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領主國

  「你的領主國,還真是在一個非常不好的位置上。」

  在往領主國的途中,還有需要走幾分鐘枯燥乏味的路途,真依利用時間消遣一下敬彥。

  「我已經深刻體驗到了。」

  在敬彥調整領主國情況的時候,發現這裡是個無資源、無顯眼、無生產的三無地帶。

  「而且連人民生物都是那種樣子,這真是意外的真有『運氣』。」

  「你見過波利波它們?」

  「沒有親眼見過,只是魔晶傳來的資料就知道是多麼脆弱的生物。」

  「我不否認領主國的先天條件很差,雖然也沒見過其他領主國所以也無法比較,但是我接受那些人民生物一起努力。」

  「哼,希望你不是光嘴上說著漂亮的話。」

  在幾次對話之中,不知道在身後的少女曾經經歷過什麼,但她十分討厭修飾漂亮的話,甚至有一種能看出對方所隱藏的鬼的特質。

  「相信我,這世上除我之外沒有人會討厭它們。」

  竟然只要被包裝過的話語會被懷疑,敬彥認為不如直接性的告訴她,成立對話的機率會高一些也說不定。

  什麼意思嘛,說得好像我在欺負他們一樣。

  真依用著有著怨念的眼神看著敬彥,似乎成功的讓對方感受到一點她的惡意。

  不過,這麼想起來,我好像不知道他叫什麼。

  上次因為距離太遠,所以魔晶偵測不到姓名,而剛才為止也沒什麼機會看資料。

  因為先前的話所現在才調查對方的姓名很丟臉,真依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開啟了敬彥的詳細資料。過數秒之後,像是身分證一樣的資料視窗浮現在眼前,上面有著敬彥的大頭照為了防止系統出現錯誤用於識別的效果。

  姓名:妹控.彥

  性別:男

  職位:領主

  所屬:第四百六十六國

  「呀!」

  像是看到了髒東西一樣,真依不小心叫出聲。

  「怎麼了?」

  聽到叫聲後,敬彥立刻回頭確認並擔心的問起,但換來的是像是看到變態一樣警戒中的真依。

  「對、對不起。」

  鐵青著臉的真依開頭說的第一句話,差點把敬彥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等等,為什麼要道歉。」

  對於突然的反常行為,敬彥努力的在思考著,最終還是以毫無頭緒收場,不知怎麼去應對。

  「冷靜下來,妳到底在怕什麼?」

  正當敬彥想靠近真依的時候,只是踏進了一小步自己周圍出現四個空間裂縫,四台機體從四個不同的角度將利刃對準敬彥的腦袋瓜。

  「不准動,不准靠近我!」

  那是真依最後的警告,她維持著隨時都可以掉頭逃跑的準備。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敬彥明白真依害怕的對象就是他,而完全思考不出有做出什麼讓她受到驚嚇的事情。

  「好好,我站著,什麼都不會做。」

  為了能夠和反應過度的真依說上話,敬彥雙手舉到肩膀之上的高度,並且用著友好的態度,營造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個很安全的狀態。

  另一方面,雖然領主不會因為外來傷害而死亡更不會受傷,但是會把抵擋住的傷害重新仿造出同等的痛覺,敬彥可不想品嚐到那四架高科技物體所帶來的痛處。

  首先敬彥觀察著真依的狀態,現在是只要做錯一件情就會立刻出局的不利情況。面色鐵青的樣子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受到驚嚇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會有危險,而警戒是因為這份危險就在眼前,眼神充滿了少女般的軟弱與害怕,完全不像之前一樣那麼猖狂與自信。

  「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敬彥不想讓對方再次受到刺激,直接單刀直入問起最核心的話題。

  「雖然早知道你怪怪的,但沒想到你如此變態,還搞亂輪。」

  「啥?什麼亂輪?」

  敬彥原諒話沒頭沒尾的真依,只是認為她只是驚嚇過度罷了。

  「定罪之前,也先聽我的解釋吧……」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這個死妹控!!」

  啊,她看到了姓名。啊,她肯定是看到了姓名。啊,她剛才一定偷看了我的資料。

  頓時間所有疑惑解開,腦海裡不停迴響著自己的無奈聲。

  「誒?」

  敬彥瞬間沉默起來,雙眼像是沒了靈魂一樣黯淡無光,全身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更別說連個憤怒都感覺不到。看到這個更加出人意料的回應,真依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充滿了罪惡感,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那個……我只是溺愛妹妹罷了。」

  「騙人,明明就是把妹妹當性對象的變態。」

  敬彥搖了搖頭,繼續用著異常冷靜的樣子繼續說道。

  「妹控的意思,只是異常關心妹妹的哥哥而已。」

  「真的?」

  雖然看不出敬彥有任何在說謊的跡象,但還是對於剛才那些話抱持著猶豫。

  「不然叫你的妹妹來對質,她在領主國裡面吧。」

  之前魔晶所含的報告裡面,還有一個疑似人類的熱能感應的存在,此刻就誤以為敬彥是與妹妹一起私奔而來異世界的。

  「裡面的人不是她,再說我妹妹很早就因為意外死去,要跟你對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意外?」

  「四年前的航空墜機意外,幸運的是飛機墜機時剛好在金門附近,當時迫降將近一半的人存活下來。除了我以外家人無一倖免,諷刺的是新聞撥放是奇蹟的事故,以及讚賞機長犧牲不惜性命也要保護乘客的事情。」

  真依低頭默默聽著敬彥所說的話,臉上流露出哀傷的不愉快。

  「你剛才說我沒運氣,我到也不認為。跟飛機事故一樣,雖然前面會抱怨為什麼遭遇到這種處境的自己而不是別人,但現在我還活著是另外一份幸運。明明應該不可能會路過這裡,但就跟現在的妳在幫助我一樣,這也是沒人碰得到的好運,而且還有兩人份我應該說走狗屎運吧。」

  敬彥苦笑的說著,似乎想讓真依心情變好一點說了一些玩笑話。

  雖然這樣解釋能解開對自己的誤會,但氣氛也相對的會差上很多,而敬彥也不是那麼喜歡討論自己對那場意外的感想。

  「對不起。」

  真依低著頭道歉,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這時敬彥想起之前夜未的話,每個會到異世界來的人,都具有著能夠拋棄原本世界的理由。而就算是眼前這位不久之前還精神奕奕,罵人聲如雷一樣的她,也會有著不可告訴別人的悲慘經歷,似乎聽著自己的事情後似乎觸發到她內心的傷痛。

  「不用道歉,誤會能解開就好了。」

  敬彥和氣的安慰一下真依,並表態自己沒有生氣,狀態十分的好讓她安心。

  真依一個手指示後,四架護衛裝甲返回到空間裂隙中,看起來應該是解除對自己的警戒了。

  「領主國就差前面一點點的距離,我們走吧。」

  想給真依一點調適心情的時間,於是催促的她一起走往領主國。

  「嗯。」

  真依也接受了敬彥的好意,跟上他的腳步繼續前往領主國。

  但是敬彥始終沒發現到,後面的她那交雜著無助、哀怨、難過的眼神,以及一直重複在她口中的話語。

  就在快到達領主國的入口後,敬彥一直有偷偷觀察在後頭的真依狀態,不過看起來心情還是很消沈。

  剛才那對妹控的一詞的誤解還真深,真不知道她被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對著剛才的事情,敬彥回味著當時真依處於的狀態,越想越覺得這樣的反差挺可愛的。

  「唔嗯!」

  似乎察覺到敬彥腦袋在想著什麼,後頭的少女用著哀怨的聲音抱怨著。

  「快到了,就在前面妳看。」

  雖然敬彥這麼說,但前面的光景十分淒涼。黃土上的一條道路旁邊有一些並排的小屋子,好比就像西部電影般的小鎮場景,而當作代替稻草球用的死神小豆丁君滾了過去。

  「剛剛,好像滾過去了什麼……當作沒看到吧。」

  而眼前的風景,就像是在告訴敵人隨時都可以來侵略一樣,要不是處於高處還有斜坡的保護,不然真不知道這個領主國該怎麼抵禦外敵。

  「等會兒,讓你認識一下此國的人民生物。」

  對於波利波,敬彥還是有十足的信心,只限制於裝可愛讓人喜歡的這點上。

  來到了領主國內,兩人走在主要道路上,而波利波也在繁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但不忘跟敬彥打招呼。

  「哼--意外的……還挺可愛的。」

  真依只對於外表上做出評價,但她也知道波利波們的能力數值是不忍心去揭發的悲慘級別。

  「領主大人--波利波。」

  「旁邊還跟著冒險者大人--波利波。」

  波利波在一旁高呼著,看來見到外人非常的亢奮,像是看到偶像般波利波們都注視著兩人。

  「你這個領主,人氣還真旺。」

  從真依消遣敬彥這點看來,她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些。

  「妳也不差。」

  而這時候,在一旁玩耍的小波利波們也漸漸靠近過來。

  「領主大人、領主大人。」

  大家一副「陪我玩」的表情,在敬彥的腳邊聚集起來。

  最近小波利波的數量也有增加,看起來是波利波們正值生產小孩的期間,但敬彥知道這只是成年波利波分裂出來的幼年體。每隻就像剛出生的小狗一樣可愛,雖然現在只有幾隻,但是作為武器已經足夠用。

  「好啦,大家別急。」

  敬彥蹲下來摸了摸波利波們的小腦袋,摸起來就是在摸果凍一樣滑滑涼涼的感覺。

  「嘿,看妳怎麼接招。」

  這群小波利波就是敬彥的王牌,連打死都不承認的夜未都招架不住。

  然後套句俗話,女性對於可愛的東西從來都無法抵抗。

  「哇,小小的好可愛。」

  雖然幾乎所有幼年波利波集聚在敬彥這,不過有隻小波利波來到真依的腳邊。

  「嗯?」

  當然敬彥也注意到了,那隻小波利波和其它隻有著一眼就能見的差別,那就是它的顏色是淺綠色而一般波利波都是橙黃色。

  「波。」

  淺綠色的波利波對著真依,展開撒嬌攻擊。

  「和其他隻不同呢。」

  奇怪,波利波還會出現不同顏色的嗎?

  當然這隻顏色不同的波利波,是敬彥第一次見到。而記憶沒錯的話,昨天集聚時的波利波並沒有淺綠色。

  「來。」

  真依蹲下張開手臂,就像是邀請淺綠色波利波投入懷抱。

  為什麼是這個顏色而不是別的顏色呢,敬彥在腦海裡這樣試問著。

  「等一下!」

  看見淺綠色總有股不好的預感,而敬彥立刻響起危機意識想叫真依住手,但轉頭的時候真依已經把淺綠色波利波抱入懷抱。

  「幹嘛,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把小波利波抱入胸懷的真依,不滿的站起來抱怨著。

  真依以為敬彥的反應,只是愛寵心切的主人不想讓外人抱如此簡單。

  「沒事,我以為……」

  話說到一半,敬彥突然用著十分驚訝的表情看著真依。

  真依也察覺到,胸口有點涼涼的感覺,所以視線跟著敬彥往了下方一看。

  抱著淺綠色的小波利波的地方,衣服的布料被小波利波的表面慢慢分解掉。而真依一看就是胸口處的衣服布料以被消化完畢,伴隨著殘念胸部的藍白色條紋內衣顯露出來,嚇得真依趕緊放下小波利波遮住胸口。

  就算敬彥想把視線別過去,當作什麼都沒看到也為遲以晚。

  「嗚唔!!」

  用著怨恨的眼神盯著敬彥,想起從最初開始接觸眼前這男人以來,在自己的身邊總沒發生好事。

  不管是剛洗完澡的洗澡水被裝了回去,在河邊想作戰計畫而不小心睡著被看到,只是一場誤會之下就聽到沈重的事情,到現在胸口上的布料莫名其妙被當作食物消化掉。想了一想後,真依的怒氣抵達到最高點,而發洩對象正好就在眼前。

  「那個……冷靜一點……也不可能吧。」

  到這種節骨眼上,敬彥也不多說什麼,就算說了對眼前已經失去理智的真衣也完全沒用。

  「你這個--變態!別看啊!!」

  吶喊一聲後,真依左手遮著胸口右手舉得高高,將所有怒氣、憤怒、不滿集氣在右手上。彷彿看到了真依的怒火,在敬彥眼中那右手伴隨赤紅色的特效光。

  敬彥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選擇像男人一樣面對這一切突然的發生。

  --撤回前面所說的,這代價也太大了。

  在內心留下受死前的遺言,敬彥感受到左臉像是被火烤過一樣的炙熱溫度,以及失去知覺之前所聽見小波利波們的哭泣聲。

  這一擊足足讓人飛向右側一段距離,而掌聲如雷響片了整個領主國。

  而接受這掌的敬彥,後果可想而知。

  這起事件,後來被波利波們命名成「領主大人飛了!」事件,像是神蹟般廣為流傳著。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准轉頭過來哦!」

  在領主之家內,位於二樓敬彥的起居室。

  「是、是。」

  臉上將近一半變成赤紅色的敬彥,似乎還能看見清晰的掌印,不滿的坐在床邊的一角。而上半身已損毀的衣服脫下來,只穿著藍白條紋內衣的真依坐在床的另一角。

  原則上敬彥帶真依進來後,應該走出房間等待才對。但因為真依不是所屬第四百六十六領主國,所以沒有權限可以自由進出領主的起居室,而剛好房間內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所以敬彥只好在房間裡無奈的等待著。

  別說是敬彥第一次帶女生進入自己的房間,而且什麼都不能做還要忍住後頭那衣服的摩擦聲,這等待的時間就像是在考驗一個男人的耐性如何。

  「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當敬彥認為自己終於解放轉過頭的時候,一把似曾看過的劍型護衛裝甲的尖端在自己額頭前幾公分的距離,於是默默的又再次把頭轉回去,手肘頂著大腿拳頭支撐著下巴。

  「不是說好了嗎?」

  「不是跟你說,發生什麼事情不准轉頭過來嗎!」

  明白意思之後,敬彥無力回話繼續承受著煎熬,就只差唱起那首曲名就叫『煎熬』的流行音樂。

  「剛才那把是叫什麼名字。」

  想轉移注意力,於是敬彥隨便找了個話題問問。

  「你說一號機嗎?叫激流,魔能奇蹟護衛裝甲。」

  聽聲音有點被阻隔,應該是正在穿上衣服的途中回著話。

  「那個護衛裝甲,好像前啜與外型都不同。」

  「魔能跟奇蹟,你不知道?也罷,以後你就會懂了。」

  稍微打探一點消息,每次到對方不想說的時候就止住,是最有效確認友好度的方法。

  「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這次不是騙我了吧?」

  「有進步,這個還給你。」

  叫做激流的劍型護衛裝甲來到敬彥面前,用劍的側面載著一小袋的粉末,敬彥拿起後激流飛回真依的身邊,就像擁有生命意識般。

  敬彥把剛拿到的小袋子綁好收回次元背包,然後站起來活動筋骨,保持著沉思者的姿勢幾分鐘看起來挺夠累人。

  「為什麼你這個什麼東西都沒有的領主國,身為領主的你會有『聖樹的粉末』,這應該是非常稀有的物品。」

  聖樹的粉末是一種特殊物品,可以修復衣服或者布料等有纖維材質的東西,另外還有著去除髒污、除臭等等的奇效。而看起來真依的衣服確實都回到之前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損壞過的痕跡。

  「這個……稍微發生一點事情。」

  而這道具是從上古樹龍那次事件一同獲得的戰利品,那天夜晚敬彥把所有戰利品都整理看過一遍,雖然其中箭矢的原核、魔能的金屬板還是不知道有什麼功用。

  「哼--算了,幫了大忙。」

  在真依修復衣服的期間,敬彥解釋清楚他並不知道那隻波利波有著這樣的能力,稍微息怒之後終於稍微被原諒了一些。

  穿好衣服的真依,把剛才放下的頭髮重新綁起來。此時刻敬彥,在零距離的接觸之下,真心覺得女孩子換起衣服來真是麻煩許多。

  「那個,妳可以把那把劍收起來嗎?」

  「哼!等出去再說。」

  似乎領主的起居室有著影響瞬的空間穿梭,所以在敬彥叫真依到自己的房間修補衣服時。為了保證進入裡面不會被怎麼樣,以及能夠安全無誤的出來,所以執意要把近距離戰鬥強的激流給帶進去。

  「隨便妳吧,只要不把那把劍刺進我身體裡就行了。」

  「你別亂動的話,不然我可不保證。」

  敬彥只好默默的拉開相當遠的距離,真不想體會被那把劍插進身體裡的感覺,雖然不會死但一定會體驗到前所未有的痛。

  「我覺得妳可以放鬆一點,我很安全的,妳大可以放心。」

  「哼!每個誘拐犯,還不都這樣說。」

  已經無言以對的敬彥,有點懶得反論回去。

  不過想想也是,女孩子都得這樣保護自己才對,我妹要是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她一個人在外了……大概。

  如果是外人眼裡看的話,敬彥應該是最需要防範的才對。

  「這樣的領主,住在這麼好的地方,還真是浪費。」

  真依是第一次進入領主之家,看著領主之家內設備俱全的優質生活品質,簡直在恥笑那些天以來在外與怪物辛苦搏鬥,完全不能安心休息的日子。

  「加入我的領主國,讓妳使用這裡的設備也不妨。」

  「免了,誰要加入這麼破舊的領主國。」

  理所當然的勸誘失敗,試探出來的結果明顯擺在眼前,敬彥只好盡量爭取時間讓真依對領主國改觀。

  「我相信會好起來的。」

  「哼,這種領主國連一個月也支撐不了吧。」

  正好戳中了敬彥的要害,要不是有某種新人保護的措施,敬彥老早就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也說不定。

  「妳看起來挺行的,留下來幫忙我怎麼樣。」

  「才不要,這種領主國住下來怎麼放心呢。」

  事實上確實如此,甚至連勉強能讓人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敬彥也不再多說什麼。

  「休息一下,我等等待妳參觀領主國如何,說不定沒有想像中的糟。」

  雖然現實不可能那麼順利,但起碼能爭取一點時間。

  而另方面真依想起當初來到這的初衷,為了拿回被裝有自己的洗澡水的水瓶,必須盡可能待在敬彥身邊等待時機。

  「哼,正好我滿無聊的,好好感激一下我的寬宏大量給你這次機會。」

  「誒。是是,蹭得累大人。」

  只是受不了想稍微還擊一下,但似乎被對方以為這是一種敬畏的稱呼,幸好如此敬彥躲過了真依的追問。

  等真依好了之後,兩人一同離開了領主之家。

  出來得時候正好碰見擔任夜未管家的波利波,再打聽之下得知夜未可能的所在地。

  敬彥帶著真依來到之前種植農田的地方,之前的耕種失敗作品已經不在,而夜未與一隻波利波正拿著鏟子在挖著土。

  「嘿,夜未,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背後傳來敬彥的聲音,夜未把鏟子插進土裡往後一看,立刻發現敬彥的臉上異樣。

  「……你的臉……」

  正當夜未想詢問敬彥那半邊赤紅著的臉是怎麼回事時,看見敬彥旁邊跟著的金髮少女的瞬間秒懂了。

  「唔嗯……發生了一點事情。先不提這個了,先說說你在做什麼。」

  「那邊的小傢伙……說了你們耕種失敗的事情,它想讓你高興所以請求我的幫忙。」

  而一旁的波利波,正在用著難過的眼神看著敬彥,看來那次對它的打擊還是相當的大。

  「謝謝,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夜未也感謝你的幫忙。」

  「……待在領主國發呆也很無聊,就閒閒沒事幫一下。」

  這時敬彥才發現到,領主國確實除了陪波利波玩耍以外,也沒有其它娛樂設備。一直以來敬彥都非常忙碌所以沒發現,也難怪夜未沒事找事做了。

  「我不覺得這乾糙的土地能種什麼東西。」

  在後頭用魔晶分析完領主國土壤的真依,這樣宣布著。

  「看起來就能知道不能生長作物的土地,明知道會失敗還去種植的人腦子真不好。」

  「對不起,就是我。」

  敬彥只好承認自己的過錯,而夜未光是看到兩人的互動,就能知道兩人的關係不太好。

  「情況就是這樣,那夜未你準備怎麼做。」

  「……我打算今天將下坡那邊的土移植過來,加上大量的肥料應該能慢慢讓一部分的土壤恢復營養……起碼可以種植一些容易成長的作物。」

  「你說下坡的土?」

  只細一想這邊位於河流旁的斜坡很近,但那邊相當陡峭完全爬不上來的樣子。但河流旁邊的草成長的相當豐富,確實相比草皮那邊的土壤更加肥沃些。

  「這麼土那麼重而且需求那麼大量,怎麼可能在短時間搬運上來。」

  真依如此否決這個計畫,但敬彥瞬間已經明白了。

  「你想用空間轉移來搬運嗎?」

  夜未點了點頭,然後真依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黑髮男子。

  「空間轉移,如此高級的限制魔法,沒想到這個領主國會有這麼厲害的人。」

  「……這個女孩子是?」

  「剛認識不久的冒險者,叫做……哎,當我沒說。」

  敬彥原本想要幫忙介紹雙方的,但看著他們的眼神就知道,此刻的兩人正在交互確認彼此的身分。

  「……蹭得累。」

  「爆炸……」

  兩人對於對方的姓有所遲疑,而敬彥光是在旁邊看,就已經非常清楚兩人的腦海在想著什麼。

  「……真依是嗎,陪這個領主辛苦妳了。」

  「叫做夜未來著,看起來你更辛苦呢。」

  兩人決定無視對方的姓,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因為被敬彥怎樣而挽留下,但能體會彼此間的處境,兩人之間產生了革命情感。

  竟然決定不提起對方的姓,果然這兩個人都是資歷很深的高手。雖然很想吐槽,但敬彥決定閉上嘴在內心感嘆著。

  「為什麼不把土壤放進次元背包,這樣不是更加方便嗎?」

  敬彥的問題,換來得是兩人個冷眼相對。

  「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真的什麼都不了解,可以這麼做的話,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同意。」

  聽起來,次元背包還是有所謂的限制,只是敬彥不曉得而已。

  「次元背包與領主倉庫,是不能存放獲得物、持有物、製造物以外的東西。」

  「也就是說。只能放打怪物獲得的東西,自己所持有的物品,以及製造出來的東西嗎?」

  「……純粹的土、樹木、礦物、藥草等,就算經過自己的手獲得,也不算是自己的持有物……但是如果加工成另類的物品,就可以存放進去。」

  「稍微懂了,也就是分袋裝也不行,一定要弄成別種物品囉。」

  夜未點了點頭,讓敬彥確定自己的概念沒搞錯。

  設計成這樣子,可能是不想讓次元背包的功能被濫用。如果什麼東西都放得下,那把人綁進次元背包裡下場如何,光是這麼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那麼要種植什麼,我這裡貌似沒有好種植的種子」

  「……這小傢伙說你有帶回不少果物,所以我會去選一些比較容易成長的來種。」

  「不過那應該會成長很久,但有總比沒有好。」

  「……另外身上還有一些馬鈴薯,可以拿來種。」

  「馬鈴薯?」

  「你真的很沒有常識。種植簡單,含有澱粉,可以做成很多東西,重點是成長快速屬於一種萬用作物。」

  在一旁的真依如此講解著,聽語氣像是背的。

  「對對,發芽還有毒素呢。」

  「……我不知道這裡的馬鈴薯成長多快,只能大概猜到成熟期……可能會需要失敗幾次。」

  「沒關係,萬一發芽了還能繼續種下去。」

  「……我會教導這小傢伙怎麼種植和收穫。」

  「也是。不過它一個人照顧不了的,應該多找幾隻波利波來。」

  兩人稍微交談了一會兒,而敬彥發現被晾在一旁的真依已經一副不爽的模樣。

  「雖然我也想幫忙,但我得帶真依到處參觀。」

  「哼,我不介意你去幫忙。」

  敬彥靠近夜未,用著真依聽不到的音量說著。

  「我是想讓她入伙,你覺得呢。」

  「……很難辦。」

  稍微相處了一下,已經知道真依性格與目前的狀況後,夜未肯定這件事情的成功率不大。

  「祝你好運……」

  「謝了,我會需要的。」

  說完後,敬彥帶著真依離開。

  看著兩人的情景,夜未回想起當初為何落到現在的下場,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這個領主為了留住人,什麼東西都會善加利用。光看到真依肯滯留在這什麼沒有的領主國,事情肯定不單純。

  不過原本敬彥可以用強硬的態度逼他們就犯,但他反而選擇溫和的方式慢慢想勸他留下,這是一個十分好的策略。強求下來的並不屬於自已的,只有甘願服從自己的人才能為己所用,至少夜未並不討厭這個領主。

  「……那傢伙如果不是領主,應該會成為比我更加厲害的冒險者吧。」

  夜未如此感嘆著,他認為敬彥的能耐不止是表面上所看到的。在看見敬彥與上古樹龍的對決後,他對於敬彥是領主而不是冒險者深感到婉惜,說不定自己只是想要一個競爭對手。

  也許夜未的心已經漸漸被奪走,而敬彥能看得出來他的渴望並且加以利用,甚至幫忙夜未尋找著一些不可拒絕的藉口。

  彷彿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未來的光景,這樣想著就越來越期待,敬彥這個領主會造就一個怎麼樣的國家,而他內心也渴望看到最後。

  敬彥帶著真依閒逛一下,之前也帶夜未看過的一些地方,不過領主國說實在也沒什麼地方好參觀。

  心想真依應該也累了,所以帶著她來到領主國右方的空地。

  「幹嘛把我帶到這裡來?」

  在前方不遠處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這裡是領主國的西方沿岸。

  「看那邊。」

  敬彥往前方某處的方向指了過去,那是一小片綠色的草坪地。

  「這是……」

  真依用著不可意思的表情,看著那理論上來說不可能存在的景象。

  「妳剛才說過,在這土地成長不了什麼東西,然而生命並沒有那麼脆弱。」

  這麼說的敬彥躺在草皮上,因為成長在有點傾斜的坡道上,所以躺下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大海。

  「來吧,這可是本領主國目前最好的休息地。」

  「哼,還真是普通。」

  真依坐在草皮上,因為大小剛好只夠塞下兩人,所以就算不願意也得靠近敬彥。

  「下午來這,晒著太陽聽著海浪聲,很不錯的。」

  敬彥閉上雙眼,享受著這片刻的休息時間,他知道只要不去看真依自然也會稍作休息一下。

  過了幾分鐘的寧靜,真依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經常來這?」

  「也並不是。散心的時候發現這邊滿不錯,之後來到這將心沈澱下來,思考著下一步怎麼走。」

  然而真依萬萬肯定沒想到,敬彥剛才幾分鐘是在思考著自己的事情。

  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她的好感,而且還有要怎麼讓她對領主國改觀,就算幾天也好也要想辦法留住她,還是應該套出一些情報呢,這幾分敬彥在思考著這些。

  「我相信妳到這裡的路途中,一定遇到很多條件比我好太多的領主國。」

  「是沒錯,碰上的領主國環境都比這好太多,應該說這是我見過最差的領主國。」

  被這樣消遣敬彥也只能苦笑回應,雖然能夠想到但事實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那為什麼,妳都不加入?」

  敬彥直接問起問題的核心,真依與夜未一定都有著自己的理由,不問清楚這點不管自己在做多大的努力也都沒用。

  被這樣問起,真依看著大海回想著那些所經歷過的冒險。

  「領主國環境雖然不錯,但重點是人心。」

  「……」

  敬彥想起先前與夜未的交談,恐怕外邊領主國的情況比想像中要來的糟。

  「人只要掌握到權力就會改變,大部分的領主也都改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光是片面的詞就能想像得出來,他們曾經經歷過什麼。

  「那麼那些好的領主國呢,也不打算加入嗎?」

  「就像是在辦家家酒一樣,沒人面對環境的改變。有些人需求安全的庇護,但我並不需要,這點我想那位夜未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此話不錯,確實夜未也是個獨立自主的人,兩人都具有這樣的特質,所以才能獨自一個人穿越森林而來,但是……

  「會累的吧,不管是妳還是夜未。」

  真依低著頭,並沒有開口說話,看來是說中要害了。

  長途跋涉的冒險不知道終點在哪,對抗蜂擁而來的怪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安全地帶,在野外完全不能放心的休息。如果是團隊行動到是還好,但是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那面對的壓力累積下來,會使人疲勞不管在厲害的人都一樣。

  到了那時候,『應該找一個地方休息了吧』這個念頭日復一日更加強大。而領主國的使命,就是讓這些辛苦的冒險者,可以好好休息調養一番,而並不是扣留冒險者。

  「我猜每次進入一個領主國會想什麼,期望這個領主國值得待嗎?」

  「哼,並沒有。」

  不想服輸的真依,做出了非常符合『姓』的行為。

  了解冒險者的事情後,敬彥決定下一件非常大的賭注。

  「抱歉,我沒注意到。到現在為止都說了那麼多話,口一定渴了吧。」

  聽到此話的真依豎起耳朵,明白機會一定到來,卻不知這是敬彥刻意製造的。

  「對啊,發現也太慢了吧!口快乾死了。」

  就在一瞬間,敬彥真想下去撈海水給她喝,不過這時候還是忍耐住。

  「妳身上沒有水嗎?」

  「沒有,剛才在河那碰上你忘記裝了。」

  然而真依卻是在說謊,在野外水源是很重要的,身為冒險者的她絕對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明白了。」

  敬彥在腦內下達指令,右手出現紫色的光環後,光環正時針旋轉一瓶裝滿水的水壺出現在手上。

  「那這瓶水先給你喝,我還不渴。」

  敬彥如此乾脆的把水瓶交了出來,讓真依有點驚訝事情竟然那麼簡單。

  「哼!肯定有下毒吧。」

  雖然嘴上如此這麼說,但心裡卻恨不得立刻把水瓶搶過來。

  「是嗎,那麼就……」

  「等等!!」

  於是敬彥轉開了水瓶,正當想要喝下水讓對方確認無毒時,真依立刻就阻止了敬彥。

  「我喝就是了,拿來給我。」

  真依看準了瓶蓋口是打開的狀態,想來個手滑打翻水瓶來結束這場鬧劇。

  但是敬彥早就知道真依會這麼想,這一次的發展都是他精心的安排,而真依只是順著他的劇本在走。

  敬彥想確認沒了這水瓶,真依會是留下還是離開,他不想用這種方法去浪費一個女孩子的時間,然而這是一個大賭注。

  看準真依會趁機故意打翻水壺,敬彥看準真依手的動靜。在接過水壺的剎那,她將水瓶往側面翻倒過去,於是敬彥用手指推瓶口處,將水瓶導向真依的方向倒了下去,那便是他最後的機會。

  「咿--呀!!」

  水瓶在意料之外的方向倒了下去,真依嚇得叫出聲來,一瞬間脖子以下的部份被自己的洗澡水弄溼了一遍。

  「啊,抱歉。」

  被弄溼的白色襯衫貼緊身體變成伴透明的樣子,所幸真依外穿水藍色上衣所以能看到的部份沒很多,裙子也被水弄得濕答答貼緊大腿,

  「嗚哦--!」

  欣賞完被弄溼的真依後,她注意到敬彥的視線,用埋怨的聲音提出警告,臉的表情看起來已經氣炸了。

  「那個……對不起,所以冷靜一點……原諒我好嗎?好像也不太可能。」

  敬彥的話換來真依一個異常的微笑,她舉起左手將力量凝聚在一起,目標是敬彥另一半沒紅的右臉打了下去。

  「啪!」

  非常清脆的掌聲,這擊的力度相比上次小了很多,敬彥勉強還挺的住,至少這次沒像火箭一樣飛出去。

  領主之家,二樓。

  「把衣服丟進那個洗衣烘乾機裡,只要半個小時衣服就好了。」

  在領主起居室旁邊,是一間設備具備的浴室。基本的連浴缸,吹風機,清潔用具,刷牙用具等等,還放置洗完衣服後自動弄乾的先進洗衣機,大概也把目前只有一件衣服這點給算了進去吧,採用讓人隨時都有乾淨的衣服穿。

  「哼,那麼好的東西,給你用真浪費。」

  對於設備如此那麼好的領主之家,真依再度表示不滿。

  所以敬彥除了休息以外,都不經常在領主之家,就是因為裡面過得太舒服,怕有一天舒服到根本不想出去。

  敬彥關上浴室的門,只要邀請進來的客人,沒有特別設定的話,除了起居室以外基本上都可以隨意進出。

  安撫完真依後,敬彥離開領主之家,希望能讓她的心情能好轉一些。

  「……」

  剛打開領主之家的大門,就看到夜未正巧在門外。

  「怎麼了?」

  夜未死盯著敬彥臉上看,讓敬彥覺得有點不自在。

  「……你的臉……」

  從上次才經過一小段時間,就看見敬彥臉上多出一道掌印,臉頰紅通通的樣子。

  「……你又做了失禮的事情。」

  夜未已經假設敬彥是預謀犯罪,然而還是慣犯的態度問著他。

  「沒什麼,發了一點小意外。」

  敬彥走出領主之家,因為距離有點遠想靠近一點方便閒聊。

  「……」

  然後這解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也難怪夜未會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敬彥。

  「話說,你怎麼在門外,有事情找我嗎?」

  「正巧經過……要去兵營的路上。」

  「兵營?不久前不是才去過嗎?」

  「剛好可以問你……我能借幾隻士兵小傢伙去幫忙嗎?」

  說到這敬彥已經明白夜未的想法,波利波士兵的基礎能力比任何一般波利波還高,如果需要人手的話它們正適合不過,特別是苦力活方面。

  「他們願意的話。」

  「……明白了。」

  夜未也明白敬彥的答覆內涵的意思。並非命令它們一定要去執行,而是詢問意願的自願方式來幫忙,這樣理所當然也並不需要詢問領主的意見,也不會增加人民生物的不滿。

  「……她在裡面?」

  望向領主之家的夜未,詢問敬彥剛才所見的少女是不是在裡頭。

  「讓她把衣服弄乾,順便洗個澡,看她心情會不會好轉些。」

  「進展如何……」

  「不確定,我已經沒有任何讓她留下的手段,只能等之後她的行動來判斷。」

  「熱水……也好久沒泡過熱水澡。」

  這麼一說,讓敬彥回想起東方樹林的池子那件事。看起來冒險者除了戶外洗冷水澡以外,也沒有什麼機會洗到燒的水。

  而領主之家有著內部熱水器但能源貌似不是使用瓦斯或天然氣,連電力都不知道是如何一天二十四小時供給。說明白,領主之家乍看下構造簡單,但卻是有著相當奇特的系統存在,應該還隱藏許多功能也說不定。

  「你想洗的話,在領主國的期間隨意你使用。」

  為了拉攏這兩位冒險者,敬彥把能利用的優勢毫無保留全部用上。

  「……」

  夜未點了點頭做回應。

  「不過其它時間,我可能不在,那麼固定晚上來吧。」

  雖然只要設定就可以讓所屬領主國的人,可以隨心所欲進入領主之家,或者用遠端同意進入。但現在的夜未,並沒有加入敬彥的領主國所以系統判斷屬於外人,也就是說沒有敬彥這個領主親自開門迎接是無法進入的,倒是出門就不用那麼麻煩。

  『笨蛋--領主。』

  敬彥聽見疑似緋月的聲音,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聽錯,不過看夜未的表情疑似也聽到了。

  然而夜未發現到了什麼,趕緊後退了幾步。敬彥看見夜未的反應,知道情況不對勁也想後退趕緊閃人,剛想退一步發現後頭的已經隨手關上,就算再度打開門也已經來不及。

  某樣物體從天快速降下來,那是一本有著鋼鐵書皮看起來有點厚重的領主之書,正好整本書砸在敬彥的臉上。

  「緋月,妳肯定是故意的吧。」

  看起來緋月在擊中敬彥臉之前,有稍微減緩一下力道,但敬彥的臉還是像被毀容一樣紅色一片。敬彥拿起在臉上的領主之書,用著非常『友善』的表情問著她。

  『哼哼--剛好這邊有一塊緩衝用的墊子,著陸大成功。緋月醬的,大勝利。』

  要是旁邊剛好有火堆,敬彥就恨不得把緋月給丟下去,不知道當柴火用的效果會如何。

  「妳這傢伙到底去哪了。」

  今天自己的臉一直遭殃,現在的敬彥非常不爽,正好想找個人發發脾氣。

  『啥?你自己叫我去做的事情,竟然現在問我去哪了?』

  「什麼意思?」

  雖然想罵緋月到處亂跑不盡忠職守,但反而自己先被緋月責怪了一下。

  『某個妹控領主,叫我去探查這附近區域的資料,難道你忘記了?除了是個無可救藥的妹控之外,還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腦子不好使,需要我在繼續幫你的臉進行局部按摩嗎?抱歉,原本的臉已經不好看,在砸下去不就沒臉見人了嗎。啊呀,真是萬分的抱歉,我已經知道你是個記憶力如得到阿茲海默氏症末期的患者一樣,年紀輕輕腦袋就那麼不好,真替你的人生感到可悲。這麼說著,作為你的領主之書的我,不就更加可悲了嗎!我都在說些什麼,怎麼可以對自己的領主瞎說什麼大實話呢,領主不都是喜歡聽好聽的謊話嗎。沒錯,我就說「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這樣,這個傻瓜領主肯定會原諒我的,雖然他忘記了我,讓我很想立刻叫他下跪誠心誠意的道歉,不過這次還是笑笑的原諒他好了。』

  對於緋月的毒舌又再次有所提昇,讓身為調教者的敬彥本人感動萬分,甚至眼角吐露出一絲感人的淚水。

  我的教育,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

  敬彥默默的感嘆著眼前的現實,然而在一旁第一次見識緋月毒舌的夜未已經傻了個眼。

  「……」

  夜未微笑的,對著敬彥比出大拇指,他已經敬佩這個能讓一個好好的領主之書變成這副德性的人。

  對於緋月說自己有叫他做事的這件事,竟然稍微回想了一下。

  那是昨天的深夜,在領主的起居室。

  「哈啊,今天還真夠累人。」

  因為做了整整一天的粗活,深深的睡意促使敬彥想立刻跳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番。但為了防止明天全身酸痛,所以敬彥坐在床上活動筋骨,按摩一下手臂的肌肉。

  「對了,緋月。」

  『幹嘛叫得那麼親密,我認識你嗎?』

  「……」

  緋月看起來還在氣頭上,不過已經很疲倦的敬彥已經懶得回應她的毒舌。

  「領主之書不是有偵查功能,有沒有可能把附近的區域資料統計一遍,彙整在地圖之中。」

  『是可以,不過要用很長一段飛行時間。』

  「那拜託妳了。」

  『哼!印象之中,我可沒有義務要聽你的命令,我可是一本自由的領主之書,我的領主可是已經去在遙遠世界的人。』

  「好嘛,別生氣。」

  如果可以的話,敬彥真想把電腦病毒植入領主之書裡,看這樣能不能用病毒在內部把緋月好好正規調教一番。

  『哼哼,沒有我,你就只是個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廢物領主。』

  罵完敬彥後,緋月就從窗戶飛了出去。

  「終於把她支開,哈啊--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要是繼續在這裡的話,包準敬彥一整天睡不著,除非是一個能把超級毒舌的書所說的話當做搖籃曲。

  「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回憶完畢,返回到現實的敬彥這麼說道。

  『哼!真可惜,乾脆直接失意,把自己那螻蟻般不中用的存在也徹底遺忘掉。』

  「難怪今天早上都沒看到你,從昨晚都在外面。」

  『真是個笨蛋領主,無可救藥連自己思考也不會。昨晚用盡飛行時間後,就待在外面等能量充足,可花上我不少功夫,可要舔著我的鞋底感謝我一番。』

  「怪物不會攻擊你嗎?」

  已經開啟無視模式的敬彥,完全不想去理會緋月的毒舌,到是讓夜未欣賞到一番好戲。

  「……領主之書,有保護模式,一般怪物和人是攻擊不了的。」

  『哼哼,終於能夠跟正常人類溝通了,跟著一隻猴子說話真是累死本小姐了。』

  「感謝解惑。」

  敬彥向夜未道個謝,讓他不用聽到更多的毒舌。

  「所以,緋月你去了哪?」

  『在這附近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收集資料的,想來想去還不是那幾處地方,特別是這個什麼都沒有的領主國更不需要看在眼裡。昨晚去探查整片東方的森林,剛才從南方荒野回來,還因為山脈阻擋讓我飛了好長一段時間。』

  「等下……所以這位緋月小姐,我正好需要荒野地區的資料,方便借我一看嗎?」

  夜未十分的聰明,用著禮貌的話語提昇緋月對他的好感,這樣就可以避免被她的毒舌所攻擊。

  『這才是人說的話,我的領主有你的一半該有多好。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去問問那位虐待員工的領主,要是他不高興可是會對我做些可怕的事情。』

  「才不會!!」

  雖然這麼堅決否定,但自己也已經不敢保證會不會對緋月做出一些恐怖的事情。

  「……他會同意的,別理會他。」

  『就是說,我也不信他敢說NO的。』

  「好吧,給你保管。」

  敬彥將領主之書遞給了夜未,然後一人一書談論有佳的前往士兵訓練所。

  目送夜未與緋月離去後,敬彥在原地思考著自己該做什麼。

  「話說回來,我原本不是要去樹林找看看有沒有小狼嗎?」

  因為在中途發生了太多事情,讓敬彥完全遺忘掉原本的目的。

  領主國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剩下的時間也是要等真依恢復好心情,領主之家暫時也別進去的好。

  「好吧,在去找一次,反正現在也挺閒的。說不定,可以遇到那隻白色的狼,問問上次是怎麼回事。」

  決定好後,敬彥再次出發前往東方的樹林。