咧咧的说着,没关系,等演绎时间有了,我就来一手不尊。
“巫女应该在神社,可是目前区域的建筑并没有,村子后面接着一条竹林,你说的御神木也不在这里,所以我准备接下来去看看,刚刚的事,我很抱歉我刚刚也是出于陌生人的警惕罢了,你老大人有大量,不如说下哪里的情况。”
“我说了你一定会去,我不说你会迟疑,说的太明白你会下意识看轻,说的太模糊你又会挑起兴趣,我只能说那么有危险,如果你可以无伤把那些亡者击败和那下水道的硕鼠击杀或许可以考虑进去…呵呵”
这木头嗓真心让人恨不得帮她把木头取出来,看着老妇发笑,作为一个颜控,我着实……
“这样吗?总感觉你这么说后更让我来兴趣,那么之后在见吧。”
起身,离开,人在这里跑不了,我先去搜集下居民区看看能拿到什么情报。
“祝你平安”
门敞开着,我离开这个房间,如果只是清理的话,应该不是问题,但是那个硕鼠……有些麻烦。
这个村子虽然古老,但也有完善的下水系统,鬼知道那里面有多少只老鼠,而且还不好找。
“也许可以用血腥味引诱一下…或许也可以用崩坏能。”
对于崩坏兽来讲,生灵的味道和崩坏能都是不错的诱饵,那几个武士应该可以。
“走吧,继续该干架去,让你升级升级。”
此时一号身上已经多了些黑色金属质感的部件,手掌部位有被包裹的软甲手套,身子骨看起来也结实了不少。
在确定某种分寸后,我的行为也是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了,大摇大摆在街道行走,见到什么就砍什么,然后烧掉,强闯民居什么的是小意思,连负责训练的队伍也敢杀。
一号拖住那个双刀的,我在墙壁上负责远程的,丝线交缠,火球输出,配合一号的铁拳攻击,效果十分明显,留下几个镰刀死士,我则是跑到下水那边割开伤口让崩坏能散溢,以勾引这些地下的小老鼠。
这些老鼠虽然被崩坏感染但是体型没有超过多少,一号一拳一个,虽然一场下来也是狼狈。
过程有些枯燥,一个队伍大概只能吸引三分钟,数量层次不齐,索性我决定找个中心位置,升起一团火,慢慢烧死士,顺便把其他队伍也杀了,同时把其他居民房子探索完毕,慢慢推进,希望一天足够完成这些。
也是一号的进步是明显的,不然我估计也是懒得重复这个过程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